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星星
星星
兩個人吃完飯，梁洛跟着李牧野回了他家。
李牧野上次把論文和報告都交上去了，在等通過的時間裏，有幾天的時間可以好好休息。
梁洛走進去坐在沙發上，梁洛打開電視，看上次的乒乓球比賽的回放。
還沒兩分鐘，梁洛的手機響了。
“你看了那個比賽了嗎，我哥上電影了。”
“看了。”梁洛聽她那激動的樣子。
“哎，要是他大學的時候沒受那次傷，他也能上場比賽了。”
沈言在大三的時候，參加一次校外比賽，上場打比賽的時候腳扭了，然後就不能劇烈運動了。
沈輕輕雖說得傷感，但還是在電視上看見他挺開心的。
“但不過我哥還是最帥的。”
沈輕輕似想到了什麽，開口道：“也不知道我哥他有沒有找女朋友。”
梁洛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對了，你看了那場比賽吧。”
“嗯。”
“那冠軍你應該也知道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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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洛應了聲。
“那你…….”沈輕輕有點猶豫，不知道怎麽說。
“我當時在現場。”梁洛直接說道。
沈輕輕聽到這，愣住了。
“那你去找他了嗎？”
梁洛想了想，這事說來也話長。“你別亂想了，我跟他在一起了。”
沈輕輕聽到知道，差點手機都掉了。“啥，你跟他在一起了？你們才見了一面，就在一起了？”
“沒有，三個月前。工作上有事然後恰好碰見了，讓後就這樣了。”
“好哇，這麽久的事情了，現在才講。”
梁洛想了想，“早點告訴你，怕你瞎想。”
沈輕輕看了眼時間，“不跟你說了，到點了，我要上班了。”
梁洛應了聲挂了電話。
她就一直做在哪看電視，李牧野站在陽臺上接電話。
等了十分鐘，李牧野從陽臺上進來。坐在她邊上，一把把她攬過來。
李牧野開口說道：“我差不多畢業了，老成說明天中午要請客吃飯，就你認識的那幾個隊員們。你去嗎？”
梁洛想了想，正好是自己休息。“去。”
李牧野轉頭看向她，她一本正經的看着眼前的電視。
“人在你面前你怎麽不看？”
“嗯，怎麽了。”
李牧野看着她，很明顯她什麽都沒聽進去。
他擡手，把梁洛的臉轉過來，對上他的眼睛。
梁洛想了想，笑了。“之前怎麽沒發現你怎麽這麽喜歡吃醋。”
“因為你很重要呀。”
‘撲通。’梁洛的心跳得更加的快了，臉慢慢的變紅了。
他的嘴裏，怎麽講得出這種話的。
但想想他這麽多年，只有自己一個人生活，小時候也得不到愛。突然感覺他好可憐。
直到，下一秒。李牧野朝她靠過來，感受到他跟發瘋一樣親自己時。
可憐你大爺。
梁洛被他親得渾身發軟，有氣無力的抓着他。
過了好一會兒，李牧野才放開她。
李牧野起身往往房間裏走，梁洛再看見他走出來的時候手裏拿了個袋子。
“給，你去洗澡吧。”
梁洛看見那個袋子，愣了下。
走到衛生間，放在洗手臺上，拆開袋子一看。
睡衣，牙膏牙刷，牙杯，就連貼身衣物都有。
梁洛瞬間呆住了，他這是什麽時候買的？
衣服還是全新的，标簽都沒有拆。
洗完澡梁洛從浴室裏走出來，梁洛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竟然還挺合身的。
“你什麽時候買的這麽多東西？”
李牧野看了下自己買的睡衣，挺合身的，不長也不短。
“前幾天。”
李牧野說完就拿着自己的衣服往浴室去。
第二天晚上，幾個人按時到達了餐廳。
梁洛下了車看見李牧野把手朝她伸了過去，梁洛看他這樣子，好像可憐巴巴吧的小孩找媽媽一樣。
笑着走過去，牽上了手朝餐廳裏走去。
梁洛和李牧野牽着手走進包廂裏。
在包廂裏的人，看見他們兩個牽着手進來，只需一秒，立馬就懂了。
其中一個隊員說道：“可以呀，隊長，速度挺快呀。”
“就是，我還以為隊長失戀了。”
“是啊，不枉費我們這麽努力的幫隊長。”
成國仁在一邊說道：“得了吧你，要不是你們，我還沒那麽早發現他翻牆出去。”
當時的幾個隊員發現隊長一到周六，人就不見了。于是偷偷的跟着隊長，躲在牆角看見隊長翻牆出去了。
李牧野前腳剛走，後腳成國仁就在幾個人後門冒了出來，
“怎麽，你們也想走？”
幾個人被吓了一跳，“沒有沒有，不敢，不敢。”
成國仁接着說道：“人家出去追小姑娘了，你們就別湊熱鬧了。
人家舍得回來跑十五千米，你們多一米就差點沒報警了。”
“對了，言哥今天怎麽沒來？”
“他有女朋友，陪女朋友去了。”
“幾個人正準備吃飯時，沈言打開門走進來。
“言哥，你怎麽來了。”
“對呀，不是去陪女朋友了嗎？”
“兄弟更重要。”沈言說完，擡頭看去，
“梁洛，你怎麽來了？”沈言不解的問道。
一個隊員說道：“言哥，你來得再晚點，人家就差原地結婚了。”
“對呀，我們隊長都脫單了，可我還單着。”
“這有什麽關系嗎？郎才女貌的不在一起才怪，你有啥？”
“…….”
