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夜風徐徐,吹散半室茶香。
秦嘉将視線從窗外收回，轉頭看向桌前沉思的男人，提議：“陸廷洲,對面有條購物街，要不我們過去逛逛吧？”
她的言下之意是,既然枯坐着想不出答案,那就到處走一走，看一看，或許可以打開思路。
木桌前,陸廷洲會意,給秦嘉遞了個肯定的眼神。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穿好外套,邁開步子往外走。
出了茶樓,秦嘉和陸廷洲并肩在前,保镖十五默默在後面跟。
購物街很長,花花綠綠的燈牌在夜幕下閃爍,看得人目不暇接。
兩人從頭逛起，最前面幾家是特色食品店，秦嘉才吃過飯，肚子還飽着,并沒有進去的欲望。
她揚起臉問陸廷洲：“你有什麽喜歡吃的嗎？我送你。”
陸廷洲搖頭，語氣淡淡：“我不怎麽吃零食，看看別的。”
秦嘉點點頭，“好。”
陸陸續續走了幾十米，他們一直在街上,一家店都沒進去過。
秦嘉回頭看走過的路，兩邊加起來也有好幾十家店鋪了,陸廷洲竟然一點購物欲望都沒有。
看來這個問題确實很難，怪不得他半天都沒有答案。她想。
又往前走了幾步。
秦嘉看見一家很受歡迎的店鋪，男男女女成雙成對進入，她連忙叫住陸廷洲，指了指店面，問他：“進去看看？”
Advertisement
陸廷洲停住腳步，順着她的手看過去，視線稍稍往上，是一塊寫着品牌名的廣告牌，海報底部有一行字。
「鑽石有價，真愛無價。」
他垂眸，看着興致沖沖的女孩，內心有說不清的情緒在翻湧。
她……
這是在隐晦告白麽？
沒幾秒，思緒被一聲認真的嘆息打斷：“哎，算了，預算不夠。”
錢不是問題，他可以加錢。
“戒指雖然很漂亮，但朋友之間送，好像也不合适。”
“……”
長街人來人往。
陸廷洲按捺住心底的情愫，漆黑澄澈的眸看着她，輕喚她的名字。
“秦嘉。”
秦嘉聞聲回頭，“嗯？”
“我想到要什麽了。”
終于聽到“想要”兩個字，秦嘉忍不住雀躍起來，她眨了眨眼，非常認真地盯着他看，等他的下文。
視線纏繞間，男人的目光輕輕下移，落在她包上的挂件上。
秦嘉垂眸，看着托特包上別着的小考拉，驀然怔住。
“你想要這個？”
陸廷洲：“嗯。”
之後，兩人沒再漫無目的閑逛，直接找了一家高檔飾品店。
在店裏走馬觀花看了一圈，最終在角落裏找到了目标。
貨架前。
秦嘉抱着胳膊，目光上下逡巡，她沒看見考拉，問他：“其他動物可以麽？”
“都可以。”
陸廷洲淡淡：“你挑。”
既然是她送，那她選也合理。
秦嘉再度看向貨架，仔細對比之後，她伸手摘下其中一只，向陸廷洲展示上面墜着的一只橘貓。
“可愛麽？”
陸廷洲掃了眼軟萌的橘貓，又看她，輕輕嗯了聲。
秦嘉眯起眼笑，“那就這個。”
她低頭，翻過來看價格，84元。800的預算，加一點可以買10只。
于是，她問陸廷洲：“其他的還要嗎？還有很多錢。”
陸廷洲看着她手裏的小橘貓，想了想又拿了一只一樣的。
秦嘉擡眸看他，“你要兩個一樣的？不覺得重複麽？”
陸廷洲沉聲：“給你一個。”
秦嘉把手裏的橘貓挂回去，“我有，不需要買新的。”
陸廷洲沒說話，默默把她放回去的那只挂飾又取了下來。
“我喜歡雙數。”他一本正經地胡謅，“另外，兩個加起來168，數字很吉利。”
秦嘉頓了頓，“好。”
.
