第50章 娘,兒遵母命

“看來有什麽 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蝶兒姑娘的脾氣可真是不小呢!”蜜兒瞥了一眼蝶兒,冷冷的一笑,其中不乏羨慕和嫉妒。

“蜜兒姑娘的臉怎麽 紅彤彤的?”蜜兒捂着臉,狠狠地看着花清香。然後又看着蝶兒,用力的瞪了蝶兒一眼,“關你什麽事。”

“蝶兒只不 過是想告訴你,什麽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蝶兒眼神中的怒火似是在燃燒,舉起手來,一巴掌打在蜜兒的另一側臉上。“蜜兒,這才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沈雨軒見蝶兒的刁蠻程度不亞于花清香,甚至比花清香有過之而不及,心中暗笑:“雨堂,我的好兄弟,你迷戀的蝶兒姑娘的刁蠻,可是夠你受得了。”

心中雖是這麽想,嘴裏卻說:“放肆。”然後擺出大少爺的樣子,趾高氣昂的說:“你們都給我出去。”

“不出去又如何。”花清香一腳踢翻斷了弦的琴,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怒砸蜜兒的房間。“本小姐就讓你這個沈家大少爺看看,什麽才是放肆。”

花清香看着房間裏的角落裏,擺着的繡蹲。擺放繡蹲沒有什麽奇怪,奇怪的是,繡蹲擺放在那裏極不協調。

那個繡蹲最終為能幸免于難。被花清香一腳踢翻,在地上滾了幾滾後,安安靜靜的倒在沈雨軒的腳下。

花清香借機觀察擺放繡蹲的下方,果然有一塊方磚是活動的,便裝作并未發覺的樣子,接着打砸別的地方。

沈雨軒怒沖沖的走進花清香,也看見了那塊活動的方磚,便對花清香使了眼色,然後怒道:“花清香,你給我出去,本少爺不想看見你。”

花清香不甘示弱,便出手與沈雨軒打在一起。兩個人從房間裏打到了院落裏,錯身換式間,沈雨軒低聲說:“繡蹲之下,暗藏玄機。”

就這樣,兩個人在打鬥中商議着下一步的計劃。最後花清香一掌打在沈雨軒的胸口上,沈雨軒應聲摔倒,用手一捂嘴,手上便有一片鮮紅的血跡。他絕世的容貌此時更加的顯得蒼白。

“花清香,你竟然敢謀害親夫?我沈家定會給你一紙休書,把你趕出沈家。”二夫人聽到這邊争吵的聲音,便急匆匆的趕來。

見花清香一掌打的沈雨軒吐血,氣的渾身直哆嗦。花清香之前留給她的好印象,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倒是沈雨軒的成長過程,在二夫人的腦海裏形成溫馨的畫面。也許,二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原來是這麽在意沈雨軒的。

“二嬸,吃多了傷身,氣多了傷神。”邊說邊背起手來,在二夫人身邊轉悠。時而擡頭仰望碧藍的天空,時而感受身邊涼爽的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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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對氣急敗壞的二夫人說:“二嬸若是有時間,還是好好的管管您的好妹妹,”然後看着臉色煞白的仙沐,加重語氣的說:“就是您院裏的通房姨娘!”

花清香留下一串如金玲般清脆的笑聲,和蝶兒一起大搖大擺的離開金滿堂,在她迷人的背影漸行漸遠時,傳來一句令人更加氣惱的話;“沈雨軒,若是天黑前你還未回到百花園,本小姐就會休書一封,休了你這個沈大少爺。”

衆人皆醉一人獨醒,這個人就是沈雨軒。花清香怒砸蜜兒的房間,就是他們兩個的計策。

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花清香在房間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個不該擺放繡蹲的地方,所以才怒踹繡蹲,發現那裏有個機關暗門。

常人是看不出來的,可是花清香是幽谷山莊的二小姐,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對于這些機關埋伏太熟悉了。

所以才故意的造成夫妻反目之事,留下沈雨軒繼續追查此事。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們要吵得不可開交,讓敵人以為她們只知道男情女愛,迷惑敵人進行下一個計劃。

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沈家能不能祥和安樂,還要看覓珊能不能悔過自新。若是覓珊一定要一意孤行,不知悔改,沈家也只能棄車保帥,不能被陰毒的覓珊給耽擱了。

覓珊的陰毒已經在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中,漸漸地被自己對往日的悔恨,雨堂的孝順和阿心的忠誠感動的所剩無幾。

更何況,汴梁城中盛傳着覓珊鸠占鵲巢的野心,老百姓一句句添油加醋的改變事實的真相。在老百姓的口碑中,覓珊已然成為了狼子野心的代名詞。

覓珊強壓淚水,悔恨自己做事太絕,不給自己和雨堂留下一條後路。香噴噴的午飯,在悔恨的淚水中慢慢咽下。

午後的陽光穿透窗戶,覓珊的卧房中投射的陽光,一寸一寸的像覓珊走來。走過進入午睡的阿心時,阿心美麗的臉龐更加的溫暖起來。

“廣嬸,快來救命啊!”覓珊在靜逸中聽到張媽慌慌張張的聲音,由遠而近,其中夾雜着急促,驚慌和不安。

覓珊趕忙的走出卧房,剛好趕上從西間屋裏出來的廣嬸。

廣嬸神色慌張地說:“張媽,出了什麽事?”

