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居然答應了
她居然答應了
祁炙身上的橘色員工服已經換下，他穿着一件黑色機車服外套，搭了一條灰色毛巾，褲子上的鏈條飾品張揚恣意，妥妥一副痞帥渣男打扮。
游樂場不少女生向他投去羞澀和興奮的目光，但這個人此時卻忙着哄人。
他眼皮聳拉着，和林飲秋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因為心虛，讨好的聲音也是弱弱的， “你別生氣了，你一直不願意和我見面，我也是沒辦法了。”
沒有任何征兆地，林飲秋突然停下了腳步，祁炙險些沒剎住車和她撞上。
祁炙讪讪道: “怎，怎麽了”
林飲秋意味深長的眼神勾得他心裏不上不下，祁炙眼神閃爍，總覺得下一秒她就會說出拒絕他的話。
游樂場的燈光驟然全部亮起，缤紛的燈光分散又聚攏，中央的噴泉似煙花綻放，水花高高濺起，在燈光下被染上缤紛色彩。
無數的游客從他們之間穿梭，人聲喧嘩熱鬧，他們兩人就這樣靜靜彼此對視。
氣氛不同尋常，祁炙的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
林飲秋啓唇似想說什麽，祁炙卻率先開了口。
“你，你先別說話。”祁炙長呼一口氣，高頻率的心跳像是警鳴，預警他的心髒将會炸裂。
他長睫微顫，從未有過的緊張繃緊了他的神經。
人們都說先告白的人最先輸，高傲的他卻願意為更高傲的她，主動俯首稱臣，将自己的真心獻給她。
“我知道，我以前很不像樣。”他将自己的真心話全部告訴她，不留存一絲虛假，滿是真誠， “但我想請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可能你聽過一些傳聞，從前我不在意，但現在我想向你解釋。”閃爍的燈光映在他眼眸，他認真地看着她，愛慕且珍重， “我從不會無緣無故欺負他人，我也從沒有過不三不四的感情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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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喜歡過你。”
寒風撲簌，落雪像梨花般飛舞，形成春意融融的錯覺。
林飲秋握着傘柄，從始至終都靜靜聽着。
祁炙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等待最後的宣判。
林飲秋眼珠動了動，她的視線落在祁炙身後不遠處，語氣平淡地說了毫無幹系的一句話: “我想喝芋圓奶茶，要五分糖的。”
“哦，我去給你買。”祁炙怔怔點頭，身體下意識地轉身，已是擠進了人群去奶茶店了。
見到祁炙身影被人群淹沒，林飲秋慢吞地低下頭，心跳遲鈍地加快。
原來，他真的喜歡她。
最後一絲誤會的可能被掐斷，她掀起眼簾，望向雪夜的天空。
喜歡她的人很多，但大多只是源于外表，喜歡得快，不喜歡得也快。
比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自己更讓人心動的是，你喜歡的人對你是真心。
她有些發呆地看着紛紛揚揚的雪花，不免恍惚地想，她好像已經沒有理由勸說自己，喜歡他是錯覺。
她的确是喜歡祁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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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奶茶店是網紅店，排隊的游客很多，祁炙被夾在中間。
他的腦子空白了很久，等隊伍終于排到他時，他才忽然想起，林飲秋似乎還沒給自己回複。
他，不會又被林飲秋耍了吧
他眉頭緊鎖，回去質問她的沖動蠢蠢欲動，這時候店員恰好詢問。
“請問要點什麽”
他脫口而出: “一份芋圓奶茶，五分糖。”
“好的。”店員在電腦上點下按鍵， “收您十五元。”
祁炙:……
他現在無比痛恨自己熟練且習慣的行為，然而他還是臭臉接過了奶茶，認命地回去送給林飲秋。
他暗暗決定，等會兒一見面就向林飲秋要答複。
終于從人群裏擠出來，祁炙走到了林飲秋的面前，他剛要開口，林飲秋梅開二度，又打斷了他。
林飲秋動作自然地接過奶茶，她邊吸奶茶邊走在前面，還不忘回頭催促: “走啊。”
祁炙想說的話硬生生被咽下，算了，反正今晚有的是時間問。
