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這樣的場景,不适合他
第88章 這樣的場景,不适合他
真的是氣死她了!白諾徑直的拽着白煜就走了,也不管張梧是不是真的會來,白諾已經不想管這個了,她現在只想帶着自己的弟弟回家!
什麽破學校?
一點道理都不講,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指責白煜,這樣的老師也配做老師?
陸英見白諾匆匆拉着白煜走了,于是也不留在那裏了,跟在白諾的身後,也走了。
白家裏面
“你在這裏做什麽?”劉大娘洗完衣服之後,準備幹別的事情的時候,就看到胡明袂到處轉悠,好像一直都停不下來的樣子,頓時就說道,“現在太陽開始大了起來了,你不要在這裏轉悠了,你沒看到我們家老太太都不到太陽底下了嗎?”
“我是想看看這房子的格局,看看大家都住在哪裏!”胡明袂笑道,“這裏雖然只有幾個人,白姑娘和白公子雖然也都還是一個小孩子,但是白姑娘始終都是一個大姑娘了,我一個外男,要是走錯了,沖撞了白姑娘,反而不好了!”
“這樣啊!”劉大娘看了胡明袂一眼,“你早點說嘛,我來這裏也有不短的時間了,這裏所有的地方我都很熟悉,我跟你說啊,這裏的地方不大的,就這麽幾個房間而已。”
胡明袂靜靜的聽着,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這裏啊,就一個堂屋,一個廚房,一間茅廁,一個院子,另外還有幾間房,最東邊的兩間房間是我們姑娘和我們老太太的,我跟老太太也住一個房間,你和另外一個小哥的房間隔壁,就是我們小公子的了!”
“哦!原來如此,我說怎麽早上沒有在我們隔壁見過老太太呢,原來住在東邊了啊!”胡明袂恍然大悟的說道。
“是啊!”劉大娘笑道,“不過你沒有見到老太太也不奇怪,老太太行動不方便,除了每日曬一下太陽,傍晚時候出去外面走走之外,就一直都是呆在房間裏面的,我們老太太曬太陽的時候,你還沒有起來呢,等你起來了,我們老太太也回房間裏面去了,如何能見到?”
“說的是!”胡明袂認同的點點頭,“謝謝您了!我都清楚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了,我先回房間了!”
“好的!”劉大娘笑眯眯的看着胡明袂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心裏對這個來做客的公子是滿意到不行,這個公子模樣長的十分好不說了,而且為人還十分的有禮貌,就連她一個下人,也能保持尊重,一點傲慢的架子都沒有。
真的是比她見過的大多數人要好多了。
胡明袂慢悠悠的走着,沒一會就消失在了院子的拐角處,劉大娘見胡明袂不見了身影,也去忙活自己的東西去了,沒一會,她就叫道,“嬸子,現在天還早,我帶你出去溜達溜達去啊!”
然後,就推着阿婆出去了。
整個白家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胡明袂的身影,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在院子裏面的,他一直都在等着劉大娘他們出去,自然也是知道這個時候白家是只有他一個的了。
于是,他快步的朝最東邊的兩個房間裏面走去,伸手推開了第一間房,見裏面放着一張大床旁邊還放着一張小床,于是就知道這裏是誰的房間了。
那個老太太和下人的。
這裏并不是他的目的地,于是,胡明袂就關上了門退了出來了,朝第二個房間走去。
一打開門,一陣清新的氣味就撲鼻而來,胡明袂擡腳走了進去,随手就關上了門。
這裏看來就是那個白諾的房間了,而且,這個房間,比他自己現在住着的那個房間要大一些。
一張大床,一張梳妝臺,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放着一個花瓶,花瓶上插着幾朵野花,梳妝臺邊上還放着一個架子,架子上還放着幾本書,還有一個大大的櫃子這就是白諾房間裏面全部的擺設了。
胡明袂走了進去,先是看了看梳妝臺,梳妝太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就一個昏黃的銅鏡,上面還有着一把木梳子和幾根發帶。
随後,胡明袂把架子上的書本抽出來看了看,都是一些詩詞還有策論方面的書籍,還有一本字帖,架子上還放着一個筆筒,筆筒裏面放着幾根毛筆,筆筒旁邊還放着一個硯臺和一盒沒用完的墨。
翻開字帖,上面寫滿了一個一個的字,和別的女子不同,這上面的字都寫的很大氣,要不是知道這裏住着的是一個姑娘,胡明袂都要以為這字是男人寫的了。
看完了書架,胡明袂又打開了白諾的衣櫃,上面的衣服不多,只有幾套夏裝挂在架子上,都是搭配好的。
胡明袂看着這些東西,不禁疑惑了起來,聽劉大娘說的,這白諾家裏應該是不窮才對,而且,他看着這些床鋪桌子衣櫃書架什麽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木頭,而是用名貴的木料制作而成的,而且做工精細,顯然也是用心雕琢而成的,但是,這房間裏面的擺設怎麽這麽奇怪?名貴的桌子上,放着一個劣質花瓶,上面還養着野花,有着精致雕花花紋的衣櫃,挂着粗棉麻布做成的衣服。
那劉大娘說的,白諾家境不錯的結論是怎麽得來的?難道她的錢全部都用去做家具去了所以才沒有錢買衣服?
