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勞莫送沈姜來到劇組,他耳朵敏銳地捕捉到劇組四周傳來的細碎的聲音,定睛一看,每個人手裏都攥着一小把瓜子咔吧咔吧。

他立馬揪住罪魁禍首的小辮子,“這是你幹的好事?”

“我只是教會他們嗑瓜子而已,上瘾又不是我的錯。”沈姜晃了一下腦袋,把頭發輕松地從勞莫手裏扯出來。當然她不會說讓姜玉書把家裏年貨剩下的瓜子寄過來的事情。

勞莫捏着手裏做鬼臉的小熊皮筋,他一沒留神,不省心的小孩又溜到工作人員之間,想罵也不能罵了。

沈姜竄到最前面觀摩劉垭仁演戲,她要靠自己宮殿裏的意識體來做培訓,而劉垭仁是純靠自己打磨出來的演技,‘他的臺詞功底好厲害啊。’

柳承宰順着安河鮮手機裏的聯系人一路排查,他鎖定了幾個嫌疑人,安河鮮的跟班徐尚志,包養的情人樸秀英,還有安河鮮父親的競争對手權俊仁。

徐尚志身為安河鮮的跟班跑腿,安河鮮平日裏對他非打即罵,長年累積下來,他對安河鮮心生恨意,試圖哄騙其喝下烈酒。

酒精濃度40度以上的龍舌蘭一瓶下去的話,可以導致人體急性酒精中毒死亡。

但安河鮮很精明,即使在醉醺醺的情況下也憑借着本能避開了這個陷阱。

“組長,他看起來精神已經崩潰了。”助手走出審訊室,站在玻璃窗外面說道。

柳承宰揮揮手,目光平淡地注視裏面坐着的徐尚志,“兇手不是他,走完程序就放了吧。”

權俊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他有可能不是親手殺人,但借着職權,柳承宰還是排查了他的手機和最近接觸過的人。

線索遲遲沒有進展,部長已經開始不滿,向他施壓,如果一個星期沒有查到兇手,就要撤掉他的職位。

“組長,你要去哪裏?”助手朝男人離去的身影喊道。

“我去樸秀英那裏詢問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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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潤熙握着水果刀貼着女人的臉,她冷漠地注視着樸秀英驚懼的眼睛,“我們好久沒有這麽心平氣和地進行一場談話了,母親。”

樸秀英被捆在椅子上,嘴巴貼着膠帶,發出嗚嗚地聲音。

“我小的時候,一直以為天下所有的媽媽都是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會打孩子出氣。”樸潤熙抿了一下嘴唇,她皺着眉頭看向面前的女人。

“直到我看到別人的媽媽,我才知道一個正常的母親是什麽樣的。”

“我在想,好啊,你把我生下來,并且養我那麽多年,即使你對我不好,我長大了也依舊會養你。”

“但是,你為什麽要把我送給那些肮髒的雜種!你樂意被人騎,不要認為你生的崽子也喜歡被萬人騎!”

樸潤熙撩起額前的碎發,露出那雙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的雙眼,“我清楚記得,小時候你帶着一個男人回來,你們在屋裏飲酒,喝到上頭的時候,把我從廁所裏揪出來打個半死。”

她咧開嘴笑了起來,“噢,對了,還有一次,那是我十五歲生日,你們剛結束,你對那個男人說,歐巴喜歡她嗎?我把她送給你好不好?”

“就算你沒看到那一幕,我也早就想這麽做了。”女孩把手中的刀子捅進女人柔軟的肚皮,溫熱的血液濺到她蒼白的臉龐。

女人發出痛苦的嗚咽,冷汗和生理淚水順着臉頰流下下來,麻繩緊緊勒進她的肉裏。

“不要掙紮啦,我研究過繩子綁法。”樸潤熙抽出刀子在樸秀英身上擦拭着,她轉了轉脖子,“這個綁法還是從你那些男人身上學到的。”

“很諷刺,不是嗎?”

接着就是第二刀,血液從人體上飛濺出來,牆壁,家具,臺燈

樸潤熙看着徹底死透的女人,她控制不住臉上的笑意,用手抹着睫毛上的血珠,“晚安,媽媽。”

“過——”

沈姜停下來,舔了舔上唇,有種甜甜的蜂蜜味道,“這血漿還挺好吃的啊。”

“你還是快擦擦吧。”劉垭仁遞過來一條幹淨的毛巾。

“怎麽了?”沈姜抹掉臉上的人工血漿。

“很可怕。”

“害怕就對了,正常人怎麽能不怕瘋子呢?!”

