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王爺

王爺

江玉陽聞言冷哼一聲。

這四王子果真如傳聞那般,頭腦簡單,膽大包天。

若是此人登上滇國王位,那不光是滇國,連周邊鄰國都永無寧日!

思及此,他注視滇國四王子的眼神中寒光畢現。“我只問四王子一個問題。”

“小王爺盡管直言。”

“四王子可知棕果是何物?”

對方聞言楞了一瞬,随即放聲大笑。瞧江玉陽的眼神像看傻瓜似的帶着輕蔑。

不急着回答,反而朝身側一着紅薄紗裙、身姿曼妙的濃妝女子擺手。

侍女立即挪步到兩方中間的桌邊,提起陶壺倒出兩杯米湯般的水。一杯放在四王子手邊,另一杯則親手端到江玉陽眼前。

隔着幾步遠,吳淵哲便聞到那杯子裏散發出的不明腥臭味兒。

他擡手掩鼻,眉頭皺成個川字。

江玉陽從未聞過這般腥臭的氣味,偏偏那侍女還刻意端到他嘴邊,就隔了兩寸近!

這侍女穿了衣裙等于沒穿,紅色薄紗下銅色肌膚若隐若現,胸前傲物更是呼之欲出,渾身散發出一股子膩味兒。

“哈哈哈,小王爺嘗嘗我滇國王室中特供的狗奶酒!”

江玉陽瞧他說完便仰頭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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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滋有味地舔唇抿舌,再拿起陶壺自斟自飲。

“小王爺請用酒。”侍女聲音嬌柔、媚眼如絲。更是大膽地湊到他身邊坐下,身子往他身上倚靠。

吳淵哲眼看那侍女将胸前兩座軟山往江玉陽手臂上蹭,不由地瞪大眼。

再回頭瞄了眼,慶幸秋鈴個兒小又被一群高大的侍衛擋着。

江玉陽臉色陰沉,眼眸仿若冰窖。

接過酒杯後冷眼掃向侍女,對方還不死心地想湊過來。他雙唇一張一合,對侍女只冷冷吐出個“滾”字。

伴随着吳淵哲的嗤笑,侍女又驚又怕地躲回四王子身旁。

還低着頭再也不敢看江玉陽一眼。

對面的四王子已連續喝下三杯,江玉陽才拿到唇邊嗅了嗅。

濃烈的腥臭味中,夾藏着一股異味。與泡水後的棕果神似。

在對面人無法發現的角度,江玉陽佯裝喝酒,酒水卻盡數浸入了衣袖。

“哈哈哈!小王爺爽快!”

滇國四王子放下酒杯,眯着眼緊盯江玉陽。“不知這酒可合小王爺口味?”

“尚可。”

“小王爺不好奇這酒是如何釀的嗎?”四王子得意洋洋道:“在母狗滿月後便以棕果喂養,直到母狗發情□□生崽,将母狗産的奶加入酒中釀造而成。”

滇國人簡直喪心病狂!

吳淵哲沉着臉走到江玉陽身邊的長椅坐下,附耳小聲道:“這四王子就是個瘋子。我看事情談不成,還是速戰速決早些回去商量對策。”

江玉陽也正有此意,那四王子已然雙眼迷離,想必自身也沾了棕果深陷其中。

難怪他一聽到讓滇國百姓改種蔬果便黑臉。

“四王子還未回答方才的問題。”

對方哈哈笑着,“這還用說?棕果唯有我滇國能産出,自然是天賜的寶物!”

“我知曉小王爺所在的雲國推崇草藥,但在我看來棕果的藥效更勝一籌。”

“不僅能減緩病痛,還能入酒入菜……”

聽其羅列了一堆棕果的好,江玉陽終是沒了耐心直接打斷:“四王子若想合作,必須簽下登位後立即清剿滇國境內全部棕果。”

“什麽!”

“否則免談。”不想再面對那張醜陋的臉,江玉陽邊說邊起身要走。

“若四王子考慮清楚,讓人傳話就是。”

“站住!”氣急敗壞地拿起酒杯狠狠往地上摔,卻對态度決絕已然離開的一行人束手無策。

~

從密道離開瀑布後的洞穴到達地面,秋鈴沉默不語地進入馬車。

待另外兩人進入後,便面朝窗外。

吳淵哲自然是懂她因何不開口,便背靠馬車閉上眼置身事外。

江玉陽注視神情淡漠的秋鈴便覺胸口發悶,還未想好如何開口卻不得不開口:“我會向你解釋。”

話音落下,馬車內陷入沉靜。

回程的路上馬車不疾不徐地前行,三人各占一面心思各異。

得不到秋鈴的回應,江玉陽只得将注意力轉回滇國一事上。今日一見,他是明白與那不着調的四王子是如論如何也談不攏了。

侍衛打探到滇國王室的消息中,全部人或多或少都沾了棕果。

那麽找其餘王室人商談清剿棕果,也不會成功。便是表面談攏,其背後也會耍詐。

如此,便只有那一個法子了。

馬車回到營地,江玉陽便拽着假寐的吳淵哲去營帳。

秋鈴只淡淡瞟了眼,就獨自回到樹下小屋。蹬掉鞋子,她撲到床上閑得無聊。

不知不覺竟睡着了。

睡夢中又回到了那個瀑布洞穴中,她身在人群中看不見兼顧玉陽的人。

卻聽到滇國四王子稱呼他為小王爺!

