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謝南竹不愧是樂隊的主唱,他的聲音一響起,酒吧的氣氛瞬間被推至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尖叫聲歡呼聲此起彼伏,無休無止,舞臺下的衆人随着節奏感強烈的搖滾樂盡情搖擺,好像要把全身的力氣都釋放出來。

有很多大膽的女生高呼着“謝南竹我愛你”,一聲接着一聲,好像永遠不會累。

楚翊甜坐在卡座裏安靜喝着橙汁,偶爾被氣氛帶動揮了揮幾下手臂,也算是融入了這股興奮激動的熱潮。

她實在沒有那個體力和嗓子,聲嘶力竭支持好朋友的演出。

“我說你怎麽看起來沒精打采的,青梅竹馬的演出都不能換來你的一點點情緒波動麽?”邵潇潇在前面的舞池嗨了一會,喊到口渴,回來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結果看到楚翊甜興致缺缺地喝着橙汁,臉上表情也淡淡的,趴在她耳邊大聲問了句。

“我這不是表示自己的激動了麽?”楚翊甜被她一嗓子喊得感覺耳朵都要聾了,嫌棄地推開邵潇潇,小幅度揮動了下手臂,“還不夠情緒波動麽?”

“……”

邵潇潇拿她沒轍,無奈笑了笑,給她指了指舞池中的那些人,“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到底誰才是風華正茂的大學生?”

楚翊甜:“我已經不算大學生了,研一,謝謝。”

“……”

“你是研一沒錯,但你也才22歲,你看你全身上下哪裏像22歲的,活力一點,happy一點!!!”邵潇潇舉着手臂随着音樂跳起來,看上去特別享受這種勁歌熱舞的氛圍。

“你怎麽光說我,不說聽然,”楚翊甜說不過她,拉着安靜抿酒的許聽然共沉淪,“她看起來比我還平靜。”

邵潇潇無語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那是你的青梅竹馬,不是聽然的。”

說完也不再管她,又蹦跳着返回了熱鬧的舞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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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甜單手托腮,又喝了口橙汁,視線轉移到舞臺中央。

她倒也不是不想嗨,就是她完全聽不懂這種搖滾風的音樂,實在欣賞不來,喜歡的人非常喜歡,像她這種不喜歡的,只覺得特別吵。

要不是因為謝南竹,她今晚不會來的。

很快一首打開氣氛的搖滾樂結束,下面一首歌是偏向抒情柔緩的曲調。

酒吧裏的氣氛也慢慢冷卻下來,衆人嗨了一輪都有些累,這會都靜靜坐在位置上,聽歌品酒,跟身邊的朋友聊天說笑。

楚翊甜喜歡這種類型的歌曲,聽起來就很舒服。

謝南竹低沉磁性的嗓音好像什麽類型的歌曲都能駕馭,你以為他适合搖滾勁爆的,但情歌也能唱出另一種味道。

楚翊甜想起十幾歲的時候,兩人看唱歌選秀,謝南竹突發奇想說自己也要去參加這種節目,他也很會唱歌。

謝南竹偷偷告訴楚翊甜,說自己買了某個城市的機票,打算明天就飛過去,讓楚翊甜給他保密。

當時兩人也不過十三四歲,楚翊甜不知道那個城市有多遠,但是要坐飛機,應該是很遠。

謝南竹一個小孩子孤身一人去那麽遠的地方,會很危險,而且第二天是周二,他如果去的話,就要逃課,可能還不止逃一天。

楚翊甜越想越擔心,在幫好朋友保守秘密和好朋友的安危中,她果斷選擇了後者。

都還沒到第二天謝南竹偷偷逃跑的日子,當晚楚翊甜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謝南竹的爸媽。

結果可想而知,那晚楚翊甜在自己房間開着窗戶,都能聽到隔壁院子裏謝南竹聲嘶力竭的哀嚎。

第二天上學,謝南竹賭氣不理楚翊甜,楚翊甜也知道自己背叛了好朋友,謝南竹生氣是應該的。

但她也保護了謝南竹,不然謝南竹一個人跑去那麽遠的城市,出事了怎麽辦。

十幾歲的小男孩就是那麽幼稚,楚翊甜在心裏暗暗吐槽好朋友,但為了兩人的友誼,楚翊甜決定哄哄謝南竹。

每天楚翊甜都帶着自己愛吃的小蛋糕給謝南竹,謝南竹一次都沒吃過,秉着不浪費的美好品德,最後小蛋糕都進了楚翊甜的肚子裏。

謝南竹跟她生氣了三天,看在她每天都帶小蛋糕來賠禮道歉的份上,原諒了楚翊甜,兩人重歸于好,每天一起上學放學。

回憶起那段往事,楚翊甜覺得那時候的謝南竹真的很幼稚,不自覺笑出了聲。

“想什麽呢,那麽開心?”許聽然側目看了看她,問道。

楚翊甜思緒被拉回來,下意識說道:“啊?沒有,沒想什麽。”

