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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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店裏沒什麽客人,得了閑的顧海雪就跟牛皮糖一樣,一直黏在宋星後面,喋喋不休的想問個究竟。

宋星被她搞的沒脾氣,這位大姐當sales真是屈才了,她應該去當八卦小報記者,就憑這份激情和熱枕,上天下海什麽新聞挖不出來。

“真沒啥,別問了!”雖然宋星和顧海雪關系好,但這件事她真的不想提。

“你不說我就自己猜。”

那你猜吧,猜個天昏地暗。

說實話,顧海雪還真沒想到段南昭和宋星有什麽關系,主要是昨晚他跟宋陽的對手戲太多了,一個傲嬌暴躁,一個隐忍溫柔,在宋陽出言不遜,甚至動手的情況下,段南昭依然溫柔的包容他,小女朋友要報警還拼命阻攔,實在是太護着宋陽了。

這讓她怎麽不多想!

“我覺得.....”顧海雪醞釀了一下,小聲逼逼:“段南昭是不是喜歡宋陽啊?”

“........”

宋星虎軀一震,差點沒把手上的衣服撕了。

這說的什麽話?還是人嗎?

“你放過宋陽,求你了。”

“可是從那天的情況看來,段南昭真的很寵宋陽啊。”

“........”你趕緊滾吧。

宋星簡直無話可說,她萬萬沒想到顧海雪居然能把這兩人扯上關系,可憐宋陽活了十八年沒談過戀愛,第一次被人八卦感情,還是跟個男人。

太慘了。

顧海雪估計也知道自己想的太離譜,于是主動岔開了話題:“宋星,明晚跨年咱上哪兒玩兒去?”

“宋陽說想去鬼屋。”

“........”他是小學生嗎。

“許少一起嗎?”

“不知道。”

許如斐這幾天都沒有跟她提這件事,估計到時候要跟蘇慕他們一起吧。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店裏基本上沒什麽客人,宋星就偷偷溜號出去給許如斐買新年禮物,不要問她為啥不下班去,反正手表店就在對面,上班時間能摸魚就摸魚。

上次陪許如斐去會所打牌,她從另外幾個人手上贏了小三十萬,除開給江少十萬,還剩了二十萬在手上,她本來想還給許如斐,可這男人死活不要。

宋星也懶得矯情,想到元旦馬上到了,幹脆用這個錢給許如斐買新年禮物,前些日子兩人經常一起出去吃飯,都是許如斐掏錢,宋星亦不是愛占小便宜的人,正好禮尚往來。

她糾結了好久,最後還是決定去選塊表。

宋星身上穿的還是店裏的制服,進到手表店裏,人家店員還有點懵,這是要來幹嘛?

她倒是絲毫不墨跡,直接給SA說要一只迪通拿,然後選顏色付款,一氣呵成,十分鐘都沒花到。

她領着袋子回到店裏,顧海雪隔着老遠就看到一抹濃郁的墨綠,三步并作兩步跑上來:“姐姐,發財了啊?”

“低調低調。”宋星小聲道:“別讓人聽到了。”

看她跟做賊似的,顧海雪差點沒笑死,說:“讓我猜下你買的啥,水鬼肯定不是,不符合你的氣質,日志系列嗎?”

如果是宋星自己買,可能真的就買她說這個了,入門級款式,價格美麗款式秀氣,超适合女孩子,可惜她是給許如斐買的。

顧海雪看她一臉神秘的樣子,都要好奇死了,好不容易忽悠她把盒子打開,裏面赫然躺着一只迪通拿,大象灰表盤,黑色表帶,配色簡約又高級。

再一看發票,224500。

顧海雪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你不會是送許如斐的吧?”

宋星點點頭。

“一時搞不清到底是你釣了金龜婿,還是他傍了富婆。”

“大姐,您說話能正常點嗎,我倆就是朋友關系。”

“牛逼。”隔了大半晌,顧海雪才憋出兩個字,豎起大拇指。

“我也好想擁有這種朋友。”她啧啧感嘆。

宋星這回倒沒怼她,笑了笑說:“等我有錢了,送你一只滿鑽那不勒斯皇後。”

顧海雪只當她開玩笑:“那行,沒鑽的我可不要。”

顧海雪比宋星認識許如斐要早一點,她知道許如斐這些年女朋友七七八八換了不少,但基本都是一些家庭條件很普通的女生,或者是歡場裏的姑娘,沒看他跟家世相當的女孩子交往過,大概是怕沾染上了難以脫身。

不過玩玩而已。

這些女人大多也都是沖着他的錢去,在一起的時候能撈一筆是一筆,反正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不了解宋星的背景,只知道她父母都在S市,其他一概不知,但通過這兩姐弟看得出來,他們的家境不會差。

顧海雪不由感嘆,宋星大概是第一個送許如斐禮物的姑娘吧。

————————

許如斐這幾天的确很忙,他派去段南昭那邊的人,居然被發現了。

更打臉的是,段南昭親自派人把那個兄弟送回許氏,說:“你們員工走錯公司了。”

自從上次許如斐猜測段南昭制毒之後,雖然表面上不露聲色,但暗地裏找了兩個信得過人,讓他們去段氏制藥廠應聘工人,找機會查查裏面到底在幹什麽。

這兩人在裏面呆了大半個月,發現裏面十分正常,就是生産咖酚僞麻片、板藍根沖劑、銀翹解毒片........一些再普通不過的非處方藥。

可許少說了,要是查到有用的東西,一人十萬。

這誘惑,誰抵得住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還真讓這兩人瞎貓逮着死耗子,發現了一些端倪。

