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年輕有為
年輕有為
秋鈴絲毫不愁全村的魚如何才能換成銀子。
怎麽可能？
村民們的水塘是拿下了，可家人全都不看好。她嘴上勸他們別擔心，實則心裏也慌得不行！
得虧魚苗的長勢漸漸趨于正常生長速度了，趁這段時間想想辦法。
否則半個月全村水塘的魚都長成四五斤的大魚怎麽得了。
鎮上菜館的生意不能耽誤。
秋鈴上午跟村民簽了合同，午飯後就召集村民們到自家水塘。
在這之前，她和家人将水塘裏的魚全都撈起來運到家裏，下午回鎮上的時候帶走。
村裏水塘水質都差不多，她挑了幾家讓系統檢測，沒有有害物質。
正好用不同水塘養不同的魚。
秋鈴先給村民用自家水塘演示，如何放魚苗，怎麽科學喂養。要常來觀察魚苗生長的情況。
不能往養魚的水塘中丢任何東西，尤其是帶血肉的東西！
“那鴨鵝還能不能養在水塘裏頭？”
秋鈴耐心解釋：“鴨鵝可以養，但不能放進水塘裏。魚苗生存的水質要保持一定的潔淨，鴨鵝在水塘裏免不了排洩，魚苗吃了活不了。再說鴨鵝也愛吃些蟲子，會誤将魚苗吃掉。”
“照你這麽說，那養了魚鴨鵝不就沒地兒養了？”
男人的話剛說完，人群裏就開始吵吵嚷嚷的。
秋鈴擡手打斷，“那你們就想清楚，想養鴨鵝還是養魚。考慮好要養魚的，就來我這兒買魚苗。”
錢家兩口子第一個奔向秋鈴。錢氏雙手捏緊了錢袋子，笑呵呵地說：“侄女兒。”
對方谄媚的樣子，哪還有年前上門讨債的嚣張氣勢。
但錢家是唯一借錢給秋家的了。
還不收利息。
秋鈴回以一笑，“嬸子，要買魚苗嗎？”
錢氏抓起丈夫抱着盆子的手腕說：“買！我買一兩銀子的魚苗。”
“嬸子稍等，我寫個收據。”上午跟村民簽的合同上寫明了的，一兩銀子100尾魚苗，養魚的法子600文。
她寫了兩份，內容是一樣的。
“嬸子簽個字，寫名字就可。”秋鈴将紙筆遞給錢氏，從裝滿魚苗的木桶裏去舀。
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度，秋鈴讓系統傳送了一百條鯉魚魚苗。
“侄女兒，嬸子簽完字了，你瞅瞅對不對？”如今秋鈴可是全村的搖錢樹，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趕着巴結。
錢氏簽的是她丈夫的名字，秋鈴點點頭，将魚苗倒進她盆裏。
收錢的事兒秋霜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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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個時辰過去，村裏有條件養魚的都買了魚苗回去。有水塘的買一兩三兩的，只有水池子的就買十來二十尾養。
秋山和秋老爹也将水塘邊上的茅屋重修，因為之前被丢貓仔的事情，水塘還是不敢離人。
秋氏在院子裏灑掃，也是為了守着魚。
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便擡頭。“回來了！”
秋霜笑容滿面地将錢袋交給秋氏，“鈴兒又不費半點力氣賺到銀子了！”
拿到手裏就是一沉，秋氏驚訝不已，“這是賣了多少魚苗？”
秋鈴嘴角揚起，“沒多少啊，娘還是把銀子收起來吧。”
秋鈴兄妹三人歇了會兒，就準備要回鎮上。走之前，秋鈴和秋氏秋老爹說：“爹娘，村長爺爺那邊，你們帶上幾條臘魚做上兩條紅燒魚送過去道謝吧。”
“好，應該的。你們放心回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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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館的生意在歇業兩天後更火爆了，門外總有人等大堂裏空下桌來。
還有食客讓秋鈴他們早上也開張。
兄妹三個連連擺手，做不到啊做不到，那不得累死他們三啊！
就算再請幾個夥計，也忙不過來。
轉眼便到了該去安食會的日子。
當天秋山提出陪秋鈴一起去，秋霜則留在漁館照看。
安食會在縣衙開，秋鈴不由地想起之前去報官，公堂上見到的知縣。那天聽百姓提起，現在的知縣大人才上任不久，清廉無私。
比之前那貪得無厭、不顧當地百姓死活的肥知縣好太多！
秋山一路上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跟秋鈴說說。剛要開口。
“大哥，除了安食會之外，還有別的什麽會？”秋鈴想到了怎麽把全村的魚銷出去的法子。
但是得先摸清楚情況。“比如戲館、耍雜技的、胭脂水粉那些鋪子有會嗎？”
秋山點點頭，“有，不過我也不知道叫什麽會。”
秋鈴聽了心中大喜。
“有件事兒--”
“啥事兒？”
“你倒是聽我說完。”秋山無奈笑着，“前些天有幾家酒樓掌櫃來，問我能不能賣魚菜方子。”
這事兒秋鈴不稀奇，只是問：“那大哥怎麽回他們的？”
