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原地發了兩分鐘的愣,紀一渝才回過神,一巴掌拍上自己腦門。

看樂子。

他他媽是要看其他戰隊的樂子,不是看自家戰隊的樂子!!!

戰戰兢兢點進微信,果然,賽事組的罰款通知也私信送達。

紀一渝提起褲子,一陣風般沖下了樓。

很明顯TRG幾人也看到了這條,正在訓練室裏讨論,但同樣很明顯,他們也很懵。

——是懵于為什麽鹿予言沒有被罰款。

“因為我沒有說髒話呀。”

鹿予言眨巴眨巴眼,認真解釋:“我這還是一個疑問句,他可以否認的。”

“草。”

司馬淮震驚:“不愧是高材生,罵人都不落把柄的。”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陣陰冷寒風:“你們罵什麽了?”

司馬淮轉過腦袋,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沒......沒罵什麽。”

“你看我信嗎?”

紀一渝把手機屏幕怼到他臉跟前:“不、文、明、用、語。我是傻子還是官方是傻子?”

司馬淮:“......”

“還有你。”

紀一渝去看季溪:“你進TRG的時候還是我去你家接你的,你爸媽拉着我手一個勁說你性格多內向,讓我多照看着你讓你別被欺負了。現在可好,你也擱那兒‘不文明用語’了?近墨者黑?”

季溪:“......”

TAT

“最後是你。”

紀一渝轉向寧厭:“比賽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媽也給了’、‘他的打野像草履蟲’。你當你這是在直播?”

——但紀一渝沒說的是,在休息室聽到這兩句時,他是笑得最歡的那個。

“......”

寧厭也不敢說話了。

“咋回事?”

紀一渝訓完一圈,最後過來找郁淺燼:“他們發什麽了?”

寧厭語音裏嘲諷的那兩句對應了【在隊內語音嘲諷對手】,那這三人共同的【使用不文明用語】肯定就是發什麽了。

郁淺燼:“忘了。”

紀一渝:“?”

紀一渝:“這你能忘?我前年打游戲時候別人罵我菜的話我都還記着呢,你比我年輕你咋......”

郁淺燼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就這?”

紀一渝:“??”

紀一渝:“你咋還罵我。”

郁淺燼:“......”

郁淺燼:“季溪發了句‘就這’,其他沒注意。”

“噢,哈哈。”

紀一渝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

“友情提示。”

司馬淮插話:“雞哥你不想再被罵的話,可以進評論區看看。”

紀一渝瞪了他一眼,這才打開寧厭那條罰款微博的評論區。

底下已經快一千條評論了。

【大早上真給我笑清醒了,銳評哥有點東西的,貼臉開大啊。】

【我去翻了選手第一視角,他媽的是第一把結束時TRG這幾個活爹一起發了全局消息。[圖片]】

【怪不得我家小鹿沒被罰,聰明人啊,其他三個都太實誠了。】

【等下,為什麽銳評哥多罰了10000塊錢,哦對,他多了個[在隊內語音嘲諷對手],本來我們不知道他嘲諷人家了,結果現在官方出面直接昭告天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蚌埠住了。】

【yong:?】

【我想知道銳評哥嘲諷了什麽,@TRG紀哥能不能開個衆籌通道,我們粉絲給交罰款,你把隊內語音放出來。】

【同意同意!】

紀一渝:“......”

他自動忽視了最後這條,點進圖片,映入眼簾就是——

[TRG Stream(藥劑師):就這?]

[TRG MH(羽棠):你好菜哦。]

[TRG Lu(雙槍戰士):聽說是你坑了我的輔助?]

[TRG Hater(量子殺手):JUG GAP]

紀一渝:“”

想殺人的心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然而他還沒開口,司馬淮突然先一步出聲:“诶!诶雞哥,賽事組發新微博了!草履蟲哥也被罰了!”

紀一渝一愣,立刻點進官博。

和上面三條并列着,又多了一條新的。

【@《黎明與黃昏》賽事:關于部分選手不文明用語處罰公告】

【昨日在DPL春季賽第十二輪第二場TRG戰隊與VC戰隊的比賽對局中,VC電子競技俱樂部裴勇選手(ID:yong)在隊內語音使用了不文明用語,依據......