秋鈴愣在當場,回想初遇時,自己強行往人家嘴裏塞魚肉不說,後來又強行讓他吃小龍蝦……

虧得人家沒大發雷霆找她麻煩!

結果夢境忽地回到初見時,秋鈴急忙跑向那個要強行給江玉陽塞魚肉的自己試圖阻止,結果直接穿過自己的身體。

她只好大喊不要幹傻事!

奈何那個自己太虎了,根本攔不住。

就在秋鈴慶幸江玉陽不會生氣時,對方卻擡手扇了那個自己耳光。

秋鈴吓得閉眼,卻未聽到耳光聲。

砰砰砰,“姑娘可在?”

連續的敲門聲驚得秋鈴從夢中驚醒,她揉揉眼下床去開門。

“姑娘,午時了。王爺命屬下來請姑娘去營帳用午膳。”

侍衛忽然改口,秋鈴一時還回不過神。

耳邊萦繞着“王爺”二字。

~

待她回過神,已經站在江玉陽的營帳門簾前。

旁邊的護衛見她來早早地拉開了簾子,就等她入內。

而營帳內的兩道視線也注意到她。

其實秋鈴得知江玉陽的身份後,并不怎麽氣。

倒是因為方才的夢境開始對江玉陽有了懼意。

“再不進來飯菜可都要涼了。”

被吳淵哲的催促着,秋鈴擡腳邁入營帳內。不經意間與江玉陽的目光交彙後理解撇開臉。

挑了離兩人都遠的長桌另一頭坐下。

“你這位置,飯菜都都在這邊。”

秋鈴對吳淵哲搖搖頭,“我就坐這裏。”

“那你如何夾菜?”

吳淵哲話音剛落,江玉陽便起身将一碗飯放到秋鈴面前,還有幾盤菜。

有她喜歡吃的酸辣手撕雞。

忍不住偷瞄了眼對面的江玉陽,秋鈴拿起碗筷悶聲吃飯。

今日這頓飯幾人吃得都煎熬。

秋鈴是低着頭太久脖子不舒服,吳淵哲面前只有盤番茄炒蛋,江玉陽在意秋鈴的感受食欲不佳。

拔光碗底的飯粒,秋鈴放下碗筷小心翼翼道:“我,我吃好了先告退,王爺慢用。”

“等等!”

剛起身的秋鈴被這一聲吓得坐回椅子,她避開江玉陽的視線小聲問:“王爺有何吩咐?”

想不到得知江玉陽的真實身份後,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秋鈴竟也變得膽小。

吳淵哲忍不住笑出聲,“他哪有這麽吓人,你照常待他就是。”

“可我--”

“對不起。”江玉陽直直盯着秋鈴語氣尤為誠懇,“我并非有意向你隐瞞身份。”

他還是平時的他。

夢境始終只是夢境,她不該把虛無的事情算到眼前這個江玉陽身上。

秋鈴緩緩擡頭,視線掃向對面的他。

“我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機會向你解釋清楚,我并不想以自己的身份影響到你。”

仔細一想,若最初就知曉江玉陽王爺的身份,那她會如何待他?

還能理所當然地把他當做朋友嗎?

不大可能會。

他們之間身份懸殊,若提前知曉他是王爺,秋鈴必會禮貌待他。

但在這段日子的相處看來,江玉陽是真心待自己當做朋友。

反正他們都熟了,此時還有必要生分嘛。秋鈴想通之後俏臉終于浮現笑意,“翻篇吧。”

江玉陽聞言如釋重負般松開放在雙膝的拳頭,“我只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秋鈴傻眼。

“還是稱呼我名字即可,莫要提王爺二字。”

秋鈴偏偏要逗他,“小王爺?”

見他怔住,秋鈴歪着頭嬉笑道:“王爺?”

沒眼看!真是沒眼看!

吳淵哲癟癟嘴,朝秋鈴說:“他的身份你曉得了,我的身份你還不清楚呢。”

聞言秋鈴狐疑地盯住他,“你是何身份?”

“你先猜猜看。”

“玉陽的近身侍衛?”這是王城的官職,比玄東哥哥官職高吧?

“噗--”吳淵哲氣得差點吐血。

看他這反應,不是侍衛?秋鈴懶得再猜,“那你自己說好了。省得我胡猜錯了害你吐血。”

“你還好意思說出來是胡猜!”

秋鈴下巴微揚,毫不退縮道:“又如何?”

“不如何。”

“你愛說就說,不說我也不問。反正你的官職比玉陽低--”不可能他也是王爺吧?

被秋鈴充滿猜忌的目光掃視,吳淵哲沒好氣地打斷,“算了,我就知道憑你那個腦袋瓜想不到。”

“那你說,我聽着。”

“我爹是刑部尚書,我還能是什麽身份?”

秋鈴點點頭,直言:“哦,你是刑部尚書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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