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瘋狂的殺局
瘋狂的殺局
K市的紅H吧高級俱樂部,形形色色的人擠在一起,有人牽着人,有人爬着走,DJ環繞震耳欲聾。一位踩着紅底高跟鞋的熱辣女人是這裏的常客,徑直去到[隐形屋]找樂子。
透明的水鏡隔斷成單獨一間房間,就在舞池的中央,從裏面能清楚的看到外面,從外頭看不見裏頭,享受着仆從肥厚的軟|舌在鎖骨游走。
一位戴着整張狐貍面具裝扮的男人打開了這間[隐形屋]的鎖,看着絞.合在靑.欲.裏的男女,手裏冷寒的三十公分的刀具在多面水鏡泛光,精致而耀眼......
“程哥,你去哪兒了,怎麽才回來?”樂可等困了,趴在餐桌一角打了會兒瞌睡,聽到動靜,揉着眼睛站起來,端着菜去小廚房,“我再把飯熱熱。”
“困了早點睡覺,不用等我。”
“不行,要等的。我擔心你。”
程珏愣了愣,脫下外套挂在門後,去洗浴間洗手。程珏不停的在雙手上打着肥皂,洗了很久,直到骨節都洗的發紅,直到可樂把飯菜都熱好,喊了幾句“程哥,吃飯了”,程珏擡頭看鏡子裏的自己,收斂眼底的情緒,才從裏面走出來。
“你今天出門很久,我怕你出事。”
這是程珏來這裏一個月以來,第一次出門。
樂可想問他去哪兒,去做什麽,可是這些話在嘴巴裏轉了幾圈,最終還是沒問。
“我沒事,下次會早點回來。如果再晚了,你要睡覺,好嗎?你這樣,我心疼。”他的語氣極致溫柔,和心裏的癫狂對比鮮明。
程珏看了眼白牆上的鐘表,指針已經走到淩晨兩點。
程珏發瘋的想,樂可是他的神,如果能永遠和他的神在一起,他情願永墜地獄,他情願付出任何代價,做任何事。
如果,如果......
只要有一點點可能......
在此之前,他要藏好這顆見不得光的心,他不能讓他的神知道有他這麽肮髒的喜歡同性的人。
程珏的眼睛很好看。深褐瞳孔澄澈的像琉璃珠子,書裏都說桃花眼折磨人,偏偏他是那個被折磨的人。
樂可心疼他。
程珏不知道。
早晨打開電視,K市貴金屬圈的大小姐被爆出死在某處灰色地帶的俱樂部裏的新聞放滿屏幕。
Sir官在安.全.套裏發現了她被人挖出來的雙眼,在垃圾桶裏發現了被割掉的假.體.鼻子,在旁邊一具死了的男人嘴裏胃裏找到被割的雙.乳.碎.肉,女人的高跟鞋的鞋跟.捅.爛了腹部和下.體,渾身皮肉跟剝開皮的兔子差不多,命案現場連老Sir官看了都忍不住反胃幹嘔。
是程珏做的。
程珏身上的傷好了大半,他第一次出門,就是回家找了家裏的暗保。程珏出國幾年,但養在K市的暗保錢沒斷過,要不是他父親那邊的暗保被那女人搞出岔子......程珏狠狠閉了閉眼。
安排下去之後,不到一個小時就搞到了他父親那小情兒的所有動向。他帶了些人取車出門,在莊園車庫門口碰見程父,程父想跟他說幾句話,被程珏那雙殺人眼給吓了回去。
程珏想,要死,死幹淨。
程珏想,或許最後一個,就輪到他父親。
程父沒有動,看程珏離開。
廢棄的別墅群,程珏回到這裏。
在這個讓程珏受盡侮辱的地方,他要将這裏變成真正的地獄。
程珏買下了這塊地,這裏每棟別墅的地樁上都被打滿了嶄新的HRB三級螺紋鋼,每一根都立在混凝土裏。此時此刻,這裏每個房間裏都有幾個被螺紋鋼.穿成串的.‘死’人,他們衣服被高溫火槍燒爛,螺紋鋼從.肛.門穿透從.口腔伸出。
暗保喂了他們啞巴.du.粉,再痛也喊不出聲,只能眼睜睜感受着生命一點一點流逝,生理算平均一周左右才能徹底死去。
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後悔,去恐懼,去生不如死。
這些人,是程父小情兒身邊所有有關系的人和所有在這片廢棄別墅群裏睡過的流浪漢。
程珏用禮壓下了K市的Sir官高層,程家勢大,不用說,就算查到程家,他們也不敢輕易給程珏定罪。
程父多少查到了點什麽,處理了更多雜碎,這給足了程珏的時間。
程珏站在曾經空蕩的廢棄別墅群,現在熱鬧的‘活’死人煉獄,血腥味與排洩物的異味混在一起,程珏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他覺得這裏髒污的味道成了美味無比的氧氣。
可是,不等程珏那扭曲的笑意存在半分鐘,一股惡心感在他胃裏翻騰,猛地彎腰嘔吐,吐得胃液都出來,吐得摻着血絲。
周圍的暗保看程珏,全都不敢碰程珏。
程珏走出這片區域,一身黑色的休閑裝與夜色融在一起,垂手輕輕揉了揉下邊的傷,想着樂可給他塗藥的樣子,程珏的嗓音恢複好聽。
“去。給動物收容所捐款,去借流浪狗,越多越好。”
暗保點頭照辦。
他們守在海邊廢棄別墅區的必經入口,連夜在周圍扯上電網。這偏僻的建築附近除了零散的流浪漢,根本沒人注意這個地方。
兩小時後,上百條流浪狗湧入,在收容所裏吃不飽的狗聞見血腥味一點都不亞于野狼,這片區域開始了一場盛大的筵席。
昏暗的片區,無聲的慘叫。
“怎麽了?”程珏說話溫柔極了,讓樂可有點恍惚,他放下遙控器,側過頭看程珏。
少年特有的朝氣吸引着已經三十的程珏。
是的,程珏,三十歲的程珏,從出生經歷K市家族的陰暗,Y國戀人的背叛,老父親小情兒的手段......
身心俱毀的程珏,在樂可這裏,好好的活着。
樂可說:“程哥,你看這條新聞,怎麽會有這麽慘的兇殺案。”樂可膽子不大,他在陳述,在不可思議,程珏在樂可的臉上看到震驚裏帶着一點點厭惡。
程珏感覺到了。
他心軟的神,善良的樂可,會這樣想。
程珏微微笑了。
他想,他很卑鄙。但,跟他有什麽關系呢?
樂可不知是他。
最好永遠都不知道是他。
“或許有比兇殺案還慘的人,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報應呢?”程珏試探的回答,他坐到樂可身邊,低着頭,把腦袋埋在樂可懷裏,可憐的大狗狗轉移話題,“還有一個月就開學了,你要住校嗎?”
能不能不住校,能不能在家住,在......我們的家。
沒有你,見不到你,我會死。
少年樂可拍了拍程珏的肩,像個大人,說:“程哥,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我申請走讀吧,晚上回來給你做飯吃。”可樂揉着程大狗狗,“這樣,早晨我多煮些山藥粥,多炒一個菜,你留着中午吃,晚上等我下課回來,好不好?程哥。”
程哥不會做飯,他不能餓着程哥。
程珏想,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人呢?
“嗯。”程珏高興,他不敢抱緊樂可,用額頭蹭皺樂可洗舊的白T恤,帶着鼻息悶悶地說:“謝謝你。”
謝謝你,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