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老太君,這是兩情相悅

“廣叔,您千 萬要當心。行刺的人可能就在你的身邊,所謂家賊難防。”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 沈青山’想着花清香臨行前的話,仔細着身邊的人。

甫廣跟随沈 青山的時間長了,自然也有了沈青山的氣度,舉手投足間大有沈青山的風範。

當花清香對甫廣說明此事的時候,甫廣首當其沖的答應下來,不為別的,只為能夠為自己的主子,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好朋友铤而走險。

“爺爺,您也要當心身邊的人。您二位對沈家的大恩大德,清香沒齒難忘。請受清香一拜。”

“大少奶奶使不得啊!”

‘沈老太爺’想起花清香臨行時的囑咐,心裏暖暖的。當馮捕頭找到自己的時候,說明來意,老人家便爽快的答應了。老人家孤家寡人,若不是當初沈家的救災銀兩,恐怕自己早就餓死在那次荒災中了。只因與沈老太爺長得有幾分相像,能夠為沈老太爺铤而走險,是他認為最高的榮幸。

沈家的人目送着沈家出行的隊伍在街口一分為二,漸漸的遠去。而在這其中,唯獨沒有沈雨軒的身影,花清香心中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清香,怎麽了?”

“三娘,軒郎不見了。”

“雨軒不在百花園嗎?”

“沒有,昨晚我與爺爺議事,回去就沒有看見他,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會有事的,我們再找找。”

“嗯”

婉玉和花清香便開始與衆人打聽起來,但是從早上便沒有人再看見沈雨軒。

沈雨軒躺在床上,頭疼得厲害,“水……”沈雨軒迷迷糊糊的醒來。

自從天長失蹤後,沈雨軒的身邊就換了一個名叫阿光的人。阿光是幾年前入府的,因為有些武功在身上,所以經常會成為沈雨軒的陪練。天長若是貪玩,跑出去,或是去幽谷山莊;或是随沈家父子外出做生意,沈雨軒的身邊便有阿光來侍奉。

天長名譽上是沈雨軒的随從,實際上,在沈家,因為沈家男丁不多,天長與和風便成了沈家不可缺少的人物,被沈家寵成了半個少爺,早已成了奴才們默認的主子。

所以,阿光基本上是在沈雨軒随身侍奉的。

“阿光,水。”

“大少爺,水來了。”沈雨軒的身邊傳來了女人的聲音,卻沒有引起沈雨軒的注意。

沈雨軒喝完水便睡下了,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豔陽高照時,沈家人找遍了沈府也沒有發現沈雨軒的蹤跡。“清香,別找了,也許雨軒去暗中保護他爹和爺爺去了。”

“奶奶,當初天長失蹤,我們就以為他去了幽谷山莊,錯過了營救他的最佳機會。”

“清香,那我們在四處找找。”老太君安慰花清香說。

“找什麽,花清香,若不是你對我沈家抱有歹意,大哥怎麽會別而不辭呢?”

“雨夢,你不要把大家引到錯誤的方向,什麽叫別而不辭,難道你知道你大哥的去向嗎?”婉玉毫不留情的訓斥雨夢。雨夢向來以自我為中心,早已經在沈家失去了人心。如今人心所向,都偏向于花清香。

“我只是随便說說。”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

婉玉在沈家人的面前,絲毫沒有給雨夢留下顏面,毫不留情的拿話怼了回去。

這邊衆人為沈雨軒擔憂,而沈雨軒此時剛剛的睜開眼睛,看着身邊陌生的環境。

這裏像是一間閨房,滿是胭脂水粉的味道。粉色的帷幔透過陽光,減弱了陽光原有的強度,顯得很溫馨。

沈雨軒不知此處是何地,腦袋昏沉沉的轉了一個身。“大少爺,您睡醒了。”

沈雨軒腦袋哄得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下意識地問道:“誰?”

