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怎麽一個人?我哥呢?”寧致問。

“他去南非打獵去了。”方錦媛道。

寧致笑道:“獵物還是獵人啊, 你怎麽不跟去看緊點兒?”

方錦媛嗤之以鼻道:“你以為他是你啊?”

隋遇可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 甄理之後,他身邊這麽多年也就只有個方錦媛成功上位。

以至于寧致常在背後跟人嘲笑隋遇的真愛是左小姐。

但這年頭就流行隋遇這種禁欲男的人設, 寧致雖然萬般不願意,可也得承認, 隋遇比他的行情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方錦媛大美女剛回國時, 寧致也是動了點兒小心思的, 盤靓條順, 家世好, 學歷好,風度儀态樣樣不缺,可以從各方面滿足男人所有的虛榮心。

重點還是她還很溫柔, 沒有圈內名媛的那種沒鳥都能屌炸天的德性,讓寧致第一眼看着就順眼。

費了點兒心思去追, 但美人從來都是不輕易走下神壇的, 寧致年紀漸長對女人也多了幾分耐心。

哪知道隋遇從國外回來度假,和方錦媛不過匆匆見過兩、三面, 就輕松地拿下了美人。

寧致氣得在心裏把隋遇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他以為隋遇要在甄理那顆樹上吊死一輩子呢,禁欲那麽多年怎麽不接着禁呢?每次都要跟自己搶,真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想起隋遇就是氣, 所以寧致嘴裏也不會有任何好話。

“哦,對我哥這麽有信心啊?”寧致笑看着方錦媛道, “別說我沒跟你提過醒兒啊, 男人偷腥其實不可怕。隋遇那種連對自己生理欲望都那麽狠的男人, 才可怕,不是心理變态都得是心理變态。剝下披着的人皮之後,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呢。”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方錦媛白了寧致一眼。

“你就護着吧,證兒都沒扯呢,不怕白護了一場?”寧致道。

方錦媛但笑不語。

寧致看在眼裏,嘴裏“喲”了一聲,以前他這樣諷刺的時候,方錦媛再大度都有生氣的時候,今晚那一臉春情蕩漾是個什麽事兒?

“看來好事将近啊?”寧致道。他的口吻酸不溜丢的,說不羨慕嫉妒那肯定是假的。

方錦媛真是要什麽有什麽,他要是隋遇也會定下來的。

“過幾天請你到家裏吃飯啊。”方錦媛朝寧致抛下一句話就轉頭跟其他人寒暄了起來。

寧致百無聊賴地跟湊上來的人聊了一陣兒,實在有些不得勁兒,正好宴會廳的門口有新客進來,他擡頭看了眼,卻就那麽怔怔地定住了。

新進來的美人皮膚白得仿佛蛋白,在燈光下有種流光溢彩的耀眼,若非唇紅得太正,正得人呼吸急促,那真的就無從分辨哪兒是白熾的燈光,哪兒是她炫白的肌膚了。

那美人身上穿着一襲設計簡單到極致的吊帶收腰白色镂空禮服裙,裙擺沒過腳尖,腰下全是腿。

又純又美,致靓致正,就那麽靜靜地往門邊一站,但凡不經意往那個方向望去的人,都驚豔得忘記了挪開視線。

甄理面含微笑地站在韓得會的身邊,但其實腳已經有些痛了,這些年穿慣了平底鞋,為了這種宴會要自虐地踩上10cm的高跷,真是受罪。

甄理一邊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邊埋怨韓得會道:“裏面我一個人都不認識,你是讓我來當傻子的嗎?”

韓得會也保持着微笑對甄理道:“嗯,你待會兒負責傻笑就行了。大美人的面前,男人的腰包會掏得更爽快點兒。”

“那女人呢?”甄理問。

“女人在大美人面前就更不能掉範兒了。”韓得會道。

甄理繼續保持微笑道:“那好,今晚募集的善款,你可得多照顧我們項目一點兒,不然我就把高跟鞋脫下來砸你。”

韓得會沒回答甄理,只是越發燦爛地朝不遠處正看着她們的寧致笑了笑,嘴裏對甄理道:“咯,我朝他笑的那位是寧半城的侄兒寧致,你別看他有錢,其實他最吝啬,給女人買包眼都不眨,拍個畫跟要他命一樣。待會兒能不能成功地讓他掏錢就看你的了。”

甄理苦笑,她怎麽聽韓得會的話就怎麽別扭,好好的慈善拍賣被她說出來就跟老鸨帶舞女似接客似的。

韓得會本來還想繼續給甄理點評幾個時髦人物,結果就看見寧致朝她們大步走來。

韓得會在寧致這裏可從沒享受過主動被招呼的待遇,反而還在他那兒吃了好幾次閉門羹。不過這位大少爺是出了名的看見美女就想上的主兒,韓得會只能抓緊時間提醒甄理,“這可是花花大少,你賣笑可以,千萬別賣身。”

換個場合,甄理大概會踢韓得會一腳。她這學妹真是嘴上越來越沒把門兒了。

“理理,真的是你啊。”寧致看着甄理的眼睛裏有驚豔也有驚喜。

甄理點點頭。她可沒有再見熟人的驚喜,尤其是對寧致。

“歡迎回國。”寧致朝甄理張開手臂。

甄理只好配合地迎上去。

禮儀之邦禮儀不存,現在都流行國外的貼面禮了?

