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大學的運動會,籃球場地邊,在喧嚣燥熱的氣氛中,暧昧無盡增長。不知情的人聽到張浦新的話理所當然以為司悅人是她的女朋友。
但看到女孩臉上平淡的神情又不像是那回事。冷靜的眼神讓撩妹無數的張浦新感到意外。本以為會看到對方嬌羞躲閃的模樣。
他平日只要随便說幾句暧昧的話或者做些靠近的動作,憑着出色的皮相和家中的資本就足夠讓對方臉紅心跳,還是頭回受到冷遇。
“喲,嫂子別害羞嗎”旁邊的隊友在一旁跟着起哄, “就抱一下而已。”
“關我屁事。”
司悅人微微擡眉怼了回去,她還從沒有任憑別人擺布過,在衆多起哄的男生中,從始至終鎮定自若,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這讓嘴角上揚的張浦新顏面掃地,他最享受的就是打籃球時女生對自己仰慕崇拜的表情,讓身為男人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他可從未在感情上栽過跟頭。
在張浦新眼中,能跟他在球場上擁抱是她的福氣,這是多少女孩子求都求不來的機會。極大地自傲心理讓他完全忽略掉身上的臭汗。
他淡笑着,走在一旁跟隊友們分析下半場的戰術。神情專注的模樣讓不少圍觀的少女心潮澎湃。
司悅人不以為然,帥哥是養眼。但中間爛掉的蘋果,嘗一口會惡心死。
她原本無心繼續留下來,剛要轉身就看到對面直勾勾盯着她的孟沉鏡。鼻梁上的眼鏡去掉後,消磨掉他身上的幾分文弱。此時的他像是全面開屏的孔雀,渾身散發着堅韌不屈的勁頭。薄唇微抿,低垂着眼望向這邊。
讓司悅人莫名聯想到小白花三個字。
之前也聽寝室長說過孟沉鏡的家中的情況,還真的有點像當下流行的霸總電視劇裏的貧窮主角,不過是性轉版。這種凄慘身世很容易引起一些人的共情,對孟沉鏡多些憐愛和好感。
但司悅人只是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關注的重點全在那個傻球校長堂而皇之就把別人的傷口爆出來,拿來當做勵志其他學生的工具,真不算侵犯隐私
不過,望着對面眼神幽怨盯着她的少年,司悅人唇角微勾,或許跟他無傷大雅的玩玩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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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休息區,游樂看隊員打球辛苦,特意自掏腰包請隊員們喝冰鎮檸檬水消暑,然而剛分發到孟沉鏡手中,他就大步流星提着檸檬水來到對面的陣地上。
少年漆黑的眸子格外明亮,木着臉遞向她,通紅的耳畔燒到臉頰。
“給你喝。”
衆目睽睽之下,敵方剛才的前鋒單槍匹馬的來到自家地盤上,還拿飲料試圖勾引他們學院的女孩子。這是赤裸裸的挑釁,脾氣不好的人之間開罵。
“哎,過來幹嘛呢。”
幾個隊員挺身在孟沉鏡面前。
他一本正經回道: “送水。”
游樂看架勢不對,連忙過來笑着賠罪,把人拽回了自家地盤。
他很難形容孟沉鏡這種行為,一頭霧水道: “她看比賽的又不累,哪裏需要你送什麽水。看看對面那個小白臉多得意。你女神給他送水,你卻給你女神送水,這不顯得你比不上他。”
“萬一她口渴呢。”
孟沉鏡要不是還顧着打比賽,肯定要上前為司悅人撐一把傘,才不會讓她在大太陽底下受累看比賽。
游樂從前只是聽到過戀愛腦這種珍稀生物,頭回遇到只感到無比抓狂。
“她缺你的水嗎自己都還渴着,你等于把身上僅有的一百塊錢遞給一個身價百億的人懂嗎”游樂對他的舔狗行為嗤之以鼻,簡直讓他們院的臉面被商學院的按在地上瘋狂摩擦。
“但她那麽有錢還願意拿我的一百塊錢,這不是我的榮幸嗎”孟沉鏡眼神真誠。
在他心中,關注的不是司悅人缺什麽,而是他有什麽。
游樂神色呆滞,他說的聽起來很對,但仔細一想完全離譜。但這邊唯一有進球優勢的隊員就是他,也只能先順着孟沉鏡的心思。
“下半場比賽好好發揮,不然她怎麽會高看你一眼。”游樂試圖打感情牌。
“她為什麽要非要高看我。”
孟沉鏡能為她送飯就已經感激涕零。他認為自己木讷無趣,即使憧憬做她的男朋友,也不感道明內心的想法。
她是他高中唯一的光,身為特招進來的學生。他厭惡被學生和老師多加照顧,那些或許真誠或許假意的善良資助。都讓他感到再被羞辱。
孟沉鏡不知在高中拒絕多少次同學“友好”的無意幫助,可他真得不需要。他是學生,跟他們身份平等的學生。
這種過分的友好讓他每天在煎熬,甚至有段時間精神變得萎靡。
直到成為司悅人的同桌,她對他一視同仁。沒有過刻意幫助,真正意義上給予他平等。
孟沉鏡清楚他那樣的身世和無趣的性格怎麽會得到她的留意。但內心的欲望又在無盡滋長,被理智緊緊困住。
後半場的比賽雙方打得很猛,單靠孟沉鏡一人微弱的優勢顯然無法對抗商學院團隊合作。以微弱的兩分差距輸了比賽。
裁判公布結果後,孟沉鏡下意識尋找她的身影,沒有看到後,眼眸變得暗淡。直到游樂将一瓶水遞給他。
“你女神剛買了一箱水,說是感謝你幫她買早餐。”
游樂對孟沉鏡的舔狗事跡早有耳聞,本以為是大家添油加醋。什麽計算機的學霸男神為折腰,天天在女寝下面送早餐。
顯然低估了孟沉鏡的舔狗行為,熱得渾身冒汗的人硬生生沒有喝瓶中的水,小心翼翼捧着回去。
比賽沒有贏,孟沉鏡盡管感到丢臉,但還是盡職盡責六點半起床為司悅人買早餐。同寝的室友實在見不得他卑微的送早餐,好心提醒。
“女生起床洗漱要花時間,你七點半去也行。”
“我知道,只是食堂的豆漿太燙,我拿着涼一會給她吃正好。”
室友:……
或許是上天對他的恩賜,孟沉鏡仍然記得那天的場景。雨後的清晨,空氣夾雜着泥草的香。她穿這件黑色長裙,背着棕色皮包。慵懶的長發散在身後,柔軟的紅唇輕輕覆在他的唇角。
他瞳孔微弱,盯着她纖長的睫毛,近的能聞到她的發香。
就像現在這般。
女人的膝蓋壓在他的大腿上,柔軟的雙臂将他鎖在辦公椅上,強勢的讓他仰頭。脖頸的領帶被她在手中把玩,惡劣的微微收緊,孟沉鏡的面色變得通紅。癡迷的望向司悅人。
女人壞笑般手指劃過他白襯衫的胸口,毫不遮掩給予點評。
“你的吻技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