随意張望着,胡明袂心中不禁失落,他原本是以為白諾這裏有什麽秘密,但是顯然是他想多了。
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胡明袂就準備走了,開門的時候,卻發現衣櫃邊上還放着一個比普通木桶要高出一倍的桶那裏,于是開門的手就收了回來了,走過去一看,裏面放着半桶昨晚上見過的東西,裏面用水養着,水面上還彌漫着一層層的黃色泥沙。
白諾不是說這些東西是不拿回來的嗎?那這些是什麽?而且還用水養着?胡明袂心中疑惑一個一個的增加,于是,他蹲了下來,挽起袖子,把手伸到了木桶裏面。
木桶裏面的水是透心的涼,黃色的泥沙趁機攀附上了他裸露的手臂,染成了跟水一樣的顏色,胡明袂卻不管這個,伸手直接就把一個河蚌拿了上來,然後在水中晃蕩了一下,把河蚌表面上的淤泥都清洗幹淨了,才拿到手中仔細的端詳着。
這是什麽東西?為何白諾要如此寶貝的藏在房間裏面?這些東西是做什麽用的?一個一個問題萦繞在胡明袂的心頭,怎麽都揮之不去!
胡明袂上下前後左右的打量着手中的河蚌,但是看着這個樣子,也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別的,不過是一個奇形怪狀的沒有見過的東西而已。
但是,見白諾如此的珍藏着,胡明袂自然也是知道這東西裏面是有着秘密的,他試着掰了一下河蚌,但是卻發現沒有打開。
既然打不開,胡明袂也沒有執着于一時窺探其中的秘密,更加不會在白諾房間裏面做這種事情,于是,他随手又撈起一個河蚌,洗了一下,拿着兩個河蚌悄然出了白諾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面。
回到房間不久,劉大娘也推着阿婆回來了,接着,胡明袂又聽見了馬車響動,蹄子踏過地板的聲音。
這是都回來了?
“公子,你起來了嗎?”沒一會,自己的房門就被敲響了,胡明袂起身出去拉開門的時候,就看到陸英滿頭都是汗,不由問道,“你很熱?怎麽去了那麽久?”
“別說了!”陸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深深的喘了一口氣之後才說道,“哎呀,二爺你是不知道!”
說着說着的時候,忽然就看到胡明袂的神色不是很好,陸英連忙把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給收了起來,正色說道,“屬下送白煜去書院的時候,想回來的時候卻發現白煜被打了,這個打人的人,正是張家的人。”
“而且聽他們說,這個張家在這個鎮子上一直都是一個很富貴很讓人忌憚的存在,在這個鎮上幾乎無人敢惹,就連白煜被打了,這學堂裏面的先生,也都是偏幫着張家,所以,屬下想着,這個張家,可能就是我們一直想要找到的那個張家。”
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找到張家想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現在好不容易有一點線索了,所以陸英也都不敢隐瞞。
只要弄清楚張家是怎麽一回事,那剩下的事情,自然也就知道了啊。
“你先進來吧!”誰知道,胡明袂聽見這事情的時候,一點激動的反應都沒有,面無表情的讓開了一半的空間,讓陸英進來。
難道他做的不對,又讓二爺生氣了?陸英丈二摸不着頭腦的進了屋子。
陸英走了進去才看見胡明袂房間裏面的桌子上放着兩個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好奇的拿起來打量了一下,陸英看着胡明袂問道,“二爺,這是什麽東西啊?你哪裏來的?”