甄理心裏的腹诽還沒完,就被寧致接下來的舉動給吓到了。

她的唇被寧致吻住了,雖然只是輕輕地一碰,寧致也很快就站直了身體,但甄理還是條件發生地擡起手想甩他一巴掌。

寧致擡手來擋,甄理順勢擡腳就踢。

短短一秒鐘,兩個人就過了一招。

只是勝負可就不是當年那般了。

寧致這幾年學了點兒格鬥,而甄理的右手被寧致握住,卻疼得額頭開始冒汗。

寧致察覺出了甄理的不妥,趕緊放了手,“你的手怎麽了?”

甄理左手擡着右手,疼得動都不敢動。

韓得會剛才也是懵拳了,這才反應過來要來查看,卻被寧致突兀地擋住了。

“韓小姐還是去忙拍賣會的事情吧,我和理理是故交。”寧致将韓得會擋到一邊,自己扶了甄理去門外的休息區坐下。

甄理沒阻止寧致的動作,反而對韓得會道:“你去忙吧,我等會兒進來。”

韓得會一走,甄理立刻瞪住寧致道:“怎麽,你別跟我說國內現在流行這種熟人打招呼的方式?”

當然不可能。

寧致只是有些悸動和激動而已。

這種久違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

現年三十三歲的寧致,因為手握大把鈔票,幾乎可以大言不慚地說這世上好玩的事,好吃的食物,漂亮的人他都玩過了,或者說只要他想他就能得到。

可恰恰是因為這樣,對他們這種人最大的折磨反而是,他們已經找不到能讓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財富的累積在初期會帶來無窮的快感,最後又會消磨他所有的快感。

當然這前提是得非常非常有錢,一般人是體會不到的。

難得再遇到自己第一眼看去就悸動地想要的人,寧致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三十歲的甄理身上已經沒有了青澀。

當初的青澀和年輕的輕浮,讓寧致只想征服她,跟她玩一玩。

現在的甄理渾身散發的都是輕熟的清甜香氣,多一份嫌濃,少一分嫌淡,她正是不多不少剛剛好。

真是怎麽看就怎麽喜歡。

“你怎麽和當年一點兒都沒變?”寧致道。

寧致尤記得第一眼看到甄理時的驚豔,不過那時候身邊美女如雲,驚豔歸驚豔,但并不迫切。

如今過盡千帆,難得是依舊覺得驚豔,才知其難能可貴。

“你也是。”甄理沒好氣地道,跟以前一樣那麽愛對美女耍流氓。

“錯,我變了。”寧致把臉伸到甄理眼皮底下,“你仔細看看。”

看他粗大的毛孔嗎?甄理腹诽。

“看出來什麽沒有?”寧致追問。

甄理搖了搖頭。

寧致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再看。”

“嘴沒歪了。”甄理脫口而出地道。

寧致彈了個響指,“正确。”

“微調了一下,加上調整了自己的拒絕習慣。”寧致繼續道。

甄理有點兒愣,聽寧致這麽有針對性的話語,難道是為了她去微整形的?這樣想會不會太自戀了?

寧致繼續道:“我也是後來聽蘇格格說的,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輸給隋遇。輸得真是太冤枉了。”

寧致自來熟地叫着委屈,玩笑似地道:“我這麽做,一切都是為了你。”

甄理只能“呵呵”笑,“我臉沒那麽大。”

寧致見甄理依舊小心翼翼地擡着她的右手,不由探頭想去查看,“你的手怎麽了?”

手上的劇痛剛剛消退一點兒,甄理低頭看了看道:“受了點兒小傷。”

寧致可不信甄理的話,她手上的手镯剛才因為上擡而滑到了手肘露出了手腕上動手術的傷疤。

“什麽小傷需要動手術?”寧致追問。

甄理心裏嘀咕,這閑事兒可管得真多。

“我要去找得會了。”甄理站起身,緩緩地垂下右手,用左手理了理裙擺。

結果寧致居然屈尊地也俯身替她整理了一下裙子。

甄理忍着不适沒往後退,因為一退就是沙發,很可能跌掉,到時候姿勢更暧昧。

“感覺幾年不見,你紳士多了。”甄理笑道。

寧致朝甄理渣渣眼道:“還有更多變化的地方等待你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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