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姐姐,我們上路吧

白衣少年從窗 外看着金钏臉色蒼白,病體憔悴,心中不免生出了憐憫。若不是金钏姐妹一再的傷害三小姐,傷害他心尖上的人,白衣少年怎會忍心棄她們于不顧呢。

“姐姐,再這樣拖下 去你會死的。”

“銀钏,沈 家別院守衛森嚴,我們怎能逃出去呢?”

“姐姐,要不我們求求大少奶奶吧,也許她會救你的。”

金钏苦笑一聲說:“傻妹妹,我們之前做的惡事太多了,大少奶奶不治我們的罪已經是法外施恩了。”金钏又咳了幾下,聽到她的咳嗽聲就能感覺到她的痛苦,“現在沈家別院也被主人控制,我們姐妹成為棄子,命如草芥,誰會來救我們呢!”

“姐姐,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金钏看着銀钏眼淚滾了下來,“難道被我們害死的人還少嗎?”

銀钏倒了杯水給金钏,狠狠地說:“我們害人也是為了主人的前程着想,可是主人現在卻置我們姐妹的生死于不顧,真是沒有人性。”

金钏把水杯放在手裏,拉住銀钏的手,輕輕的的說:“銀钏,你什麽時候可以用腦子想事情啊。若是主人想害我們就不會讓我們來到沈家別院。”

“姐姐此言何意?”

“傻妹妹,你有沒有想過此事與巧兒有關。”

“巧兒?”銀钏疑惑的看着金钏,腦子裏想着金钏的話,“姐姐的意思是巧兒瞞天過海,瞞着主人害我姐妹。”

金钏咳了幾下,身體顫抖的厲害,用手緊緊地捂住胸口,臉色慘白的說:“銀钏,巧兒視我姐妹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我們姐妹落難,她怎會輕易地放過我們。”

銀钏恨恨的說:“這個賤人。”

此時,金钏的嘴唇慘白,雙眼無神,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美貌。白衣少年正想進去,忽然聽到腳步聲。遠遠的看去,有幾盞燈籠由遠而近。

白衣少年趕忙飛身上房,等這些人進入柴房,才從房頂上飛身落地,繼續觀察柴房內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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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柴房的是幾個丫鬟婆子,為首的婆子身材高大肥胖,一臉的橫絲肉讓她看是去更加的醜陋,在燭光的籠罩下越發的顯得滲人。

另外兩個婆子也醜的如出一轍,醜的無與倫比,醜的驚世駭俗。那兩個丫鬟還算是有個人樣,不過,即使金钏病的厲害臉色蒼白,也要比她們俊俏幾分。

這幾個人在夜裏出現,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厲鬼。白衣少年看了,險些惡心的吐出來。

那個為首的婆子說話的聲音粗粗的,從聲音的辨識度上就可以斷定,此人的兇惡狠毒。“金钏銀钏,你們縱橫沈家多年,想不到會有今天吧!”

銀钏緊緊地把金钏抱在懷裏,眼神中充滿了憤恨和惱怒。

“哈哈哈……”那個婆子走近銀钏,狠狠地給了銀钏一個耳光說:“你若是再這樣怒視老娘,老娘我就弄瞎你的雙眼。”

這個婆子不是別人,正是在沈家靜園內辱罵婉玉,被花清香打了板子的肥婆。

原來花清香把這些惡奴都關在沈家別院的不同的院落。這個肥婆原是在柴房做事的,後來沈家別院的掌事婆子被巧兒威脅收買,才把肥婆和金钏姐妹調換了位置。

而且,因為沈家別院的掌事婆子聽從于巧兒,所以金钏姐妹處處受人欺淩,挨打挨罵是常有的事。

花清香一直信任沈家別院的掌事婆子,所以才把金钏姐妹放心的放在沈家別院,希望金钏姐妹有一天可以改過自新,為自己所用。

銀钏狠狠地看着肥婆,怒道:“你個老妖婆,我看你敢,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肥婆聽了銀钏的話,“哈哈哈……”的笑的前仰後合,邊笑便說:“銀钏,你還不知道吧。今天就是小主人的死期。”然後得意洋洋的看着金钏姐妹說:“巧兒姑娘已經定下一條計策,就等着小主人自投羅網了。哈哈哈……”

“你說什麽?”金钏聽了肥婆的話怒沖沖的說:“你再說一遍。”

肥婆手裏拿着一根木棒,自信的說:“告訴你們也無妨,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然後把你們的死嫁禍給花清香。這樣小主人就會惱怒至極找巧兒姑娘想辦法,對付花清香。”

