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衆人聞聲看過來。
沉默。
阿布“噗嗤”笑出聲:“小茉莉換風格了?這是要走狂野路線?”
阿凱突地哼哼起歌:“愛是一道光, 如此美妙~”
一群色盲吧!
燕莊瞪圓着貓眼,嚷嚷:“哪裏綠了?我這是時尚藍!”
結果反被說色盲。
游二挑眉:“藍綠都不會分嗎小茉莉?”
搜搜好言好語:“綠也好看,像是漫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肯定能吸引很多顏粉。”
燕莊:“……”
原本跟着笑的經理, 一聽大家的“嘲笑”,立馬護起崽來:“有本事你們也去染一個,茉莉這樣多清新啊……”
隐少嘴賤插話:“像青青草原一樣清新?”
衆人笑出聲。
搞得燕莊納了悶。
拿出手機,打開相機, 調成自拍模式……
Advertisement
呃,透過玻璃的陽光落在他頭上,咋确實泛着一種綠色?!
“明明說染的是天空藍呀!”他嘀咕。
“或許Tony才是色盲?”流唱認真分析。
“好個鐘老狗, 坑人坑到我頭上來!”經理怒,“等着啊小茉莉,我這就給你讨回公道!”
看到燕莊鼓起臉, 隊友紛紛又改口安慰——
“綠就綠呗,好看就行。”
“其實也不是很綠,還是帶着點藍色。”
“森系美少年也挺好, 說不準能吸引到金主爸爸的眼神,找咱拍個廣告啥呢!”
“森系……噗!”
“小揪揪很可愛啊,來, 給我揪一揪!”
大家從愛搓他的卷毛,變成喜歡上拽一拽、捏一捏他的小揪揪。
逃不過衆多魔爪的燕莊:“……”
小揪揪揪着揪着, 就松了, 然後散了。
變回蓬松松的卷毛頭。
最終,聶照庭拯救了卷毛頭。
甚至很貼心的, 找出梳子跟橡皮筋,替某人重新紮好小揪揪。
燕莊自己完全不會紮頭發。
“庭哥你是大好人~”
聶照庭已然習慣每天幾遍被發好人卡, 嗓音含笑:“別把大家說的話當真,這個造型、顏色很襯你。”
“不會顯得很不良嗎?”
“不會,很……可愛。”
燕莊小郁悶:“我想要帥氣威猛,要不,我換家理發店、把頭發幹脆剃光光!”
“剃光嗎?”聶照庭想想,回,“天越來越熱,沒頭發保護,興許會被蚊蟲叮咬。”
“啊,哦,那算了。”
主要是短期內,他對理發店有點心理陰影了。
沒多會兒,經理打完電話找過來了。
他叨叨地說:“鐘老狗說染料是學徒調的,你頭發之前染過、退成黃色,學徒調色沒把握好,結果染上了變成藍不藍綠不綠的。
“跟我狡辯說是店裏燈光問題,沒發現很明顯的綠色。
“我去,還楓城第二Tony呢,誰封他的第二?!
“我怼了他一頓,他自知理虧,退了錢。
“喏,VX轉給你了。
“下回咱不去他家!”
“男媽媽”真是心累,大事小事、事無巨細各種操心!
燕莊沖他賣萌:“謝謝天哥~”
經理一下被治愈了:“除了發色有點搶眼,你這樣也蠻好,陽光小夥的感覺!”
确定不是精神小夥嗎?
燕莊心裏嘀咕。
轉頭就抛開糾結了。
既然庭哥誇他新形象好看,相信庭哥也不是瞎說,綠不綠的就無所謂,他心大,才沒什麽莫名其妙的忌諱!
