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迎着白子禦冒火的眼睛, 七櫻平靜點了下頭：“是的。”
白子禦：“……”
腦殼痛，他的腦殼真的好痛。
“班長？”沙羅還沒搞清楚情況，“你們在說啥……”
白子禦：“別叫我班長！”
沙羅：噤聲.jpg。
九千菱翻了下公共平臺, 才看到七櫻發布的公告, 等她快速浏覽了一遍，就明白為何白子禦會這麽情緒失控了。
【七櫻：今日訓練內容為人機對戰, 每人需在沒有裝備的情況下抵禦B級機甲的進攻, 限時十分鐘。】
九千菱：“……”
腦殼痛, 她的腦殼也真的好痛。
此時，其他人也紛紛看完了公告, 各個表情都有點精彩。
夜直接道：“這沒法打。”
他們可是人，要怎麽和一群鋼筋銅骨的機甲抗衡？
蜂矢嘀咕：“如果阿波羅物流的高層聽到你的指令, 估計會被直接氣死。”
七櫻愣了下, 阿波羅物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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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稱是阿波羅物流公司，”007适時解釋道, “帝國最大的民營物流公司, 擁有超一流的星際艦隊與安保力量，目前運用于機甲上的晶石技術也是由他們最先研發出來的。”
七櫻微皺眉：“我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對的，”007說, “因為坎貝拉軍校就是由阿波羅物流所投資而成的, 一流畢業生基本會流入阿波羅物流, 成為新一代幹員。”
原來如此，七櫻了然點頭。
“那麽，”她轉向蜂矢，“你也覺得自己做不到？”
蜂矢的眼睛立即瞪了起來。
“誰說的？我可沒這麽認為！”他氣道, “不就是B級機甲嗎！我現在就試給你看！”
一旁的夜：“……”
這個容易被挑釁的笨蛋。
九千菱按了下太陽穴, 無奈道：“那蜂矢就先戴上虛拟頭盔……”
“不, ”七櫻竟道，“進行實戰。”
聞言，就連路德維希也側過頭，朝她瞥去驚訝一眼。
“實……實戰？！”白子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認真的？”
七櫻有些困惑：“聯賽不就是實戰嗎？”
九千菱遲疑了下：“伊恩教官知道這件事嗎？”
七櫻：“他已經全權将訓練交給了我。”雖然是在校長的威逼下。
衆人啞口無言。
沉默良久，白子禦看向路德維希：“你怎麽看？”
他原本指望路德維希會阻止這件荒唐的事，誰料後者是淡淡道：“聽從隊長的安排。”
衆人：“……”
這個見色忘義的混蛋！
“提問到這裏就可以了嗎？”七櫻看了眼表，“距訓練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
幾人相互瞅瞅，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來就來，”蜂矢嘀咕着，往一旁的空場地走去，“反正我又不會輸。”
七櫻掃了眼，對韋伯道：“你來駕駛機甲。”
韋伯輕聲問：“可以用輕型嗎？”
七櫻想了想，饒過蜂矢一劫：“行。”
為讓韋伯能自由行動，衆人來到觀衆席上，蜂矢和韋伯駕駛的輕型機甲分占于訓練場的兩側，七櫻站在正中央，手握一只秒表。
“開始。”她道。
她聲音落地的一瞬，蜂矢就向後退去，想要與韋伯拉開距離，但人的雙腿又怎能比得上機甲——韋伯打開推進器，才短短一瞬，機甲就瞬間追上了蜂矢。