有天兄弟甲輪休,他吃過飯回廠裏,正好趕上吃晚餐的時候,他已經吃過了,尋思閑着也是閑着,就跑去車間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啥。

當時廠裏的人基本都集中在食堂,生産車間十分空蕩,側門處設有專門安保,但那天可能遇上輪崗,出現了一段空崗期,他便偷偷從側門溜了進去,發現裏面竟然有一部電梯,這部電梯只能下不能上,于是他走進去,下到負三層,迎面而來是一道緊鎖的密碼門。

兄弟甲都驚呆了,還沒反應的及,便有一群人從旁邊沖出,把他直接綁了起來。

他被扔在段南昭面前時,整個人腦子裏都是一片空白,吓得直哆嗦,主要是太他媽恐怖了,先是被一群人高馬大體格堪比反恐精義的壯漢暴打了一頓,然後又把他抓進了一個黑屋子裏,燈一亮,兩邊的牆上擺滿了各類恐怖的刑具,看着就手疼腳疼渾身都疼。

他面前坐這個男人,長得倒是斯文英俊,但眼神卻極為恐怖,那些殺人如殺雞的壯漢站在他旁邊,一個個都哆嗦的跟鹌鹑似的,這不是人,是魔鬼吧。

兄弟甲內心此刻十分悔恨,他為什麽要來掙這個錢,活着不好嗎?

被這個惡魔般的男人盯了三分鐘後,他就崩潰了,一個大男人頓時痛哭流涕,什麽都招了,只求饒他一命。

說實話,段南昭一開始真沒想讓他活着走出去。

可聽到“許如斐”這三個字時,他的面色瞬間就變了。

“他讓你來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男人哆嗦道:“他就讓我進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

“呵。”段南昭冷笑一聲。

兄弟甲直接吓暈了。

确認他确實什麽都不知道之後,段南昭讓人把他和供出來的兄弟乙一起送去許氏。

一是這兩人是許如斐派來的,如果直接處理掉,許如斐到時候聯系不上人,他也麻煩。

二是借此敲打一下許如斐,他手未免伸的太長了。

段南昭獨自坐在辦公桌前,手有意無意的敲着桌面,神情冷肅。

他着實沒想到,許如斐居然還惦記着整他,倒是個記仇的。

值得思考的是,許如斐是真的猜到了什麽,還是派人進來找茬的。

他做的都不是幹淨生意,這種事遇到過很多,對家專門派卧底進來,拍他非法經營的證據,甚至誣陷栽贓的,這麽多年來早習以為常。

如果許如斐是為了拍這些東西,倒無所謂,随便他折騰。

就怕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

實際上許如斐雖然沒有完全猜對,但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段南昭沒有制毒,但他私底下在生産一些擦邊的新型藥品,這類産品的成瘾性和副作用沒有傳統du品大,但同樣會讓使用者短暫有飄飄欲仙,醉生夢死的快樂。

因為投入範圍較小,且面世時間短,還未被納入禁品範圍。

之所以選擇C市作為廠址,是因為C市這幾年發展飛速,成為了新興的網紅城市,這裏夜店娛樂産業發達,每天晚上都聚集了無數享樂的年輕人,是一塊很有潛力的隐形市場。

段南昭知道,許如斐并不清楚他制藥廠的主營業務,手上也沒有證據。

他這次派人進來,也算敲了個警鐘,段南昭當晚便把藥廠的人清理了一遍,身份不明可疑的人全部開除,負樓電梯加強警備,二十四小時必須有人看守,如果再出現空崗,按照幫派裏的規矩行刑。

許如斐當時正在家裏睡覺,被許如思一通電話罵的狗血淋頭,穿了褲子趕緊開車去公司。

“怎麽了啊姐,發這麽大火。”許如斐走進辦公室,笑道。

話音剛落,便看見沙發上坐着兩個鼻青臉腫的人。

“你們怎麽了?”許如斐驚了。

“你還有臉問。”許如思罵道:“你沒事讓人家去段南昭廠子裏當什麽間諜,你腦子有問題嗎?人家還專門把人送許氏來,我的臉都快讓你丢盡了!

許如斐還有點懵,也沒理許如思,反而問兄弟甲:“你他媽被逮着了?”

沙發上的兄弟特委屈的點點頭。

“.......”

“沒事吧?”

“沒事。”就是被打慘了。

“你們先出去。”許如思發話道。

兩人如蒙大赦,趕緊站起身逃命似的跑了。

待到兩人沒了影子,許如思才抄起桌上一本文件,直接對着許如斐砸了過去。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明知自己理虧,許如斐也沒敢躲,硬生生挨了一下,小聲道:“姐,我懷疑他非法經營,所以找人進去看看,萬一真是個黑廠子,必須舉報,維護我們C市的美好形象。”

“人家非不非法經營管你屁事,工商局局長讓位給你得了,看把你能的。”許如思大概也是被氣急了,絲毫不顧及形象的罵道:“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跟段南昭那點兒破事,為了個女人至于嗎,你他媽要是再敢惹事生非,直接凍你銀行卡,戀愛也他媽別談了,滾去英國讀碩。”

不愧是當姐的,打弟打七寸,棍棍要命。

許如斐聽了愣是屁都沒敢放一個,說了句“我錯了”就直接溜了。

凍結銀行卡,跟星星絕交,出國念書。

這三條哪一條不是要了許如斐老命。

怕了怕了。

許如斐本來還想給那兩人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到底幹了啥,居然被人打了一頓趕出來。

這也太沒牌面了吧。

但一想到許如思剛才斬釘截鐵的話,許如斐明智的收回了手機,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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