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時光飛逝,數日匆匆而過。
在秦嘉徹底弄清自己的內心之前，她和陸廷洲的“戀愛關系”率先進入了倒計時。
戀愛第二十九天。
秦嘉收到攝影師從外地寄過來的兩本情侶相冊，那是她和陸廷洲上個月執行戀愛攻略時一起拍的藝術照。
兩本相冊封皮一樣,外面貼着便條紙，紙上寫着他倆名字,以示區分。
秦嘉之前看過照片,沒興趣再看一遍，她順手揭下便條紙，把屬于自己的那本放進抽屜,鎖了起來。
至于陸廷洲那本,秦嘉打算今晚見面的時候給他。
陸廷洲最近一直在外地出差,他昨天說坐晚班飛機回來,結果天公不作美,突遇大雨,又耽擱了一天。
今天天氣很好,從早晴到晚。入了夜,星星一顆接一顆冒出來，漸漸布滿整片天空，神秘而美麗。
收拾完相冊，秦嘉走到二樓盡頭,倚着露臺的欄杆往外看風景。
視線從高處落到地處，他們家別墅外，一輛車穩穩停在門口。車燈閃了兩下滅掉，沒人下車。
母親在異國他鄉，弟弟在片場拍戲。這個點,除了陸廷洲，沒人會來。
秦嘉越想越篤定,轉身回房拿相冊，随即快步下樓。她穿過客廳，正準備出去，忽然被孫管家叫住。
“大小姐，太太回來了。”孫管家指了指身後陸陸續續過來的傭人，“她讓我們不要告訴你，說是要給你個驚喜。”
秦嘉愣了下，抱着相冊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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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不久，手機裏來了消息。
L：飛機剛落地。
L：晚點到。
她回了句“好”，接着按滅手機，将相冊擺到書架上，随即匆匆叫醒角落裏正在酣睡的兩只機器考拉。
五分鐘後，房門果然被敲響，女傭阿菊過來送水果。再然後，沈雨舒進來，溫柔地叫了她一聲。
秦嘉回頭，對上女人慈愛的目光，粲然一笑：“媽，你回來啦。”
一旁，肉肉和大寶化身捧場王，露出一臉吃驚的表情，異口同聲：“沈女士，好久不見，您又變漂亮了！”
沈雨舒被兩只活寶逗笑，“我又變漂亮了？你們沒說假話吧？”
“當然沒有！”兩只考拉不約而同擡起爪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肉肉（大寶）記性可好啦！”
被兩個小家夥這麽一弄，房間裏的氣氛驟然變輕快。
沈雨舒笑盈盈，找了把椅子坐過來。眼見她要談事，秦嘉看了看旁邊的考拉，問：“媽，要不讓它倆先出去？”
沈雨舒擺擺手，“不用。”
“我沒什麽大不了的事要說，這倆小家夥聽見也無妨。”
話雖如此，秦嘉還是下了命令。她讓兩只考拉去角落待着，兩個小家夥結伴同行，乖乖躺在地毯上，開啓自由發呆模式，安安靜靜沒出聲。
“嘉嘉，聽孫管家說，你睡了三天。”沈雨舒握住秦嘉的手，一臉關切，“這兩天怎麽樣，身體還累麽？”
秦嘉莞爾：“一切正常。”
“那就好。”沈雨舒說着解開脖頸處的絲巾，緩緩道，“我給你們姐弟倆帶了禮物，等會兒我差人送過來。”
“對了，嘉嘉，小墨最近有沒有跟你提過找女朋友的事？”
秦墨？找女朋友？
“沒有。”秦嘉拿出手機翻了翻聊天記錄，“他最近挺忙的，上個戲客串剛殺青，這幾天又進組了。”
“哦。”沈雨舒平靜地笑了笑，話鋒忽然一轉，“那嘉嘉你呢？”
“你有沒有考慮另找男朋友？”
秦嘉驀然怔住，她不懂沈雨舒是什麽意思，試圖确認：“另找？”
沈雨舒點點頭，語重心長道：“嘉嘉，媽媽是過來人。不愛惜女孩身體、只顧滿足自己私欲的男人不能要。”
“就算他家世再好也不行。”