張媽淚眼婆娑的走進廣嬸,張着大嘴,“嗷嗷”的哭起來,邊哭邊說:“廣嬸,小寶今天去河裏捉魚,回來就高燒不退,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這可咋辦啊!”

張媽急的越哭越兇,把廣嬸都給吓到了,沒有了主張。覓珊不愧是沈家的偏房夫人,冷靜的說:“張媽,您來找廣嬸,需要廣嬸幫您做些什麽?您這樣着急,沒了分寸也不是辦法啊!”

張媽被覓珊的話一提醒,便立即的止住哭聲,道:“廣嬸,救小寶的命需要銀兩。你知道我家裏就拿得出是幾文錢,我是來跟你借錢救小寶的。”

廣嬸用手中棉布的手帕給張媽擦着眼淚,說:“張媽,你別急,這銀子我家有。”

然後轉過身對身邊的甫廣說:“老頭子,快去取些銀兩來給張媽。”

甫廣聽了廣嬸的話,記得雙足塌地,雙手抱頭,長嘆一聲的蹲下,沉默了一會兒說:“老婆子,不瞞你說,雨堂昨日交給咱的房租,都被我給賭錢賭輸了。”

廣嬸如遭受晴天霹靂一般,怒吼道:“你什麽時候去賭錢了?”

甫廣諾諾的說:“今天挑水的時候,我支開了雨堂,偷偷的去賭錢。本來是想贏些錢回來,可是卻全被我輸光了。”

廣嬸急的瞪大眼睛,用力的揪氣甫廣的衣襟,怒道:“我們現在還有多少銀子?”

甫廣低聲說:“分文沒有。”

廣嬸傻傻的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嚎啕大哭起來說:“甫廣啊,你個挨千刀的啊,你這一賭,我們可怎麽活啊。”

張媽見借錢沒有了希望,也跟着大哭起來,一時間,小小的院落似乎是被哭聲所包圍。

覓珊見兩位大嬸因無錢救人,都哭的昏天黑地的,便轉身回了房間。覓珊一轉身,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涼了,她們沒有想到覓珊的心是如此涼薄。

看來花清香為了挽救覓珊,辛辛苦苦的做了這麽多的功課,怕是要辜負她的一片孝心了。

覓珊回到房間,急忙打開自己随身的包袱。打開一看,全部都是沈家人送給覓珊的禮物。

覓珊拿起每一件禮物,那人的音容笑貌就會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看着看着便熱淚盈眶。哪一件禮物,覓珊都不舍得給當出去,換成銀兩。

最後,覓珊狠狠心,拿起自己唯換洗的衣服,擦擦眼淚,撫摸着绫羅綢緞,一咬牙,包了起來。

覓珊走出兩步,便停下來,打開包袱,輕輕地撫摸着那些年的記憶,然後把包袱放在胸口,對着那身衣服說:“是我和過去說再見的時候了,希望你能帶走我曾經的罪惡,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院落裏,張媽和廣嬸依然在哭。雨堂,甫廣和阿心也在流眼淚。因為他們已經放棄了挽救覓珊的計劃,善良是天性,不是誰可以賜予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痛的地方,但能有一線機會,她們也不願意放棄最愛的人。

覓珊抱着包袱來到雨堂面前,焦急的說:“兒啊,這是娘換洗的衣服,你拿到當鋪去當了吧。快去快回,人命關天,耽誤不得。”

衆人看着覓珊出乎意料的舉動,轉悲為喜。猶如陰霾下出現的一束光,照亮了她們已經冰冷的心,心裏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雨堂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激動地抱住覓珊,像個孩子般抽泣着。他的娘親在他的記憶中,永遠都在永無休止的算計陷害他人,如今終于有了人世間的感情。

花清香說得對,“雨堂,二娘本性還是善良的。她只是被名分和利益蒙蔽了心智,我們要救她,因為她是我們的親人。”

“娘,這使不得。這是您唯一換洗的衣服。”

覓珊拍拍雨堂的手,眼神中閃出從未有過的慈祥,深切的說:“兒子,你幫娘買回一套可以換洗的粗布衣裳。能夠遮羞避寒便可,萬不可浪費銀兩,你要聽娘的話。”

雨堂低下頭,用覓珊的肩膀擦擦眼淚,激動地說:“娘,兒尊母命。”自從五年前覓珊設計陷害晴柔,雨堂便沒有這樣在覓珊的懷裏,像個孩子般的哭泣。

說完,便急匆匆的和張媽離開。

而此時,廣嬸覺得天旋地轉的,一頭栽倒,被阿心扶住。

過了一會兒,廣嬸才呼出一口氣,淚流滿面,哀嚎道:“甫廣,我們日後要怎樣生活啊,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甫廣原本對輸錢之事就耿耿于懷,如今,見自己的老婆子快要被自己氣死了。也一時氣火攻心,昏倒了。

甫廣和廣嬸雙雙病倒,可忙壞了覓珊和阿心。但是人生病了,光是在身邊忙碌有啥用,有病就要治病啊。

可是,覓珊和阿心身無分文,怎樣的請郎中診脈救人呢?

覓珊在無奈之下,脫了身上的比甲,跟阿心說:“阿心,你去把這件衣服當了。然後請來郎中給廣叔和廣嬸治病。”

“夫人,這入秋天氣已經轉涼了,您沒有一件衣服抵擋秋涼,會壞了身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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