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密閉狹窄的私家車裏,游芷曳用腿抵着坐墊,一手枕在冬潋腦後,一手搭在冬潋腰側。

“……”

沒事,一輩子也不長,很快就過去了。

游芷曳閉了閉眼,深吸口氣,為自己加油打氣。

她俯下身,顫着眼睫,心驚膽戰地将唇極輕地貼在冬潋臉頰上,距離唇側幾厘的地方,随後又飛速彈起。

随後,細軟無力的聲音在冬潋耳邊響起。

“聽着…女人,你要是再不乖乖聽話…”

“我…我就把你衣服脫掉,讓你只能窩在我懷裏…除了我身邊,哪也不能去。”

說到脫衣服時,游芷曳的臉倏然紅透,耳尖也被紅霞暈染,看起來更好欺負。明明是極度不要臉的霸總威脅,偏偏被游芷曳念得羞怯無比,似是溫軟小情人努力地支撐在冬潋上方,低着頭,向她呢喃撒嬌。

冬潋側了側身,勾住游芷曳的下颌,将她的臉擡了起來。

“小游總。”

“脫衣服,你敢嗎”

尾字的音節咬得沒那麽用力,像是冷霧繞着雲邊轉了轉。

冬潋的衣服沾濕了大半,先前的外套早已被脫掉放在一旁,裏層的襯衣也被浸濕,勾出幾分水汽來。水汽間,朦朦胧胧可以看見漂亮的身材輪廓和冷白的肌膚。

游芷曳只看了一眼,就飛速縮回,然後将視線從冬潋半敞着的領口上蹿過,最後無措地停在了車裏的地上。她也不想慫的,但嘴卻有自己的想法: “當然——”

“…不敢了。”

呼吸有點亂,游芷曳抵着坐墊和冬潋身後的椅背,幾乎就要撐不住。

眼見着游芷曳就快傾倒,轉眼間,冬潋翻身過來。游芷曳被冬潋反壓在了車上。冬潋将膝蓋抵在游芷曳兩腿之間的坐墊邊緣,壓得穩穩當當,不像游芷曳,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重心不穩地往前跌落。

“既然不敢,還說這種話”冬潋擡起手,撫了撫游芷曳身後因浸濕而淩亂微卷的長發,她彎了彎唇,語氣輕柔, “你也不怕。”

清透的聲線停頓半拍,冬潋将手搭在游芷曳的腰間,似是無意地卷了卷她的衣服,

“我現在就把你衣服給脫了”

車內的隔檔将前座和後座隔開,雖然遮住了視線,卻擋不住聲音。

這段調情的對話落下,前方開車的打手小吳狠狠抖了抖,雞皮疙瘩從腳底蔓至天靈蓋。

這是…這是他不付費就能免費聽的嗎!

小吳眼皮猛跳,雙手忽亂,差點就駕着車蹿過旁邊的實線,和右側飛速飙過的小車撞上: “……”他擡起頭,看見右上角立了牌的提示标——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小吳迅速擦了擦脖子上吓出來的猛男冷汗,接着,默默低頭,戴上耳機,專心致志地聽手機裏林志玲版的甜蜜導航。

而後側的座位上,游芷曳輕薄的沾滿水汽的布料被拎着向上擡起,冬潋将冰涼的指節按在游芷曳的小腹上,沿着她的腰線往上,将衣服緩聲撩起。

衣物的布料和手指都沾過濕意,從下至上,寸寸地撫着。

沒多久,游芷曳的上衣就被撩到了柔軟之下,幾厘的位置。白色的布丁墜着兩顆紅櫻桃,只需再以極小的力道輕輕掀起,就能使那片肌膚見光。

衣服又往上卷了卷,透出一點點可愛的粉色蕾絲花邊。冬潋的手難以避免地碰到游芷曳柔滑的肌膚,她克制地抿住唇,緊接着,指節從花邊下擦過。

上衣被卷起的高度就此停留在那裏。

冬潋俯低身子,往裏靠了點,用指尖纏住游芷曳的衣服,往游芷曳的反方向勾了勾。一副将掀欲掀的樣子。

身前激起片片癢意,像湖裏被風蕩開的圈圈漣漪。游芷曳徹底慌了,按住冬潋的手,眼尾盈起熱霧。

“冬潋…別…別再往上了。”

聲音也跟着沾了水意,潤潤地顫起來,如朝露搖晃着從翡綠的葉片上滑過。

冬潋偏了偏頭,定定地看向游芷曳,将指節覆在游芷曳手上,卻并沒有松開卷住游芷曳上衣的手。

游芷曳眼底氤着的水霧層層上浮,像是即将要從剔透的琉璃中脆弱地跌落,冬潋忽地合上眼,卸了力道,将衣角放在游芷曳手中,說: “那你,自己來。”

卷起的衣角疊起幾層如雙皮奶的奶皮般的細折。

游芷曳捏住衣角的指尖驀地松開,被捏出折痕的衣服順滑地順着肌膚鋪下來。

她閉了閉眼,用染上幾分霧氣的聲音,對冬潋說。

“冬潋…我…手滑了。”

冬潋仍保持着俯在游芷曳耳邊的動作,她擡起手,捏住游芷曳搖晃的萦着紅的耳尖,揉了揉。

“小游總。”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

“你撒謊的時候耳朵會紅。”