秦嘉聽迷糊了，“媽，你剛剛是在說陸廷洲？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誤會？”沈雨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副女大不中留的痛心模樣，“陸廷洲霸着你在溫泉酒店待了一整天，他沒輕沒重……害你昏睡三天，你還要為他說話？”
沈雨舒說到後半段語調有些高，吓得房間角落裏的考拉身軀一震。
兩個小家夥一路小跑過來，分別抱住她倆的小腿，仰着腦袋說：“家和萬事興，不要吵架，不要吵架嘛。”
秦嘉低頭摸肉肉的腦袋，又捏了捏它的臉頰，柔聲細語：“我們沒吵架，只是有點小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肉肉晃了晃腦袋，“真的？”
“嗯。”她說。
“那我們……”肉肉打了個哈欠，從秦嘉腿上下來，拉着大寶離開，“那我們去隔壁房間睡覺啦，你們好好解釋哦。”
秦嘉點點頭，“去吧。”
得到她的首肯，兩只仿真考拉結伴離開，走時貼心地關了房門。
被這麽一打岔，沈雨舒的心情莫名平和了不少。她吃了塊草莓，平靜地看向秦嘉，等待她的下文。
秦嘉醞釀了一會兒，言簡意赅地将那天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其實，是我霸占了陸廷洲一整天，還耽誤了原本的行程。他沒生氣，也沒對我說過一句責備的話。”
“我不希望你誤會他。”
得知女兒并未受傷害，沈雨舒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知道了。”
“既然你覺得他不錯，那你們就繼續談。有沒有結果無所謂，重要的是過程。”她說着，眼睛裏流露出一抹釋然之色，“人生苦短，開心最大。”
“對了，網上的輿論你不用操心，我跟陸廷洲他爸商量過了，無論如何，我們兩家會保持該有的體面。”
“至于你和小陸，你們……”沈雨舒緩緩道，“你們享受當下就好。”
秦嘉輕輕地嗯了聲，傾身抱住面前的婦人，乖順道：“謝謝媽媽。”
沈雨舒垂眸，手撫過女兒的後背，溫柔地勾起嘴角，“謝什麽。”
“媽媽只願你平安快樂。”她輕嘆一聲，“至于別的，我不強求。”
年近半百，她也看開了。
她以前沒立個好榜樣，從今以後只想安安心心做孩子們的後盾。
“不過，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沈雨舒驀地想起保镖十五的話，猶豫了片刻後問，“你跟小陸……你們倆整晚整晚待在溫泉酒店……都幹了些什麽？”
秦嘉順口答：“吃飯、看電視、聊天、泡溫泉、睡覺，還有……”
一幕幕深吻鏡頭闖入腦海，她說着壓低了聲音，嘟囔道：“接吻。”
沈雨舒看到秦嘉臉頰的紅霞，愣了愣，問：“有沒有更進一步？”
秦嘉撇開眼，手指不自覺摩挲着裙子一角，難為情道：“沒。”
沈雨舒動了動唇，剛想說什麽，忽然聽見她補充：“其實我想體驗來着，但陸廷洲他……他躲開了。”
目睹女兒眼底的神色從害羞變為遺憾，沈雨舒瞬間哽住。
她沉默了很久，清了清嗓子，說：“我聽陸廷洲他爸說，他以前沒談過戀愛。我想，他應該跟你一樣，沒這方面經驗，所以他才會躲你。”
“一般來說，在親密接觸這件事上，男孩子會比較主動。”沈雨舒說着看向秦嘉，淡淡地扯了扯唇，“沒想到嘉嘉你這麽主動，這一點倒是——”
“令我有點意外。”
“戀愛攻略上說，相戀的人情到濃時可以做一些親密無間的事，對于增進彼此的關系大有裨益。”秦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具體該怎麽操作，媽媽你懂麽？”
“我……”沈雨舒看着一臉懵懂的女兒，話堵在喉嚨不上不下。
她當然懂，不然兩個孩子是怎麽生出來的？但真要她一字一句描述具體過程，多少有些尴尬。