“卑鄙”金钏咳嗽的厲害,狠狠地說:“巧兒這個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肥婆蹲下她肥胖的身體,皮笑肉不笑的說:“金钏,你說得對,你做鬼比做人有用途。”肥婆看着金钏姐妹怒視的眼神,“只有你們死了,才能激化小主人和花清香的矛盾。”

肥婆起身,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動作,對餘下的丫鬟婆子說:“這兩個丫頭平日裏嚣張跋扈,咱們可是沒有少遭她們的欺淩。”肥婆咬牙切齒的說:“今日報仇的時機到了,給我往死裏打。”

那幾個丫鬟婆子倒是聽話,舉起棍棒就往金钏姐妹身上打。金钏把銀钏抱在懷裏保護起來,任那些棍棒無情的打在自己的身上。

白衣少年剛想進去救人,就聽見半空中傳來花清香的聲音,“大膽刁奴,竟敢在我沈家別院做下這等害人性命之事。”随後花清香便從半空中飛身落地。

那些丫鬟婆子打的正歡,聽見花清香的聲音,就像是正在偷油吃的老鼠聽見貓叫一樣,四散奔逃。

花清香走進柴房,不容分說,把那些丫鬟婆子一手一個的狠狠地扔出去。那些人摔在地上,感覺五髒六腑都被摔出來了。估計她們一時半會的是起不來了。

原來,花清香意識到金钏姐妹有危險,便急忙叫上蝶兒,利用“落英缤紛”的輕功趕往沈家別院。

可是到了金钏姐妹以前住的地方并沒有找到她們,花清香便意識到沈家別院已經被對手染指,不再是一片淨土。便命蝶兒把沈家別院的掌事婆子控制起來,自己直接趕往後院尋找。

金钏姐妹是打開幕後推手的一把鑰匙,她們對于花清香來說太重要了。花清香看見後院唯有柴房燈火通明,并且傳出打殺的聲音,便急忙呵斥。

花清香走進柴房,看見金钏姐妹凄慘的樣子,心中升起一種心酸。曾幾何時,這對姐妹在沈家嚣張跋扈,惡奴欺主,如今卻落得如此悲慘的境遇。所謂害人終害己,善惡到頭終有報,只争來早與來遲。

花清香摸了摸金钏的脈象,惋惜的搖了搖頭,“金钏,你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可以告訴我。”

銀钏見花清香說出此話,便知道姐姐金钏的時日不多,便大哭起來:“姐姐,姐姐,你不要丢下我。”

金钏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的死敵花清香在面前,居然會心的一笑說:“大少奶奶,請您,請您善待我唯一的妹妹。”

“姐姐,姐姐。你求她幹什麽,我們都是被她害成今天這步田地的。”

“住口,銀钏,現在你還沒有用腦子想事情嗎?”

花清香并沒有理會銀钏說什麽,而是對金钏說:“你認為如何對她才算是善待。”

“給她自由。”

“好,我答應你。我會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

“謝謝……”

此時銀钏怒沖沖的跑出來,拿起棍棒就往這些躺在地上的丫鬟婆子身上打去。

白衣少年見銀钏出來,便飛身來到銀川身邊,壓低聲音說:“銀钏,你把花清香給引出來,本少爺想單獨和金钏呆一會。”

金钏顫顫巍巍的在衣襟中拿出一條帕巾,上面七扭八歪的繡着一只鴛鴦。“大少奶奶,此乃沈家的秘密,好好地,珍藏。”

銀钏看見白衣少年又驚又喜又氣,不過她知道姐姐的時間不多了,也知道姐姐的心事,便走到柴房說:“大少奶奶,銀钏有下情回禀”

花清香輕輕地把抱起金钏,說:“金钏,花清香決不食言。”

“大少奶奶,巧兒,小心巧兒。”金钏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無力。

“啊,救命啊。”銀钏發出一聲慘叫。

花清香急忙放下金钏跑出去,只見幾個殺手模樣的人與一個蒙面的少年戰在一起。

花清香急忙把渾身是血的銀钏抱進柴房,放在金钏的身邊。銀钏看着金钏苦笑着說:“姐姐,銀钏學會用腦子想事情了,可是已經晚了。”

花清香罵道:“一群畜生,連兩個弱女子也要趕盡殺絕。”說完便飛身出去。

白衣少年與那些殺手戰在一起,虛晃一招跳出圈外,來到柴房,把那些殺手留給了花清香。

此時金钏姐妹已經奄奄一息,白衣少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急忙走過去,抱起奄奄一息的金钏說:“金钏,是我害了你們。”

