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吃的太多了,肚子撐的慌,柳三月也懶得動彈,便躺在她的上鋪上捋着這邊的情況,床上有床簾圍着,密不透風,外面絕對看不到裏面,柳三月手中拿着那個所謂的印象貝雷帽把玩着,心想,這玩意兒得戴在腦袋上才能用吧。
在腦袋上頂個綠帽子,真是十足的惡趣味,柳三月恨恨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綠帽,那個什麽所謂的領導,就是個神經病。
拿着那貝雷帽又翻來覆去看了會兒,柳三月撇撇嘴,不管怎麽樣,她總得先試試,看看好不好用。
不情不願把帽子戴到了腦袋上,柳三月覺得她現在的樣子一定特別傻,不過先變個什麽出來試試手呢?吃的肯定不行,她現在太撐了,變出來不趕緊吃掉也沒有地方放啊,除了吃的喝的,還能變些什麽呢?
那人好像說了貴重物品,會擾亂社會秩序的東西都不能變,想來想去,柳三月決定先變一塊手帕試試看。手帕好藏,而且不打眼,別人總不至于懷疑她一個小小的手帕來路不明吧。
這年頭的顏色和布料肯定不是很豐富,為了保險起見,柳三月在腦海裏想像出一個四四方方,純白色的棉手帕的模樣來。
然後她就感覺到随意搭在床上的左手一軟,趕緊睜開眼一看,她的左手手心上竟真的出現一塊兒跟她腦海裏想的一模一樣的純白色棉手帕。
柳三月欣喜的抓起手帕左看右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太神奇了,竟真的就能憑空變出她腦海裏所想的東西,這下子她也不嫌棄腦袋上的綠帽子了,功能這麽彪悍,綠就綠吧。
本來她還不太相信一個小小的帽子真的就能這麽厲害,這下卻是心下大定,有了這個帽子,再怎麽樣她也不至于憋屈到餓死了,還算那個領導有良心。
柳三月取下頭上的帽子,小心翼翼塞進疊好的被子裏,又拍了拍被子,确保從外面看不出凸起,看不出異樣。
不行,不安全,太不安全了,這屋裏這麽多人呢,又是一家人,誰知道媽媽和妹妹有沒有随便動她東西的習慣,萬一哪天來她床上翻翻看看,看到了,她可就真的沒法兒解釋了。
下鄉,必須得馬上下鄉,想到這兒柳三月又犯了愁,說的輕巧,她該怎麽跟這個身體的媽媽說呢,她原身的成績那麽好,媽媽肯定是對她寄予厚望的,這個年代能考上大學可是個了不得的大事,那就跟古代的秀才差不離了,一樣的光宗耀祖,榮耀鄉裏。
這個時候她說要下鄉,媽媽能同意?而且就算明年會廢除高考,這個時候政策卻還沒出來,說出來肯定是誰都不會相信,只會當她在騙人。
就算是別人相信她也不能說不是。
越想柳三月越發愁,本來欣喜的心情也降了下來,那個領導也真是的,既然給她傍身的道具,就不能一步到位給一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嗎,非得給個這麽大的綠帽子,還不是這個年代的東西,肯定就是不想她用的那麽痛快,就是想看她着急,真是太雞賊太壞了。
嘆了口氣,也是沒辦法,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吧,這個家裏的具體情形她還沒搞太清楚呢。
Advertisement
正好胃裏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柳三月又看了一眼被子,确定帽子藏好了,便扶着床上的梯子下了床,套好鞋子出了房間。
客廳裏沒人,柳白露吃完早飯就找同樓的同學玩兒去了,媽媽應該在她的房間裏。
柳三月走到俞陸伊的房間門口,輕輕彎身将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屋裏的動靜,卻是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柳三月擡起手想敲門,想了想又放下了,一家人應該用不着這麽客氣,她咬了咬唇,輕輕推開了面前的房門。
只見這個屋也沒大多,比她和柳白露的房間也就大那麽一點點,屋裏的床看着應該是一米二的,除了一張床,便只剩床邊的一個半人高鬥櫃和床尾兩個堆疊在一起的木箱子。
柳時夏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小嘴微微張着,口水橫流。
而俞陸伊正坐在床邊的一把靠背椅上,娴靜的低頭翻看着手中的一本厚厚的相簿,半天翻不過去一頁,粗白的手時不時在相簿上輕撫着,動作輕柔而眷戀,看的柳三月心中莫名的湧起一陣無力的悲傷。
舔了舔幹澀的唇,柳三月輕聲開口問道:“媽,你在看什麽呢?”
俞陸伊聞聲猛的擡起頭,面上神色有些慌張,她手忙腳亂将相簿合上掩在手下,眼神飄忽,搖頭勉強笑着,“沒,沒看什麽。”
這個反應好奇怪啊,不過看個相簿而已,慌什麽慌啊。
按說這是別人的隐私,這個時候她應該就打哈哈當不知道就好,可是這個家裏的一切情況她都還不了解,沒辦法,她只能不禮貌一下了。
柳三月笑着走到俞陸伊跟前,“媽,你剛剛看什麽呢?我看着好像是相簿,裏面是咱家的照片吧?給我也看看。”
俞陸伊面色白了白,手緊緊的攥着手下的相簿,不是很情願的樣子,柳三月更納悶了,這相簿裏能有什麽讓媽媽這麽不情願給她看。
她只當沒看出俞陸伊的不願意,直接就伸手去拿相簿,反正她還只是個十五六的孩子,任性一點兒也沒事,俞陸伊的手抖了一下,卻也沒有攥着相簿不放。
只慌亂的看着柳三月,眼裏甚至還帶了祈求,唇輕輕顫抖着,“你輕點兒看,別,別給弄壞了。”
柳三月挑了挑眉,媽媽的反應實在是太奇怪了,她咧嘴笑笑,開玩笑的說:“我又不是使多大勁兒,就看看還能給看壞了啊。”
說完翻開了手中的相簿,一頁一頁的看過去,相簿中并沒有她,也沒有柳白露和柳時夏。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相簿中是誰,媽媽為什麽這麽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