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世間獨一無二,贈與心上人

第40章 世間獨一無二,贈與心上人

最好也能讓蕭濯在诏獄裏住下,就在蕭霁隔壁牢房。

“就這個?”蕭濯嗤笑一聲,“等着。”

說完便掀開車簾離開。

無杳探進一個腦袋,“大人,我們要不要……”

江照雪冷聲打斷:“不必等他,回相府。”

“好。”

馬車平穩朝相府趕去。

江照雪踏入酒宴時,已是酒過三巡,但并未有任何人表露不滿,反而在他出現的瞬間,一個個都笑臉相迎。

那些稱贊他前途無量的大臣裏,前世也曾将廢後的折子遞到蕭濯桌案前。

人心,從來這樣分明。

“阿雪。”蕭覺端着酒杯上前,笑吟吟地望着他,“怎麽來得這樣晚?”

“替陛下送了道聖旨去诏獄,便晚了些。”江照雪接過無杳倒好的酒,與他碰杯,仰頭一飲而盡。

冷白的面頰肌膚霎時染上緋紅,但眼眸仍舊清明。

“诏獄?”蕭覺微微皺眉。

“殿下不必擔心,臣并不像你想的那般脆弱。”江照雪将酒杯遞給無杳,淡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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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覺失笑,與他一齊往裏走,在桌案前坐下,眸光掃過他空蕩蕩的身後,自然地扯開話頭,“還以為四弟會與你一起來。”

給葡萄剝皮的指尖頓住,江照雪擡眸,“何出此言?”

“也沒什麽,就是方才出宮來相府時,恰好撞見四弟的人将十七引開,然後他便鑽進了你的馬車。”蕭覺笑了笑,“但我知曉你向來不喜旁人碰你的東西,四弟似乎對你而言尤其特別,應是經過你的允許才這般,我便沒多管。”

江照雪譏诮一笑,捏着葡萄送入口中,“他的确特別。”

特別到想要其生不如死。

蕭覺眸光一暗,又喝了一杯酒,自顧自輕笑一聲,沒再說話。

“江照雪。”一道不情不願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江照雪擡頭,與憋着怨氣的蕭朔對上視線。

“三殿下有事?”

這次宴會從頭到尾江照雪都沒在意過,名單也是父親與阿姐準備。

但來與不來,皆由賓客自願。

蕭朔會來,的确在他意料之外。

他側目瞥了眼不遠處,蕭寧從隔開男女賓客宴席的屏風邊緣探出腦袋,正朝蕭朔使眼色。

看來的确非自願。

“這是我二……是我給你準備的賀禮。”蕭朔手探進袖子裏,從中摸出一個花紋精致的木盒,放在江照雪桌案上,繼而扭過頭,“本皇子親手送的賀禮,你就偷着樂吧。”

江照雪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枚鑲着光珠的尾戒。

只一眼,他便能看出這絕非凡品。

蕭朔麻木着臉,将提前背好的吉祥話說出口:“光珠綴于指上,掌管光明的神仙便會賜下福澤,保佑你日後前途亦光明燦爛。”

既是賀禮,便沒有不收讓賓客難堪的道理,只是江照雪從不喜歡欠旁人什麽東西,只得在心底暗暗記下,來日再回贈。

“多謝。”江照雪在蕭覺訝異的目光下,指尖捏起那枚如鴿子血般鮮豔的戒指,緩緩戴在左手小指上,“殿下所贈,臣自當愛惜。”

赤色光珠綴在指節上,如新雪中探出枝頭的一朵紅梅,灼然鮮妍,讓人挪不開視線。

“哼,算你識相。”蕭朔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待人走遠,蕭覺替江照雪擋了了三波酒,又望向他,笑了笑,“早知你也會将這些飾品戴在身上,我便不送什麽前朝才子的丹青了。”

目光随之又落在他那截雪白如玉的小指,意味不明道:“紅色的确襯你,二皇妹的眼光向來不錯。”

江照雪的手從桌案上收回,藏進袖子裏,“殿下何必轉彎抹角,也不嫌累。”

蕭覺無奈嘆氣,正欲說話,一枚暗器忽而破開窗戶紙,沿着宴席過道那一排擺放整齊的燈芯筆直射過去,暗器所到之處,黑暗吞沒人群。

“怎麽回事?!”

尖叫喧鬧絞成一團,原本談笑風生的賓客盡數失态。

“公子莫怕。”十七亦破窗而入,擋在江照雪面前,擡手抽劍。

誰敢在相府的宴會上鬧事?

江照雪似有所感,擡頭朝門口望去。

只見某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踏着零碎的月色,狹長深邃的眉目在銀色光輝下竟顯出幾分溫柔。

何來銀色光輝?

江照雪目光下移,落在男人手中的夜明珠上。

黑暗中的賓客瞧清了蕭濯的臉,剛被震懾,又不安分地嘩然一片。

“四殿下手裏拿着的是什麽?怎麽這麽像夜明珠?”

“這……這夜明珠不會是那裏的吧?”

“誰知道他又發什麽瘋,待會他若是将夜明珠往人群裏扔,記得躲遠些!躲不開,他沒事,我們就可別想活了!”

此起彼伏的驚呼裏,蕭濯終于走到他面前,一把扯出他掩在袖中的手,将那顆沾染上溫熱的夜明珠放在他掌心。

“喏,觀星臺最亮的夜明珠。”蕭濯直勾勾盯着他。

“竟真是觀星臺的!他……他瘋了嗎?這回陛下定會震怒的!”

“你小聲點吧,你要找死便湊上去說,別拉上我們!”

江照雪像是聽不見周圍嘈雜的聲音,只是淡淡道:“你如何就能确定,它就是最亮的?”

“很簡單。”蕭濯低聲笑了笑,“只要将其餘八十顆夜明珠都搗碎,它自然就是最亮的。”

“世間獨一無二的夜明珠,喜歡麽?”

瘋子。

“荒謬。”蕭覺走上前,臉上沒了一貫的笑意,“四弟,你若想讨阿雪喜歡,送些別的都好,何必要讓阿雪被陛下遷怒。”

他很了解自己那位父皇,哪怕這夜明珠不是江照雪所拿,卻也是因為他蕭濯才去偷夜明珠。

江照雪倒是不驚訝蕭濯真的敢上觀星臺,只是從皇宮到相府,他做馬車都用了半個時辰,而蕭濯從離去到趕回來也只用半個時辰。

再加上航蕭濯袖口上的血跡,這足以說明,對方采用了時間最短的一種法子——明搶。

重來一世,還以為自己是那個無人敢冒犯的帝王麽?

他微微側過頭,用陰影擋住自己唇角上揚的弧度。

沒錯,就是這樣,為了所謂的愛情自掘墳墓,最後不但沒得到愛,就連皇位也再也不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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