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知道我和你就像是豆漿油條
“今天玩得開心?”
兩人相伴走在街道上,齊家盼被季思嘉攙着,有些迷離,路邊的電線杆排成一列,路上的燈光昏黃,她與他相伴,帶着醉意笑道:“這個,好像回家的路啊。”
季思嘉扶住她,笑道:“這可不是回家的路嗎,你喝醉啦?”
齊家盼笑嘿嘿道:“不是啦,我說的是回我家的路啦。初中的時候,爸每天晚上都接我回家,每天晚上,我就坐在自行車後座上面,看星星啊看月亮。”
擡頭望了望夜空,星星在眨眼,季思嘉摸了摸齊家盼的頭,齊家盼沒有回頭,卻感覺兩人的感覺又親近了些。
她一向不喜歡別人動不動就摸自己的頭發,可是對季思嘉就不會這樣。大概是,他并不粗魯,而且尊重女性,不會讓人覺得他是登徒子之流。
“齊家盼,我也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齊家盼停住,懵懂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季思嘉,問道:“什麽?”
“知道你為什麽能看到我嗎……”季思嘉道。
看着季思嘉一副嚴肅的樣子,齊家盼突然想到什麽,大笑道:“你不是要跟我說,你是無常索命,我命不久矣了吧?”
被齊家盼這一咋,季思嘉撫了撫額,竟突然想不到自己要說什麽了,他皺眉道:“能不能不要大晚上說這種東西?”
聽季思嘉一說,她只覺得渾身發毛,全身冷的全都起了雞皮疙瘩,她跺了跺腳,急道:“能不能不要大晚上說這些東西啊啊啊啊啊啊!”她直往前跑去,想要快點回家,回頭看時,卻發現季思嘉又不見了,突然吓得有些想哭,突然碰着什麽東西,她“啊”的一聲尖叫,簡直沖破了夜晚的雲霄。
風呼呼刮過,葉子嘩啦啦地響,齊家盼縮起頭,抖啊抖,雖然她很慫,但不是說千年王八萬年龜嗎,小命最重要。齊家盼點點頭,小聲道:“阿彌陀佛。”
“這是又在這兒嘀咕什麽呢?”一人笑道。
齊家盼擡起頭,一瞧,喜道:“這不是老墨嘛?是你在這兒裝神弄鬼的呀。”
“什麽裝神弄鬼。”那人郁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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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齊家盼揚揚眉,道:“今天心情不錯?怎麽樣,遇見岳玥女神啦?”
那人卻輕笑一聲,然後拿出一串鑰匙開了一樓的門,道:“這個我還沒跟你說,岳玥,有些奇怪。”
“怎麽奇怪?”齊家盼跟着老墨,堵住那人的門,問道。
那人卻沒什麽表情,想了想,道:“這個,一時也說不清楚。”說着,便要關門。
齊家盼卻不肯放手,擠在門中間,大眼變成了小眼,似個地痞無賴。
老墨看她這個樣子,便把門放開了,問道:“那要不要進來?”齊家盼卻沒防備他突然松了手,一下子跌了出去。
“你沒事吧。”
看着齊家盼倒在地上擠眉弄眼,他竟覺得有些好笑,齊家盼看他這個樣子,急忙站起來抓了抓頭發,道:“這個吧,等明天再說吧,今天,本宮要去養傷了。”
“小齊子。”
齊家盼聽到,回過頭,皺眉道:“你在叫我?”
老墨揚揚眉,點頭表示默認。
齊家盼鼻孔出氣道:“叫就叫吧。”說完,神氣的走了。走到二樓,才想起來,往樓下問道:“哎,你怎麽在一樓住,搬家了?”
老墨點點頭,大聲朝她回道:“是啊。以後多多指教。”
齊家盼有些得意,笑道:“好啊,以後有什麽事我罩着你啊。”想了想,又嬉皮笑臉道:“畢竟,我是在二樓的嘛。”
說完,齊家盼便笑呵呵地走回了屋。回到家,才突然覺得這一天自己很累,沖了個熱水澡之後,她便喜滋滋地爬上床閉眼睡覺了。直到第二天,麻雀在外面的樹杈上叽叽喳喳,她還意猶未盡地沉浸在夢鄉之中。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她的好夢,齊家盼睜開眼,反應過來,忙穿上拖鞋,大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哭喪着臉道:“阿淩,我錯了。”
“你錯什麽了?”
“啊?我睡迷糊了,今天不上班是吧?”說着,齊家盼便轉頭要回去睡回籠覺。身後好像沒動靜,她回頭去瞧,卻見那人在笑。
“大早上就學喜鵲報喜呀。”齊家盼皺皺眉道:“可別告訴我要上班呀……”
“阿淩——”
“阿淩喊你來叫我起床?”齊家盼撇撇嘴,眨眨眼道:“你是阿淩的小喇叭呀?”
