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陸星辰定神看,可不就是她對象, 蔣澤岩甩上車門大步走過來, 陸星辰揮了揮手,單手插兜站的筆直。
陽光下的蔣澤岩冷峻,在灰暗的背景襯托下, 英氣逼人。
蔣澤岩走到她面前, 站直, 偏了下頭注視陸星辰。
陸星辰心情又好了起來, 整個人都處于明媚的狀态,擡起下巴嘴角漾起了笑,蔣澤岩擡手想碰陸星辰的臉。在中途劃過,說道,“我找曹傑聊點事。”
陸星辰有些意外,“不是找我的?”
蔣澤岩從口袋裏摸出一把糖塞到陸星辰手裏,靠近陸星辰,他的嗓音低沉, “一天一顆, 吃完我就到了。”
陸星辰揚眉,低頭去看糖, 蔣澤岩拉過她按在懷裏,狠狠一抱松開說道,“我說兩句話就走。”
陸星辰目光沉下去,蔣澤岩越過她走向曹傑。
陸星辰攤開手看到小顆的水果糖,包裝紙在陽光下閃爍着光芒, 很是漂亮。陸星辰把糖裝進外套口袋,轉頭看蔣澤岩。
蔣澤岩長腿利索上了二樓,走向曹傑。
他們聊什麽?陸星辰雙手插兜。
“幫我個忙。”
陸星辰回頭看到李迅看着她,陸星辰指了指自己,“我麽?”
“是的。”
“我叫陸星辰,你可以叫我星辰。”
“哦。”李迅說,“幫我把下面的繩子扔上來,我夠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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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備全部裝在箱子裏,箱子要固定在車上,陸星辰幫李迅固定箱子,快速繞到另一邊。李迅站在車上埋頭綁,陸星辰擡起頭想看看李迅綁的怎麽樣,李迅腳下一滑一個箱子被踩的偏了過來。陸星辰連忙去扶,身邊一道勁風,随即陸星辰摸了個空,擡頭看到蔣澤岩撐着箱子,吼她,“去一邊。”
陸星辰連忙讓開,曹傑也跑了過來,幫忙把箱子放回去,曹傑喊道,“李迅你下來,我來。”
李迅跳下車看了蔣澤岩一眼,蔣澤岩視線全落在陸星辰身上,他蹙眉摸陸星辰的頭發,“沒碰到吧?”
“沒有。”陸星辰說,“我又不是瓷做的,碰一下就碎。”
蔣澤岩狠狠揉了把陸星辰的頭發,說道,“注意安全。”
“嗯。”
陸星辰看着他,蔣澤岩目光落下來和她對上眼,呼吸一窒。
空氣忽然就安靜下來,蔣澤岩的手掌落在陸星辰頭頂,陸星辰眨了下眼。頭頂甩下來一根繩子,曹傑又吹了聲口哨,道,“換個地兒吻別,忙着呢。”
蔣澤岩攬着陸星辰的肩膀推到一邊,接過繩子睨視曹傑,曹傑跳下車收繩子,說道,“沒事了。”
蔣澤岩回頭看陸星辰,陸星辰站在陰影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車裏劉為民喊道,“隊長,有任務。”
陸星辰擡頭,蔣澤岩往後退了半步,站直刷的擡起手臂敬禮。
“陸星辰。”
陸星辰眯眼,蔣澤岩迎着陸星辰的目光,嗓音低沉有力,黑眸沉邃堅韌,“你早晚有一天會是蔣太太。”
陸星辰揚起了嘴角,眼睛裏漾着笑,靠在車身上。
蔣澤岩放下手,一步跨到陸星辰面前,捧起她的臉深吻下去。
陸星辰毫不避諱,她在感情上,從不遮掩。她喜歡蔣澤岩,從沒有掩飾過。
陸星辰攬住蔣澤岩的脖子,纏綿到窒息的吻。
隊裏幾個人一起吹口哨,全看起來熱鬧。
蔣澤岩放開陸星辰,拇指擦過陸星辰的嘴唇,嗓音暗啞到近乎無聲,“我走了。”
“嗯。”
蔣澤岩還是不舍得,捧起陸星辰的臉和她碰了下額頭,“真他媽——”
“什麽?”
蔣澤岩狠狠心放開陸星辰,“不舍。”
他的眼黑的純粹。
陸星辰心髒都酥了,半邊身子發麻,笑着嗯了一聲。
蔣澤岩往後退,“再見。”
蔣澤岩退了幾步,轉身凜步走回巡邏車。
陸星辰靠在車身上,看到蔣澤岩的車揚塵而去,陸星辰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糖撕開嚼着,水果味的糖,甜裏帶着酸。
“舍不得啊?”
陸星辰擡頭對上曹傑的眼,她點頭,轉身上車檢查車輛。
檢查完畢,曹傑敲了敲車窗,說道,“換副駕駛,我開車。”
陸星辰下車換過去,曹傑上車,車門關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曹傑說,“真羨慕你還有人惦記。”
“你也可以找個。”陸星辰舍不得把糖全部吃完,便留了一小塊放在舌尖上。
“在這個做|愛容易相愛難的時代,哪有那麽好找。”
陸星辰斜睨曹傑,道,“難道身心不是一體?”