送完禮物，秦嘉坐車回家。
快到家時，她在微信上收到了同事林露西的消息。林露西給她轉了八百塊，讓她還給她那個熱心的朋友。
想到今晚送禮的經歷，秦嘉忽然覺得，比起買禮物，她倒不如學習林露西，直接把錢轉給陸廷洲。
這樣一來，他不用糾結買什麽，她也不用苦惱送什麽。
兩個人都輕松。
想着，秦嘉打開和陸廷洲的聊天框，把剩下的632塊轉了過去。
沒幾秒，屏幕上跳出消息。陸廷洲發了個問號，似乎沒明白她在做什麽。
秦嘉按着鍵盤打字：【說好送八百的回禮，但你只花了168塊，剩下的錢，我直接轉給你。】
L：不用。
秦嘉一邊思索一邊回複：【朋友也該明算賬，一碼歸一碼。】
L：你周末有空麽？陪我逛逛，把剩下的錢花掉。
秦嘉Luna：周末和同事去外地，參加珠寶比賽。沒空。
L：你去哪兒？
秦嘉Luna：雲城。
L：雲城特産不錯，幫我買點？
秦嘉Luna：你不是不吃零食？
L：送同事。
說完，陸廷洲拒收了她的轉賬，接着給她轉了六千塊，讓她幫忙買六千六的雲城特産，快遞寄回來。
秦嘉收下錢，她看着微信錢包裏增多的餘額，愣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的錢，好像怎麽都花不完。
最近，她似乎一直在收錢，就連去商場看電影，也能恰好遇上發優惠券，直到現在，後臺還有170的券沒用掉。
可能是運氣好吧。希望可以一直好運下去。她想。
想着想着，忽然來了倦意，秦嘉放下手機，靠着椅背小憩。
駕駛座上，十五擡眸看了眼內視鏡，“大小姐，三分鐘後到家。”
秦嘉小聲：“我打個盹。”
“一會兒就好。”
十五沒吱聲，他看着前方空曠的道路，默默降低了車速。
-
周五晚上，臨睡前。
秦嘉在房間裏檢查行李，再三确認沒問題後，她認真扣好行李箱，把箱子立起來，輕輕推到角落。
只是外出兩天，她并沒有準備太多東西，帶的也是小寸箱子。
弄完行李，她正準備上床睡覺，忽然，外面傳來敲門聲。
秦嘉應聲，門被擰開，沈雨舒拎着兩條裙子進來，滿面笑容：“嘉嘉，再多帶兩條裙子呗，我特意挑了兩件輕的。”
秦嘉看着她手上的兩條晚禮服，搖頭，“媽，我是去幫同事展示珠寶的，又不是去參加選美。”
沈雨舒不以為然，“衣服和寶石相互映襯，多準備一點，有備無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總決賽會在網上直播。你代表的是甄原，不能馬虎。”
沈雨舒注意到房間角落的小箱子，徐徐道，“如果你嫌東西多，媽可以讓阿玲幫你帶。”
阿玲是沈雨舒的貼身女保镖，在一衆保镖裏是大姐大。
秦嘉驚詫道：“你的意思是，讓玲姐跟我一起去雲城？”
沈雨舒點頭，“明面上還是十五跟着你，阿玲會暗中保護你。”
之前，因為她的疏忽，讓安俊有了可乘之機。沈雨舒一直在後悔。她不止一次想過，那時候，但凡她上點心，找幾個人暗中保護秦嘉，中毒的事壓根不會發生。
最近，女兒的狀态才好轉了一點，沈雨舒絲毫不敢大意。
“放心，阿玲很有經驗，她絕對不會妨礙你們。”她補充說。
秦嘉點了點頭，沒拒絕。
沈雨舒滿意地笑了笑，抱着裙子準備出去，秦嘉叫住她。
“媽媽，既然玲姐和十五都去——”她彎了彎眼睛，笑着說，“那就再多拿幾條裙子吧，你幫我選。”
沈雨舒腳步一頓，轉頭看她，眼底笑意更深，“好。”
-
一天後，第23屆JWA國際珠寶大賽在雲城會展中心正式拉開帷幕。
以往，比賽是不公開的，主要由專家評審和大衆評審團綜合評定。此次比賽由兩大國際奢牌贊助，更注重讨論度，早早便在網絡上造了勢。
比賽分三輪，第一輪5進4，第二輪4進3，第三輪定名次。每輪主題不一樣，需要選手們提供不同作品。
比賽全程網絡直播，同時開放網絡投票通道，網絡投票不影響現場結果，但票數最高的作品有網絡人氣獎，另外也能獲得參加國際時裝周的機會。
後臺，5號休息室。
林露西推開門，看見秦嘉穿着禮服，蜷縮在沙發角落睡覺，原本緊張的心瞬間沉了下來。
她一路小跑過去，輕輕晃了晃秦嘉的胳膊，“秦嘉，醒醒。”