金钏伸出無力的手,想放在白衣少年的臉上,可惜自己已經沒有了力氣,只有淚眼迷離的看着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抓住金钏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愛憐痛心的看着金钏。

金钏蒼白無力的臉上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金钏謝過主人的垂憐,金钏死而無憾。”

白衣少年看着金钏此時的笑臉無比的美麗和幸福,原來這麽多年來,自己從未真正的發現金钏的美麗。

“金钏,你好美。”白衣少年把金钏深深地抱在懷裏,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白衣少年的眼淚滴在金钏的臉上,金钏在白衣少年的懷裏露出幸福的微笑,流下她生命中最後一滴眼淚,也是發自她心靈深處最幸福的眼淚。随後,金钏永久的閉上了眼睛,結束了她年輕并罪惡的一生。

此時,銀钏也因傷勢過重撒手人寰。臨終之時,緊緊地拉住金钏的衣角,眼含熱淚的說:“姐姐,我們上路吧。”

白衣少年見金钏姐妹雙雙的斃命,眼淚像湧泉一般,哭的更兇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希望你回頭是岸,節哀吧。”花清香把那些殺手擊退後,原本想看看銀钏的傷勢,沒想到還是沒有保住銀钏的命。正看見白衣少年在傷心欲絕,便說了此番話。

花清香看着外面那些躺在地上掙紮的丫鬟婆子,說:“這位公子,這些丫鬟婆子你要不要審一審?”

白衣少年緊緊地抱着金钏,雙目無神的說:“不需要,大少奶奶先行一步吧。”

花清香試探性的說:“謝謝你的石頭。”

白衣少年擦着金钏嘴角的血,淚如泉湧,抽泣着說:“那就請大少奶奶厚葬金钏姐妹吧。”

“可以,花清香定不辜負公子的一片深情。”花清香從來都不會趁火打劫,便轉身而去。

沈家別院的這一場惡戰之後,又變成了一片淨土。因為花清香不會再給對手任何機會,染指沈家別院。

一切歸于平靜時,秋風帶着人間的喜怒哀樂走向深夜。深夜中的金滿堂,巧兒從帷幔中走出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在燭光中顯得更加迷人。

“你別等了,他不回來的,若是日後你再生出今日這樣的事端,本門主決不輕饒。”一個男人在帷幔中慢慢地走了出來。

巧兒扭動着腰肢過來,聲音嗲嗲的說:“小主人貪圖巧兒的美色,門主就不加以懲治嗎?”

“小主人不是貪色之人,你若是起了除掉小主人的心,你定會死無全屍。”

巧兒趕忙的跪下說:“門主,巧兒不敢。”

那男人冷笑說:“還有你不敢的事嗎?”那個自稱門主的人伸出手,掐住了巧兒的脖子,狠狠地說:“你私自調用殺神門的殺手,不但慘敗而且白白的浪費了銀子,弄得打草驚蛇。你說我該治你什麽罪。”

巧兒知道門主此人心狠手辣,翻臉無情,便極力的推脫說:“門主,此事是仙沐姨娘的主意,巧兒只是服從。”

“仙沐十幾年來,從沒有做過越界之事,你居然敢誣陷她?”門主的手便加上了力氣,巧兒的臉色憋得通紅,雙腳不停地亂蹬。

巧兒快到氣絕之時,那個門主才松開手,把巧兒扔在了地上。

“賤人,你若是再心存暗害小主人取而代之的野心,本門主定不容你。”

巧兒此時已經癱坐一團,心中暗罵白衣少年,沒有準時來到自己的房間,害得自己原形畢露,甕中捉鼈的計策徹底的失敗。

門外,傳來了一重兩輕的敲門聲,門主整理好衣裝坐在桌前,自斟自飲的喝了一杯茶,說:“進來回話。”

門外走進來一個蒙面的男子,單膝跪倒雙手抱拳的說:“門主,屬下查到,沈傲雪一行人兩天後即可到達汴梁城。我們是否在路上動手。”

“嗯,派出門中精銳暗中截殺,不留活口。”

進來的男人為難地說:“門主,幽谷山莊的人已經派人沿途保護沈傲雪,實在是棘手啊!”

“這個淩霜寒就已經難以對付,此時幽谷山莊又出來搗亂,真是棘手。你可有何高見?”

“門主,依屬下看,不如我們就在城外的山上動手,只要沈傲雪不能回到沈家,對于我們而言就是好消息。”

“也只好如此,能殺一個就不放過一個,本門主要讓他沈家永無安寧之日。”

“屬下領命。”蒙面人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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