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和她是什麽關系?

第16章 你和她是什麽關系?

于薇一驚,勉強地笑笑,道:“我沒事,就是身體有點不舒服。”

江父看了一眼于薇,道:“不舒服就去上面休息。”

于薇點了點頭,起身想要離開。

“于阿姨。”江遇忽地叫住她。

江遇忽地這麽叫她,于薇身子又是一抖,“小遇還有什麽事?”

江遇拿出一個絨盒,放在桌上道:“給你和我爸的新婚禮物。”

江遇勾着唇,眼眸裏泛着笑意讓于薇恍若冰窟,感覺脊背發涼。

瘋子。于薇心裏忽然這麽想到,收下江遇的禮物草草道謝便上樓了。

江父看着江遇和于薇之間的暗潮湧動,問道:“就這麽讨厭她?”

“嗯。”說讨厭是輕了,他對于薇是恨。

“江家不能一直沒有女主人。”

真夠惡心的。從踏進別墅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忍耐。

忍着心中深處的恨意,那日複一日,像藤蔓一樣在他心中瘋狂生長的憎恨。

江遇垂着眼睫,就連江父都沒有察覺自己兒子的異樣。

直到江遇的手機響起,江遇看了一眼,是許醫生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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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以為許醫生是來和他說擅自外出的事情,便按掉沒接。

但是很快,許醫生又锲而不舍地打了過來。

江遇起身,走去客廳接電話,“什麽事?”

“你有時間回醫院一趟。”

江遇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起身去拿外套,一邊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小花諾出了車禍。”

江遇挂了電話,帶好口罩就要出門。

江父從餐廳出來,見江遇要離開,道:“下午我約了幾個集團董事長,領你去見見,不管你有什麽事,都給我推掉。”

江遇現在心裏想着林花諾,對江父的話無動于衷,走去玄關換鞋。

“給我站住!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江遇的脾氣其實并不好,只是鮮少有事情讓他生氣,所以在外別人都覺得他是個好脾氣的人,最多就是氣質清冷,很難深交而已。

但是江遇知道自己骨子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中學的時候他和一群人打過架,他抓着人的腦袋往牆上撞,撞得血肉模糊,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覺得興奮又痛快。

與精致的外表不一樣,他內心陰狠肮髒,想法瘋狂又極端。

理智與瘋魔,在他心裏只隔着一道很細很模糊,随時可以跨過去的分界線。

江遇換好鞋,擡眸看向江父,唇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他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道:“安靜一點。”

“想讓我殺了你嗎?”

他沉溺在顧秋野的角色中,那個可以舍棄一切去複仇的人。

譽嘉醫院。

林花諾雖然被車撞了,但好在車主剎車踩得及時,除了額頭上的擦傷嚴重一點以外,身上其他地方都只是輕傷。

護士長給林花諾額頭上的傷貼上紗布,拿了個夾子把她額前的劉海夾起來,又叮囑了幾句。

林花諾坐在病床上,低垂着頭一點反應都沒有。

護士長嘆了口氣,出了病房,見那個瞎了一只眼的男人還守在門口,問道:“你是……來探病的?”

魏明陽聲音低沉地應了一聲,護士長有些猶豫,這個男人看上去就不像個正經人,像社會混混。

護士長皺了皺眉,道:“病人需要靜養,你下次再來吧。”

“我就和她說幾句話,你不放心可以跟進來。”魏明陽道。

“你和她是什麽關系?”護士長問道。

魏明陽眯了眯眼,道:“老同學。”

雖然不是一所學校的。

那會兒他讀的職高和林花諾讀的一中就隔了一條街而已。

護士長懷疑,魏明陽瞪了她一眼,道:“看什麽看,老子也才二十歲。”

魏明陽身高近一米九,滿臉不耐,右眼的傷疤自眉毛上方一點劃下來,原本的劍眉成了斷眉。在牢中的半年磨掉了他所有的天真與善意,也讓他成長為現在這樣。

“那你還挺顯老的。”護士長說道。

不過她也懂人不可貌相,更何況還是面前這個人抱着林花諾去的急診室。

“給你三分鐘時間進去探病,她情況特殊,說話聲音不要太大。”

護士長守在門口,讓魏明陽進去了。

林花諾像是被驚動的兔子,見魏明陽要過來,拿起床頭櫃上的速寫本砸了過去。

但是力道不夠,還沒打到魏明陽就掉下來了。

林花諾呼吸加重,想要從病床上下來,心裏還在猶豫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好,還是再和魏明陽打一架。

“你別動了,我不過來。”魏明陽站住腳步,沒再靠近。

林花諾還是滿眼警惕,盯着魏明陽的腳看。

魏明陽舔了舔幹裂的唇,問道:“你高考沒有考嗎?”

林花諾沒有說話,魏明陽也知道林花諾這半年都在醫院,沒有再上學了。

如果沒有他的話,以林花諾的成績,能上一所很好的重點大學。

魏明陽很少有害怕的時候,但是此刻面對林花諾的沉默時,他害怕得心砰砰直跳,他冷嘲熱諷地去掩飾,“怎麽,你在怪我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時候我對你有意思,追了你那麽久,但是你從來就沒看過我一眼。”

“但為什麽你偏偏要那天來酒吧,林花諾,說白了也是你咎由自取……那天如果你沒有來找我的話,哪裏會有後面那麽多事。”說到後面,魏明陽尾音都在打顫。

林花諾沒有回應他,只是輕眨了一下眼睛,垂下頭,看着自己幹淨的手背。

今天她是畫了紅色心心出門的,但是剛才護士姐姐給她清理血跡的時候,把筆跡也一起擦掉了。

“林花諾,你那個時候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終于,魏明陽把真正想問的話說了出來。

林花諾依舊沒有回應,外面的護士長敲門催促魏明陽離開。

直到他離開,林花諾沒有對他說一句話,也沒有正眼看過他一下。

魏明陽站在電梯口等着電梯,嘴裏叼着根煙,還沒有點。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一個帶着口罩和圍巾,把臉擋得嚴嚴實實地男人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或許是出于對危險人物的敏銳直覺,魏明陽轉頭多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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