對裴勇選手(ID:yong)處于人民幣10000元的罰款。......】

“在隊內語音使用了不文明用語。”

司馬淮道:“簡稱罵人。他急了。”

季溪:“他急了。”

“雞哥你看!”

司馬淮道:“他都惱羞成怒罵我們了,我們還不能嘲諷嗎?”

紀一渝:“......”

他沒說話。

其實知道這三人發的是這幾句後,他反倒沒有早上那麽生氣了。

不是什麽罵人的髒話,單純針對性嘲諷而已,去年裴勇還在隊裏時,當面給隊友們說過的話都比這難聽。

但電子競技麽,本來就不是為大多數人所認可的,尤其今年奧運會還有DTW的項目,賽事組一定要做好表面工作,任何可能會被認為有誤導青少年的行為都不能有,所以他們還是得罰。

作為經理,也同樣得做好表率第一個響應官方的號召,紀一渝總不能鼓勵他們這種行為。

“行了,下不為例。”

他擺了下手:“我讓pr去寫個通告,就說俱樂部已經第一時間對選手們進行了批評教育,會加強內部管理,以後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錢從你們工資裏扣了奧,你們繼續打吧。”

幾人紛紛應聲。

等紀一渝出去後,司馬淮滑着電競椅回到自己位置上:“爽了。沒想到草履蟲哥也被罰了。”

季溪:“我想v他50,聽聽他罵了我們啥。”

司馬淮:“我也想。”

“但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季溪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司馬淮:“确實。”

兩人又嘟囔了好一會兒,才回去繼續打排位。

寧厭剛點擊開始匹配,突然手機一響。

他下意識看去,是郁淺燼發來的。

嗯?

兩人都在語音裏,哥哥有什麽需要發消息說的?

寧厭打開手機,一怔。

郁淺燼轉來了15000元。

寧厭:“?”

寧厭側過臉:“哥哥為什麽給我轉賬?”

郁淺燼語氣平淡:“因為是我害你被處罰的。”

寧厭愣了一會兒,才想起“草履蟲”那句是郁淺燼說出來的,而“媽也給了”那句是郁淺燼問自己的。

“害。”

他道:“這有什麽,這本來就是我罵他的啊。”

郁淺燼:“收了。”

“不要。”

寧厭現在是真的越恃寵而驕了,當着郁淺燼的面點了【退還】。

郁淺燼:“?”

“不要嘛。”

寧厭腦袋湊到郁淺燼跟前:“哥哥平時對我那麽好,我才不收哥哥的錢。”

郁淺燼;“……”

寧厭又順着杆子往上爬:“哥哥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随便給我買一件衣服吧!那我會更開心的。”

“……”

郁淺燼:“行。”

-

半個月後,DPL春季賽常規賽結束,TRG以積分榜第二的成績完美收官。

第一的SEA是14勝1負,第三第四的OPS和GG都是11勝3負,剩下的隊實力就差距比較大了,所以不管官方解說還是粉絲,都覺得這四支隊伍是最有機會競争S15全球總決賽資格的。

由于取消了夏季賽,全年積分第一的隊伍直接進世界賽的規則也随之被取消。

所以今年DPL賽區進入世界賽的一號種子隊伍是春季總決賽的冠軍,剩下兩支隊伍由冒泡資格賽選出。

“好快啊。”

季溪感慨:“不知不覺就要打季後賽了,而且今年沒了夏季賽,這個季後賽就得決出進世界賽的隊伍了。”

司馬淮:“我看看,季後賽就是下個版本了。媽的野核整體被削弱,要是奧運會和世界賽版本加強不回來,那整個中國賽區不都得G。”

季溪:“唉。”

季溪:“咱先想想怎麽進世界賽。”

寧厭:“拿個春季賽冠軍。”

鹿予言:“我同意。”

季溪:“6。”

司馬淮:“6。”

訓練室的門突然打開,岳白歲道:“郁淺燼,來一下。”

郁淺燼卸下耳機,站起了身。

季溪好奇:“教練找隊長什麽事。”

“野核難玩了,教練肯定愁死。”

司馬淮道:“估計要拉隊長一起發愁。”

岳白歲:“......”