“大少爺在月茹的房間裏睡了一夜,享盡床笫之樂,現在倒是問起月茹是誰了。大少爺,您的忘性可真大啊!”

“怎麽會這樣?”沈雨軒吃驚的看着月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月茹很自如的穿上了衣服,然後掀開被子,露出沈雨軒完美的身材。沈雨軒趕忙的拽回了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怒道:“月茹,這是怎麽回事,本少爺怎麽會在你的房裏?”

沈雨軒醒來時,便覺得自己昨夜的行為有些莽撞,自己怎麽可以懷疑花清香呢,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麽毒,要懷疑花清香對自己不忠呢?

如今自己身無遮身之布,躺在一個婢女的房裏,怎麽向花清香交代呢。

這邊花清香正在焦急之時,迎面跑來了一個百花園的婢女。只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像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的說:“大少奶奶,大少爺找到了。”

花清香驚喜的說:“快說,軒郎在哪裏。”

“回禀大少奶奶,大少爺在月茹姐姐的床上過了一夜。”

花清香聽到這個消息打了一個寒顫,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大嫂,你先別傷心,也許這裏有什麽誤會。”雨瑤扶住花清香,緊張地說:“大嫂,你先靜靜。”

“造孽啊!”老太君在錦繡的攙扶下用力的跺着腳,“雪兒的靈堂還沒有布置,沈雨軒他倒是有心事上了婢女的床,真是造孽啊。”老太君滿臉歉意的看着失魂落魄的花清香說:“清香,我沈家對你不住啊。”

報信的小丫鬟眼珠轉了轉,發出一聲壞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也許奴婢聽來的話也只是道聽途說呢!”

“也好,老身倒是要看看這個沈雨軒他唱的是哪出戲。”

衆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百花園,沈老太爺早就在百花園種植了四季的花草。百花園的風景随着季節的變化,換上了秋日的盛裝,

只是現在美麗的風景,不能給百花園的主人帶來美好的心情,花清香的心在滴血,“軒郎,你怎可背叛我們的誓言,你怎可背叛我們的愛情,難道說清香如此愛你,為你做的事情還不夠多嗎?”

此時,沈雨軒卻找不到自己的衣服,裹着被躲在床角,心中滿是怒火的說:“把本少爺的衣服拿來。”

月茹對鏡梳妝,做出無所謂的樣子說:“大少爺,不管怎麽說,月茹也是一個清白的女兒身。月茹的身份卑賤,不能代表月茹的人品卑賤。大少爺若是在這裏享樂完了,不給月茹一個名分,月茹日後還有何顏面見人呢?”

“你想怎樣?”

“大少爺,月茹只要一個百花園偏房的名分,除此別無他求。”

“你妄想!”沈雨軒怒視着月茹說:“百花園是花清香的專屬之地,他人休想染指。”

“是嗎?大少爺。”月茹 扭動着腰肢靠近沈雨軒,傲慢地說:“大少爺,在這個世上,事事無絕對。”

沈雨軒怒火沖天的看着月茹,而晴柔在正在怒火沖天的沖進月如的房間,正看見沈雨軒不堪的畫面。

“逆子,逆子,你可是把為娘氣死了。你讓為娘怎麽與你爹交代,怎麽與你的爺爺交代啊!”晴柔氣的險些昏死過去。

其餘的人看見沈雨軒的樣子都退了出去,因為都是女眷,極為的不便。

花清香看着沈雨軒,無奈的搖搖頭,心痛的似是千根針,萬根釘紮在心上,她的心在滴血。

她不想相信,他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這些事就活生生的擺在花清香的眼前。讓她不得不信,不能不信。

但是花清香相信,這一切都是對手設下的圈套,他們想要的不過是讓花清香與沈家反目。花清香很願意成全他們,但是花清香不想沈雨軒成為此事的犧牲品。

“阿光,你去取回大少爺的衣服。”

“大少奶奶,衣服在此。”阿光指着地上的衣服說。

“這些衣服髒了,大少爺不能再穿了。”

“是”

沈雨軒傻傻的看着花清香,暗想花清香為什麽沒有發脾氣,為什麽沒有責怪自己,難道真的是花清香與人有私情,覺得愧對自己嗎?