…害羞的時候也是。

冬潋将手覆向游芷曳的衣領,拎起來,勾了勾。

脖頸處漫過簇簇涼意。

游芷曳呼吸一亂,慌張地就要往前傾,她伸出手,将冬潋作亂的手攬下來的同時,環住冬潋的腰。并從前往後将冬潋的兩只手抱了個滿懷。

游芷曳低下頭,埋在冬潋身前,悶悶地說: “那我不撒謊了。”

音調放軟,字節落得很輕很小心,游芷曳祈求道: “能不能別脫…”

特別惹人憐愛的語氣,像是纏着幾分香甜蛋糕的綿密。連發絲也蹭着冬潋的衣服撒嬌。

原本只是吓吓游芷曳,冬潋沒打算脫。

但現在游芷曳柔軟的溫度緊緊貼合在冬潋的腰側和身前。

冬潋緊了緊身側的手,克制地合上眼,再開口時,澈淨的聲音已然有些啞了。

“你先松手。”

游芷曳顫了顫聲,雖慫但道: “你先同意…我再松手。”

由于非同一般的慫,游芷曳難得沒有乖順地聽冬潋的話,反倒将冬潋的手圈得更緊。

她心想…現在緊緊抱住冬潋的手,還勉強能夠支撐,要是放掉,冬潋又立即掀她衣服怎麽辦

最後,空氣中溢出聲壓着情緒的嘆氣。

冬潋将指腹壓向手心,攥着指尖,妥協地說: “好。”

聲音落下,游芷曳的雙手才緩慢挪動着松開。她一邊小心翼翼地松,還一邊看向冬潋,試探: “冬潋…你應該很講誠信,不會反悔吧。”

冬潋看向游芷曳,氣笑了。

“你如果再不松,我就反悔了。”

心髒像是被突然拎起來,游芷曳飛速松掉手。

冬潋果然極守信用,往旁邊退了回去,合上雙眼,沒再說話。

回到家後,兩人各自洗漱,換了清爽的衣服。

冬潋回到房間,習慣性地打開電腦。

書中劇情的關鍵節點并沒有太大變化,只存在細微差別。

在游芷曳來之前,冬潋确認過他們的身份。

前世綁架她的雖然也是冬家和淩陸賢的人,但時間遠在今天之後。

原因很顯然。

上次鬧出輿論危機,有人沉不住氣了。

在曝光冬毅行的熱搜後,乾景娛樂的股價跌得很快,連帶着試圖借冬毅行之手,将乾景娛樂一口吞下的淩陸賢,也有點坐不住了。

除此之外,劇情也有其他調整。

比如,淩煜還沒來得及自導自演趕來救她,淩麗娜沒有緊跟其後惡意嘲諷,林芷柔沒裝模作樣探聽消息。

只不過最大的變量,依舊是——

游芷曳。

手指敲在鍵盤上的動作忽地停住,像是極為缜密的儀器被軟軟的絨布裹了裹,超出運行程序,呈現片刻疏漏。冬潋短暫地垂下眼,無意識地打出幾個亂碼,這才重新看向屏幕,将列出來的信息有序地整理排版。

當天晚上,冬潋做了個夢。

一個她從沒想過的夢。

夢裏,冬潋将未卷到底的毛巾卷蛋糕寸寸掀起,她俯身,白皙的如牛奶順滑的布丁奶酪就綻開點點胭脂般的紅意。

因為容易留下痕跡,經不起折騰。

只輕輕一揉,便漫出溫軟的水意來。像車窗外下起的雨,又不像,點點水霧沿着窗玻璃靜谧滑過,在指腹留下溫度,不涼,反倒是熱的,惹得冬潋也熱了。

明明在窗玻璃上用手指畫圈是的游芷曳,到最後,冬潋的手心卻反倒沾濕一大片。

私家車颠簸地行進着,冬潋将游芷曳壓在座椅間,拴住游芷曳的手,還遮住她的眼。

先前用以支撐的膝蓋沒再壓着游芷曳坐的座椅墊,而是往前送了送,碰到了別的。

被暴雨沾濕過的布料早已抵擋不住。

風拂過,湍急的水紋也跟着深深地吻上來。

游芷曳眼尾徹底紅透,她啓唇,喚冬潋名字的嗓音都染上了哭腔。

冬潋有意欺負她,所以不做理會。

但每當海潮将至未至時,冬潋又會壓着聲調,在游芷曳耳邊說: “別喊了,小游總。”

“這裏不隔音。”

奶酪布丁緊張地往回縮了縮。

于是,冬潋幾乎緊貼着座椅墊的那只手欺負得更甚了。

搖曳彎折的柳枝慣有本事,勾勾纏纏,用盡百般姿态,只為汲取更多水霧。就連不慎跌落的柳條也纏繞着,在湖底來回攪動,連綿咬合。

直至游芷曳難以自抑地仰起脖頸。

那雙向來盈潤的眼終于怯怯地,乖順地,滴落出幾寸濕熱的水汽,游芷曳紅着眼,顧不上隔音,幾乎就要無法忍耐地溢出什麽音節。

但冬潋及時低下頭,吻住游芷曳的唇,将破碎的字節全堵住了。

雲霧漫開,再睜眼時,已是清透的早晨。

細微的陽光灑落,冬潋合上眼,手心似還沾着溫熱的水意。

“……”

…怎麽會做這種夢。

冬潋揉了揉眉心,拿上衣服,走進浴室。

浴室裏清澈的鏡面有些晃眼,無需細看,就明晰地映出了冬潋耳邊的紅。

冬潋原本低垂着視線,半晌後,實在看不過眼,又擡起來,将手印在鏡面上,徹底蓋住耳側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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