胡明袂關上門,才回身走到桌子邊上坐着,“你也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陸英把手中的東西放了下來,正色說道,“屬下這些年一直都跟在您的身邊,這種東西确實是沒有見過。”
這些年,陸英就一直都跟在胡明袂身邊,陪着胡明袂一起長大,胡明袂去哪裏陸英就跟着去哪裏,基本上就是陸英見過的東西胡明袂也見過,胡明袂見過的東西陸英也都見過了。
可偏生,他們見過的那麽多種東西裏面,不包括這個啊。
“你哪裏來的?”陸英好奇的問道,怎麽出去一會子的功夫,二爺的房間裏面突然就有了這麽奇怪的一個東西了?
不,兩個!
“白諾的房間裏面拿的!”胡明袂淡淡的說道。
“二爺……二爺你……。”陸英看看手中的河蚌,再看看胡明袂,震驚的說道,“二爺你……。你居然做了梁上君子?要是讓白姑娘知道你進了她的房間,偷拿她的東西,她會很生氣的。”
看看白諾那個樣子就知道白諾并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了,要是被她知道二爺做了這種事情,二爺肯定會被狠狠的收拾一頓的。
胡二爺斯文的坐在凳子上,半點都沒有作為一個梁上君子的羞愧,面無表情的瞧了陸英一眼方說道,“你現在這麽會為她打算了?”
我這哪裏是為白諾着想了?我這是為你着想好嗎?我是怕你被白諾打啊,你這小身板還不夠白諾一推的!
陸英欲哭無淚,但是面上去卻不敢表現出分毫來,“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擔心二爺!”
“有什麽好擔心的?”胡明袂淡淡的說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另外一個河蚌,“我怎麽都打不開這個東西,你把它給打開了!”
“好嘞!”陸英應道,“包在屬下身上!”二爺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打不開這個東西也是正常的,這種粗活力氣活,就讓他這個做屬下的來吧!
陸英說幹就幹了,兩只手分別把河蚌的兩邊都夾住,分別用力一掰扯,胡明袂也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陸英。
但是令人激動的時刻并沒有到來,反而是挺令人失望的,陸英并沒有扯開河蚌。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胡明袂并不感覺到有多大的失落,反而是淡淡的說道,“我也試過了,并沒有打開!”看來并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陸英也打不開這個東西。
“不能夠啊!”陸英疑惑的說道,把那河蚌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不應該打不開啊。”這個東西看着也不是什麽特別堅固的東西啊。
但是不管陸英怎麽用力,那河蚌就是沒打開,陸英不相信,換了另外一個試了一下,發現另外一個也沒有打開。
“我就不相信了!”陸英用力的把這個東西朝地上一砸,“啪”的一聲,東西破碎的東西傳入他們耳中。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喜,“砸開了?”陸英連忙蹲下去,拿起來一看,那被砸到地上的一面已經碎裂了,但是還沒有開,陸英當即拿起來用力的又是一扔,頓時就感覺到那東西已經四散飛濺了。
于是,陸英把河蚌給拿了起來,就着裂痕,用了一點小力氣,就把那河蚌給打開了。
但是,一股腥味撲面而來,陸英打開了之後,只是看到裏面有白白胖胖的肉,并沒有看到有其他的東西。
見胡明袂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陸英幹脆把那裏面的肉都給扯了出來了,捏了,看了,但是也只是一塊肉而已,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啊。
另外一個也是如此。
“二爺,這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啊,你拿這個東西幹嘛?”而且還是去偷的,搞得神神秘秘的,但是其實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除了難以打開之外,陸英并沒有覺得有什麽。
胡明袂淡淡的把昨晚見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陸英當即就說出了他的想法,“二爺,會不會白諾就是想把這個東西拿來吃啊?但是被你看到了所以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那樣說的啊?不是我說,這白諾一家也太可憐了,老的老,小的小,小的又要念書,老的又不能動了還需要別人照顧,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白諾身上了,要是白諾再不想辦法解決溫飽問題,這一家人都要死了。”
“她那裏還有好多!”胡明袂卻不覺得事情像是陸英說的那樣。
“要不,我去給你拿過來都看看?”陸英當即就是說道,“或者,我們去那水塘看看?”