新造型被大家調笑一番便過去了。
衆隊友吃完一頓遲早餐,于燕莊是早午飯;
便是時候打中午排位了。
除今早剪頭發耽擱快一上午,這些天,燕莊每天都過得很忙碌——
六點半起,随便吃些面包、麥片,便開始進行個人訓練。
所謂“個人訓練”,其實是到外服打排位。
某外服排位時間跟國內的正好相隔12個小時。
夠他打滿兩個小時。
燕莊心知,“無限”職業化在內地早起步一年,且由于是國産游戲,國內戰隊的實力,一開始是遠超國外的;
可現在國外也步入職業化,經過專業集訓、高強度比賽,國外戰隊的實力将逐步追上、說不準會趕超國內的戰隊;
今年SH雖是陰差陽錯,才三連敗給國外戰隊,其實也是一種征兆;
或許到下一年HIM,國外戰隊後來居上也說不定。
扯遠了。
“無限”1V4這種對抗模式,跟傳統的很多團隊合作游戲到底很不一樣。
燕莊作為屠夫,想要一直進步、保持良好手感,光在隊內,跟本隊隊友訓練遠遠不夠。
撿起過去擅長的那些角色,還要練新角色,需要不停地跟人“厮殺”;
排位打六個小時,大號隐藏分高,經常一班車得花小二十分鐘,哪怕利用空隙同時在打小號,對局的場次仍不太夠的感覺。
匹配模式偏向娛樂,也不能滿足他。
理所當然,盯上外服。
買個六階賬號,趕着新賽季,他一口氣沖上屠榜前200……兩個小時排位時間還是太短,國外的人皇們也不是吃素的。
好在,外服小號隐藏分低,等不到兩三分鐘,便能排上一班車,不至于浪費一早的大好時光。
到九點,排位結束。
下樓到健身房一通鍛煉,三十分鐘差不多。
每天一定的運動,好讓身體保持健康。
運動結束,開直播。
有合同要求,燕莊還是很敬業的,勤勤懇懇努力賺人氣。
玩一會兒匹配。
為了直播效果,讓水友們“點餐”,呼聲高的任何監管者角色,無論他玩得好不好,都拿出打一打。
有時玩上兩局“混亂秩序”。
跟聶照庭一起。
教練來了,不屬于對方負責的、額外的工作量大減,其作息往同居室友靠攏,也是早睡早起(相對其他隊友來說);
兩人一起玩娛樂模式,讨論到某些地圖啊角色,不可避免意見或想法發生分歧,這時就開啓自定義模式,一人監管、一人人類,針對有争議的問題一通仔細研究。
也或幹脆solo。
一個追擊、一個牽制。
互當磨刀石,磨煉基本功。
門窗博弈、長短板拉扯、排點與躲貓貓……
你套路我,我套路你。
等晚睡的隊友起床吃早餐,二人下播。
中午、晚上只在排位開直播。
排位後,遵從教練的安排,進行一輪又一輪的隊內訓練。
接近0點結束。
流唱這位新教練,秉承着“張弛有度”的原則,自诩不算魔鬼。
一天天重複着,燕莊除了洗完澡,躺在床上那一會兒猛然感到疲倦外,絕大多數時候,是充實而快樂的。
畢竟,他現在只專注練好監管者角色就好,不需要為人隊隊友操多餘的心。
論“肝”的程度,也沒超過他在原世界打比賽的那一年……
那時,可不敢休學玩游戲,學業負擔也蠻重。
……
“哎,哎哎……庭、庭哥!”
“救命啊!”
小木船頭,紮着小揪揪的綠毛頭全身緊張、如臨大敵,雙手緊緊拽着一根釣魚竿。
“好重……拉不動,肯定是條大魚!”
在岸邊釣魚的青年聽到呼救,連忙放下自己的魚竿,跑上船……
“撲通”好大一聲!
“茉莉!”
沒用的家夥拔河拔不過水底的大魚。
居然腳底一滑,身體一個趔趄,被魚竿的力量直接拖下了水。
“咕嚕咕嚕……”
燕莊大恸:難道,這短暫的重生,就這樣終結在一條魚的嘴上嗎?!
沒等他害怕,腰間被一雙強有力的雙臂抱起。
是有點迷糊的,聽到青年無奈的嗓音:“腿伸直、踩到河底……水不深。”
燕莊吐出嘴裏的河水,站直。
發現水面才剛沒過他的腰……尴尬。
幸好在場只有聶照庭。
這位十佳好室友,從來不會拿人糗事取笑。
反倒好聲安慰:“別怕。”
又道:“我扶你上岸,趕緊回去沖個澡。別感冒了。”
燕莊無比乖巧。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走出好幾十米了,他忽地輕呼:“魚竿!”
“沒事,先放在船上,沒人會拿。”
“可是……”
“嗯?”
“我的魚沒了!”
燕莊後知後覺,超級心痛:“起碼八`九十斤的大魚!”
聶照庭失笑:“還有一下午,總能釣到的。”
燕莊“哦”了一聲,語氣一轉,是不好意思,也是擔心:“剛剛庭哥撈起我,會不會太重,壓迫到你的手腕?”
聶照庭搖頭:“沒事。”頓了頓,道,“不重。”
燕莊也便放心。
“卧槽!”
經理驚呼:“你倆幹啥了?咋搞得一身水?快快,快換掉濕衣服,還沒到大熱天,別搞涼了!”