沈雨舒沉默了幾秒，不動聲色調整坐姿，“我送你本書，你看了就知道了。”
秦嘉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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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聊完天，沈雨舒被孫管家叫走吃宵夜，秦嘉坐在房間裏和陸廷洲聊天，問他大概到哪裏了。
L：[實時定位]
L：困了麽？
在家裏昏睡了三天之後，秦嘉現在的作息十分規律，晚上九點左右睡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七點起床。
現在是晚上八點一刻，離她睡覺的點還有四十五分鐘。
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打字：【還不困，你還有多久過來？】
屏幕靜了幾秒。
陸廷洲回她：【半小時。】
秦嘉偏過頭，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按着手機發語音：“那我去洗個澡？”
陸廷洲回了句“好”，秦嘉立刻放下手機，拿了衣服去浴室。洗完澡，她将濕發吹至半幹，香香地回到房間。
滑開手機，微信裏有消息。
來自五分鐘前。
L：我到了。
臨近睡覺時間，秦嘉懶得換正裝，她草草套上睡裙外袍，将衣領交疊，系好飄帶，随後拿起手機出門。
經過前院時遇到保镖十五，十五見她穿着睡衣，多嘴問了句：“大小姐，這麽晚了，您這是要去哪兒？”
秦嘉步履不停：“門口。”
“見個人。”
十五幫她開門，“見陸總？”
“需要我望風麽？”
“不用。”秦嘉笑着擺擺手，“我們只是說幾句話而已。”
“不過——”她說着腳下一頓，“你要是實在擔心，也可以跟過來。”
十五點點頭，默不作聲跟在秦嘉身後，和她保持一定距離。
走過轉角，路燈下停着一輛車。
黑色賓利，車牌號是LU0824。
身材颀長的男人從後座下來，安靜地朝她這邊看過來。
秦嘉小跑兩步，到他跟前，呼吸稍微有幾分急促。
“飛機又延誤了？”她問。
“嗯，起飛地天氣不好。”
溫黃燈光勾勒出女生的窈窕輪廓，給她鍍了一層淡淡的暖。偏偏她又穿着暖調的衣服，整個人顯得格外溫柔。
陸廷洲垂眸，溫柔地捧起秦嘉的臉，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臉頰，漂亮的桃花眼裏浸滿了重聚的歡喜。
秦嘉被他看到難為情，她微微側過臉，故意将視線落到別處。
将近一周沒見，她莫名有些拘謹，完全不知道該講什麽。
醞釀半天想開口，腰忽然被扣住，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兩步，撞進他懷裏。
“不說話也行。”
他說，“就這麽待會兒。”
晚風輕拂，淡淡冷香散開。
秦嘉貼着陸廷洲，任由他抱着自己，她沒伸手回應，也沒吱聲，只是安靜地站在那兒，靜靜感受他的存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抱到後來，男人松開她，幹淨修長的手指按住她指腹，作勢要親吻。
想到十五還在，秦嘉轉過頭，給幾米開外的彪形壯漢使了個眼色。
待人轉過去，她微微踮腳，主動勾住陸廷洲的脖頸，擡起了臉。
男人托住她的後腦勺，輕易含住她的唇，唇瓣相碰，電流般的酥麻感散開，漸漸擴散到身體各個角落。
親了好一會兒，細碎的聲音在晚風中被放大。秦嘉擡眸看了他一眼，垂在身側的手指了指旁邊的汽車。
“去車裏？”她小聲提議。
在外面接吻怪尴尬的。