“比賽就要開始了！”
林露西剛才出去逛了一圈，偷偷打探消息，結果，她意外發現每位選手都帶了三位模特過來，個個卷得要命。
沙發上，秦嘉睜開眼，淡淡地看向林露西，“怎麽了？”
她定了鬧鐘的，不會耽誤時間。
林露西坐下來，整個人焦慮不安，肉眼可見地不在狀态。
她看着衣架上孤零零的兩套衣服，又看了看秦嘉，說話聲音都在抖，“秦嘉，怎麽辦？我突然不想比了，人家準備得都比我充分，咱倆趕鴨子上架，肯定會輸得超級難看……”
“本來總監就不同意我來參加比賽，要是我第一輪就被淘汰的話，公司那群人指不定怎麽笑話我呢。”
林露西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一股腦地把所有的苦水都倒了出來。
秦嘉抱着軟枕坐起來，溫柔地撫了撫她的後背，不緊不慢地指導她調整呼吸，“你聽我說，你只需要對你的珠寶有信心就行了，至于衣服，我有外援。”
“外援？”林露西慢慢冷靜下來，“什麽外援啊？”
秦嘉溫淡一笑，“你先告訴我，你抽到了什麽主題吧。”
林露西松開手，将掌心揉皺的紙團鋪開，“戶外，自然。”
“自然？”秦嘉沉吟，說着拿起旁邊的手機，“你稍等，我打個電話。”
沒多久，從門外進來一個超酷的姐姐，她拉着兩只大皮箱，淡定地關上門，把箱子放在地上打開。
幾分鐘後，林露西看着架子上的一排禮服裙，愣愣地看向秦嘉，整個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
她忍不住問：“秦嘉，你哪來這麽多裙子啊？你家是開服裝店的嗎？”
其中有幾條還是秦氏旗下某高端服裝品牌的限量款，普通人根本就買不到。
秦嘉笑笑，“別管那麽多了，我換條綠裙子，你趕緊想好用哪幾款首飾搭配吧。”
林露西點頭，憋回快要掉出來的眼淚，重新進入了狀态。
.
另一邊，榆城中心醫院。
VIP高級病房裏，秦宗明看着自己的體檢報告，漫不經心地揚了揚眉。
除了胃和甲狀腺的老毛病之外，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大問題。
至于槐花過敏，要不是這次接觸，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
秦宗明搞不懂，為什麽他出差一趟，前後也不過一個多月的光景，家裏的氛圍好像全都變了。
沈雨舒對他十分抵觸，女兒也變得怪怪的，其他人對他似乎也沒那麽尊重了。尤其是孫管家，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了些嘴皮子功夫，動不動就拆他的臺，煩人的很。
想到這裏，秦宗明就來氣。
他放下檢查報告，拔高音量往客廳那邊喊了兩聲，“孫管家，孫管家。”
沒有任何回應。
秦宗明皺着眉頭，邁開長腿往外走。他離開卧室，來到客廳，發現每個人都戴着耳機，不知道在聽些什麽。
他走到孫管家身後，摘掉他的左邊耳機，湊過去看了一眼。
“珠寶比賽？”秦宗明挑眉，“孫管家，你什麽時候對珠寶感興趣了？”
孫管家回頭，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他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離秦宗明遠了些，“大小姐和她的同事去參加珠寶比賽了，太太讓我們給她投票。”
秦宗明眯起眼，緊緊地盯着他的手機屏幕，“現場直播？”
孫管家：“對。”
秦宗明擡眸，“可以投屏麽？”
孫管家愣了下，“得試試。”
幾分鐘後。
視頻順利投屏，孫管家順勢坐下來，沒多久，其他人也進來了。
秦宗明窩在角落的躺椅裏，看着電視畫面，嘴碎道：“大小姐在哪兒呢？該不會已經被淘汰了吧？”
他說着輕哼，“我說你們努力也是白努力，就這麽幾張票又能有什麽用？人不行，不能老是怪路不平。”