“娘子,為夫睡了別的女人,你就毫無感覺嗎?”

“有”

“那你為什麽這麽平靜。”

“有感覺就一定要爆發嗎?”

花清香的心在滴血,在沈家人的面前,她已經竭盡全力的在隐瞞自己的痛苦。

她的痛苦老太君知道,悅環夫妻知道,晴柔三姐妹知道,躲在暗處的沈雨夕知道,錦繡更知道。在她們的心中,對花清香的敬重又升高了一個層次。

“大少奶奶,大少爺的一對拿來了。”

“為大少爺更衣吧。”

“是”

心痛的感覺就這樣折磨着花清香,眼淚在眼窩中轉了幾個圈,終究還是流了出來。

若說是愛,有誰比花清香愛的更深,愛得更真。沈雨軒與蝶兒的事情,花清香不是不知道,花清香也曾想過給蝶兒一個名分,因為她不能沒有她的軒哥哥。

但是後來蝶兒長大了,知道了什麽是愛情,知道自己不能與姐姐共侍一夫,蝶兒忍着傷痛斬斷情絲。而沈雨軒卻因為各種理由,沒有再上幽谷山莊。

花清香忍住了傷悲,因為她愛她的軒哥哥。因為有那一紙婚約在,她願意等。等她的軒哥哥走出與蝶兒的尴尬境遇。

沈雨軒未婚有了通房,花清香徹底的失望了,但是她最終還是嫁進了沈府,因為她實在太愛她的軒哥哥,她願意用自己的真心,挽回沈雨軒的心。

“軒郎,你要我怎樣,還要我怎樣,難道清香在你的心中真的是可有可無嗎?”

花清香的淚水在眼中閃着光,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她始終沒能控制住眼淚。她閉上了眼睛,不想看見她不想見的人。她的嘴唇在顫動,肩膀在顫動,呼吸在緊促,但是她終究沒有爆發出來心中的痛,心中的憤怒。

沈雨軒穿上了衣服,對沈家人的出現沒有任何的詫異,只是走到花清香的身邊,冷笑道:“怎麽樣,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軒郎何意?”花清香已經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抽泣着,雙眉緊鎖,眼淚像是瓢潑大雨般流下,聲音嘶啞的說:“難道軒郎是說清香與他人有私情,背叛了軒郎嗎?”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沈雨軒走出兩步又去轉過身,藐視的看着花清香:“若是爺爺和我爹有什麽差池,本少爺定不會放過你。”沈雨軒說完便轉身而去。

在他看來,若是花清香大吵大鬧一番,反倒是沒有事。倒是花清香的安靜和容忍,讓他産生懷疑。他以為花清香自己是做了虧心事,才會對自己低三下四的。

“沈雨軒,你別走,冬兒決不允許你欺負我家小姐。”

冬兒飛身而至,伸手便給了沈雨軒一個耳光,與沈雨軒動起手來,打在一起。

沈雨軒向來疼愛冬兒,因為冬兒的刁蠻任性像極了年少的花清香。但是現在,他認為花清香背叛了自己,冬兒往日的可愛,便成為沈雨軒憤怒導火線。

論武功,沈雨軒終究不是冬兒的對手,最終被冬兒一腳踹出去,重重的摔了出去。

“別打了,都給我住手。”

老太君早已經被沈雨軒的行為氣的渾身的顫抖,他懷疑花清香與人私通,這不是要了花清香的命嗎?女人的名節怎可随口玷污,更何況是沈雨軒有錯在前。

“沈雨軒,你還不快跪下。”

“老太君何須大動肝火,因何要懲罰我的相公呢?”

