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陸星辰一旦下了決定, 就會立刻行動。

她把所有的設備取出來檢查好,小心翼翼裝起來,這一步要邁出去。一開始拍攝節目可能還帶着商業色彩,随着陳凱的死, 她只剩下一個信念, 她要把這裏的一切都拍下去, 宣告世界。

罪行早晚要償還。

設備裝了四個箱子, 陸星辰整理好, 回去坐到電腦前打算脫衣服, 手摸到口袋裏的糖, 她拿出來看到是蔣澤岩送的巧克力。

雖然這裏生産可可豆,但巧克力還是稀罕物。陸星辰拿着已經有些軟化的巧克力順勢坐在地上, 撕開包裝很輕的咬了一口。

帶着苦味的甜膩在舌尖上融化, 蔓延開來。

陸星辰閉上眼, 敲門聲驟然響起,很輕。

陸星辰倏然睜開,盯着門,她把巧克力咽下去。皺了下鼻子,死死盯着門,然後後門打開了。

陸星辰迅速坐起來,餘光看到蔣澤岩進門, 反手關上門, 走了過來。陸星辰手裏的巧克力還沒放下, 蔣澤岩一身軍裝凜然而至。

陸星辰抿了抿嘴唇, 抿掉了嘴角的巧克力殘留。

蔣澤岩走到她面前,彎腰,手落在上鋪的邊緣直視陸星辰,“吃我的巧克力,親我的人,還不想承認跟我有關系?嗯?”

陸星辰連忙把巧克力放下,眨眨眼。

蔣澤岩表情晦暗,濃密的睫毛微垂,“要走?”

“明天早上。”

蔣澤岩居高臨下,極具震懾。陸星辰被困在方寸之間,她手上沾了巧克力醬,有些黏,她挫着手。

蔣澤岩看着她很久,開口道,“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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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辰迅速搖頭,剛要說話,蔣澤岩的手就落過來撈住陸星辰的腦袋,強勢的吻落下去。陸星辰被親的差點窒息,蔣澤岩放開她,說道,“明天——我送你過去。”

陸星辰被色迷了頭,擡手抱住蔣澤岩的脖子,仰起頭,“要不做個苦命鴛鴦?該做的都做了?”

蔣澤岩身下一熱,差點擡腳把陸星辰踹出去。

“胡來。”蔣澤岩聲音暗沉。

陸星辰眯了眼,親在蔣澤岩的下巴上。

“蔣澤岩。”

蔣澤岩低頭想要推開她,陸星辰猛地起身想要強吻蔣澤岩,一頭撞到上鋪,哐當一聲。蔣澤岩想去伸手護已經遲了,她摔回床上。

兩眼冒火星。

蔣澤岩大手落在陸星辰的腦袋頂,揉了揉,“你是不是傻?破皮了麽?”

他摟着陸星辰,翻開她頭發看頭皮。

陸星辰的頭是暈的,色令智昏,抱着蔣澤岩的腰。“疼。”

蔣澤岩看到沒破皮,輕緩的揉着她的頭,“蠢死得了。”

忽然動作一頓,擡手去拍陸星辰的手,陸星辰拉着他仰面倒下去。這裏的床全是硬的,蔣澤岩伸手去攔,她帶着蔣澤岩滾到了床上,翻身壓在蔣澤岩身上,手撐在他的頭側,眼睛看着他,“除了你這個人,什麽都是錯的。”

一瞬間,陸星辰就換了位置,蔣澤岩低頭親她。很淺的吻,陸星辰回應,他極喜歡接吻,柔軟的甜蜜的全身心的信任。

沒有繼續下去,蔣澤岩強行剎車,他單手按在床上看着陸星辰一會兒,伸手幫她穿好衣服,低着頭沉默。

陸星辰坐起來,她的頭發散落,柔軟松散的披在肩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蔣澤岩取了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

床太矮,蔣澤岩就坐在地上,他的衣服已經散開,顯出些慵懶。煙頭猩紅,陸星辰從後面趴在蔣澤岩肩膀上,嗓音低柔,“我想抽煙。”

蔣澤岩真去拿了一支煙,陸星辰失笑,頭埋在蔣澤岩的肩窩裏,笑的花枝亂顫。“哥們,我想跟你抽一支煙。”

蔣澤岩眯了黑眸,轉頭看趴在肩膀上的女人,她衣服穿的松散,頭發都垂到他身上,蔣澤岩喉結滾動。

陸星辰伸手拿走他的煙,濡濕的過濾嘴,她含着吸了一口煙。

媽的,醉了,像接了個綿長的吻。

她把煙還回去,重新趴回蔣澤岩的肩膀,“你沒談過戀愛?”

蔣澤岩臉上溫怒,但沒說話,低着頭抽煙。

“嗯?問你話呢。”

“沒有。”蔣澤岩幾乎是恨恨道,“你談過?”

“我也沒有。”陸星辰說。

蔣澤岩轉頭,煙頭快碰到陸星辰的臉,陸星辰按着他的下巴,“轉過去,別燒到我了。”

蔣澤岩拿下煙,擰眉盯着陸星辰,“真的?”

