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番外5

番外5

宋枳豪醒來時是六點。

初晨的日光裹挾清風,将床邊的窗簾,吹得一股一股。

懶懶扶了下後脖,他看向身側躺着的女孩子。

張雪頔還在熟睡。

身上的被子被她不太安分的踢掉大半。

啧了聲,男人伸手去給她蓋被子,只是不經意間的視線上移,便掠過少女圓潤的膝蓋骨,光滑平坦的小腹,隐隐消瘦的幾根肋骨,還有……

宋枳豪頓了兩下,大腦忽然仿似泡沫水一般。

安靜的盯着張雪頔的鎖骨和肋骨之間的地方。

張雪頔身上的衛衣被掀上去了,正露出讓人臉紅心跳的兩團海綿。

瞳孔失去焦點不到兩秒,男人無奈嘆氣,将張雪頔的衣服拉下來。

盯着張雪頔熟睡的側臉看了足足一分鐘,宋枳豪淡淡的自言自語, “真是的……”

真拿她沒辦法。

小心翼翼幫她掖好被子,男人起身,向浴室走去。

白嫩的胴。體,勾人沉淪的利器。

緊貼的上下睫毛嚴絲合縫,在聽見男人輕小的關門聲時,早有預謀似的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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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雪頔眉骨挑了下,戲谑的目光望着胸前的高聳,不經意間,嘴角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定力還真是足……這算哪門子的備孕嘛!

宋枳豪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張雪頔已經穿好了衣服,自然,臉上的表情不算好。原因顯而易見。

男人身上只裹了件浴袍,頭發濕漉漉的,從身後環抱住她的時候,水滴落在她的鎖骨,聲音悶悶的, “我們出去約會好不好”

她一頓。

仔細想想,他們也有很久沒過二人世界了。

“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男人松開她,小孩子一樣示意她幫他吹頭發。

張雪頔無奈拿起吹風機,不知怎的腦海中出現一只旋轉木馬。

“游樂場”

宋枳豪點點頭, “好。你說了算。”

美好的雙休,久違的休息,光線從陽臺射入兩瓣窗簾間的縫隙,将暗灰色的房間切割成兩個世界,有些晃眼,張雪頔恰好遮住了礙事的日光。

距離一下子被拉很的近。二人的呼吸間似乎只有指尖的距離。

宋枳豪還在因為張雪頔為她遮蔽陽光而心滿意足,一擡頭就對上張雪頔深黑的眸子。

空氣中殘留的玫瑰花香,總讓她想起愛情受阻後的命運。

溫熱的餘味萦繞在宋枳豪的脖間。

她有點怪的看着張雪頔慢慢附身靠近,心髒莫名漏了節拍。

大約厘米之差,張雪頔停住。伸手捏住宋枳豪的下巴,低低道, “那其他事也都聽我的嗎”

她的聲音被刻意壓低,竟有種說不出的邪念。

宋枳豪覺得這個說法沒什麽不妥,點頭。

張雪頔輕松開手,雙手抱臂,後仰, “那每晚都做”

******

迪士尼一如既往人聲鼎沸。

中世紀的歐洲古堡周籠罩着層柔和的夢幻玫瑰色。

規矩定好了。

張雪頔是這次游樂園的靈魂人物,一切schedule聽她指揮。

張雪頔朝着“飛躍地平線”的入口走,站在烏泱泱的人群最後,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蝸牛般緩慢前進的隊伍以及昏暗的燈光融入一體。正準備往前走時,垂在身側的袖口處傳來巨大拉力。

張雪頔回過頭去,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袖口。

男人的指甲修剪的幹淨,再往上是冷白的手和一截手腕,內側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張雪頔視線上移,看着拉她袖子的男人,眨眨眼,表示不解。

男人緘默一瞬,低頭睨她, “不怕”

張雪頔算得上有夜盲症的典型症狀,卻死犟着抿嘴,一個字也不說。

四野人群繁多,噪音很大,宋枳豪就這麽沉默的看了她幾秒,禁不住低笑了聲。

也不知道她這又在和他鬧什麽小情緒。

然而就是這聲笑,成了導火索。酥酥麻麻,撓得人心裏癢癢。

張雪頔皺了下眉,下一秒,壓根兒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什麽不妥似的,踮起腳尖,湊到她耳邊,另一只手半掩住唇,低聲說, “……我有夜盲症。”

