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哎,十幾年沒有見,小白都長這麽大了,不過說也奇怪,我沒見之前還以為見了肯定要尴尬,可是真見了,又感覺好像只是十幾天沒見,竟然也沒多少陌生感。”

陸宛霜回頭看了她媽一眼,沒說話,繼續切菜。

“對了,宛霜,小白現在有女朋友嗎?”

陸宛霜手起刀落,一聽這話差點把自己的指頭剁下來,“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

“我又不是他的經紀人。”

“噢。唉,剛見面,也不好意思就直接問他,算了,就假設他沒有好了。”

陸宛霜無語望天,母上大人,您是從什麽時候起這麽八卦的?不,忘了,對方是李白,她媽的親兒子,所以,很正常。

由于陸母在陸宛霜他們來之前就早已将菜切得差不多了,因此,并沒過多久,菜就差不多做好了。

陸宛霜将菜端出去放在客廳的桌子上,還沒站定,就聽他家老爹道:“宛霜你往過一點,擋住我了,哎,小白,你覺得這個怎麽樣,我覺得就比上個好。”

李白笑着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其專業性,毫不意外的又一次引起了陸父的贊嘆與好奇的提問。而為什麽是又呢?因為自從陸父今天打開電視看這個節目,無意間問了李白一下對某位參賽選手的看法并且得到專業且具有指導性的評價後,就瞬間為李天王所折服,以致後面出來一個就要問一個。

陸宛霜看着他爸那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了下頭去看什麽節目,然後就嘴角抽搐了,還真是難為人家李白李天王了,作為一個流行音樂的天王,集浪漫與唯美于一體的詞曲創作家,當今演藝界唯一一個可以叫板歌神蘇轼的音樂才子,竟然在陪他爸看《超級紅/歌會》,白少不應該早已退出紅/歌界很久了嗎?不對,他就根本沒去進去過吧!

陸父顯然對這個節目很感興趣,興致勃勃的和李白一個勁的在讨論,李白也是笑着回答,沒有一絲不耐,陸宛霜看着,完全看不出李白到底是真喜歡紅/歌還是壓根就是在裝模作樣。

“陸宛霜,進來端菜。”

“哦。”算了,研究影帝的表情什麽的,那還真是閑着胃疼。

将菜都擺上桌,陸媽媽給每人舀了飯,将碗遞給李白時,嘴裏還念叨道:“這當了藝人就是辛苦,飯都不能吃飽,小白當年小的時候還是拿盆吃的,如今大了,反倒倒回去了,開始用小碗吃了。”

Advertisement

陸宛霜聞言,立馬悶笑着把臉往碗裏埋。

李白無語的接過,覺得有必要為自己當年申一下冤,“都這麽久了,沒想到阿姨還一直記得,不過,其實當時真正的情況也并不是那樣。”

陸宛霜頓覺不好,一種不祥的預感迎面撲來。

“哦,那是怎麽回事?”

李白又笑了笑,溫和道:“當時我給宛霜教數學題,可宛霜貪玩,不肯寫,正巧那陣您總逼着她吃她不喜歡的菜,我就給她說,只要她做對了一樣題就可以不用吃一樣她不喜歡的菜,宛霜聽了,果然将題做得很好,而那些菜,也就都到了我的碗裏了。為了瞞您,只好說是我喜歡了。後來,宛霜玩這個游戲玩上瘾了,開始提議說她要是做對一道題就有一次給我舀飯的機會,我想着這對她學習有幫助,就也答應了,結果,你們就知道了。”

陸母聽到這兒已經笑了起來,陸宛霜則是一臉無語的看着李白,你就這麽當着當事人的面,赤果果紅裸裸的冤枉起人了!你還真好意思!

李白看她,是誰先冤枉誰的。

陸宛霜瞪眼,那也是你先欺負我的。

李天王挑眉,所以你就敢毀我名聲?

陸宛霜微笑,你不仁我不義。

李天王輕勾唇角,所以,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陸宛霜瞬間被秒,一口血沒直接噴李白一臉,默默地轉頭,默默地低頭,默默地吃菜。

李天王溫柔的遞上一杯水,“喝點水,小心一會噎着了。”

陸宛霜頭也沒擡,手一接,咕嚕咕嚕的就直接灌了下去。

陸母見狀,笑了笑,“你們倆的關系倒是一直還都挺好的。這都十幾年沒見了,看着好像還是以前那樣。說來也是緣分,我一直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後來無意間在電視上看到你,覺得也差不多,也算是能又見到你了,可如今,想不到竟然又坐在了一起吃飯,想起來還真是不可思議啊。”

李白看着陸母,“是啊,我也沒有想到。”說完,他笑了笑,低頭吃飯時,不經意間看了眼陸宛霜。

真是很多都沒有想到啊。

和諧美滿的吃了一頓飯,飯後,陸父陸母拉着李白抱成一團讨論起剛剛的紅/歌選手以及他們最喜歡的紅/歌歌曲,陸宛霜看着親密如一家的三人組,再一次确定,果然,李白才是她爹媽的親生兒子。

“陸宛霜,你怎麽還沒去洗碗,快去洗碗,洗回來去拿爸爸那套茶具。爸爸要好好和小白品一下茶。小白,你會品茶嗎?”