沈姜感覺擦掉血漿,臉上也是黏黏糊糊,“我總擔心自己演的不夠變态。”

兩個人在演技上似乎都有着一決高下的意味,在演對手戲的同時,都拿出十二萬分的态度。

樸潤熙住進了柳承宰家,她晚上睜開眼,把手伸進枕頭底下,握上那把壁紙刀,‘不行,他會警覺。’

客廳裏的男人呼吸聲均勻,但遠遠沒有達到深入睡眠的地步,柳承宰自從成為刑警以來,他就再也沒有徹底睡死過去。

作家成為導演的人有的是,但很少有人能闖出名聲,李蒼東寫小說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導演,後面開始拍電影,也跟那些高産導演不同,他更像一個工匠,把匠人精神發揮到極致。他執導的時候不僅為了拍出痛苦的本身,還有人類對坑痛苦的模樣。

《樹蔭》的敘事節奏緩慢,拍攝的過程中,會給人物留下大量的內心展示,劇情留白,這是李蒼東一貫的手法。

就像現在,攝像機定格在樸潤熙的臉上,少女姣好的面龐上閃過很多情緒,一開始冷酷到最後慢慢閉上眼睛,留給觀衆無限的遐想。樸潤熙是因為心底最後一絲良善放過了柳承宰,還是因為她生性謹慎,不願意去承擔暴露的風險。

“去吃飯嗎?”劉垭仁看到小朋友罕見的在發呆,走上去主動詢問道。

“吃!”沈姜立馬站起身,她把自己的外套套在戲服外面,“我想吃石鍋拌飯了,上次吃的那家米飯好難吃,我們試試旁邊那家吧。”

“你剛剛在想什麽?”劉垭仁天天跟沈姜一起吃飯,倒是成為了無話不談的飯友,他不在小孩面前用那些虛僞的禮儀,想問什麽就問什麽。

“我在想,如何才能在高功能反社會和瘋子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沈姜如實回答道。

“這一類人跟反社會人格不同的是,他們缺乏情感,有着絕對的理性,也更會僞裝成一個正常人。”

“反社會人格更像是瘋子,他們犯罪沒有計劃和預謀,做一切事情都随着自己的喜好。”

“而高功能反社會不會受到沖動的情感支配,作案動機明确,手法也更高明。”

劉垭仁耐心聽着,他等沈姜說完才開口,“你現在不是已經做到這一點了嗎?”

“并沒有,我覺得還差一點,觸碰到一個瓶頸。”沈姜用手比劃了一下,她試圖表達無法描述出來的想法,“就是你懂吧?”

“我知道這種感覺,你應該欠缺一些實驗。”劉垭仁誠懇地給出自己的建議。

“嗯,你說”

“什麽?”

“五花肉石鍋拌飯好吃,還是脆皮炸雞石鍋拌飯好吃?”

“你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劉垭仁咬牙切齒地說道。

沈姜攤攤手,“畢竟我們到餐廳了。”

她不喜歡把工作的事情帶到飯桌上,那樣容易影響自己的食欲,她喜歡演戲,但也不喜歡自己日常也是跟演戲有關,要不然按照她的性子,多半會膩了。

最終結果是兩個人點了一份不一樣的,在開吃之前各分了一半給對方。

“還是五花肉好吃一點啊。”沈姜咽下嘴裏的肉說道,她心裏給這家店打了個叉,就憑他家石鍋拌飯底部沒有鍋巴。

劉垭仁嘗了一口,“我覺得都一樣啊。”

他對這種口腹之欲看得不是很重嗎,只要能吃就好了。

對于不喜歡的食物,沈姜都吃的很快,吃完後喝一杯水沖淡口腔裏的味道,她在這裏唯一學會的習慣就是逢吃飯必刷牙。

不過這家餐廳裏沒有公共衛生間,只能等會劇組再刷了。

“這是什麽?”劉垭仁伸手從沈姜肩膀上拉出一根長長的白毛。

“貓毛啊,家裏的貓貓正在換毛,我每天出門都很粘一次,但還是有有漏網之毛。”沈姜打開手機,亮出自己的屏保,“這是我的貓貓,它叫小美人。”

“還挺可愛的啊。”

“我家貓貓超級可愛!它性格很像狗勾,非常親人,又溫順,還不需要出去遛彎。”沈姜說起自己的貓,立馬精神起來了,她要向所有沒貓的人士誇贊自己的天使貓貓。

末了,她頗為遺憾地補上一句,“垭仁Xi這種沒有養貓的人是不會理解的吧。”

劉垭仁發現自己又想揍人了,他再三告誡自己不要打女人和小孩,“我會有貓的,而且肯定比你還多!”

“可是據我所知,垭仁Xi好像很讨厭毛發這種東西,你可以忍受嗎?”沈姜撐着腦袋問道。

“你要不要來我家看看貓?”

“它真的很可愛哦。”

在一番極限拉扯下,劉垭仁還是被說動,在休息日上門去漢南洞的別墅做客。

‘我就說,沒人可以拒絕貓貓這種生物!’沈姜驕傲地對自己大腦說道。

南禹城接到劉垭仁要去白歌家裏做客的消息,他反複看了幾遍,才确定這真的不是別人發的,“哦莫,孩子終于交到朋友了,好感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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