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溫差(7)
第30章 溫差(7)
030。
Y.G公關部收到匿名郵件, 狗仔拍下FP酒吧集體私會不明白富美的照片,同?時,身處湖色禮的韓澤發來短信:【姜總, 太太和明小姐進?了包廂,經理說裏面是FP的成員。】
姜別看了眼經理發送的照片, 兩個女人的面容被拍得模糊不?清, 但?其中一個穿着白?色魚尾裙, 确是褚冉無疑了。
這個角度一看便是在包廂內部拍攝的,哪是什麽娛樂記者, 分明是哪位成員心懷惡意?, 覺得以?此能威脅到公司, 好讓高層出面說服褚冉,幫他們團隊制作下一張專輯。
姜別捏了捏發脹的眉心,“備車, 去湖色禮。”
秘書立刻去辦。
司機将人送到湖色禮門口,侍者上前拉開門。
姜別躬身下車,走進?一層大廳,拿出手機撥通褚冉的電話。那端長久不?接,好在韓澤記下了包廂號,引他去房間。
兩人停在門前,韓澤推門的動作停頓一瞬,轉頭看向老板的眼神有些淡淡的憂慮。
“老板, 您親自來。”他往旁邊讓了讓身子。
姜別冷眼觑他, 直言不?諱戳穿:“擔心看到不?該看的?”
韓澤為年終獎擔憂,立刻說:“怎麽會, 我?相信太太不?會這樣做的。”
邊說,邊看了眼姜總的頭發:嗯, 還?好不?是綠色的!
姜別不?多?猶豫,直接推開門,震耳的電音仿佛踩在他的耳膜上亂舞。
桌邊圍着幾個男人,被簇擁在中間的男生上身□□,漏出薄薄的腹肌,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倒是閑情逸致,臉頰被酒精熏紅,優雅交疊雙腿擺弄骰子。
背景音太過喧鬧,他們玩得正起勁,沒人注意?到門口出現的人。
姜別臉色沉沉,一言不?發走到褚冉身邊,單手拉住女人纖細的胳膊。
林星哲理智尚存,擡頭發現Boss出現,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老板……”
明薇出去上廁所的功夫,正主就找上門了,她頭皮發麻,作為同?犯,十分愧對姜總,“冉冉今天心情不?太好,多?喝了幾杯。”
心情不?好?他看她是心情大好。
辦公室的人形立牌看不?夠,還?和真人玩起脫衣舞來了。
姜別冷淡的面容松懈幾分,“我?知道了,謝謝。”
褚冉的酒品不?錯,喝醉後就乖乖趴在他懷裏,等上了車,悄悄縮到角落,腦袋枕着車窗。
車輪壓過緩沖帶,那顆腦袋“咯噔”一聲碰上玻璃。
褚冉唔了聲,可憐兮兮抱着頭。
在車上因為有外人在,姜別一直沉默,等司機将車停在家門口,他躬身下車,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攔腰抱起她。
酒精麻痹神經,褚冉的反應也慢了一拍。
她愣愣拽着他的衣服,小聲嘟囔:“你要帶我?去哪啊,我?還?沒看到裸男呢。”
姜別踢開門,返身将她壓在玄關的牆上。他捏住女人的下巴,逼她清醒。
“看清楚我?是誰。”他聲音冷硬,不?帶一絲溫度。
褚冉一愣,心中積攢的委屈放大膨脹,她嘴唇蠕動了下,眼眶漸漸泛濕。
玄關昏暗,姜別沒能看到她眼中的閃爍,手中的力道也不?松懈,直到手背感受到濕潤,他像觸電般,猛地松開手。
褚冉咬着嘴唇,肩膀止不?住顫抖:“……你喜歡誰都好,就不?能是蘇若。”
她的聲音細微,姜別沒聽清楚,俯身到她那,壓低聲線輕聲哄着,“好了,別哭了。”
他不?哄不?要緊,一哄她所有的委屈就像找到宣洩口。
哭腔抑制不?住,聲線顫抖,醉後的思緒不?清,這句話卻說的格外清晰。
“姜別,你為什麽答應跟我?結婚?為什麽一定要是我??”
從重複那日開始,他語氣中的堅定,會讓她誤以?為過去許久。
有人還?在原地等着她。
這次姜別聽清楚了。
他緩慢過濾掉她說的每一個字,心髒最柔軟的地方突然鈍痛一下。
褚冉伸手推開他,抱住自己不?讓他碰,“你就是報複我?!”
姜別垂至身側的手攥成拳,歪頭無力地笑了聲。
“褚冉,你倒打一耙的功力不?減當年每天更新都在企 鵝裙吧巴三泠柒期五三六。”他伸手捏了捏女人柔軟的腮幫,“今晚是誰差點被戴了綠帽子,嗯?”
在醉酒的褚冉這裏沒有任何道理可講,她想都不?想,脫口而出:“還?不?是你和蘇若——”
姜別打斷她:“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會多?看她一眼。”
他柔聲道,因為聲音太過溫柔,褚冉起伏不?定的情緒忽然回?歸正常,她仰頭定定看着他。
“那你,能不?多?看她這一眼嗎?”
懷裏的人努力了許久,掙紮了許久,從嘴巴裏擠出這句話來。
姜別沒忍住,唇畔溢出沉碎的笑聲。
褚冉強行找回?臉面:“絕不?是我?太小心眼,主要是外面那麽多?雙眼睛盯着,萬一哪天被曝光,對姜褚兩家都不?好。”
姜別問:“只有這個原因嗎?”