一個人湊到梁洛的邊上，小聲的叫着梁洛。“梁洛。”
梁洛轉頭看過去，“怎麽了。”
那個人開口道：“告訴你個秘密，我們集訓訓練遲到是要罰五千米的。遲到第三次，五千米變十五千米。”
梁洛聽完之後，心裏默默的算着他跟着自己去了幾次醫院。
最少有五次，他就因為自己被罰了五十多千米。
畢竟這次吃飯是因為李牧野畢業了，也不會再是隊長了。
“隊長，你畢業完準備去哪工作。”
其他人猜道：“程序員吧？”
“研究人員也可能吧，我記得他讀研就是讀的這個。”
幾個人想着，隊長今年二十七歲，才開始實習，等到做經理或者老板，那不得等到快退休了。
“信息技術公司。”李牧野說道。
剛猜對的人笑了笑，“我說得果然沒錯。”
沈言想起上次李牧野跟自己聊的事情，幾口說道：“他不當程序員，他當程序員的老板。”
“老板？”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沈言在邊上繼續說道：“可沒人規定不能邊上大學邊工作的。”
幾個人愣了下，其中一個有點猶豫開口道：“隊長，你工作幾年了？”
看着他們好奇的樣子，回答道：“7年。”
梁洛聽見的時候也是愣住了。
成國仁在一邊也是很意外，“你是說你在讀大一的時候就開始工作了？”
“嗯，我高中畢業出國待了一年才來上的大學。”
“你出過國？”梁洛在他邊上小聲點問道。
“嗯，回去告訴你。”
“好。”
幾個人開始好奇李牧野到底在哪個公司，按隊長這能力，十幾年之後世界五百強都不是問題。
“Estrellla。”李牧野開口說道。
“我好像聽過這個公司的名字，也好像見過。”
成國仁在一邊想了想這個名字，過了一會開口道：“你們這次比賽用的信息技術就是這個公司的。”
幾個隊員聽到成國仁講的話先是愣了下，反應過來才感到震驚。
“卧槽。”
“真的嗎，隊長？”
梁洛聽到這也感到驚訝。
李牧野嘴角上揚，“嗯，真的。”
成國仁想了想，“我記得這個公司有個總部吧？”
“嗯，總部在西班牙。”
成國仁想着下次再看見李牧野估計就是在電視是那個看見了。畢竟那個公司的确挺有名的，成國仁想到這裏，招呼着大家喝一杯，隊員也為此破例。
李牧野想着幫梁洛喝的，梁洛沒讓，畢竟是最後在一起吃飯了。
吃完飯後
“要你別喝酒。”李牧野背着她往停車場走去。
“我又沒喝醉。”梁洛看着他，的确她現在再清醒不過了。
月色正好，梁洛靠着窗戶看着外面，她對外面，不再有之前的害怕。
梁洛開口道：“李牧野，我想聽你的事。”
“我高中畢業之後在國外待了一年，Esterllla的總部是在國外的烈葉，那是我爸媽的公司。那一年裏就一直忙着開公司的事情。
當時李牧野出國的時候，他媽媽彭麗和他爸李南燦一開始是決定把公司繼承給李牧野的。李牧野并沒有答應，他爸媽并不理解，為什麽要搞得那麽麻煩。
李牧野死活沒答應，一直在國外忙着公司的事情，回國之後也忙了大半年的事情。
而Esterllla有特定的制度，所以所有人幾乎都不知道這個公司裏面竟然還有一位老板。
梁洛聽他說完笑了笑，“接地氣的商二代。”
李牧野也笑了笑，的确，他可是說是商二代。但他不想和他父母搭上關系，他也不喜歡那種貴人之間做作的交流，和一堆亂七八糟的禮節。
梁洛也知道，他高中從來不相信什麽運氣，純靠實力。
在南湖高中其實也很混亂的，李牧野幾乎一直都是考第一，自然有人看不下去了。
後來有人威脅過他，要他下次再敢考第一的話，給他點顏色看看。
但李牧野轉身就走了，什麽都沒說。
直到下個月的月考，第一名照樣也是李牧野的。
那幾個人也是如約找到了李牧野，後來李牧野直接跟那群人打了一架，後來告到了老師那。
老師知道事情經過的時候，把那幾個惡人先告狀的人罵了遍，還記了過。
李牧野從來不相信什麽有困難找老師，如果在那天，他打不過那群人，他會被揍，說不定會被揍三年，
誰都不敢保證找了老師會有什麽很大的幫助。
等代駕把車子停到了車位上，李牧野接過車鑰匙。
梁洛向車外面看去，看見外面的時候愣了下。
“怎麽又去你家？”
“你現在才知道？”
“嗯，也不是不行，我沒帶換洗的衣服。”
梁洛有點糾結了，一兩晚還好，自己總不可能三四天不換衣服吧。
李牧野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事，開口道：“我衣櫃裏有一堆，剛買不久。”