語畢,又縮回身子。

宋枳豪真的沒聽清,微愣了下,俯下身子,腦袋湊近了點, “嗯”

淡淡的甜玫瑰。

張雪頔完全失去方向感,黑暗裏,只能根據周圍溫度的變化摸索方向。

她試探性的向前探了探頭,非本意的,唇瓣觸碰到了一塊柔軟的肌膚。

張雪頔吓了一跳,連忙後退半步,音量大了些, “我說我們出去吧。”

她确定這次的聲音足以讓宋枳豪聽清,畢竟當尾音落下時,她能感受到身後叽叽喳喳的小情侶安靜了一瞬。

“……”

沒有預期的回應。

張雪頔頓了頓,拽了拽依舊緊攥手中的袖口,支支吾吾沒了底氣, “宋枳豪……你還在嗎”

“……我在。”

有種錯覺,男人的聲音有點兒啞。

對面再度沒了回答。

微涼的溫度從手背傳來。宋枳豪牽起她的手,放入自己的臂彎中, “怕”

不過這次的笑聽起來并不是真的覺得某樣東西好笑,反倒像是調戲純良少女的特殊的笑。張雪頔說不上來,心裏感覺有點怪。

瞧着她眉頭逐漸爬上的苦惱,男人低喃, “別怕。”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宋枳豪自認為對張雪頔夠好了。

要不是慣着她,依照宋枳豪的性子,那麽多激烈刺。激的項目,怎麽舍得袖手旁觀

偏偏宋枳豪不領情。

剛進明亮的大廳內,就氣鼓鼓一張小臉兒,不情不願坐上酷似古代水車一樣的裝置。來回檢查三四遍确保自己不會從座位上掉下來後,雙手握住安全帶,僵直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宋枳豪只是嘴角噙笑,津津有味的盯着她的默劇。也不知道她在鬧什麽情緒。

這裏一共飛躍了十三個景點。

白雪皚皚是瑞士阿爾卑斯山脈,鮮活動人是奔騰北極熊和鯨魚的格林蘭島,尖銳迷人是德國黑天鵝城堡,美麗浪漫是法國巴黎埃菲爾鐵塔……

這是張雪頔第二次來迪士尼得出的結論。

第一次……也就是現在這次,她沒什麽感受,只是全程閉眼,忍受恐高帶來的恐懼。

而宋枳豪,全程光顧着看她豐富的表情變化了。

昂貴的香水味每變換一個場景就随之揮散不同的花香。

鼻腔內充斥着珍貴的氣味,張雪頔深鎖的眉頭稍稍放松。

反倒是宋枳豪皺了眉。

百般昂貴的甜蜜,根本比不上張雪頔身上的純粹來的吸引人。

那是一種,清純到了深處卻不自知的幹淨。幹淨的就像株剛采撷的純白栀子花,讓人禁不住想要收藏到玻璃瓶中去。

******

女孩子下巴微收,瞪着粉紅色的兔子眼望她。她頭上戴着進門時買的米妮發卡,竟然……

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她今天穿着嫩綠色的外套,裏面搭的是純白色的連衣裙。滿滿新鮮春日氣息。

宋枳豪掃過她的臉,雲淡風輕伸出食指,半空中懸停兩秒後輕戳在她光潔飽滿的腦門上,沉着嗓子, “小孩兒,瞪着我幹嗎”

“……”

張雪頔沒回答,只是在看見摩天輪的那一秒就丢了魂,木木道, “我們去坐摩天輪好不好”

傳說,摩天輪的每個盒子裏都裝滿了幸福。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如果和戀人親吻,就會攜手共生。

工作人員一個接着一個将排隊的人群打包送入許願箱內,眼瞅着即将迎來自己的順序,張雪頔不自覺咬住下唇,牙齒撕扯唇上幹燥的起皮。

實話實說,她還是有點怕。

身後男人笑得戲谑, “現在不怕高了”

張雪頔頓了下,沒好意思轉頭,垂下臉,語氣悶悶的, “誰,誰恐高了!”

