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晚上沒睡好

第3章 晚上沒睡好

齊歆打了個哈欠,感冒腦子轉得慢,他想了想,家裏的藥都是江愉辰在放。他不算是有條理的人,江愉辰搬出去住的這半年,不止是藥,其他零零碎碎的小玩意放的也不算規整。

3、2、1……

紅綠燈正在倒數最後那幾秒,江愉辰收回目光,也沒開口催齊歆。

林清宜是個愛操心的,“這個季節一會冷一會熱的,最容易有個頭疼腦熱的。可千萬別不當回事……”

“我那邊有帶藥,等回去我找點給小齊吃。”

“先不用。”江愉辰似乎在笑,喉結上下滾了滾。“來的時候,我也帶了兩盒。”

林清宜:“專門給小齊帶的?”

“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感冒……”江愉辰頓了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齊歆的指尖,“想起來了麽?”

齊歆擰着眉,“消炎藥?”

江愉辰:“……你問我?”

齊歆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邊想邊說:“你放在客廳茶幾底下的,上面還貼着張便簽條,用黑色碳素筆寫了忌口和用藥建議。”

“藍色的便簽?”

齊歆點頭,“對。”

“蓮花清瘟。”江愉辰打着方向盤轉過清水街,“吃了怎麽還這麽咳。”

“你剛笑什麽?”齊歆早就想問了,他想吃過什麽藥的時候,江愉辰坐在他旁邊笑了好一會。

“啧。不得了了。”江愉辰抽空轉頭看了齊歆一眼,“管天管地,還管我笑不笑的?”

齊歆:“嗯,所以在笑什麽?”

江愉辰淡聲,仔細聽裏面的笑意還沒散盡,“就是忽然想笑了。”

齊歆:“?”

江愉辰車開的很穩,攝像很早就沒再跟拍了。陽光透過車窗映在江愉辰身上,柔化了江愉辰頸部淩厲的線條,略顯得有些慵懶随性。

左手還被牽着,齊歆就這樣漫無目的地盯着江愉辰看了一會。

江愉辰忽然用拇指使勁碾了一下齊歆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粥粥。”

齊歆:“嗯?”

江愉辰提醒道:“開車呢,不能這麽看。”

齊歆沒反應過來,“什麽?”

“容易違章扣分。”

江愉辰又笑了。

齊歆小聲咕哝着,耳尖悄悄染了一層薄粉,“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麽愛笑。”

“嗯。”江愉辰說:“好久沒見了。”

“所以見到了總想笑。”

林清宜掏了掏耳朵,“那啥,你倆是不是參加錯了,這是個離婚綜。”

江愉辰:“沒錯,和你們一樣,都是來解決問題的。”

林清宜問的很真誠,“确定是婚姻內部問題麽?”

江愉辰失笑,“是。”

齊歆也應了聲。

趁着攝像沒跟過來,林清宜多問了一嘴:“你一個老師上綜藝,會不會影響不好?”

“能有什麽影響。”江愉辰笑說:“老師也是人,也沒人規定老師不能上綜藝。”

林清宜點點頭,“也是。”

“對了,你教什麽?”

“每年安排都不太一樣。”江愉辰有些心不在焉,“今年主要是高數和複變函數。”

“哦——啊?”林清宜怔了下,“現在高中都學這個了?聽着就複雜。”

“我們高中那會還在解方程,做簡單的圓錐曲線。”

江愉辰好長時間沒再應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是。”齊歆小聲解釋了句,“我哥教大學,他們這些教授都喜歡說自已是老師。”

“你哥,”林清宜還有些怔愣,“也就二十來歲吧?”

齊歆補充,“二十五。”

“這麽年輕就是大學教授了。”林清宜自言自語似的說了句。

***

江愉辰在醫院附近停了車,林清宜不喜歡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自已主動要求先去周邊轉轉。

齊歆被牽了一路,一直到診室門口江愉辰才松手。

醫生随手撕開了齊歆手腕上的止疼貼,露出了他手腕上的一小片烏青。

“這是摔在哪了?”醫生問。

“桌角。”江愉辰眉心皺的很緊,“你輕點。”

醫生很久以前就和江愉辰認識,他沒看病歷本,手下動作倒是輕了下來,“腱鞘炎該注意一點,平時不要拎重物。十個美術生來我這的,九個都是腱鞘炎。”

“這疼不疼?”蘇淮序蘇醫生按了按齊歆的手腕。

齊歆倒吸了口冷氣,嘴上卻說:“還行。”

“每次都說還行,忍着點,我也只能你塗點藥。”

“沒事的時候可以給他揉揉手腕,放松放松。”這話是和江愉辰說的。

“好。”江愉辰兀自往裏走,直接開始翻裏面的抽屜。

“……”

蘇淮序眉心跳了跳,看到江愉辰自顧自拿了支溫度計放在酒精裏消毒。“老東西,怎麽,你今天不是要去錄節目?”

“錄了。”江愉辰故意诓他,“跟拍這會扛着攝像在醫院門口候着,待會一出門就錄。”

蘇淮序:“……信你就有鬼了,我們科主任是個暴脾氣的,要是真有人在門口架着攝像機拍攝,主任早就拿着手術刀趕人了。”

說完他還強調了句,“尤其是像你這種玩物喪志的斯文敗類,解剖都算便宜你了。”

“……”

蘇淮序抽了紗布給齊歆包了手腕和拇指的地方,同和江愉辰說話的語調不同,他和齊歆說話的聲音要柔和得多。“回去少吃辛辣,也盡量不要碰水,沒有上次嚴重,晚上回去就可以拆紗布了。”

“止疼貼少貼,貼多了會産生抗藥性,以後再貼效果會不好。”

“嗯,謝謝。”齊歆笑了笑。

齊歆笑起來臉側有個很輕的梨渦,看起來簡直乖的沒邊。蘇淮序忽然沒頭沒尾地罵了句,“江愉辰真不是個東西。”

江愉辰:“……”

“行了。就你是個東西。”江愉辰甩了甩溫度計,拉了椅子坐在了齊歆旁邊。

“粥粥,拉鏈往下拉一點,量個體溫。”

“哦。”齊歆拉開拉鏈,再擡頭的時候,江愉辰已經靠了過來,鼻尖傳來一陣很清淡的皂粉味,肩窩處被指節輕壓了一下。

“愣什麽神呢?”江愉辰收回手,手背貼了下齊歆的脖頸。“回魂。”

肩窩處傳過一陣冰涼,齊歆沒反應過來,包了紗布的手動了動,幾乎是潛意識裏抓住了江愉辰的手腕。

江愉辰沒動,只微微俯低了身,另一只手捂住了齊歆的肩臂,示意他把溫度計夾緊。

“晚上沒睡好?”

齊歆:“啊?”

“眼睑下都是烏青。”江愉辰手往上移,輕抹了一下齊歆的眼尾。

“腱鞘炎,你指望他怎麽睡得好?”蘇淮序抽了白大褂口袋上插着的筆,在藥單上龍飛鳳舞地寫着什麽,“晚上疼起來要了命了。”

江愉辰皺了下眉,溫聲問齊歆,“夜裏疼?”

“廢話,盡放一些沒用的屁。要是不疼他一大早起來貼兩片止疼貼?閑的?”

“就他這個性子,要不是忍不住了,死活不會喊一句疼。你也不看看,哪次來我這看病貼過這麽多止疼貼?”蘇淮序把藥單塞在江愉辰西裝口袋裏,“傻了啊老東西,看我做什麽?我臉上是有藥麽?右轉出門拿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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