“騙你是小狗。”

蔣澤岩撈過陸星辰狠狠吻下去,瘋狂到窒息的吻,男人的陽剛混合着煙草味道,陸星辰有些上頭。吻結束,一支煙只剩下一小截,蔣澤岩抽完把煙按滅,說道,“我家是B市的,我家裏沒什麽人。”

“那差不多,我也是B市的,家裏沒什麽人。”

這也能差不多?蔣澤岩乜斜陸星辰。

陸星辰把臉埋在蔣澤岩的脖子上,閉上眼,“真不做?”

“閉嘴。”

“以後沒機會了。”

“有。”蔣澤岩道,“一定有。”

陸星辰不想放開蔣澤岩,她是很想和蔣澤岩做,她迷戀蔣澤岩的外貌,他英俊的不同其他人,獨一份的蔣澤岩。

陸星辰身邊也不缺乏英俊的男人,追她的也很多,但蔣澤岩只有一個。

“你這叫迷之自信。”

蔣澤岩沉默,攥着陸星辰的手。

陸星辰覺得自己現在跟個壞妖精似的,她親了下蔣澤岩的耳朵,“沒見過你這樣的。”

“以前見的都是什麽樣?看到你就往上撲?”

“你覺得他們敢麽?”陸星辰趴的累了,躺回去,“你陪我躺會兒。”

“我在這裏。”

陸星辰也不堅持,枕着手臂,“你什麽時候回國?”

“任務完成。”

“還有多久?”

“一年。”

陸星辰轉頭看他,燈光下蔣澤岩的輪廓更深,陸星辰想了一會兒,坐起來拿過桌子上的筆記本,記下一串號碼遞給蔣澤岩,“我在國內的號碼,如果我們能回去,跟我聯系。”

陸星辰的字跟她這個人似的不羁,筆鋒銳利。

蔣澤岩把紙鄭重折起來,裝回口袋,他又從口袋裏帶出一個東西,到陸星辰面前,“這東西你帶着。”

“什——什麽?”

蔣澤岩拉過陸星辰就把手裏的東西戴到她的脖子上,“從我身體裏取出的子彈。”

誰誰送這麽血腥的東西給自己的女人?陸星辰瞪着蔣澤岩。

蔣澤岩說,“它陪了我很多年,不準取下來。”

繩子很長,陸星辰要拿起來看,蔣澤岩把子彈塞進了她的衣服裏,站起來,“一定要活着,敢死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轉身大步走出門,門阖上。

陸星辰把脖子上的東西拿下來,很陳舊的半顆子彈,可能戴時間太久,上面棱角都被磨平。

上面還有蔣澤岩的餘溫,陸星辰握着子彈在上面親了下,躺回去。

第二天陸星辰起的大早,她洗漱到一半曹傑下樓,看到陸星辰說道,“幾點走?我去準備車。”

陸星辰擡起手腕看表,“十五分鐘之後。”

“可以。”

他們站在一塊洗漱,很沒有形象,陸星辰洗好臉,看了看曹傑,說道,“去南邊。”

曹傑一怔,轉頭看陸星辰,“不是去巴馬科?”

“不去了,去南邊,我們兩個走。”陸星辰左右看了眼,說道,“別讓蔣澤岩知道了,偷偷走。”

曹傑嘴角抽了下。

他們沒吃早飯,曹傑把車開過來,陸星辰搬東西下樓。器材沉重,陸星辰搬到一樓要裝車上,發現曹傑沒在。她奮力的往上舉,忽然東西輕了,她擡頭就看到蔣澤岩接過東西放進車內,說道,“是放這裏?”

陸星辰點頭。

蔣澤岩拍了拍手上的灰,從口袋裏摸出個溫熱的煮雞蛋塞到陸星辰手裏,“站着別動,我上去搬。”

蔣澤岩脫掉外套放在車上,只穿短袖邁着長腿利索的上樓。

陸星辰摸了摸鼻子,磕開雞蛋剝皮,有男人在,她也不去浪費那時間了。蔣澤岩動作迅速,很快就把東西全部搬上車。

來的時候五個人,現在只剩下兩個。

曹傑檢查好車輛,下車越過車身看陸星辰和蔣澤岩,“時間不早了。”

“你不用送我。”陸星辰注視着蔣澤岩,“我們兩個人目标小,軍用車太招眼。”

蔣澤岩蹙眉,面色沉下去,陸星辰伸手擁抱蔣澤岩。

“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陸星辰松開蔣澤岩轉身要上車,手臂一緊,她被拉回來。蔣澤岩擡手按上車門,低頭就親了下來。

蔣澤岩的吻比昨晚更兇猛逼仄,很久才放開陸星辰,他粗粝拇指擦過陸星辰嘴角的痕跡,低沉嗓音似乎從胸腔裏湧出來,含着沉甸甸的情緒,“活着。”

陸星辰皺了下鼻子,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蔣澤岩的目光熾熱,要把她淹沒。

“我會的。”

蔣澤岩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到陸星辰的頭上,很用力的揉了揉,才松開她,拉開車門把陸星辰推進去,關上車門他擡頭看向對面的曹傑,“照顧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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