游樂場的中心廣場有工作人員發放地圖，林飲秋也拿了一份，她腳步放慢，細細看着地圖。
祁炙和她并排走着，他以前和朋友來過幾次這家游樂園，略微看了下地圖就指着其中一個地方: “這個過山車挺好玩，你要玩嗎”
林飲秋沒說話，只是手指糾結地攥住了地圖一角。
祁炙瞥了眼她的手指，淡淡道: “今天是你生日，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
林飲秋擡起眼皮看他，祁炙下巴微擡，神态自然。
林飲秋在心底嘟囔一句，沒想到他還挺照顧自己情緒。
既然祁炙都這麽說了，林飲秋就肆無忌憚起來。
“好，那我們走吧。”她很快決定好去哪，伸手握住了祁炙的手腕，淡漠瞳仁裏冒出來一點興奮。
她這動作太過自然，祁炙都不由一愣，視線移到她露出衣袖的冷白腕骨，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揚起。
他耳尖微微泛紅，卻漫不經心地輕笑了聲，頗有幾分自得。
呵，還挺能裝。
林飲秋沒說去哪，祁炙就這麽盲目地跟着，漸漸他發現周圍的女生似乎比先前要多。
祁炙拿出地圖，發現他們現在是在粉紅城堡區。
粉紅城堡區一聽就很少女，從前祁炙是絕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但他沒想到，林飲秋這種外表看上去高冷的女生，居然也喜歡這麽粉紅的地方。
林飲秋其實是沖着這裏的大頭照來的，她在小字裏發現粉紅城堡有拍大頭照的店，先前孟殊就和她誇過，說這裏的大頭照不錯。
林飲秋一直很好奇，今天總算有機會來看看。
很快，他們就到了目的地。
大頭照的店外表很特別，是一只船艙。為了符合粉紅城堡的形象，這只船艙也是粉紅色的。
祁炙一看到這船艙就起了雞皮疙瘩，蹙着眉倒退了幾步，根本不願意進去。
林飲秋已經跨進了一只腳，見祁炙沒動，她疑惑地皺了眉: “你呆着不動做什麽”
她半個身子隐入船艙，伸出手指朝他輕輕勾了勾。
祁炙神色不虞，當招呼狗狗呢還勾手指。
他雖腹诽着，身體卻已經誠實地朝她走去。
幸好，船艙裏面沒他想的糟糕，并沒有花裏胡哨的粉紅裝飾，它的內壁是白色的，裏面就只有一臺拍照的機器。
船艙設計是容納一人的，狹窄的船艙容納兩人。
終于不再是粉色，祁炙松了口氣，又略微調整了下姿勢。想到整片區域的粉色，他語氣有些複雜: “沒想到，你喜歡這種。”
說不定，林飲秋最喜歡的顏色并不是青色，只是因為害羞沒有表現出喜歡粉色。
林飲秋對他的猜想一無所知，專心研究着機器，大頭照有不少可選擇的格式，林飲秋挨個都看了一遍，每款都新奇有趣。
她就像是一個得到了無數糖果的小孩，不知道先選哪一個。
林飲秋想征求下祁炙的意見，但她忘了這船艙很狹小，她擡頭額頭恰好撞到了祁炙的下巴。
祁炙發出一聲悶哼，下巴微微發紅。
林飲秋急忙道歉，慌亂下她下意識伸手，指尖在泛紅的下巴上輕輕揉了揉，她擡頭猝不及防撞入一雙深沉的眼睛，她短暫失神，說出的話不自覺戛然而止， “對不起，我沒注意”
肌膚相觸的地方像是觸電了般，噼裏啪啦一串電流引得她的指尖發麻。
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所不妥，手指緩慢地遠離，最後撐在了機器上，垂下頭避開祁炙的目光。
機器冰冷的溫度将她手指染上的滾燙微微褪去，她手指微動，貼上了同樣溫暖的指尖。
她目光微移，這才注意到因為船艙狹窄，祁炙一只手撐在機器上，另一只手撐着牆壁，剛好将林飲秋攏在懷裏。
而此刻，那只撐在機器上的手與她的相貼。
祁炙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頸，激起一片癢意，林飲秋不動聲色地縮了縮脖子。
祁炙喉結滾動，目光炙熱地看着眼前低垂着頭的女生，他的聲音有些繃緊，似乎是在緊張。
“我先前說的話，你還沒有給我答複。”
林飲秋轉過身，手指摸上按鍵，随意選擇了一款拍照格式。
機器屏幕跳動起鮮紅的倒計時，像是在催促林飲秋快點回答。
她溫吞地側過身，微不可察地輕輕點了下頭，眼神閃躲地落在祁炙冷白的腕骨上。
在那裏，有一串她親手做的紅繩。
她的聲音微弱，幾乎要隐入機器發出的嗡嗡聲。
“今天，是十八歲。”
十八歲，是可以戀愛的年紀。
不知是氣氛使然，亦或是言語刺激。
祁炙低頭吻上了她緋紅的薄唇，手掌輕輕捧住她的後腦勺，動作小心又虔誠。
機器屏幕上的數字跳動為“零”，閃光燈輕微閃了一下，一張照片緩慢地從機器掉落，照片上正是兩人接吻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