秋山瞅着秋鈴撓撓頭，“這不你才是菜館的大掌櫃嘛。這些天都忙，今兒個有空才跟你說。”
也好，秋鈴點點頭。“我自有安排。”
“什麽安排？”
秋鈴笑而不語，到了縣衙外拿出安食會的帖子，便有官差帶他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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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回來到縣衙裏公堂之外的地方，她好奇地東瞅瞅西看看，和從前看的古裝劇裏的縣衙場景相差無幾。
對了！“大哥，那安食會知縣大人去不去？”
秋山搖搖頭，“這我哪知道。”
“哦。”若是知縣不去，那散會後她要找個機會求見知縣。
前頭的官差領秋鈴二人進了個小院中，指向前方大開的門道：“二位進去稍坐，眼下時辰尚早，得等人到齊了才議事。”
“多謝，有勞了。”秋山客氣地說了句，扭頭撞撞秋鈴手臂，“進去吧。”
剛到門外，屋內便有人大聲道。
“喲，這二位想必就是如今大火的秋家漁館掌櫃吧！”
“聽說秋家漁館的掌櫃年紀尚小，想不到這般年少，真是不可小觑。”
秋鈴右腳那一步半晌都邁不出去，停在門檻外略顯尴尬。原以為屋裏沒人，卻沒想到沒進門就被一通誇。
“還愣着幹什麽？進門啊。”
被秋山又撞了下胳膊，秋鈴皮笑肉不肉地扯了扯嘴角。跟在他背後進了門。
挑了個梨木椅入座，秋鈴端茶喝時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的人。都是些蓄着胡須的中年老頭，她和秋山還真算得上是年輕有為了。呵呵。
在等人來齊的時候，那些人都對秋山贊不絕口。
秋鈴也樂得自在，她來也不是聽這些的。好在沒等多久人便到齊了。
安食會沒有會長，便由一位胡子花白的長者開場，“諸位都忙，就長話短說了。”
“這二位便是秋家漁館的兩位當家，今日首次來安食會，還請諸位多多照拂。”
突然被提到的秋鈴二人面對齊刷刷投來的目光也只得咧着嘴幹笑。
接着便是聽長者一一介紹在場的衆人。
這會兒秋鈴就認真起來了。
心裏默默的計數，鎮上大大小小的酒樓共二十家，客棧共三十一家，菜館飯館小食肆共三十九家，酒水糕點等共十九家。
然而賣魚菜的鋪子，僅秋家漁館。
“不知小兄弟可有疑問？”
秋山面對老者的突然提問措手不及，起身忙說：“忘了和各位前輩說，我家菜館的大掌櫃是我小妹，秋鈴。”
此話一出，衆人視線投向秋山身邊唇紅齒白稍顯柔弱的小姑娘身上，驚得說不出話來。
秋鈴起身面向人群盈盈一笑，“我是秋鈴，秋家漁館的掌櫃。”
四周依然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秋家漁館的魚是我培育養大的，所有的魚菜也是我做的。”
“這真是，真是年輕有為！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是啊！”
秋鈴耳邊充斥着恭維的話，腦子卻異常清醒。她來這安食會，可不是為了聽誇贊的。
不過不用她開口，自然會有人憋不住。
“秋姑娘，我等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姑娘務必聽聽。”
這不就有人提出來了。秋鈴笑着坐下，“您但說無妨。”
那位客棧掌櫃拱手道：“秋姑娘菜館的所有魚菜我等都有幸品嘗過，叫人回味無窮。”
“不知秋姑娘可否割愛，将一些魚菜的方子和魚賣給我們？當然價格全由姑娘來定！若是令姑娘為難，還請姑娘見諒。便是姑娘不願，我等也不會強買。就是想請姑娘多多考慮，不急在這一時下決定。”
“好啊！”
……滿屋子的人直直盯着秋鈴的笑臉說不出話來，這麽容易就答應了？
那客棧掌櫃率先回過神，連連道謝。
“不過我有個要求。”
聞言衆人紛紛皺眉，果然沒那麽容易。
“秋姑娘請講！”
秋鈴正色道：“第一，魚菜只賣給酒樓客棧菜館飯館小食肆。第二，一道魚菜最多賣給兩家。第三，烤魚雖是菜館招牌，但各位前輩願買就賣，沒有限制。第四，所有魚菜的價錢，可以略有差異，但是不能賣高價。一旦被我知道誰家這樣做，別再想從我這兒拿到魚。第五，所有魚菜方子時效六年。第六，只能從我這兒拿魚。”
這一長串的要求說完，秋鈴還怪渴的。不等她拿起茶杯喝茶，衆人就齊聲道。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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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之後，秋山不懂秋鈴怎麽不走。
但也明白了秋鈴同意讓村民養魚的原因，“你早知道他們會買方子和魚！”
秋鈴起身拍拍秋山肩膀，“大哥挺聰明啊。”
“沒有你聰明。好了，回去--”
“不。”秋鈴搖頭說：“我還有事去求見知縣呢。”
“秋姑娘有何事要見本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