許聽然抿唇笑了笑,靠近楚翊甜的耳邊,“甜甜,你不會撒謊哦,都笑出聲了,是不是在想……”

許聽然沒繼續往下說,而是看了看舞臺中央的謝南竹,又把目光轉回楚翊甜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楚翊甜:“想起了他的一件糗事。”

然後兩人愉快的聊起了謝南竹的糗事。

演出結束已經過了十點,寝室十一點關門,海城大學很近,他們還能在這裏喝喝酒聊會天。

謝南竹今天穿了一身的黑,頭發卻是張揚的銀白色,整個人即使在光線昏暗的酒吧裏也能瞬間攫取他人的目光。

又唱又跳兩小時,謝南竹脖子額頭臉上都有些細密的汗珠,在明滅交替的光線下,像是塗了一層細閃的銀粉。

結束後連後臺都沒去,直奔楚翊甜這邊的卡座走來。

“怎麽樣?哥帥不帥?”謝南竹看着楚翊甜挑了挑眉,一副等誇的模樣。

楚翊甜沒計較比自己小的人自稱是哥,特別給面子,不吝誇獎,“帥帥帥,帥死了。”

謝南竹:“光帥就行,不用死。”

“把你臉上的汗擦一擦。”楚翊甜從旁邊抽了張紙巾遞給謝南竹。

謝南竹沒接,直接把臉伸過去,楚翊甜一把把紙巾拍在了謝南竹的腦門上。

啪,封印。

“那麽大力氣?”謝南竹只覺得腦門嗡的一聲,擡手扯掉了額頭上因為汗水黏住的紙巾,視線掃過桌子上的幾個空杯子,問她:“你沒喝酒吧?”

一直安靜吃瓜的邵潇潇先一步開口說道:“沒有沒有,我和聽然看着她,絕對不會讓她碰酒的。”

謝南竹笑了,看了眼邵潇潇,“謝了。”

道完謝後又把目光移了回來。

楚翊甜:“你先去後臺換個衣服洗個澡吧,一身的汗,不難受?”

“那你在這等我會,別亂跑。”謝南竹叮囑她。

楚翊甜擺擺手,趕人,“知道了,你快去吧,啰嗦死了。”

謝南竹笑着擡手揉了揉楚翊甜的頭,揉完迅速閃人,怕被打。

“再晚跑一會他就得交代在這,手欠的很。”楚翊甜理了理被他揉亂的長發,有些氣。

邵潇潇一副看穿一切的高深表情,端起空了的玻璃杯抿了口不存在的酒。

楚翊甜看她這樣,以為是還沒喝夠,“都沒了,你要是想喝再點一杯?”

邵潇潇擡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不用,一杯剛好,微醺狀态才是最佳狀态。”

“你能正常一點麽?”楚翊甜說道。

邵潇潇睜開一只眼斜睨着她,“我很正常啊,你覺得我哪裏不正常?”

楚翊甜輕聲說道:“哪裏都不正常。”

“這都不重要,”邵潇潇雙肘撐在桌子上湊近楚翊甜,表情神神秘秘的,“我預言,你很快就要脫單了。”

楚翊甜靜了三秒,思索着這句話的依據是什麽,但未果,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一杯卡伯納就把你幹醉了?你的酒量越來越不行了。”

“你滴酒未沾,暈的比我還厲害呢。”邵潇潇無奈搖頭,雙肘離開桌面坐回沙發裏。

這個竅,是真難開。

楚翊甜想不通,轉而看向許聽然,“大家都說的中文,為什麽邵潇潇今晚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聽不懂就對咯,只緣身在此山中。”邵潇潇說道。

楚翊甜:“确實醉的不輕。”

許聽然也笑着附和,不知道在說誰,“嗯嗯,醉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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