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很快，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梁志浩走了進來。

“嗯哼”許均博清咳一聲，收起所有對黎楓的好奇，開始配合梁志浩做筆錄。

梁志浩畢竟年長些，進來前就已經調整好心理，例行問訊個人信息後，問黎楓：“黎楓，請問9月6號晚上6點到8點你在哪裏？”

9月6號晚上6點到8點，是唐曉芸被殺害的時間。

黎楓回想了一下，他是9月5號回國的，第二天，也就是9月6號晚上6點到8點，他在老師賀柏輝家吃飯。

黎楓回道：“在我老師家吃飯。”

梁志浩：“有人證嗎？”

黎楓：“我老師賀柏輝和師母叢靜可以作證。”

梁志浩接着問：“9月11號晚上10點12點呢？”

9月11號晚上10點12點是何鳳真的被害時間。

11號，也就是5天前，黎楓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排班，回道：“我在醫院上夜班。”

梁志浩：“有同事能證明你在9月11號晚上10點到12點沒有離開過醫院嗎？”

黎楓又回憶了一下當天的工作，“這個時間段我在跟一臺急診手術手術，手術室的護士和一起做手術的同事都可以證明。”

這邊在問訊，外邊同時着手在核實。

很快就核實清楚，黎楓沒有說謊，這兩個時間段都有人能給他做不在場證明，他的嫌疑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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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志浩耳機裏傳來陳海平的聲音，“把何鳳真的照片給他看，問他當時在菜市場何鳳真和他說了什麽。”

梁志浩依言把何鳳真的照片給黎楓看，“黎楓，你見過她嗎？”

黎楓仔細看了一會才認出照片上的何鳳真，“見過，6號在舊城區清苑小區附近的菜市場見過這位女士。”

梁志浩：“你為什麽記得這麽清楚？”

黎楓：“我之前出國進修了半年，那是我回國的第二天，所以對日期記得比較清楚。”

梁志浩：“那還記得當時的詳細情形嗎？”

黎楓：“記得，她當時在鮮面店買餃子，買了8個芹菜瘦肉餡的餃子，當時買餃子的人都是按斤買，只有她按個買，我就看了看她，她對我笑了笑，我對她說了一句芹菜瘦肉餡的餃子好吃，她說她一個人吃，8個夠了。”

梁志浩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十分鐘後告訴黎楓簽字後就可以離開。

黎楓的嫌疑解除了，破案的希望沒了，他們又得不分日夜地加班找線索了。但得知黎楓和他們祁隊是夫夫，疲憊被八卦沖散了一半。

監控室裏，陳海平盯着祁衡屹，“你知道騙婚是違法的吧？”

幾個警察豎着耳朵，生怕漏聽一個字。

祁衡屹回視他，“我需要騙婚？”

陳海平：“那為什麽你結婚對象不認識你？”

祁衡屹：“這就要問你了。”

陳海平一瞪眼，“嘿，關我什麽事？”

祁衡屹随口道：“案子一個接一個往我這邊堆，忙得不着家，他故意和我怄氣呢！”

他和黎楓的情況比較挑戰大家的認知，祁衡屹懶得說那麽多，似是而非地解釋了一句。

一口大鍋從天而降，陳海平理虧，不好意思再追究，端起自己的大保溫杯，臨出門前對祁衡屹好言道：“把手上的工作交給隊員，趕緊帶人去領回随身物品，再親自把人送回家。”

審訊室的門打開，許均博帶着黎楓往外走，和隔壁出來的祁衡屹迎面碰上，祁衡屹用眼神示意許均博忙去，對黎楓一擡下颌，讓他跟上。

187的祁衡屹人高腿長，腳下如風。黎楓不矮，179.5，用他自己的話說四舍五入180，但他褲子現在沒有皮帶，西褲雖不至于直接滑落到腳踝，但走兩下褲腰就往下滑兩寸，邁胯不利落，要用手提一提，還有脫了鞋帶的鞋子，走一步，鞋子也往下掉，這樣一來，不但走得慢，還走得十分狼狽。他這會可算是明白進審訊室前為什麽會要他脫下皮帶和鞋帶了，心虛的犯人想逃跑的話，跑兩步提一提褲子，能跑得了才怪。

祁衡屹留意到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回頭看，就看到黎楓走兩步伸手提一提褲子，提褲子的同時雙腳用力壓着鞋，鞋底貼着地向前走。看到這一幕，平日裏緊繃的嘴角忍不住上翹，雙手插兜，往牆上一靠，好整以暇地等人走近。

黎楓知道他在看自己，繼續走自己的，任由他看，走近後才斜他一眼，“你們就是這麽對待配合你們查案的良好市民的？”

祁衡屹站直，“怎麽，要我幫你提褲子？”

黎楓翻了個白眼，賴得搭理他。心想形象什麽的，就算了吧，在這個地方，毫無隐私可言，他剛才上交的手機估計早就被查看了個遍，裏頭隐藏的那些個成人網址和收藏夾應該也被找出來了。于是，直接擺爛，幹脆把鞋一脫，一手提鞋，一手攥着褲腰，一臉自然地朝上交随身物品的地方走去。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到了地方，工作人員看到他身後的祁衡屹，麻利地把他的随身物品拿出來。黎楓簽字後，第一時間把皮帶穿回去，掉檔太難受了。

祁衡屹掃了眼被皮帶勾勒出的那截窄腰，在黎楓看過來時，面色如常地移開視線。

黎楓拿回手機，穿好鞋，問眼前的人，“我可以走了吧。”

祁衡屹點點頭，率先往外走，黎楓追上他，“你們找我來問話，是那天我在菜市場碰見的女士出什麽事了嗎？”

祁衡屹不意外他能猜出來，“抱歉，具體不能說。”

黎楓知道他們有辦案有規矩，沒有再追問，出了分局大樓，看他往停車場走，以為就此分別，腳步一轉，往大門走，準備出去打車。

走了兩步，胳膊被拽住，“跟我走。”

黎楓留意到他另一個手裏拿着車鑰匙，驚訝道：“你送我？”

祁衡屹擡頭看了眼四樓外勤組辦公區窗戶後面擠着的一個個人頭，松手，“不用送？”

這會是下班時間，分局外邊不遠處的十字路口已經堵成一片，這個點打車，在路邊站半個小時都不一定能打到，坐地鐵，哪怕擠上去，肯定也是人貼人。

“要。”黎楓眼尖，一眼就看到停在一衆警車中正在解鎖的那輛黑色越野，走過去，一把打開副駕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