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華爾茲

華爾茲

一位十四歲黑發少女走進了教室，她的頭發齊腰，略帶卷曲，穿着深黑的衣裙，有着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她望了教室一圈，維維安握住她的手，帶她到了男生這邊，她冷冷地望着他們，說：“找我？”

聲音在女生中也比較低，就好像成熟的大姐姐。男生們被她的氣勢吓到，立刻低頭說：“沒沒沒。”一邊說，一邊給維維安比了個贊。

等到到樓梯的轉角處，愛德蒙變回了溫德爾的打扮，他梳着長發，說：“真累，只是變一次，就讓我感到心力交瘁。”維維安說：“就這麽花費力氣？”愛德蒙很不耐煩地說：“他們呢，對異性會特別注視，這讓我感覺不是很舒服，如果是魔族，是不管性別，打架就行。”

維維安心想，真厲害，一直打到滿頭是血，再治愈再打，為戰而生，為戰而死。

他看着愛德蒙的下巴，接下來是脖頸，還有前胸——他扮作女生時穿的是一件抹胸長裙。維維安說：“男生的時候，可以嗎？”

他小聲地說：“穿裙子之類的……”

愛德蒙把維維安的披風撩起來，遮住他的整個頭，問：“清醒了嗎？”

“……”

“人類的青春期真麻煩，你為什麽不去花街跟一個女人說話？”

“什麽呀，我又不是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思想。”維維安反駁是反駁了，但是很無力，他很想看愛德蒙穿裙子。

“你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嗎？”

“我才沒有！”所有的少女衣裙飄飄，維維安在意的不是少女也不是她們身上的衣裙，只有愛德蒙可以讓裙子變得不同。

愛德蒙嘆氣，他又嘆氣，他跟維維安說：“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維維安說：“沒有啊。”愛德蒙摸摸他的頭，說：“去喜歡一個吧？”

男生們的起哄變成愛德蒙的勸導，維維安感到很不适應。他說：“為什麽要沒有目的去喜歡一個女生……”

愛德蒙說：“你進入青春期了，說了些很奇怪的話，你得喜歡個人發洩一下你的這股熱情。”

維維安說：“哎，傑拉爾德喜歡你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正确進行教導？”

愛德蒙說：“這就是為什麽我能在這裏跟你說話。”

維維安：“……”

他覺得真奇怪，愛德蒙把他當小孩子看待，認為是小孩子迎來了青春期，可他只是想看看愛德蒙穿裙子。他打消這個念頭愛德蒙也許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的想法是很怪，可愛德蒙的态度更怪，他好像自己的家長或者老師一樣。

愛德蒙當然可以是家長或者老師，把維維安的年齡乘一百倍都可能沒愛德蒙大，他就是在用大人看小孩的态度去看維維安。

維維安不服氣，他跟愛德蒙除了年齡，還有種族區別，為什麽他們被框定在一個很死的範圍內呢，要是能少一個因素，愛德蒙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管他。

維維安說：“我不想喜歡女孩啦。”

愛德蒙說：“是男是女，都無所謂。”

維維安說：“那可以是跟你嗎？”

愛德蒙說：“你到底為什麽對跨種族這麽感興趣，還好不是艾絲翠德或者柏麗，否則他們一定認為你在侮辱他們。”

維維安說：“喜歡不是種很美好的感情嗎？”

愛德蒙說：“嗯，維維安，你要當我的寵物？”

維維安說：“那不是當魔物了嗎？”

愛德蒙說：“你就是個很特別的寵物，怎麽樣？”

維維安說：“才不要，這樣關系不對等。”

愛德蒙說：“我們沒有對等過。”

愛德蒙又把維維安說生氣了，愛德蒙并不知道，維維安感覺他做的努力也很失敗，不管試探了多少次，愛德蒙還是老樣子，他根本放不下人類和魔族的區別，維維安再怎麽努力，也沒有用。或許他不該挑釁，跟愛德蒙說可不可以跟你，但是別人的話，他又選不出人選來，他只能想到愛德蒙。

見維維安沒說話，愛德蒙問：“生氣了？”

維維安心想，傑拉爾德對你的執念那麽大應該也有很深的原因。

愛德蒙說：“要怎麽樣才能不生氣呢？”

“愛德蒙變成女生給我看一下吧。”

“……”愛德蒙認定了維維安到了青春期。附近沒有人，他一下又變回十四歲少女，維維安說：“再變回魔王的樣子吧”

一下子高出很多，維維安只能到愛德蒙的胸前，他抱住愛德蒙，說：“還是這樣好看。”愛德蒙心想，擁抱的話，确實很方便，摸頭也很方便。

但是沒維持很長時間，因為同學要來了。維維安讓亞莉克希亞借一下舞蹈教室，亞莉克希亞說：“維維安，你會跳舞嗎？”維維安說：“我是天才，當然什麽都會了！”

亞莉克希亞去跟老師借，愛德蒙也跟了過去。維維安則看着書上的舞蹈教程學習。教室借到，房間裏只有維維安跟愛德蒙。維維安說：“我們跳舞吧？”愛德蒙說：“什麽？”

維維安把門鎖起來，還用魔法加封。他說：“這樣就不會被別人發現了。愛德蒙，你可以不用維持那個樣子了。”

愛德蒙變回原來的樣子。維維安說：“我領舞。”他行禮鞠躬，向愛德蒙伸出手。愛德蒙說：“你叫我變成這個樣子就為和你跳舞？”

維維安說：“是啊。”

愛德蒙說：“我不會跳女步。”

維維安說：“我帶着你就可以了。”

愛德蒙：“……”

愛德蒙把手搭上維維安的手，他們一起跳了一曲華爾茲，身高的差距也沒給這場舞帶來任何不舒服的地方，維維安會提醒愛德蒙轉圈或者別的什麽動作。維維安的臂膀沒有那麽好依靠，愛德蒙非常不信任它能否接受自己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