梁洛走在前面，聽到他說的話瞬間停住了，轉過頭來看向他。
“什麽東西？”
李牧野走過去牽着她的手往裏面走，“衣服呀，我衣櫃裏好多，都是新的。”
梁洛一開始還以為他打算要自己明天穿他的衣服去上班，短袖除了大點倒沒事，但褲子大了一圈長了一截，怎麽穿？
當她打開衣櫃的時候，梁洛愣住了。
一個衣櫃，一半都是女裝的。知道的是買給女朋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喜歡穿女裝。
梁洛看了眼一邊隔間裏放的東西，瞬間臉紅了，
他怎麽連貼身衣物都準備了，雖然不是件壞事，但還是好害羞。
李牧野走到她邊上，“怎麽樣，夠穿吧。”
梁洛把他往門外推，“夠了夠了。”
說完，她從櫃子裏随手拿了幾件就去浴室了。
晚上九十點鐘，兩個人坐在床上，就坐在那，什麽都不用做，歲月靜好。
“李牧野。”
“嗯？”
梁洛被他拉過去，靠在他懷裏，還能隐隐約約聽見他的呼吸聲。
“我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可以在外面看見一顆星星。幾乎每天都可以看見，我當時就在想你是不是也能看見那顆星星。”
然後接着梁洛說道：“有的時候我在想，我要是死了，是不是就能在天上看見你了。”
李牧野沒有說話，他清楚她那時候的狀況，會有輕生的想法也很正常。
“但我後來想了想，不可以，人活在世上本來就不容易，我好不容易從那個地方出來的。”話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什麽地方？”李牧野問道。
梁洛在李牧野面前，她不認為這是說不口的事情。“在高中之前，我本來精神上就有些問題。我初中轉學之前，家裏人因為重男輕女，經常把我關在家裏的閣樓裏。然後就一直害怕待在那裏，那時也開始怕黑了。我那天跟你們結束之後，第二天準備去找你，碰見了我媽。她騙我說我外公去世了，然後我就跟她回了老家。她是騙我的，我媽聯合這一堆親戚把又關在那個閣樓裏。”梁洛的語氣很平淡，想是在描述別人的故事一樣。并不是，她不想讓李牧野太擔心了。
“她們不讓我去讀大學，後來我砸爛了閣樓裏的一扇不大的窗戶，從裏面爬了出來。”
“出來之後我花了兩天才回去，還好我當時填高考地址的時候填的你家樓下的那個房子，才沒被我媽知道。”
“趁我媽上班的時候，我把我的東西都拿走了。直接去了南然那邊，當時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在那邊的醫院裏了。”
說來也巧，在梁洛大學畢業去A市這邊上班的時候，許如也正好調到這家大醫院裏。
李牧野看着她，滿是心疼。
梁洛接着說道：“我其實當時找你也是拒絕你的，在路上準備給你發信息的，但被我媽搶過去扔了。
我并非當時不喜歡你，我知道我有病，所以我并沒有填南湖。”
李牧野緊緊的抱住她，“不去想了，忘不掉就忘不掉吧。
有些可怕的東西，會成為多年之後反抗的力量。”
“嗯。”
我不會忘的，我有一天一定會還回去的。
梁洛被他圈在懷裏，他并不想睡覺。
擡眼看去，能看見李牧野的微微突出喉結和鎖骨。
令人好奇，梁洛向下看去，也只能看見鎖骨了。
梁洛大學參加過電影制作，對于人體的結構也有所了解。但從來沒有見過真實的，還離自己這麽近的。
“貪圖美色。”李牧野的聲音從腦袋上傳來。
梁洛被吓了下，像偷吃零食的小孩被大人發現。小聲的說道：“才沒有。”
“梁洛。”
“嗯？”
李牧野開口問道：“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梁洛想了想，具體什麽時候，自己似乎也不很清楚。
或許是很久，如果是一瞬間的話。
“高二分班之後，那時候除了自我介紹跟你就沒有交流了。在節體育課上，看見你在那打乒乓球。
就覺得光照在你身上，挺好看的。”
他始終都是青春下最好的模樣，又怎麽會忘記。
李牧野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拍了拍她。
“嗯，睡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