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見不到面
見不到面
因為是事件間歇性的主人公，學校這邊必須留下他出面解決，闫卿雨直到晚上八點半才把事情簡單處理完。
中間他給宋贖發了兩條微信，一條問他傷勢，一條問他晚飯。
宋贖兩條都沒回。
本來男朋友受到這種事情自己不能在身邊陪着他就夠難受的了，現在對方的不回信息，更是讓他心亂如麻。
急沖沖趕到宋家棺鋪，大門緊鎖，屋內毫無光亮，闫卿雨拿出手機，思索良久還是沒把電話打出去。
或許今日的一切讓人疲倦，宋贖早早休息了。
闫卿雨這樣安慰自己，明顯的底氣不足，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他不想自己小題大做，像個驚弓之鳥。
車裏呆了一小時，看不出鋪子裏有任何動靜，給對方微信上發了晚安，他就回去。
【店主休息，有事請聯系：182335535457】
10：11，宋家棺鋪依然緊閉，闫卿雨下了早課着急趕過來，只看到了一個留言板。
信息不回，電話不接，沒有一句理由，宋贖就這樣給自己單方面失聯了。
“喂？”
“你好，我是在館鋪留言板看見的您電話，我想找下宋贖。”
“你是哪位？找他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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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男...我是他朋友，我給他發微信他沒回，我很擔心他。”
“他不在。”
“您能告訴我他在那裏了，我找他有事。”
“不知道。”
嘟嘟嘟嘟嘟……
電話那頭的聲音闫卿雨聽出來了，那是之前他在火鍋店跟宋贖一塊吃火鍋男人。
不過除了認出對方聲音，這通電話他打的是一無所獲。
不知道宋贖為什麽突然消失，不知道宋贖去了那裏，聯系不上，找不到。
出了這麽大變故，闫卿雨自然也就沒了上班的心思，一通電話請假，他就定在館鋪門口安營紮寨了。
洗漱回憶宴，廁所上公廁，一連七天，守在棺鋪門口闫卿雨是完全不敢挪動。
中途來了三波人，兩撥取棺，一撥定棺。
信息都是通過電話溝通的，闫卿雨豎着耳朵旁聽，棺材是确定地址就安排送貨的，至于波定棺的客戶，應該是吃了閉門羹。
不回信息，沒有動态，有時候闫卿雨也不知道自己倒地實在等宋贖從鋪子裏出來，還是再等他從外面回來。
事件停滞不前，宋贖避着不見。
留守眼看沒用，闫卿雨只好改變策略，決定先去見見整個環節的導火索。
白沖
大三六班劉夢夢的校外男朋友。
身高184，體重67公斤，專科學歷，目前任職于一家小型外貿公司，負責給企業會展活動策劃。
家中在武漢路開個小超市，經營狀态一般，勉強維持生機。
他本人是個月光族，女友全靠忽悠，嚴重酗酒，口碑極差。
總結了對方的活動軌跡，闫卿雨還是沒搞懂他跟宋贖之間的關系。
單從生活軌跡上來看，倆人八竿子打不着，圈層根本不相同。
工作上就不會有了，按白沖家的經濟水平吃不起棺鋪的消費，宋贖更會跟什麽外貿、策劃打交道的。
動用了一些人際關系，對方很快就主動練習了闫卿雨。
“喂？是闫教授嗎？”電話裏對方語氣賤嗖嗖的，跟最開始囫囵攔着不讓走，要報警的完全不同。
現在能接到對方電話，完全就是闫卿雨一手安排的，聯系方式他一眼就認了出來，考慮這是電話談判他淡淡回了個：“嗯。”
“闫教授，那啥，上次是我右眼不是泰山礙着您了，您看你上次揍我那麽重我也沒追究，那事不都已經了了嗎？”顯然自己被針對的事白沖知道是闫卿雨敢的。
為了工作生活他姿态已經放的很低，但是關于對錯，他自己也又主張了委屈。
原由為何，雙方都清楚，不過看對方一套偏離重心的說辭，闫卿雨就也選擇給對方打馬虎眼，“嗯。”
誰急誰說，誰說誰坐不住，誰坐不住誰錯。
想要給心理老師拉扯，白沖顯然是有點定位不準了。
“咱這誤會也都說清了，那張總那邊，您能不能給說兩句？”為了清閑，為了肥差，低頭就能搞定的事，白沖看起來完全可以接受。
這句話闫卿雨沒有接，用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拒絕。
沒有承諾回應白沖，白沖也沒有再說話，電話裏一時寧靜，雙方也都沒有挂電話。
過了一會，白沖開啓了第二輪認錯，“我不知道宋贖是您男朋友，對不起，我不該騷擾他。”
對方這樣說，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宋贖跟自己的關系，在已經知道的前提下，對方肯定不會說出全部實情。
本想那自己為主力，帶出宋贖，現在這條路行不通，闫卿雨就也不打算再跟對方墨跡了。
“你跟宋贖有什麽聯系，是什麽時候認識的。”這次闫卿雨是直接了當的問。
面對闫卿雨突然的認真，話筒裏直接傳來的刺啦的雜音，顯然這個問題，讓電話那頭的白沖有了慌亂。
“沒，沒什麽聯系啊，我們不認識。”白沖對問答義正言辭。
之前對方的裝，就讓闫卿雨知道了他肯定不會順利說實話，現象果不其然。
闫卿雨：“實話實說，否則我讓你在洛市找不到工作。”
依勢壓人，雖然不屑，但是好用，尤其是針對市儈。
“我錄音，科宇，你能先給我保證嗎？”白沖問。
“我保證科宇有你的一席之地。”至于是什麽樣子的一席之地，闫卿雨沒有明說。
真相是對方唯有有上桌談判的籌碼，失了籌碼，一切另當別論。
“那我說了。”
“我跟宋贖是高中同學，他從小都長的都跟女的似的，之前學校裏有很多男的愛逗他，不過他高中沒上完就辍學了，這次再見我也就是給他開了開玩笑，誰知道他反應怎麽就那麽大了。”
白沖的幾句話輕描淡寫。
‘女的’、‘逗他’、‘辍學’。
白沖說的越是隐晦，闫卿雨就能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随後再聯想到最早自己不小心摸他屁股的事件後續，答案呼之欲出，闫卿雨也就直接挂了畜生電話。
10：32
[闫卿雨：白沖，廁所清潔工。]
10：24
[科宇張輝：好的收到，小闫總您放心。]
校園霸淩，記憶創傷，應激反應，頻率創傷。
除了處置白沖，參與實施名單他也會整理出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掘地三尺，他也要把宋贖曾經的委屈還回去。
不願多想，不敢多想，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宋贖是躲到暗處療傷了。
血淋淋的傷口不願讓他見，不完美的樣子不願讓他面。
可是那是他的愛人啊，他又怎能讓愛人獨自适應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