“好!”胡明袂點頭,這樣也行,看多幾個就知道了。
“白諾現在在哪裏?”胡明袂有了一探究竟之後,于是也不着急了,随口就問道,“你剛剛說,白煜被打了?”
“是啊!”陸英點點頭,“打的還挺嚴重的,半邊臉蛋都腫了起來了,我進來的時候,他們正哄着白煜呢。”
“我們出去看看吧!”胡明袂說道,擡腳就朝門口走了過去,不一會就消失在陸英的視線裏面。
“二爺!”陸英看看門口,門口已經沒有了胡明袂的身影了,然後再看看地板上的狼藉,桌子上散發着腥氣的東西,連忙把它們收拾了,就追着胡明袂出去了。
這個二爺,說不收拾就不收拾,這些東西要是被白諾發現了就完蛋了。
陸英和胡明袂開河蚌的同時,堂屋裏面也是一團亂。
阿婆還有劉大娘都圍着白煜,阿婆看着白煜臉上的紅腫,心疼到拉着白煜一直掉眼淚,“我的乖孫哦,你怎麽會被人打成這樣的?”
“阿婆,我沒事啦,不疼的!”見阿婆這個樣子,白煜反而是不委屈了,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阿婆。
“你也是,怎麽照顧弟弟的?”阿婆責怪的看着白諾,“好好的怎麽被人打成了這個樣子了?阿煜還在換牙,要是把牙齒打壞了怎麽辦?”
要是把換好了的牙齒給打下來了,那阿煜是一輩子都沒牙齒了啊,豈不是等于破相了?
見阿婆越說越傷心,白諾無奈的道,“阿婆,沒這麽嚴重啦,阿煜的牙齒都還是好的,就是看着腫了點,劉大娘,去煮個雞蛋過來。”
“哎!”劉大娘見這裏她幫不上什麽忙,白諾又讓她去做事了以後,連聲應道,“我這就去!”
見阿婆還是這裏看看那裏看看,白諾幹脆就說道,“白煜,讓阿婆看看你的牙齒!”
事情過了就是過了,白諾已經處理過了這件事情了,傷害阿煜的人她也收拾了,不好的學堂也已經不上了,雖然白煜是被打了,可算不得嚴重,白諾也就沒有多擔心。
“阿婆你看,我的牙齒都好好的!啊!”白煜張開了嘴巴,啊了一下讓阿婆看他的牙齒,阿婆捧着他的臉,左右看看,見除了換了還沒有長出來的牙齒之外,其他牙齒都還好好的,也就放心了,把白煜拉到了自己身邊,“你好好的怎麽會被打?去惹事了?”
“我才沒有惹事呢,是事情來惹我,不過有姐姐和陸英哥哥,噼啪兩下就把人給打倒了!”白煜興奮的給阿婆演示了一下。
“雞蛋來了,雞蛋來了!”婆孫三人在堂屋裏面說笑,劉大娘手上端着一個碗,碗裏面還裝着一個熱氣騰騰的雞蛋。
“白煜,過來!”白諾把劉大娘手裏的碗給接了過來,又拿來一條毛巾,把那雞蛋包了起來,伸手把白煜拉了過來,拿着雞蛋就在他臉上熱敷着。
“忍一下啊,有點疼的,敷完就沒事了!”白諾輕聲道。
胡明袂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女子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弟弟熱敷着,還說着什麽,那神色十分的溫柔,胡明袂愣了一下,轉身就走了。
這樣的情景,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