“我的女兒我還不知道麽？”秦宗明越說越起勁，“她啊，從小到大就沒拿過第一名，參加比賽永遠是重在參與，費勁巴拉能拿個第三名就不錯了，我說你們……”
他還想說什麽，冷不防被人堵了一塊齁甜的綠豆糕，剩下的話全被堵在嘴裏，嘟嘟囔囔講不清楚了。
秦宗明定睛一看，又是孫管家。他氣鼓鼓地瞪大眼睛，咬了一口綠豆糕，“孫管家，你怎麽回事？”
孫管家沒理他，徑直坐回去，拿起遙控器，把電視聲音調大。
電視裏，比賽已經來到了第三輪，三位選手角逐最終名次。
“接下來有請本輪最後一位選手，5號選手林露西，抽選主題‘夢幻’，不知道她和她的小夥伴會如何呈現呢？”
主持人講完串場詞，林露西上場，她一邊切換PPT，一邊陳述她的設計。
與此同時，直播間滑過一排彈幕，讨論十分熱烈。
【城堡和公主？好土的概念啊，感覺沒什麽創意。】
【2號也是夢幻主題，選擇貝殼和珍珠挺有意思的，5號沒戲了。】
【這輪5號的搭檔小姐姐還出來嗎？上上輪綠裙美到我失語嗚嗚嗚】
【想看搭檔小姐姐+1，小姐姐太美了，感覺披個麻袋都能拿冠軍，我已經號召我全家給她投票了！】
【前面的清醒一點，這是珠寶比賽，不是選美比賽啊！】
秦宗明看着碩大的彈幕文字，默默放下綠豆糕，拿濕巾擦了擦手，在手機上搜索這場比賽的投票信息。
他點開鏈接，仔細看了看過去兩輪的所有照片。
對比之下，他的女兒确實最漂亮，身上的珠寶與人相得益彰，美得無可挑剔。
秦宗明登錄網頁，給她投了兩票。
剛投完票，房間裏響起哇聲一片，秦宗明擡頭，只看見了滿屏的文字。
密密麻麻的“太好看了”“美神降臨”“平凡的珠寶因你特別”，各種吹捧的話語，看得秦宗明都忍不住好奇了。
“孫管家，能不能上面的這個字關了，擋得人都看不見了。”
孫管家戳着手機鼓搗了半天，實在沒能把彈幕關掉，只好退而求其次，降低了文字的透明度。
畫面逐漸變清楚，剛好，鏡頭切到了秦嘉。
她穿着一條設計感十足的薔薇粉抹胸紗裙，裙擺層層疊疊，每走一步既夢幻又飄逸，仿佛真是城堡裏走出來的公主。
同色系的寶石，恰到好處地點綴在她的脖頸和手腕上，燈光下，她白皙的皮膚和寶石形成對比，視覺效果比平面圖要生動活潑許多。
最後，她停在定點的位置，輕輕撩開頭發，露出耳朵上的耳墜，仿佛點睛之筆般，整個畫面都亮了起來。
展示環節全部結束，5號分數逆襲第一名，成功拿下冠軍。
孫管家回頭看秦宗明，激動道：“先生，大小姐得了第一名。”
秦宗明漫不經心坐直身子，扶了扶受傷的右手，故作淡然：“沒什麽好驕傲的，一個普通的珠寶比賽而已。”
“拿第一名是應該的。”
孫管家撇撇嘴，默不作聲地關了電視，跟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房間裏只剩下秦宗明。
他拿出手機，仔細看了看珠寶比賽的細則。第一名獎金50萬，直接獎給選手，可能到不了搭檔手裏。
他沉思了一會兒，打開銀行APP，默默給秦嘉轉了一百萬。
-
雲城，會展中心。
休息室裏，林露西抱着秦嘉哭，眼淚大把大把往外流，“秦嘉，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連第一輪都過不了。”
秦嘉輕聲細語：“哪有那麽誇張，你能進決賽靠的是你的實力，我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林露西坐正了，她吸了吸鼻子，睜着一雙泛紅的眼睛看着秦嘉，鄭重道：“不是的，你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
“上學的時候，我每逢大考就緊張，掉鏈子是常事。”
“參加工作了也是，每次遇到大的比賽，我永遠是那個不穩定因素，最好的成績也就第三名。”
“這是我第一次拿第一。”她拿紙巾擦幹眼淚，笑着說，“這個第一對我而言意義重大，我會記很久很久。”
“秦嘉，等50萬的獎金到賬之後，我分你一半，你接受麽？”
秦嘉看着林露西發紅的眼圈，定定地點了點頭。