“喲,哪來的兩只落湯雞!”是阿布的調侃。
“這是……”阿凱驚訝,“你倆不是釣魚去了?魚呢?”
不等二人回話,經理沒好氣地堵過去:“釣屁的魚,成天出歪主意!”
燕莊耷拉着腦袋,無比心虛。
唉……
今天周日嘛,照經理的安排,晚上搞露營,教練就大發慈悲,給他們提前放了一下午的假。
說晚上山頂搞燒烤,他聽阿凱提起一嘴釣魚的趣事,突發奇想,準備釣個幾條魚,晚上烤着吃,也省得買。
聶照庭難得清閑,不知是也愛這一口,或者出于對室友的不放心,就跟着他一塊兒。
一人一根魚竿一個桶。
從排位一結束,一點出頭,到差不多快三點鐘,某始作俑者是連塊魚鱗都沒瞅到。
好容易有大魚上鈎,這一個激動,就……
“君子不立危牆!”
“哦~”
“不行陌路!”
“嗯……”
“不涉深水!”
“诶。”
經理狠狠一通批評教育。
——當然,等到落湯雞的二人洗換完畢。
燕莊乖順無比,點頭點頭,認錯态度良好。
于是釣魚竿被暫時沒收。
他的大魚,終究錯過。
只能抱着裝有一條巴掌大的鲫魚的桶,愛不釋手。
是聶照庭小兩個小時的“戰果”!
燕莊自己的桶,倒掉水,裝了些腐熟的針葉。
河岸一長排柏樹,年份看起來很久的樣子,落在樹底下是泡鼓鼓的厚厚的一層針葉,路遇清潔工大叔,對方表示這些落葉,随他愛撿不撿,便果斷裝了一大桶……帶回給文藝青年教練同學養花吧!
釣魚佬永不空軍!
釣不到魚,哪怕抓一把土也要揣兜裏帶走,絕不能空手,這是釣魚佬最後的倔強!
流唱:“……”
十分感動,沒有拒絕。
·
傍晚時分,到達山頂。
燕莊才發現山上有住家,說是半民宿的性質。
一行人沒打算在民宿過夜,大包小包的帶了很多食材,交了些錢,租了兩個燒烤爐,搞起自助。
經理思慮周全,怕某些不會做飯的家夥,烤東西烤不熟給吃壞了肚子,連廚房阿姨們也一起帶上,阿姨們對小年輕的喜好欣賞不來,就給她們在民宿開了房間。
這一晚,大家說說笑笑,很放松、也很開心。
各自紮好帳篷。
來露營的還不少,有些熱鬧,又互不幹擾。
聽說也有其他戰隊的人來露營,離他們有些遠了,燕莊沒看到。
大家沒玩到太晚,甚至比平常早睡好幾個小時。
明天周一了,開幕賽即将打響。
暫且沒SH什麽事。他們常規賽第一場賽事,在星期二的下午。
對手也是燕莊有些熟悉的,CY戰隊,之前約過訓練賽但沒打成。
把自己卧成一團球,燕莊安安心心入睡,不再想比賽的事。
兩兩一個帳篷。
他跟聶照庭理所當然睡一塊,室友嘛!
眼睛一閉沒睜。
暈暈乎乎的聽到有人很輕聲地喊他。
“……快日出了,要去看嗎?”
本來差不多快到燕莊正常起床的點。
他也沒起床氣,迷迷瞪瞪地,沖着跟前的人露出一個笑容。
亂糟糟的卷毛飛起,跟雞毛撣子成精似的,看得人失笑。
“你坐着可以再眯一下下。”
聶照庭說:“我給你先紮一下頭發。”
還沒睡醒的某人,甜言蜜語不要錢:“謝謝庭哥,超愛你~”
聶照庭手上動作頓了頓,輕聲笑了笑,沒說話。
坐在山頂視野最好的位置,燕莊終于清醒了。
山不是什麽高山,也沒啥雲海奇觀。
遙遠的天際有些許流雲,于是尋常的日出,照射出一片雲霞,紅彩映金輝,平添幾許磅礴與壯麗。
綠毛頭紮着小揪揪,油然生出一股豪情: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我要——
殺遍DIL!
大殺特殺!
四殺再四殺!
小揪揪被人輕輕捏了捏。
“茉莉……”
做夢中人陡地清醒:“啊?”
“該下山了。”
“……哦。”
“回去先別急着開播。”
“有啥事嗎?”
“錄一些視頻。”
“什麽視頻?”
“針對接下來的比賽跟對方選手的一些感想與評價……”
聶照庭還沒說完,燕莊恍然大悟:“明白了!
“賽前垃圾話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