似乎與他對視會讓她沒有底氣反駁。

身後又是一聲低笑, “啧,小狗恐高。”

工作人員是位四十有餘的大叔,最有特點是的唇邊的一圈青胡渣,以及被喇着的粗曠嗓音。他喜歡拽住每個人的肩膀朝箱子裏丢。

就在宋枳豪忙着和張雪頔鬥嘴之際,還沒來得及反應,小細胳膊就被他扔進摩天輪內。

她拉了拉屁。股底下肆意淩亂的裙擺,雙手放在膝蓋骨上,端莊的坐在左側。宋枳豪随後進來,坐在她的對面。

摩天輪的門被緩緩拉上,發出門移動時劃破風的聲音。

還沒發動,張雪頔就閉上眼,雙手合十做虔誠的信徒。

耳畔邊又是一道貴金屬門割破空氣的聲音。

摻雜着大叔的罵罵咧咧,門被打開。

對什麽都好奇的年紀,張雪頔的耳垂動了動,皺了下眉,偷偷掀開左眼皮。

果子味的風裹挾進堂,男孩子爽朗又略微不好意思的站在門口撓後腦勺, “請問我能和姐姐坐一輛嗎”

鄰居弟弟,樂園偶遇。

也算是唯美的巧合。

張雪頔的嘴巴動了動,唯一一次比宋枳豪反應快, “當然好。”

女孩子的聲音輕輕軟軟,甜而不膩像極了他最愛的奶油草莓,想辨識不出都難。

傳說也許是對的。摩天輪仙子的确比生日蛋糕許願更加靈驗一點。

張雪頔垂着頭,假專注于厮磨大腿上放着的兩根蔥白手指。

“篤”一聲,摩天輪開始啓動,不受控的慣性讓她朝後虛晃兩下,滌蕩起潔白的裙擺。女孩子皮膚很白,也很薄。害羞或是生氣什麽的,很容易就會從臉上的酡紅裏窺見一斑。

正巧,現在那塊剔透的雙皮奶上就浮着一抹緋紅。

花花綠綠的箱子逐漸升上天幕。

宋枳豪雙手抱臂,抿嘴盯着她,皺了下眉,又看了一眼Martin,表情有點臭。

狹小的箱內極其安靜。安靜到只剩下箱子在空中發出的支支吾吾聲。

像凍結的冰塊,氣氛凝固幾秒。Martin嘗試打破僵局,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哥哥姐姐約會啦。”

宋枳豪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先是沒說話,滿眼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着冷飕飕道, “……你知道就好。”

他可不管Martin的面子。他已經讓他很不爽了。

話音落下,張雪頔慢吞吞的擡起頭,歪着腦袋眨眼,似乎在為宋枳豪打圓場, “你別誤會呀,哥哥他說話比較直接,沒有惡意的。”

男人不耐煩的幹咳了兩聲。好脾氣已經被磨光了。毫無顧忌的全方位立體展示自己的惡劣本性。 “不,我就是對你有惡意。”

他伸長腿,不算重的踹了下張雪頔的帆布鞋, “快到頂點了。還不許願”

聽不太出來情緒。

“啊。”張雪頔不自覺發出了聲音,仰頭看前面的摩天輪正值最高處。正襟危坐回到原位,修女似的閉上眼睛和嘴巴。

宋枳豪的眸光如刀片般停在Martin的臉上,照舊是面無表情。

空氣再次沉寂下來。

小男孩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毫不避諱迎上目光,大剌剌對上宋枳豪的。

Martin的表情越複雜,宋枳豪嘴角的笑意就愈發濃烈。

他的笑容極度莫名,叫人看不清楚她下一秒到底會作出什麽荒誕舉動的詭谲。

事實證明,有時候男孩的直覺也是對的。

摩天輪懸停在最高處的那一秒,男人笑着起身,接着半俯下。身,一手蒙住張雪頔的眼睛,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沒有一絲猶豫,兩篇唇瓣觸碰在一起。

他忍不了。

張雪頔明顯愣了一下,呆坐在原地,雙手緊攥裙邊。不太清楚自己該有怎樣的反應。只是被動的下意識接受對方技巧性的侵略。

桂紅色的舌尖靈活的鑽進她的牙齒,與她的糾纏在一起。

那是一個漫長甜蜜的吻。罪惡的舌企圖舐去她口腔中所有的唾液。她無力招架這樣的挑逗。輕佻又放蕩。最終只能像條将溺死的魚投降。喘着粗氣, “別……有小孩子在呢!”

“怕什麽是這小鬼自己要進來的。”

張雪頔眨眨眼,無辜的表情, “你以後也會這樣兇我們的寶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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