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吵起來了
吵起來了
白蠟燭配着牛肉,烤雞,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華美金貴。
維維安他們在餐廳用餐,餐桌上也開滿了花。尤金說:“我很喜歡郁金香,尤其是紅色的。”他的眼睛就是紅色的。霍根說:“我是黃薔薇。”維維安說:“我沒有喜歡的花,我覺得什麽花都挺好看的。”亞莉克希亞說:“我是粉色郁金香。”愛德蒙說:“我沒有喜歡的花。”
尤金說:“哎呀,你們倆無趣也無趣得很相同嘛。”他說着說着又笑了,好像覺得這是什麽樂子,他以挖苦人為樂,心腸卻是好的。
霍根說:“我還有一瓶藥水,那位叫溫德爾吧?溫德爾先生想要試一下嗎?”
愛德蒙說:“人類的靈魂嗎?”他是特指。
霍根說:“人類的靈魂。”他在肯定。
愛德蒙說:“我就不需要了,因為我清楚我是什麽。”
霍根說:“溫德爾先生的事可以跟我們說一下嗎?是哪個村子來的居民呢?”
維維安心想情報傳的很快,都知道了,霍根跟尤金都是笑嘻嘻的,連是不是打探都不清楚。
“它是個沒有名字的村子。”愛德蒙拿着刀叉,注視着面前的牛排,沒有割下去,他清楚他用上刀是什麽力道,又要控制得多麽小心才能使牛排下的盤子不跟着一起被割碎。他接着說:“大家在裏面都很喜歡打架,不安定,也沒人管,沒有治安,環境很差。”
維維安幫他切牛肉,心想說的真好,沒有什麽下文可以問。
霍根問:“可悲嗎,出生在這種環境裏?”
維維安心想,你是研究心理的大師嗎?才十六歲,就鑽研幾千幾百年魔族的心理,你是鑽研不透的。
愛德蒙說:“可悲?為什麽要可悲,這一切都是使命,都是命運。”
霍根說:“你相信宿命論?真是太可悲了,不能認為什麽都是注定的,溫德爾。”
愛德蒙看了他一眼。
霍根說:“要是這樣,就無法變強,就無法成為勇者。”
愛德蒙說:“你家裏是有什麽不幸的過往嗎?他們說這都是使命?或者說遭受了你無法承受的意外?”
霍根的臉色變了,他緊緊握着刀叉,放下又站起身來,他笑道:“還是請您不要打聽別人的隐私,平民還是有點禮貌吧。”
尤金看着霍根離開,喝着紅酒惆悵,說:“你們把小霍根氣跑了,他肯定要一個人哭一會兒。”
維維安說:“我去找他。”
尤金說:“你找他有什麽用啊?你又理解不了他從小失去父母的心情,你不會是想安慰他吧?這種人呢,通常都固執得很,我也理解不了,但我覺得不能阻攔他們……”他指的是歐尼斯特跟霍根,“沒有被父母愛過,很可憐的,他們得學會自己去感受愛。”
維維安說:“但是我也讨厭別人只是覺得這種人好可憐,好像覺得這種人只能好可憐,除了那個,就什麽都幹不來,但是不行,人不能陷在過往的回憶裏。”
尤金笑了:“很有意思,你要不要去試着說服一下霍根跟歐尼斯特呀?歐尼斯特挺喜歡小孩子的,但是他只把小孩子當小孩子,不會認真聽你的話的。”
維維安說:“不要,他們又不是跟我做朋友,我不喜歡你們的态度,你們确實是貴族,很會端貴族架子。”
尤金眯起眼睛,他好像也不高興了,搖着酒杯裏的紅酒,說:“然後?”
維維安說:“一看就知道不是把我放平等地位說話的,因為我之前就是這樣,同學我一概瞧不起,他們都沒我厲害,我就喜歡老師和那些魔法師。你們看我的樣子跟我看那些同學一樣,其實這種眼神還挺讓人讨厭的吧?就是感覺對方沒把你當回事。”
尤金思考了下,說:“真是抱歉呢,但是的确是貴族接受的教育更好,我難免沒有那樣的想法。”
維維安說:“那你現在可以把我擺到一個正确的位置嗎?”
尤金笑了,說:“維維安,你好小孩子啊。”維維安說:“我就是小孩子啊。”尤金挑眉,被氣笑了,他說:“說話直來直去的,難免被人讨厭,我們雖然是勇者,但也不喜歡這樣說話。”維維安說:“我覺得很虛僞。”尤金說:“維維安,你是在跟斯圖爾物家的家主繼承人說話。”維維安笑,他說:“你終于肯說你是怎麽想我的了?我就是一個來見你的平民。”
亞莉克希亞發抖,害怕極了,她怕她哥哥生氣,又不知道勸哪邊好。愛德蒙很安靜地吃飯,就好像一切與他無關。尤金冷下臉來,說:“送客。”女仆立刻準備好對不受歡迎的客人說的那套說辭,讓維維安跟愛德蒙快走,維維安說:“這樣的地方真沒意思,我可不想再來第二遍。亞莉克希亞,下次就在郊外見面吧?”尤金說:“你可不能再見這樣粗魯的客人,亞莉。”亞莉克希亞說:“你們為什麽要吵架呢?”她真不明白,眼淚要流下來。愛德蒙回來了一下,他對亞莉克希亞說:“保镖的工作,我辭掉了,但是以後還是會以朋友的身份保護你。”
亞莉克希亞說:“什麽?”她不能理解。
愛德蒙說:“我們那個村子,雖然整天打架,但是大家是平等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