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撞破尴尬事
撞破尴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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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馬車驚擾了轎子之外，剩餘路途也算平平安安回到了賈府。黛玉雖然記得那個男子溫潤如玉的聲音頗為好聽，卻也不及深究，隔日也就擱下了。
寧國府這幾日到處是一片慘白，一應裝飾俱是白布白簾白衣素缟，兩只白燈籠晃晃悠悠懸挂在大門口，大大的奠字看着十分瘆人。
榮國府也跟着氣氛肅穆起來，連小廚房送來的飯菜也都是綠油油一片素菜毫無葷腥。
黛玉只好數着日子，這七七四十九天停靈，倒計時還有多久。她想着這幾日只管一個人安安靜靜看些閑書，也不去各姊妹處下棋猜謎，免得惹人閑話，說這姑蘇來的小妹妹不知輕重，玩樂也不挑挑日子。
唯一問題是——
這張【口吐芬芳卡】不知是怎麽回事，居然每日起床口中都含有不同花葉芬芳，今兒淡菊偏多，明兒又是淡淡薔薇，還不帶重樣的。
惹得小丫鬟們都紛紛來問，黛玉只好多泡了幾壺花茶漱口，依次稍作掩飾。
她悄悄在雲間識海問，“咦？這卡不是………用了就散了麽？”
化為金粉，消失不見？
恰如那張【柳暗花明卡】，尋找失蹤之人一次，尋找失蹤之物再一次，然後就徹底化為齑粉了。
虛空閃現米粒大小的金色字體，宛如卷軸一字一字鋪展開。
【答疑：】
【不同卡牌，限次不同】
【譬如“柳暗花明卡”“焦大醉罵卡”，皆是一次耗盡，再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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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水墨丹青卡”與“口吐芬芳卡”，卻是一次使用，長久有效。】
呃。黛玉一時愣住，博聞強識倒是好事，可惜女子不能考科舉入仕途，倒也辜負了這卡。至于這芬芳香味要萦繞一生……
黛玉無法，只好每日囑咐雪雁配不同的花草，免得到時候被下人們傳得不成樣子——
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
才短短七八日，寶玉聽聞此事，從寧國府披麻戴孝回來，就眼巴巴來叩門，小丫鬟們反複說睡下了，寶玉只不依，非要吵着鬧着見黛玉一回。
黛玉在聽到了外頭動靜大，也怕真鬧出了什麽事，惹得賈府這位衆星捧月一般的小祖宗不愉快，只好穿了衣裳出來，問他，“寶哥哥，可是又有什麽事了？”
她聲音清脆甜美，口齒又漏出月桂清冽氣息，這話明明問得頗為不耐煩，聽來也是俏生生惹人喜愛。
寶玉忍不住湊近了，聞一聞，笑着說，“聽怡紅院兩個丫頭在謠傳什麽，林姑娘這幾日不知用了什麽香，同誰說話都是極為好聞，我想着，居然有此事？莫非是花神附體了？”
黛玉忍不住輕輕掩口，抿嘴一笑，“左右不過是調制了一些花茶罷了。女孩子家閑着弄的，你倒扯上花神了。”
她的纖纖玉指掩着薄薄櫻唇，卻掩飾不住齒逢間縷縷清香，三分桂花三分栀子還混合着其他幽幽香味——寶玉本來就愛這些胭脂香粉，一下子來了興致，扭皮糖一樣不肯走了，非要讓黛玉細細說來。
這一說可好，寶玉居然每晚都來纏着她。
今日是——
“好妹妹，我照你的法子讓襲人晴雯她們也弄了這花茶漱口，可味道只是三分俗氣，一點沒你口中的清新。”
明日是——
“好妹妹，這配方略略調整了之後，果然味道是像了很多，可口齒中留香時間太短，別說一炷香呢，只說了幾句話就消散了。可有法子？”
後日是——
“好妹妹，我這幾日在寧國府遇到了秦鐘，同他也說了這法子，他也頗為喜歡，要請教你……”
虛空金色字幕閃現：
【主線劇情人物：榮國府賈寶玉對您好感度不斷上升，即将觸發王夫人怒氣值與“指桑罵槐”事件】
【若要規避王夫人怒氣事件，請降低好感，避免過多接觸】
【躲過“指桑罵槐”事件，可額外獲得一張卡牌獎勵】
黛玉咬着嘴唇，看着虛空字幕，心下有了計較。
她截斷寶玉話頭，輕聲呵斥說，“如今寧國府大喪，你這三天兩頭往這兒跑，下回舅媽又該說我了，到時你可躲得遠遠的，挨罵的又是我。”
寶玉揉揉頭，十分尴尬，卻忍不住說，“可是……我都答應了秦鐘，讓你和他說這事……”
“要不？這樣？”寶玉見黛玉凝眉不答話，只好自己給自己臺階下，“你這次若能見見秦鐘，教教他這門道兒，我……我就十天半月都不來了。”
黛玉笑起來，“十天半月？你怎麽不說……”
一年半載？甚至一輩子都別來煩她？
可黛玉畢竟不好撕破臉，只好生生轉折，說一句行罷，那就見一見。
等寶玉走之前，黛玉随口問一句，“怎麽總愛來這邊兒玩，不去纏着你的寶姐姐？”
寶玉倒也不避諱，大大咧咧直接說，“寶姐姐什麽都好，可每每說不到三句話，就勸我去讀聖賢書。真正煩死人。”
“…………”
黛玉無語。
罷了。是學渣寶玉會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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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檻寺廟偏門。正門人來人往，迎來送往都是吊唁的人。
偏門通到一個偏僻小禪房，黛玉自從天香樓一事之後，處處萬分提防小心，即使寶玉也不能悉數放心，要帶着雪雁與紫鵑兩個丫頭才行。
誰知今日倒是來得不巧了，她一到小禪房外，卻聽到裏頭是哼哧哼哧的聲音——
“好兄弟，可輕點。”
“等等，你約了林妹妹幾時來？今日還是明日？”
“呀，貪圖一時，倒忘了這事。我想想……應是明日罷……”
“我們再來……”
這聲音軟軟脆脆的，約莫是秦可卿那玲珑剔透一樣貌美的小弟弟秦鐘了，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卻不是寶玉又是誰？
紫鵑駭然，剛要開口，被黛玉急忙掩住了嘴，可是小丫鬟到底緊張，腳底下踩滑了一個石子，差點摔跤。
動靜大了，立刻響起寶玉的聲音，又急又兇問，“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