陸廷洲笑了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撥開她的長發，低頭在她頸側落下一吻，啞聲開口：“秦嘉，你該回去了。”
聞言，秦嘉被勾起來的心緒驀地回落。她站在原地，依依不舍地抓着他的衣服，柔聲說：“我還不困。”
說來奇怪，按照前幾天的生物鐘，平常這個點，她差不多快睡着了。
然而此時此刻，她一點兒也不困不說，心底還有個聲音不停在說：
多待一會兒，再待會兒。
“你都困到流淚了。”陸廷洲無奈地嘆了聲，目光掃過她睫毛上的細小淚珠，“別硬撐。”
“我送你回去。”
眼淚？他以為她困到流淚了？
秦嘉怔了下，難為情地解釋說：“陸廷洲，我真不困。至于眼睛裏有淚，大概是因為我太……太興奮了。”
她說着擡頭，一雙濕漉漉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你能理解麽？”
月光清澈，路燈昏黃。
陸廷洲看着她，星空般深邃的眼眸裏倒映出一張俏麗純真的臉。
他不說話，默默拉她進車裏。
車門被關上，貼着防窺膜的玻璃窗上隐隐透出不遠處站立的人影。
陸廷洲收回目光，傾身環住她的腰，大半個身子遮住她，這樣一來，任憑外邊的人怎麽看，也只能瞥見他的虛影。
汽車後座，秦嘉被男人圈在懷中深吻。不知不覺中，腳上的拖鞋被她踢掉，她蜷了蜷腿，不自覺離他更近了些。
甜蜜癡纏間，腳腕忽然被扣住，一股力将她往旁邊拉，秦嘉驀地睜眼，不明所以地看他，“怎麽了？”
陸廷洲垂着眼，眼尾微微泛紅，他挪開目光不看她，喉結上下滾了幾下，啞着嗓子沉聲說：“沒什麽。”
即使光線不甚明朗，但由于隔得近，秦嘉依然能看見他泛紅的眼圈和耳朵，這反應不像是沒事。
思索間，小腿肚附近有一股熱源散開。她低頭，看見他還搭在她腿上的手，喉嚨不知為何緊了緊。
秦嘉抿住唇，無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她回想着剛才的拉扯，一點點往回移動目光……
視線定格在某處，她軟聲開口，嗓音有些不穩：“陸廷洲。”
“我剛才是不是——”
“踩到你了？”
四目相對，空氣微微一滞。
男人沒正面回應，默默幫她整理好略顯散亂的衣襟，“你該回家了。”
他低着頭，秦嘉看不清他的表情，以為他生氣了，心直口快道：“我知道男生的某個部位很脆弱，但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疼，我可以幫你揉……”
咫尺之外，聽見秦嘉越來越大膽的措辭，陸廷洲果斷擡頭，以吻封緘。
過了好一會兒，他偏過頭去，靠在她頸間，沉默着低喘。
女生蜷起手指，碰了碰沁着水痕的唇，糯糯出聲：“陸廷洲，我話還沒講完呢。”
“別說了。”男人沉着嗓音阻止，“你再說下去，我怕我會忍不住。”
她什麽都不懂，幹淨如白紙。他如果貿然染指，豈不是跟禽獸沒什麽區別？
想着，陸廷洲松開手，撐起身子坐回去。他悄然隐去眼底的欲色，扯開話題：“明天來我家，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秦嘉還沉浸在上個話題中，她怔愣着，呆呆地點了點頭。
等她回過神來時，原本掉落在地的拖鞋好端端穿在她腳上。
男人開了窗，有風吹進來。
她在昏黃的光線中看他的側臉，忽然想起忘了拿相冊。
“攝影師給我寄了兩本相冊，你的那本，我明天順便帶過去。”
“嗯。”他回。
車裏寂靜了好一陣。
男人始終盯着窗外，不肯偏過頭來看她。秦嘉坐在位置上，大腦飛速運轉，最終不太确定地喚了他一聲。
“陸廷洲。”
“我知道現在是文明社會，不提倡暴力解決問題，但是——”
“如果你實在氣不過——”
“你可以罵我幾句。”
聽見這話，鄰座的男人再也裝不下去。他忍不住笑出聲，一臉寵溺地轉過臉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我沒生氣。”他再三聲明。
