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算卦

第63章 算卦

如此質問, 倒是讓沈易安一怔,愣了愣便笑了:“怎會不認,便是淮安不認, 我沈家也是要認得。”

阮瑤清聞言才算是收了鋒芒,抿了抿唇道:“最好如此。”

“阮姑娘不信?”沈淮安笑着道。

阮瑤清還未答話,一旁徐元白卻是道:“信與不信都是你沈家的人, 時候不早了, 我們先回了。”

沈易安怎不聽不出徐元白話中的意思, 聞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而後看向阮瑤清道:“好, 那改日再敘。”

回程的馬車上

徐元白頻頻看向默不作聲的阮瑤清, 忽的輕嗤了一聲道:“在想什麽?”

阮瑤清回神看向徐元白:“萬知遇好糊弄,可萬通未必看不出來, 他若是咬牙死也不肯講, 那又該如何?”

徐元白挑了挑眉頭, 心中的郁氣頓時消散了不少, 他回過神來才不禁覺得好笑,自己對阮瑤清的占有欲實在是有些過了。

他恍若無事道:“怕甚?萬通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 若是想斷後, 那便一直撐着, 總有的辦法讓他松口的。”

阮瑤清看了一眼徐元白, 是的,是她多慮了, 眼前的人可是一代明君徐元白啊,除卻被唐亭羽糊弄的團團轉外,旁的事情, 還真的難為不了他。

她抿了抿唇未在說話,掀開車簾的一角, 朝外頭看去,夜裏的江南甚是熱鬧,歌舞升平繁花遍地,河畔上的船舫一艘又一艘的似酒池肉林,船頭上懸挂的那盞紅燈籠随着船只搖擺晃蕩,燈火照進了阮瑤清的瞳孔裏。

徐元白看了一眼,身子朝她一傾,而後結結實實的攏住了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撩撥她,氣息吹拂到她的後頸上:“想去瞧瞧嗎?”

阮瑤清皺眉側開,拉開兩人的距離,眼神相較于徐元白的,實在淡漠清冷,好似迎面潑來一捧刺骨的冷水,讓徐元白登時沒了折。

“不必了,明日還有大事要辦,早些回去安歇吧。”而後敲了敲了車壁對外道:“利一,快些!”

“是!”利一回了一聲,而後揚鞭便朝着馬兒揮了過去,速度立時加快了許多,馬兒馳騁在人來人往的街上。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馬車停了下來。

下馬車時,利一守在一側,一擡頭便瞧見徐元白涼薄的眼神冷冷的掃了一眼自己,利一心咯噔了一下,有些詫異的愣了一瞬,待反應過來,便瞧見他已走遠,他正納罕,一旁祿二卻是笑着攀了過來,挑了挑眉頭打趣道:“你真是......往後要是找死莫要拉上我。”

“什麽意思?!”利一皺眉看向祿二。

祿二卻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他們走到府門處,恰與一人撞了個正着,是着急忙慌要出府的王邢之。

“王兄,你這是要出門?”

王邢之眼眸裏初見幾分慌亂,不過是一瞬又消逝幹淨,笑盈盈道:“是,江南有幾個老友多年未見了,今夜月色正好,便約了出去敘敘舊。”

“段兄與弟妹這是剛出去才歸?”王邢之眯了眯眼睛,在兩人身上游離裏下猜測道。

徐元白很是自然的抱住了阮瑤清的肩頭,而後頗寵溺道:“是,難得得空,便帶她出去瞧瞧。”

這段時間的做戲,阮瑤清已然有些熟稔了,除卻身子有些僵硬外,面上卻是端着笑意,無半分不好意思。

王邢之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也對,江南是個好地方,是該好好瞧一瞧。”他微微一躬身道:“那我不打擾了,我還有事,便先走了,明日再聊。

兩人看着他離去,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眼,徐元白看了眼祿二,祿二會意的點了點頭,而後便閃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兩個時辰後,利一回來了,阮瑤清剛從耳房出來,便聽門被砰砰敲響,徐元白看了她一眼,便将內寝的帳簾挑落,而後便走了出去。

隔着簾幕,阮瑤清聽見徐元白喚祿二進來。

祿二很是知道徐元白的脾氣,只垂着腦袋,頭都未敢擡一下,躬身禀報道:“殿下,王邢之去了萬通府上。”

特意避開了他們,估摸着為着萬知遇的事。

“想劫獄?”徐元白道。

祿二點了點頭:“是,只是屬下還探聽道另一事。”

徐元白聞聲挑眉看向祿二,祿二吞咽下道:“是盛渠,他給萬通遞了封信,屬下窺探到一些,只是信件上所言何事,并未看到,兩人商談時,皆含糊不清,屬下恐怕殿下與姑娘的身份已然暴露。”

“盛渠寫的信?送到了萬通手上?”徐元白眼神裏忽多了幾分興致,嘴角勾了勾自言自語道:“那還真是有些意思了。”

“屬下可要做些應對的準備?”祿二問道。

若是以往,徐元白應當很有自信,只是,他看了眼微微晃動的簾幕,眯了眯眼睛點頭道:“去準備些。”

祿二點頭,而後便撤了下去。

門“吱呀”一聲剛關上,簾幕便被挑開,阮瑤清肅着一張臉走了出來,看向徐元白道:“盛渠打的什麽主意?”

徐元白卻是一副無甚所謂的姿态,勾唇笑了一下道:“你猜猜,是什麽事能叫盛渠倒戈。”

幾乎是一瞬,阮瑤清便想明白了,臉色募的一白看向徐元白:“莫不京城出了什麽事?”

徐元白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道:“誰知道呢,約莫是盛貴妃遞了什麽信也未可知。”

阮瑤清聞聲點了點頭,走到徐元白身側坐下,思忖片刻道:“盛家會不會與私鹽一案有些關系?”

“他們盛家一貫心傲氣高,滿門都是勳貴,不屑與這類商賈為伍,便是想謀財,也不敢摻和這事,盛貴妃更是沒這個膽子。”徐元白甚是篤定的與阮瑤清分析道。

阮瑤清卻是半信半疑,只是卻未接話反駁他,雖是勳貴人家,但未必有氣節,白花花金燦燦的金山銀山堆在眼巴前,有幾個人能忍住不動心的?她對盛家是否參與私鹽一事,态度存疑。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盛渠,阮瑤清直到後半夜,都有些睡不着,心惴惴的不安穩,她起身下榻,輕手輕腳的走到案牍前,打開抽匣,從裏頭取出三枚銅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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