褚冉眼神飄忽,重重“嗯”了一聲。
姜別沉嘆一句:“不?是因為你吃醋了?”
褚冉拔高音量,宛如被踩住尾巴的奶貓驟然奓毛了,“明明是你吃醋才把我?綁走的。”
為什麽喝醉酒了,也那麽小心翼翼,一點都不?坦誠。
姜別懶得和醉鬼刨根問底,主動承認道:“對,是我?吃醋了。”
褚冉長睫顫抖,嘴唇翕和數下,面對他的坦蕩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慢慢卸下防備,手指輕輕拉動男人的衣擺,覺得姜少爺尊貴的體面是不?太能容忍這頂綠帽子,更?何況她只是想……氣他一下。
姜別擡手揉了下她的發頂,俯身,薄唇落在她的眼皮上。
唇瓣沿着女人小巧的鼻尖向下,每一個吻都憐兮無比。
他的語氣依舊溫柔:“褚冉,你當我?是死人麽?”
褚冉下意?識去看他,“我?——”
尾音悉數被堵在柔軟的唇舌中。
姜別摁住她的後頸,這次的吻激烈又兇狠,牙齒咬着她的唇肉,褚冉吃痛,伸手去推他。
結果力道太小,雙手被鎖住,但?女人的指甲很尖,擦過姜別的下颌,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
姜別“嘶”了聲,松開她,反手摸了摸被抓傷的地方。
“看不?到裸男,很生氣?”他指着那道紅痕,“姜太太,多?少帶點個人恩怨了。”
褚冉:“……”
-
窗外高懸一輪圓月,皎白?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躍進?房內,恰巧落在褚冉的眼皮上。
她睫毛輕顫了下,打算翻身避開,靠近床畔的那只手卻移動不?得,一股牽制力将她桎梏在原地。
褚冉懵懵然睜開眼睛,房間內僅開了盞壁燈,還?是最低檔的光亮,姜別蹲在床邊,額前的黑發随意?散落,半遮住他淩厲深刻的眉眼。
他捏着她的手指,“別動。”
最後一根手指的指甲在指甲鉗的咬合下斷裂,褚冉終于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麽。
“姜別!!!”床上的女人一蹦三尺高,“我?新做不?久的指甲!”
就這麽被他剪!掉!了!
褚冉看着光禿禿的手指,眼一閉栽倒在床上。
姜別收起指甲鉗,一層柔暖的光束落在他眉眼間,襯得眼神溫情脈脈。
“我?修得指甲不?好看?”
褚冉臉朝下,趴在枕頭上,把手指挪動到眼睛前面,每個指甲的弧度都完美極了,看得出美甲師的強迫症十分嚴重。
她欲哭無淚,果然是睚眦必報的姜少爺,她不?過是撓了他一下。
褚冉悄悄挪動視線,看了眼他的下颌角。
姜別貼了個創口貼,說實話,特別的欲蓋彌彰。
她重新把臉埋進?枕頭,試圖當個瞎子,順便裝作不?記得今晚發生的一切荒唐事情。
但?姜別不?打算給她裝傻的機會,耳畔響起細細簌簌的響動。
褚冉腦袋動了動,用餘光偷瞄,發現床邊的男人在一言不?發地脫衣服。
睡衣被他扔到床尾的沙發上,灰色的褲子格外顯腿長,他手指搭在褲腰處,單膝跪在床上,敏感捕捉到褚冉的視線,側目睨過來。
褚冉被抓包,直接光明正大端詳起來,“你什麽時候有裸睡的習慣了?”
姜別掀開被子,一股偏涼的風灌進?來,褚冉瑟縮起身,移了移身子,給他讓開點床位。
下一秒,她的腳腕被捉住。
褚冉渾身僵住,他的掌心很燙,灼燒着她腳腕處嬌嫩的皮膚。
褚冉剛想掙紮,手肘支住床鋪,上半身仰起來,一擡頭便對上了姜別沉黑的眼瞳。
她一頓,連忙垂下眼,男人經常鍛煉的八塊腹肌沖入眼簾,他們□□時常關燈,褚冉很少有機會這樣近距離觀賞他的身材。
“還?滿意?麽?”姜別漫不?經心的詢問。
褚冉臉紅,別開眼說:“湊合。”
“要摸一下嗎?”他在旁邊躺下,語氣愈發正經。
褚冉:“……不?了。”
姜別伸手抱住她,下巴埋在她肩窩,“嗯,就喜歡看別人的。”
褚冉快被逼瘋了,索性閉上眼裝死。
身後,男人沉靜的聲音緩慢流淌在寂靜的夜色中。
“褚冉,我?有必要回?答你昨晚的問題。”
“不?是我?想結婚才選擇了你。”
“是因為你,所以?我?才選擇結婚。”
褚冉的心髒随着他話語中的重音跳動。
她張了張嘴唇,感受到環住她腰際的那只手源源不?斷傳遞來熱度,嗓子仿佛被膠黏住,有些話就堵在嗓子眼,吞咽不?得。
“所以?,你也是還?有一點喜歡我?的。”斟酌許久,褚冉鼓起勇氣問出來。
姜別沒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收緊了手臂的力道。
胸膛與?她的脊背緊密相貼。
他講話時,胸腔的震鳴清晰傳來,“你能忘記過去的事嗎?”
褚冉搖頭,“忘不?掉。”
姜別親了下她的發頂,閉上眼,話音裏添了明顯的笑意?,“巧了,我?也是。”
所以?,被她親手斬斷的情份,可以?一點點拼湊完整,最終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