“……草！”蜂矢罵了一句，忙閃身欲躲，但韋伯的動作比他更快，機甲迅速俯身，一把抓住蜂矢的後衣領。
“停，”七櫻按下秒表，“十八秒零三。”
“噗！”夜彎起唇，對蜂矢道，“你可以再遜一點。”
被吊在半空中的蜂矢：“……”
“夜，”七櫻往記錄板上寫着什麽，頭也不擡道，“你是下一個，準備。”
夜冷笑：“我才不會陪你幹這種傻事。”
“好的，”七櫻無動于衷，“那換朝準備。”
夜：“……”
他一把拉住正欲起身的朝，陰森瞪了七櫻一眼：“哥哥，我去。”
其他人：“……”被吃的死死的啊。
待夜站定，七櫻吹響哨子：“開始！”
或許是在蜂矢剛才的一戰中受到了啓發，夜沒有再試圖逃離機甲的攻擊範圍，而是謹慎地繞到它背後，看樣子是想躲在韋伯的視覺死角裏，以此來拖過那十分鐘。
七櫻放下記錄板，約略挑眉。
在嘗試抓夜幾次皆失手後，韋伯終于失了耐心，機甲猛地朝後張開雙臂，只聽“嘭！”的一聲，等離子屏障瞬間釋放，躲在後面的夜避之不及，一下撞了上去。
“嘭——！”一聲巨響。
夜倒在地上，衆人忙跑過去：“沒事吧？！”
朝扶起夜，後者擡頭，鼻下緩緩流出兩道血跡。
“哈哈哈哈哈！”蜂矢的嘲笑毫不掩飾，“笑死！”
夜：“……”
他捂住鼻子，狠狠瞪了蜂矢一眼。
“一分十二秒，”七櫻走過來，站到夜的面前，“還不錯。”
她的誇獎讓夜有些意外：“你确定？”
“你想到用機甲的弱點來桎捁它們，”七櫻說，“這是正确的思路。”
聞言，九千菱眼中一動。
“隊長，”她忽然道，“能讓我試一下嗎？”
七櫻沒做聲，而是做了個手勢——去場上。
哨聲再度吹響，但隔了三四分鐘後，九千菱就敗下陣來。
“……不行，”被韋伯逼到牆角後，她舉起手，“我投降。”
她本想按照夜的思路來躲着機甲，可機甲的速度比她想的還要敏捷，往往她還沒重新換入死角，就被韋伯給捉住了。
在她下場時，七櫻盯着記錄板，忽然道：“為什麽不嘗試攻擊。”
九千菱一愣。
她下意識擡頭去看七櫻，但後者已經移開視線，聲音平靜：“下一個。”
一小時後。
校隊所有人都嘗試了一遍，但全都失敗了，就連成績最好的路德維希也只堪堪堅持到五分鐘。
“……隊長，”白子禦終于忍不住了，再次問道，“這個訓練的意義是什麽？”
反正聯賽的時候他們都要駕駛機甲，他根本不懂現在為什麽要浪費時間在這種事上。
聞言，其他人也紛紛擡頭，或不解或煩躁地看向七櫻。
七櫻眨眨眼，将記錄板收了起來。
“你們覺得，”她說，“贏得這個訓練的關鍵點是什麽？”
九千菱不假思索：“是速度和反應。”
七櫻瞥了她一眼：“錯，是對機甲的了解度。”
九千菱一怔。
路德維希仿佛明白了什麽，姣好的眉微微擰起，而其他人依舊一臉困惑，沙羅直接舉手：“報告隊長，太深奧了！我不明白！”
七櫻：“……”
她想了想，看向朝：“麻煩你駕駛一次機甲，我來示範。”
“好的，”朝說，“B級對吧……”
“不，”七櫻打斷他，“S級。”
聞言，衆人皆是一愣。
“S級？”九千菱皺起眉，“怎麽可能？她在想什麽？”
沙羅：“唔，萬一等下她也失敗了，那場面豈不是很尴尬？”
她看向蜂矢：“你說對吧？”
蜂矢：“啊……哦……”
他莫名想起昨天的那場訓練賽。
他回頭，從朝夜兄弟二人的眼中看到了同樣複雜的情緒。
那天，三人終于回想起了機甲被拆後被迫裸奔的恐懼。
他們：“……”
“不，”蜂矢看向沙羅，眼神充滿真誠，“我覺得她不會失敗。”
沙羅：“……？”
此時，七櫻已在場內站定，朝只好也跟上去，啓動機甲後，他小心翼翼道：“需要适當……”
“放水”兩字還沒出來，就收到七櫻冰涼一眼：“不用。”
朝：瑟縮.jpg。