岳白歲:“那你就好好練,別讓我更愁。”

司馬淮立刻敬禮:“遵命!”

目送郁淺燼走出去後,這兩人又轉回來,湊到一起繼續看版本變動。

沒一分鐘,訓練室的門又被打開,紀一渝偷偷摸摸走了進來。

這個畫面有些眼熟。

果然,紀一渝開口:“诶,後天是郁淺燼生日了,剛好咱們明兒開始放兩天假,要不要給他搞個生日party?”

司馬淮抗議:“我為什麽沒有!”

紀一渝瞥他:“因為你生日是在賽季中。”

司馬淮:“......這不公平。”

紀一渝沒有理他,轉向寧厭:“可以嗎?”

寧厭還有些懵,沉浸在自己居然忘了問郁淺燼生日這件事上,聞言“啊?”了一聲。

紀一渝接着道:“因為我們在基地布置,需要你帶郁淺燼出去逛2個小時。”

寧厭:“?”

寧厭:“???”

他指着自己:“我?”

紀一渝理所應當:“不然呢?又不是我天天叫他‘哥哥’。”

寧厭:“......”

也是。

其他人跟郁淺燼單獨出去他都會吃醋的。

可是......

郁淺燼本來就不是喜歡出門的人,哪怕常規賽結束他們會慣例放幾天假,但以往郁淺燼都還是在訓練打排位,一刻也不休息。

自己咋約他出去啊......

現在輪到寧厭發愁了,他問:“前兩年隊長是怎麽過生日的?”

紀一渝:“他都不過。”

寧厭:“啊?”

“郁淺燼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人不需要睡覺他能一天24小時都呆在訓練室。而且前幾年,不管成績還是隊內氛圍都沒今年這麽好。感覺你和小鹿來了後,郁淺燼也肉眼可見地......怎麽說,像個人了。——我不是說他之前不像人,他之前更像個機器。所以我就想今年給他過個生日。”

紀一渝摸了摸鼻子:“主要你們也知道......郁淺燼他和家裏關系不好,我估計他都好多好多年沒過過生日了。”

雖然TRG幾人平時愛和紀一渝鬥嘴,但他們心裏都很清楚、或者說來過TRG的選手們心裏都很清楚,紀一渝是個好經理。

很善良很體貼、很有人情味,與他們的相處模式更像是兄弟。

“好耶!”

季溪立刻應聲:“過!我同意!”

“我也同意。”

司馬淮道:“我得好好思考一下送什麽了。”

是哦。

寧厭心道,他更得好好思考一下送什麽。

鹿予言歪頭:“隊長缺什麽啊?感覺什麽也不缺。”

“确實。”

司馬淮道:“感覺隊長只缺個女朋友,所以我才說我得好好思考送什麽。”

寧厭脫口而出:“你要送女朋友?”

司馬淮:“?”

司馬淮:“哈哈,我自己都找不到,我還給他找啊。”

吓死了。

寧厭縮回了腦袋。

“能行不?”

紀一渝又問他一遍:“你得把郁淺燼忽悠出去2小時,這是最難的部分。我覺得郁淺燼上輩子就是個寄居蟹,去哪兒恨不得把訓練室背到哪兒。”

寧厭:“我也覺得。”

寧厭:“不是,我不是覺得哥哥是寄居蟹,我是覺得這是最難的部分。”

紀一渝:“嗯。”

但是為了給哥哥過生日,自己一定能做到!

于是寧厭道:“問題不大,能行的。”

“好!”

紀一渝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就知道我沒找錯人了,那我去找財務訂蛋糕和買裝飾東西了。”

他又跑出了訓練室。

——媽的。

剛才誇下海口的時候有多自信,現在的寧厭就有多慫。

而且其他人都不知道,只有郁淺燼知道自己喜歡他,單獨約他出去,真的很奇怪。

還會帶來歧義。

萬一哥哥不高興了,不但不跟自己出去,以後還都疏遠自己......

啊啊啊啊啊。

寧厭麻了。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不行,不能反悔,紀一渝都說了哥哥已經好久沒有過過生日了,他值得一個最好的生日。

勇敢狗狗,不怕困難。

......大腦哥,快想想辦法。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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