“略懂一二。”

李天王的略懂絕對是正常人的精通,李天王的一二也絕對會将您殺得片甲不留的老爹。

一邊暗暗吐槽一邊将東西都搬到了廚房,陸宛霜正洗着,卻見李白慢慢走了進來。

“你來幹什麽?”

“給阿姨的說法是幫你洗碗。”

陸宛霜擡起一邊嘴角,笑,“那給我的說法呢?”

“看你洗碗。”

“……你快出去吧,你在這兒純粹是打擾我洗碗。”

李白向後面的桌子一靠,“不行,都給阿姨說了。”

“那您倒是動個手啊。”

李白挑眉看着她,“太髒了,拒絕。”

陸宛霜拿出一個沾滿油污的碟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這都是你吃的,還嫌髒!”

李白沒有說話,只是開始打量廚房。

“喂。”

“說。”

“你不是不願意來嗎,可現在在我爸我媽面前又……你裝的也未免太好了。”

李白沒有說話,依舊看着廚房。

陸宛霜略等了一秒,沒等到反駁,倒也沒什麽反應,将手裏的碟子擠上洗潔精放到水底下沖洗,“我爸媽都挺喜歡你的,尤其是我媽,簡直恨不得你才是她兒子,這些你也知道,所以,這樣就挺好。很感謝你願意抽空來我家。”

李白沒有說話。

良久,直到陸宛霜洗完了一個又一個的碟子,這才聽到那清明且帶有磁性的聲音道:“我當年是什麽樣的态度,現在就是什麽樣的态度,阿姨叔叔一樣,你也一樣。”

陸宛霜回頭看他,就見李白正看着自己笑,溫和淺淡,略帶驕傲,一如當年那個一面驕傲一面溫柔如三月晴空初乍刺晃了人的眼睛卻又使人移不開眼的少年,陸宛霜瞬間就笑了,腦海中只剩下那句,“載酒買花少年事,心事只付瑤琴,樁樁件件,件件樁樁,唱與劉郎聽。”

洗了碗,李白和陸宛霜去拿了茶具,陸父在小秀了一把茶藝後就與李白一同喝起來,而李白,一直也都耐心的聽陸父說着。

“瞧我都忘了,小白,你一會有事嗎?忙不忙啊?”

“不忙,今天一天都是空着的。”

“那就好,我這難得見你一次,總想讓你多留會兒,可又怕你耽誤了工作,這下就好。哎對了,小白,你會玩麻将嗎?我們這不剛好四個人嘛。”

“那就玩會兒吧。”

陸宛霜看着自家母親迅速起身向自己的卧室奔去,而自己父親則不舍的慢慢撤着茶具,不禁笑了笑。是她忘了,也想多了,李白在自己父母面前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聰明懂事,德智體美勞樣樣發展,每個人對着不同的人本就是不同的面貌,況且,就李白這嚣張自傲的個性,若不是有心,哪肯委屈自己半分,裝怕也是懶得去裝。

打麻将作為一項有益身心的益智(?)活動在陸家一直很流行,只是礙于總是三缺一,再者陸父看不起陸母的技術,陸母看不起陸宛霜的技術,三人同桌競技倒也是少之又少。

“三條。”

“吃。”

“二筒。”

“碰。”

“八萬。”

“和了!”陸母開心的将牌推到,“快,給錢給錢。”

陸宛霜不情不願的将手中的花生遞給了自家母親,由于家庭游戲,為了和氣,就拿花生做了賭注。可是,陸宛霜看着自己手中越來越少的花生,那也不能讓她一次都不贏啊!

“宛霜,又到了你做莊了。”

陸宛霜立馬正襟危坐看向李白,玩了兩圈,這貨已經和了自己兩次了,而且還都是自己喂的牌,真是麻将桌上最大的恥辱,因此,這次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再因為自己而和了!!

“七條。”

“七條。”

“五筒。”

“五筒。”

“宛霜,你好好打,一個勁的跟小白牌做什麽。”

李白笑,“東風。”

沒東風“西風。”

“六條。”

“六條。”

“八萬。”

“八萬。”

“和。”李白将牌推到,“單吊八萬。”

“你自己放着□□不炸,就等着和我的,你這人!”

李白擡頭掃了眼她,“我看你跟我跟的挺開心,索性就讓你多跟一次,再者,不是還替你省着兩顆花生呢麽。”

陸宛霜深吸口氣,笑,“那真謝謝您了。”

白少優雅的揚了揚唇角,“不客氣。”

作者有話要說:  “載酒買花年少事,心事只付瑤琴,樁樁件件,件件樁樁,唱與劉郎聽。”這是海李《禦街行》裏的一句,我一直很喜歡,所以寫文的時候就和她要過來征用了,哈哈哈哈。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