“按你的意思來。”
林露西歇了一會兒又哭起來，“秦嘉，我能再抱抱你麽？”
秦嘉朝她張開雙手，微笑着說：“當然可以。”
二十分鐘後。
拿着兩座獎杯回酒店，林露西仍然有些飄飄然：“現場得第一名就已經夠難得了，想不到網絡投票也是第一。”
過了一會兒，她看着旁邊的秦嘉，很快又冷靜下來，“秦嘉你這麽好看，如果我是觀衆，我肯定也投你。”
她說着把人氣獎的獎杯遞給秦嘉，“這個你拿回家吧。”
“留個紀念。”
秦嘉怔怔接過，“謝謝。”
兩人收拾東西，打算回去，秦嘉忽然想起什麽，問林露西：“欸，你知道哪裏有賣本地特産的嗎？”
“離酒店兩公裏的清樂街有賣的，那邊的特産比較正宗。”林露西說，精品來企鵝裙巴八三另七啓嗚三六“我來之前特意查過，你要買的話，我們一起去呗，正好我也要帶點回去。”
秦嘉：“好。”
為了方便，十五特意租了輛車，載她們倆去買土特産。
林露西在店裏精挑細選，相比之下，秦嘉就顯得粗犷很多。
她大包大包地拿，有的直接指揮十五整箱往收銀臺那邊搬。
林露西看到這架勢都驚了：“秦嘉，你買這麽多特産幹嘛？”
秦嘉打開計算器算價錢，一邊輸入數字一邊說：“幫朋友帶的。”
林露西順口問：“那個給我們讓包間的好心人麽？”
秦嘉颔首，“對，是他。”
林露西看着收銀臺那邊的大包小包，疑惑道：“他吃得完麽？”
秦嘉：“他不吃，分給同事。”
林露西拿了包點心，打趣：“這人還怪好的，自己什麽都不要，專給同事買，我要是他同事就好了。”
被她這麽一提醒，秦嘉忽然想起來，或許她也該順便給陸廷洲帶點什麽。
她在店裏逛了一圈，在工藝品那片發現一堆特色毛氈。她不假思索，順手拿了兩只招財貓。
-
死亡星期一。
林秘書拖着嗨了兩天的疲憊身體走進公司大樓，他打完卡，剛想上樓，忽然被保安叫住。
“林秘書，陸總的快遞到了，麻煩你幫忙簽收一下。”
林秘書揉了揉眼睛，随手簽了自己的名字。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箱子，打着哈欠問保安：“這個是吧。”
保安搖頭，“不止這個。”
說着，他指向牆角，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成一座小山，看着令人絕望。
林秘書嘴角一抽，瞌睡立馬跑得無影無蹤，“全部？！”
見保安點頭，他兩眼一黑，趕緊打電話給同事，讓他們過來幫忙。
十幾分鐘後。
樓下的小山被搬完，澤誠科技總裁辦裏多了幾個氣喘籲籲的男人。
陸廷洲一進門，看見男員工一個個滿頭大汗，随口問了句原因。
幾人面面相觑。
林秘書帶頭發言：“陸總，您買那麽多雲城特産幹嘛？”
陸廷洲淡淡：“送你們吃。”
話音剛落，剛才累得不行的幾個人立馬又充滿了幹勁。
在征求了陸廷洲的意見後，他們開始拆快遞，拆完後分類堆放，放到了後勤主管的辦公室裏。
不過，拆到最後幾箱的時候，他們感到些許不對勁。
“林秘書，這兩棵發財樹，兩只招財貓，還有兩只貔貅……”
“也都是給我們的嗎？”
剛好出來接水的陸廷洲，淡淡地看了眼箱子，“那些是我的。”
“放我辦公室。”
林秘書把東西放好，離開陸廷洲辦公室前，他剛好回來了。
他小心翼翼關上門，躊躇着問陸廷洲：“陸總，那個，咱們公司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他說着，思維止不住發散：“那些特産，該不會是散夥飯吧？”
陸廷洲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把玩手裏的毛氈貓，“何以見得？”
林秘書：“不然的話，您為什麽買這麽多招財的東西？”
陸廷洲撥了撥貓咪的手，唇角微勾，“公司好得很。”
“至于具體原因，”陸廷洲擡眸，眼底仍然帶着笑，“說了你也不懂。”
“別多想，好好工作。”
林秘書：“……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