月茹穿的倒是肅靜,因為沈家正在發喪之際,她可不想穿的花枝招展的惹來晦氣。

“你個賤婢,以色示主的罪責老身還沒有追究,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哎呦,老太君,那可是大少爺心甘情願的走進月茹的房間。月茹對大少爺的愛戀已久,自然不會薄了大少爺的雅興,這怎麽會是以色示主呢?”月茹手裏拿着絲帕,走進老太君說:“老太君,這是兩情相悅。”

月茹走到沈雨軒的身邊,輕輕地扶起沈雨軒說:“現在月茹是相公的妻子,老太君若是要懲罰我家相公,總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賤人,你別以為雨軒上了你床,就是你的相公。只要雨軒願意,這沈家上下的奴婢的床,雨軒都可以上。你別不要臉,不知分寸。”

悅環現在對花清香的感情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但是又比自己的女兒多了一份敬重。她怎麽會允許花清香受了一個奴婢的算計。

“若是二嬸認為,我家相公可以睡遍沈家的奴婢,月茹倒是無所謂,不過是多了幾個妹妹而已。”

悅環一個耳光打在了月茹的臉上,“我呸,你還有臉叫本夫人二嬸,你不配。”

“都別吵了”

花清香見覓珊挽起衣袖,一副要打架的架勢,便制止住了覓珊和悅環。

“月茹,你即以是軒郎的女人,沈家自會給你一個名分。”月茹洋洋得意地笑着,想着昨夜迷暈沈雨軒,把沈雨軒扶到自己的房間,是一個多麽高明的選擇。

她相信,沈雨軒一定聽到了自己和姐妹之間的談話,已經激怒了沈雨軒,讓他失去了理智。門主說的沒有錯,只要一個人失去了理智,便是一把利刃。現在這把利刃就在自己的手上,何愁這百花園瑤池一般的美景,不會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月茹,你即便是軒郎的女人,也不能目無尊長,以下犯上。既然你已經做了有違尊卑之事,就必須受到懲罰。否則別人會說清香不會管教妾氏,嘲笑于清香。”

月茹正在幸災樂禍之時,卻沒有想到花清香來了這麽一手,這到真的是自己樂極生悲,疏忽好了這一點。

正在此時,蝶兒和天長渾身是血的跑過來說:“奶奶,爺爺和爹爹遇害了。”

此言一出,無異于是一顆炸雷,在沈家,在百花園炸開了花,衆人皆目瞪口呆的。只有婉玉心中有有底,若是老太爺和沈青山遇害,回來報信的應該是地久才對。

“大哥,現在你相信雨夢的話了吧。花清香她就是對沈家存心不良,若不是她執意派和風去南方救災,爺爺和爹怎麽能遇害呢?你還在等什麽?”

爺爺和爹爹的死訊,還有雨夢瘋狂的态度,讓沈雨軒對花清香的恨意達到了極點,“月茹,筆墨伺候。”

“是,相公。”

月茹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很快便拿出了筆墨紙硯。

沈雨軒便在白紙上寫下黑字,“遵從父母之命,與花家之女清香結為秦晉。只因其不守婦道,謀害家翁與姑姑,其品行實在可惡。顧休書一封,解除婚約,與此書為據。沈雨軒親筆”

沈雨軒寫完,便咬破手指,在休書上用自己鮮紅的血,按上了手印,丢給了花清香。

沈家人此時都沉浸在痛苦中,根本沒有注意到沈雨軒的言行,已經沖破了愚蠢的底線。

更沒有注意到月茹的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寶劍,那是沈雨軒的佩劍。

“相公,月茹與你一起追查兇手的下落,為死去的爺爺和爹爹報仇。”

“去哪找兇手,兇手近在眼前。花清香,你三番五次的謀害我沈家,你拿命來。”雨夢說着話,便沖着花清香來索命。

花清香一腳踹飛了雨夢,怒道:“沈雨夢,你還不嫌亂嗎?”

亂,現在是真的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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