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瘋批惡狼×皮膚饑渴症垂耳兔(14)
第14章 瘋批惡狼×皮膚饑渴症垂耳兔(14)
腰間被一只有力的手圍住,鼻尖撞上了溫熱的頸側。
郁舟只剩嗅覺還未完全被摧毀了,于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冰涼的薄荷氣息。
很多人其實都不會喜歡帶點兒辛辣的薄荷味,可是郁舟不一樣。
他喜歡。
不止是因為享受那種被浸在清涼中的感覺,還因為……那似乎關乎一個小秘密。
他記不清,但知道那是一個被塵封在很多年前的,只屬于兩個人的小秘密。
氣味是會承載記憶的,更何況眼前一片黑暗。
所以在那一瞬間,郁舟實打實地愣怔了一下。
甚至有種自己已經回到了想去的那個時候的錯覺,那些模糊的記憶也開始稍微清晰了一點。
但緊接着,耳側驟然加重的耳鳴刺痛了他,讓他迅速回過了神。
郁舟緩緩輕呼吸一下,擡起了頭。
在賀承野眼中,懷裏的男生本就白皙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失了血色。
原本黑亮精致的眼眸有些渙散,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白霧,變成了黯淡的灰色。
細瘦的手指則是緊緊抓着他的衣襟,看起來很是不安,只能靠那一點點溫度來汲取安全感。
“舟舟。”賀承野低低叫了一聲。
換來的卻是小垂耳兔的瑟縮。
【宿主,是否需要為你使用治療藥物?】耳側傳來系統A着急的聲音。
【再等等。】郁舟輕輕回答。
他又往賀承野懷裏鑽了鑽。
卻不全是因為想要做任務了。
“舟舟,能聽到嗎?”賀承野把郁舟又抱緊了一點,低下頭,語氣像是在輕哄。
可是郁舟沒有任何回答。
那雙漂亮的眸子也依舊灰暗,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反應。
看不見也聽不見,似乎也說不出來話了。
賀承野的神色冰冷了下來。
他只是一個白天沒有和自己的小垂耳兔待在一起,再次見到時人就成了這個樣子。
周圍人看着這一幕,沒有一個敢出聲。
除許安之外,所有人,尤其是姜尋,都完全震驚到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
賀家聲名顯赫,從未有人能荒謬的把郁舟和賀家已經上任的繼承人賀承野聯系到一起。
更別說像現在這樣,賀承野像捧個寶貝一樣對待郁舟。
姜尋落寞地松開了原本緊攥的拳頭,不知心裏混雜的究竟是什麽感受。
了然,不甘,卻又無計可施。
賀承野的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搶過來。
而且,就算他有意去争,郁舟的态度也已經宣告了答案。
郁舟對待其他人要麽不耐煩,要麽冷冰冰。
只有在賀承野面前,才又軟又乖。
一定是很喜歡才會這樣。
賀承野看到了地上只被拆開了包裝袋的面包,冷冷出聲:“誰幹的?”
在場的人都下意識看向了許安。
被一衆目光包圍着,許安感覺自己頭皮都在發麻。
他真想狠狠的罵這群人一頓,明明大多數都是他的追捧者,怎麽在這種出事的時候連包庇他的想法都沒有?
沒有別的選擇,許安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低着頭,像不小心犯錯的孩子,語氣柔弱:“賀先生,面包是我買的,因為大家做實驗都很累了,我想給組員買點兒吃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小郁為什麽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許安頓了一下,接着說:“也許,是他沒有注意好,不小心誤觸了實驗室裏的藥物。”
這話音剛落,郁舟像是忽然被什麽刺激到一樣,又一次在男人堅實的懷中顫抖了一下。
賀承野的心跟着一顫,垂了下眸,寬大手掌隔着外套的寬大連帽輕輕揉了揉郁舟的腦袋。
郁舟動了一下,又擡起頭,用灰蒙蒙的眼睛看向賀承野的方向。
那藥太毒了,他現在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眼前是無盡到似乎能将人吸進去的漆黑。
是那種無法擺脫的,讓人絕望的黑。
郁舟很難想象許安是怎樣做到毫無愧疚地去殘害別人的,如果以後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接近了賀承野,許安是不是也會這麽做?
他禁不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動了動唇,用口型委委屈屈地說:我看不見了。
又抖了抖冒出來的兔耳朵,繼續用口型說:耳朵好痛。
最後戳了一下有些沒了血色的軟唇:也說不出來話。
這個狀況實在是太憋屈了,郁舟的代入感很強,即便是知道很快就能治好,他還是有點兒紅了眼眶。
好奇怪。
賀承野似乎……讓他有種想依賴的感覺。
也許是對方的勢力太強了吧。
郁舟吸吸鼻子,又一次拽了拽惡狼的衣角,像是在催促着對方。
賀承野怎麽會不心疼。
他一個眼神過去,身邊的随從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忙不疊拿出電話,用最快的諵楓速度聯系了醫院。
郁舟聽不見外界的事情,沒有得到明确的答複就有點兒着急,直到幾秒後賀承野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接着,溫熱的氣息自頭頂向下靠近。
一個溫柔的吻輕輕落在了男生的額頭。
郁舟愣了一瞬,像是被親懵了一樣,原本一直在扯賀承野衣角的手停了下來。
于是賀承野順勢扣住了郁舟的手,在白皙細嫩的手掌上寫字來回應。
——別怕,我在。
觸感有些癢,順着血液流遍了全身。
郁舟指尖忍不住蜷縮了一下,想把手收回來,但緊接着又被扣住。
賀承野牽住了他的手,修長有力的手指不容拒絕地侵入進了他的指縫之間。
十指相扣。
郁舟這下徹底乖了。
做完這一切,賀承野才緩緩擡眸,看向臉色已經變得很差的許安。
僅僅是看了一眼,許安就感覺自己雙腿都在發軟,額頭瘋狂冒冷汗。
有一瞬間,許安都在懷疑自己——怎麽會想到去勾引這個可怕的人的?
好在,賀承野很快把目光移開了,看向了在一旁如臨大敵的校領導。
賀家對于Q大是如同跨階級上級一般的存在,即使是在這種時候,也沒有一個領導敢為了一點兒學校榮譽來勸說賀承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賀總啊……”一位陪着接待的主任在冷天裏擦着汗幹巴巴地開口。
賀承野終于道:“我沒有時間做多餘的審問,Q大的監控系統很完善,事實是什麽,我希望能在短時間內查明。”
郁舟沒力氣站了,用兔耳朵蹭了賀承野一下。
賀承野原本嚴苛的話語一下子停了下來,又安撫地親了一下郁舟的眼尾,把人向上提了提,直接豎抱在了懷裏。
雙腳忽然離地,郁舟有點兒慌亂地用手扶住了賀承野的肩膀,才堪堪穩下來。
再也不敢亂動了。
“是誰幹的,結果和處罰一個都不能少,”賀承野接着開口,“Q大的人不會連這都做不到吧?”
“不會,不會。”副校長捏着把汗,對旁邊的人吼了聲,“快去查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