曹傑意味深長看陸星辰,啧了一聲。
陸星辰臉有些熱,不過也沒熱多久,她素來是臉皮厚的人,除了喜歡的男人,其他人在她眼裏都不算異性。
“道不同,不聊這個話題,互不幹涉。”
陸星辰拉上安全帶,手肘按在車窗上,回頭朝錢旭喊道,“上車,走了。”
曹傑看陸星辰的後腦勺。
做一個純粹的人,似乎并不難。
他笑着搖搖頭,握着方向盤按了下喇叭,“走了,出發。”
一共三輛車,安保一輛在前面。
中間的越野車上是錢旭和李迅,陸星辰和曹傑開的裝着設備的車,走在最後面。
車悠悠然開出了巴馬科。
太陽毒辣照射在大地上,出了市區,道路就成了坑坑窪窪的黃土。車經過,揚起萬丈灰塵。
陸星辰喝了一口水,低頭看地圖。
車沒有空調,車內溫度達到了四十度,陸星辰汗如雨下。她把攝影機架在後排,拍攝的是前方的路。
曹傑單手握着方向盤,喝了一口水,拿出對講跟前面的人說道,“都怎麽樣?”
錢旭回複,“一切正常。”
陸星辰把水喝完,指了個位置,“到這裏停。”
一個非常小的小鎮。
曹傑跟人交代了一遍,放下對講,說道,“按照我們這個速度,得晚上。”
因為擔心和蒼鷹正面對上,他們繞了雨林。雨林裏路非路,非常糟糕,悶熱讓人喘不過氣,也不能開車窗,怕毒蚊子咬死人。
停車更糟糕,到處都是毒蛇,一旦被咬到,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中午是在車上吃的壓縮餅幹,陸星辰拿過對講,“到了地方,讓曹哥給我們煮面吃。”
曹傑乜斜陸星辰,“你不會煮?”
“真不會。”陸星辰攤手,“十指不沾陽春水。”
“你是不是女人?”
“你可以不把我當女人。”陸星辰說。
“曹哥煮的面很美味。”大概是開車枯燥,錢旭也搭上話,跟陸星辰扯淡,“曹哥的廚藝很好,等以後回國了,我們可以去曹哥家喝酒,讓他做飯。”
“是麽?”陸星辰腦海裏浮現的是她和蔣澤岩回國後的畫面,蔣澤岩的家是什麽樣?她想着,竟有些憧憬。
“曹哥以前就是用廚藝征服了嫂子。”
“你閉嘴吧。”曹傑拿過對講機。
陸星辰笑了起來,懷着美好的希望,懷着信仰,再枯燥的工作也能精彩起來。她拿起攝影機拍攝外面,曹傑和錢旭在貧嘴。
車內一片和諧。
這裏的天氣變幻莫測,前一刻豔陽高照,下一刻瓢潑大雨。路很難走,陸星辰說,“小心點,側滑就危險了。”
話音剛落,曹傑一把方向,車子沒拉回來,側滑陷進了坑裏。
陸星辰轉頭和曹傑面面相觑,曹傑開口,“烏鴉嘴。”
陸星辰簡直想原地爆炸,她要下車,曹傑說,“我下去看看。”
他拿過對講機,“我的車側滑了,先停下。”
曹傑跳進泥溝裏去看車,陸星辰猶豫了一會兒披上一件雨衣下車,拿出攝影機拍攝。“嚴重麽?”
曹傑一頭一臉的水,“嚴重,後車輪全陷進去了,操蛋。”
比這個更操蛋的是與此同時他們聽到了遠處的引擎聲,陸星辰調轉鏡頭,說道,“注意隐蔽,有人過來了。”
錢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他護着手裏的攝影機,說道,“是蒼鷹麽?”
“不一定,但小心點總沒錯。”陸星辰說。
轉眼間車就到了眼前,安保立刻舉起槍,車停下,跳下來四個穿軍裝的男人。曹傑伸手,陸星辰拉了他一把,他出了泥坑。
用當地話喊道,“我們是中國人。”
男人收起槍走了過來,豎起拇指,随即拿出證件。
政府巡邏兵,陸星辰松一口氣把槍放下,曹傑跟人握手,介紹道,“我們是中國人,過來拍攝紀錄片。”
對面年長的軍人連着豎了三次大拇指。
他繞到後面去看陷進去的車輪,說道,“需要幫忙?”
“有辦法麽?”曹傑問。
“有。”
陸星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她護着懷裏的攝影機。
他們的辦法很原始,叫上所有人把陷進去的一側擡出去,用木板在下面一點點的墊。
安保跟他們一起,他們全然不顧下半身陷在泥水裏。沉重的車輛加上面的設備,需要非常大的力氣。車子一點點恢複正常高度,直到與地面平。曹傑上車發動汽車,開到了正道。
陸星辰伸手和幫忙的巡邏兵握手,“謝謝。”
為首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道,“中國人幫過我們,你們的國家很好。”随即他舉起手敬禮,道,“中國人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跨不過的非洲地圖,我想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