“第一今天要上班。第二,現在是早上六點鐘十九。”
“等一下,六點十九?”齊家盼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告訴我現在是六點十九,然後今天還要上班?為什麽不讓我多睡一會兒?”
那人卻不解釋,只說:“快去換衣服,遛了彎兒之後我們還能去吃早飯呢。”
“什麽遛彎兒?你當我是狗啊?”齊家盼氣道。
那人被噎住了,氣紅了臉,說不出話來。齊家盼見他那個樣子,嘆道:“哎呀,我錯了還不行嗎,你都沒聽阿淩說,寧可相信天上有壺水,也不能相信齊家盼這張破嘴。等着我去換衣服。”好在是靠聲音,和腦子來工作,齊家盼的衣服都賊好穿,這麽說,好像跟老墨的風格倒是挺像。齊家盼洗洗刷刷完畢,看了看手機然後又揣進懷裏,果然迅速,六點二十五分,這速度,趕上高中那會兒。
樂呵呵地出門,倒是有不少老大爺大媽在晨練,看着天一點一點地變亮,齊家盼也開始伸展拳腳,一不小心碰到身邊的老墨。見老墨皺眉,齊家盼收回胳膊,笑嘻嘻道:“這麽不堪一擊啊?”她得意笑笑,翩翩走在路上,到前頭,朝老墨招了招手,道:“去吃飯啦!”
把手背在腦後,齊家盼像平時一樣笑呵呵起來,看着三三兩兩早行的路人在面前走過,自豪于她也是早起大軍中的一員。
久違的要吃一頓早餐,齊家盼找到一家早點鋪,點了碗豆漿,要了根油條,覺得美滋滋的。見小墨子皺着眉瞅她,她笑眯眯道:“豆漿配油條。”見她幸福得樂不可支的樣子,老墨真的懷疑這這有這麽大魔力嗎?他倒是不挑,坐下來跟齊家盼吃的相同,兩人面前還放着一碟小鹹菜,十分可口。齊家盼還把油條放到豆漿裏,輕聲道:“我姥爺以前就喜歡早飯把油條泡在稀飯裏了,你試試,很好吃的。”齊家盼怕弄油了手,于是直接把油條整只放到了豆漿裏,好在油條本身極為松垮,一下去,很快浸潤到豆漿之中,金黃的油條和它們的雪白肚子,純白豆漿加上甜甜的滋味,如果這味道還有些寡淡的話,那麽配上剛腌好的新鮮蘿蔔絲或是小鹹菜的話,那簡直就是人間美味了。
齊家盼吃的很慢,不是因為她不餓,也不是因為這個不好吃,只是她想慢慢地記住這樣的味道,很幸福。畢業實習那半年,爸爸每天都陪着她一起吃這樣的早飯。
“小墨。我覺得我好像認識你。你是王雨嗎?”
面前人怔了一下,很久之後,點了點頭。對面的女孩突然揚起笑臉,似是得知了什麽放假的好消息似的,高興道:“啊……我就說我猜對了,哈哈哈哈,我好厲害。”
面色紅了紅,襯出那人極好的骨相,齊家盼得了得意,她沒看錯人。
“嗯……我是齊家盼,你還記得嗎?呃……不過你不記得也不要緊啦,畢竟我是轉學過來的嘛。”齊家盼紅了紅臉,這時候才想起來介紹自己。看着老墨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她有些毛,覺得自己的話是不是有些多餘。
回到板凳上還沒坐穩,那人突然來了句:“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
“呃?”齊家盼滿臉問號道。
“之前我說你有桃花,說錯了。”
“呃?”
偏偏那人說話有個大喘氣兒,不停的抛灑着狗血,只見他又道:“那是個桃花鬼啊,是個色鬼,是個大惡鬼。”
“屁話!你這說的什麽——”話就此打住,齊家盼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竟在公共場合放了這等厥詞,要是被老爹知道,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王雨似乎也沒想到,兩只眼睛看着她,不發一言。齊家盼捂着眼睛,道:“我錯了,你繼續,繼續。”
“這鬼的道行極深,跟他接觸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會被吸盡精血而亡。”
“什麽精血?你也太缺乏常識了吧。”擺了擺手,齊家盼突然跳起來,氣道:“你瞅瞅,我是女生,女生!”洩完火,齊家盼又坐回到板凳上,然後問王雨道:“你這相命功夫誰教的啊,你想憑着這個去招搖撞騙可還不過關啊。”
見那人就要變了臉色,齊家盼知道話不可說得太過分了,聲音于是和緩了些,“放風筝那天你看到的?”見他不說話表示默認,齊家盼又問道:“你昨天說的那件事是怎麽回事?”
“哪件?”那人不解道。
齊家盼心裏開始納悶兒,這人,昨天剛說的怎麽就忘了呢。
經過齊家盼反複的眼神提點,小墨子終于明白過來,站起來不緩不急道:“這個,在這兒也說不明白,一會兒去錄音你就明白了。”
齊家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道,難不成他是道士?可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