蜂矢代為吹哨：“嘀——！”
朝先發制人，重型機甲猛地一錘地，以他為中心，地面頓時凹下一去一個直徑數米的深坑，原本堅固的合金地板被敲個粉碎，大片蛛網狀的裂痕向外擴散，甚至波及到了場外的衆人。
“靠！”蜂矢拔出陷在坑裏的腳，對朝怒目而視，“你當心點我們啊！”
“抱歉，”朝慌忙道，“我只是……”
七櫻畢竟是個無精神力者，他擔心用重型機甲會很容易傷到她，因此想快點結束比試。
但一旁的九千菱注意到什麽，忽的一挑眉。
“朝，”她說，“當心點。”
朝：“？”
他一回頭，卻發現七櫻并沒有如他預料得那般被卡在坑裏——她甚至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原處只剩下滿地的碎屑。
朝一驚：“什麽？”
下一秒，耳邊陡然響起刺耳警報：
【請注意！機甲右翼出現故障，請問是否立即停止行動？】
【請注意！機甲左膝出現異常，請問是否立即停止行動？】
【請注意！機甲視野被覆蓋，請問是否立即停止行動？】
朝被一連串的警報砸得頭暈腦脹，只聽到最後一句通報，他下意識調轉機甲的視線，卻發現有什麽東西蹲伏在機甲的頭部，剛剛好擋住了視線。
——是七櫻。
“……快看！”而場外，卡夫卡也注意到了什麽，突然喊道。
只見重型機甲的膝蓋和手臂的關節處隐隐有什麽東西卡在裏面，随着它的晃動而發出淺銀色的光，衆人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居然是方才被朝敲碎的合金地板碎片。
“原來如此，”白子禦恍然大悟，“機甲的關節裏卡住了東西，所以才出現故障嗎。”
如此一來，朝的行動反而被限制了。
衆人的視線下意識轉向七櫻。
機甲頭部的立足點很少，她全靠一只手攀在光滑的外殼上，大半個身子都險險挂在外面，看的衆人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蜂矢不禁道：“她……她打算怎麽辦？”
就算困住朝有什麽用？七櫻赤手空拳的，要怎麽打倒他？
但像是聽見蜂矢的話一般，下一秒，七櫻動了。
她一個靈敏的鹞子翻身，輕輕幾下，就從機甲的頭部翻了過去，落在它的後頸處。
期間，雖然朝想阻止她，可機甲能活動的手臂只剩下一只，加上七櫻的速度又快得令人咂舌，竟沒能抓住她。
九千菱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等等，難道她……”
在衆人錯愕而震驚的目光中，七櫻緩緩起身，手中握着一塊尖端鋒利的地板碎片。
她對準機甲的後頸處，用力刺了下去。
【故障！機甲中樞受損！】
【右翼性能失常！左翼性能失常！控制中樞失去響應……判斷為一級故障事故！】
【自動啓動駕駛員保護機制，全面切斷中樞神經，自動彈出駕駛艙，倒計時，3，2——】
【1！】
“嘭——！”
一聲重響，一臉懵逼的朝還維持着握住操縱杆的姿勢，被猛地從機甲內部彈了出來。
在他身後，陡然失去駕駛員的重型機甲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地：“轟——！”
他：“……？”
衆人：“……？”
一片寂靜中，七櫻擡手看了眼時間，三分十二秒。
她滿意地點了下頭，對衆人道：“學會了嗎？”
衆人：“……”
作者有話說：
衆人（麻木）：孩子學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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