“那你剛剛在忍耐什麽？”
“……生理反應。”
不輕不重的四個字落進耳朵裏，秦嘉怔了一瞬，讪讪道：“抱歉，那個我還不會，等我學會了，我再幫你。”
陸廷洲震驚于她的直白，他關上車窗，溫聲開口：“你打算怎麽學？”
“看書。”秦嘉誠懇道，“我媽說送我本書，書裏會教。”
陸廷洲無奈地笑了笑，提醒她：“秦嘉，就算是夫妻，妻子也沒有義務必須取悅丈夫。男女之事講究水到渠成，你情我願。你不必幫我。”
秦嘉歪着腦袋想了想，“那你說，什麽樣才算水到渠成？”
“無論是電視劇還是話本，主角親着親着就會睡在一起。”她說着看向他，“可我們親了這麽多次，什麽也沒發生。”
“我覺得——”她越說越平靜，“你或許沒那麽喜歡我。”
分析到這，秦嘉忽然覺得她喜不喜歡陸廷洲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怎麽想。
如果他就此認清內心，他們的關系重新回到原點。他去追逐真愛，好好過幾年幸福日子，也算圓滿。
正想着，男人忽然纏過來。
他輕車熟路地抱住她，像是做了什麽決定般，拉着她的手往某處探去。
隔着布料，掌心感受到異樣起伏，熱意順着指尖迅速傳開。
秦嘉動了動唇，剛想開口說話，忽的聽見陸廷洲說：“秦嘉，這裏是現實世界，不是電視劇，也不是話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步調。”
“就算我再怎麽饑渴，也不至于在這種地方奪走你的第一次。”
秦嘉定定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好奇道：“你以往遇到這種情況，通常怎麽排解？”
“忍着，不斷轉移注意力。”他回，“又或者，洗涼水澡。”
秦嘉嗯了聲，眸光不自覺向下，掃了眼暗處，很快收回。
她往旁邊挪了挪，按下車窗，“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晚風徐徐吹進來。
陸廷洲淡聲道：“你問。”
“明天過後……”
“我們是什麽關系？”
明天是他們戀愛的第三十天。
陸廷洲明白她的意思，他側過臉，看向她的眼睛裏溫柔滿溢，“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一直當你的男朋友。”
秦嘉一臉糾結。
猶豫了半晌，她還是決定說出來：“可我沒那麽喜歡你。”
“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對等。”她抿了抿唇，“你懂我的意思麽？”
陸廷洲笑着颔首，“懂。”
他明白她在說什麽，他也明白，愛情裏沒有絕對公平。
他完全不介意。
但為了維護秦嘉的價值觀，陸廷洲故作深沉地思索了一會兒，道：“書上說，愛情的保鮮期往往只有三個月。要不我們多談兩個月，等新鮮勁過了再讨論？”
愛情保鮮期？三個月？
秦嘉頭腦風暴了一番，最終同意了他這個提議，“行，就這麽定了。”
一個月好像确實有點短。
再過兩個月，等新鮮勁過了，他或許會改變目前的想法。
想到這裏，秦嘉舒了一口氣。
她朝他笑了笑，推開車門，“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明天見。”他說。
目送她離開，陸廷洲淡淡收回視線。
他拿出手機，給正在小區便利店嗑瓜子的司機打了個電話。
沒幾秒，手機屏幕暗掉。
融融暖光落進來，他坐在光影交界處，腦海裏回蕩着秦嘉的那句“我沒那麽喜歡你”，唇角不自覺往上揚了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