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第四十七章徹夜下棋孤寂消

第四十七章 徹夜下棋孤寂消

張泉盛見月清淺不語的樣子,暗道自己怎麽就将這事兒說給王後娘娘聽了。這不是給王後娘娘心裏添堵嗎?

“娘娘,您別放在心上啊,奴才剛剛都是說的胡話。”

月清淺只是笑了笑,将手中的食盒交給了張泉盛,道:“拿着。”

張泉盛不明所以,卻也不敢拒絕,趕忙接過。

而後,月清淺便走下了階梯。

張泉盛以為王後的意思是讓他跟着,便趕忙跟了上去,正要說自己不能離開。

卻又見月清淺走到一旁,停了下來,擡手摘了一片葉子。還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見張泉盛跟在一旁,便道:“回殿前守着。”

“是。”得了指令,張泉盛便又回到了殿門口。

沒有人打擾,月清淺便又摘了幾片葉子,比較了一下,選中了最為滿意的那一片。

秦墨宣依舊閉着眼睛假寐,只是腦海中的那些記憶怎麽也止不住,如潮水一般湧入。

那一幕幕,曾經有多快樂,如今想來,便有多痛苦。尤其是在美好的回憶之後,傷痛便也随之而來。

秦墨宣皺着眉,一只手緊捂着胸口,這樣心痛的感覺,似乎并未随着四年的時間而有所變淡。

心痛過後,随之而來的孤寂卻是快要将他淹沒。

就在這時,殿外響起了一道樂聲,那道樂聲很是動聽悅耳。如同春日裏的雨水,又如同夏日裏的清風,漸漸撫慰了他心中快要将他淹沒的孤寂。

這樂聲似乎并非出自樂器,秦墨宣緊皺着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随後有些好奇這聲音究竟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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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像是心口的某處空白得到了填補一般,他的腳步逐漸向門口移去。

那樂聲越發的近了,他能感覺得到,那樂聲似乎就是從殿外傳進來的,就在承乾殿外頭。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停了步伐。

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這不過是他的錯覺,等他一打開殿門的時候,那樂聲便會消失不見。

秦墨宣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那樂聲似乎也快接近了尾聲,秦墨宣終于還是打開了殿門。

而後,他便看到,皎潔的月光之下,立着一道倩影。

月清淺一身紅色宮服站在院中,朦胧的月光勾勒出她玲珑挺拔的身軀。秦墨宣只看得到她完美無瑕的側臉和修長的脖頸,她看起來竟像是月下的精靈一般。

他開門聲驚擾似是驚擾到了她,月清淺停了樂聲,轉過頭來,臉上帶着清淺的微笑。

平靜如死水的心湖,似在剎那間泛起了絲絲漣漪。

月清淺一身紅衣站在月下的那幅畫面,自此後被秦墨宣記在了腦海之中。

她淡笑道:“陛下,可願同臣妾下幾盤棋?”

她的聲音清冷如月光,但秦墨宣卻從中聽出了幾分暖意。

許是今夜的月光太過皎潔,又或許是今夜的清風太過清涼,又或許是月清淺的聲音太過惑人,秦墨宣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殿內,秦墨宣和月清淺二人閑敲棋子,讓殿內的清冷孤寂在轉瞬間消失無蹤。

殿外,張泉盛站在門口,望着殿門內亮着的燈光差點落下淚來。

今年,陛下終于不再是獨自一人。但願,以後每一年的這一日裏,陛下都有王後娘娘的陪伴。

這一夜,月清淺和秦墨宣二人一起幾乎是下了一整夜的棋。但後半夜的時候,月清淺昏昏欲睡,最後竟是單手支着額睡着了。

等秦墨宣發現的時候,溫和地笑了笑,随後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走到月清淺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許是因為這些時日,月清淺忙着宴會的事情,所以今日才會撐不住直接睡覺了。甚至,連他将其放在床上的過程之中也未曾驚醒。

秦墨宣拉過一旁的錦被,替月清淺蓋好。又看到月清淺頭上那些有些沉重的珠翠頭飾,便坐在床邊輕柔地替她摘掉這些。

他看着月清淺的目光很是柔和,這個晚上怕是他這四年的生日以來,度過的最為不孤單的夜晚了。

“月清淺,謝謝你。”秦墨宣勾唇笑了笑。

之後,他便一直待在榻上,自己同自己下棋。

心中的孤寂,因為月清淺的存在而減弱了不少。

次日清晨,月清淺睜眼看到不太熟悉的場景,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好一會兒,她才想起這是秦墨宣的承乾殿,頓時有些怔愣。

她昨夜竟然在秦墨宣的宮殿裏睡着了,而且還睡的他的床榻,這便委實有些驚到她了。

外頭的人聽到動靜,便趕忙入內替月清淺更衣梳洗。

待整理好儀容之後,月清淺起身準備離開。

張泉盛上前道:“娘娘怎麽不多睡會兒?”

月清淺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本宮素來便醒得比較早,今日已經算醒的遲了。”

“昨夜之事,多謝娘娘了。”張泉盛很是誠懇地道謝。

月清淺自然清楚他說的是自己昨日陪秦墨宣的事情,道:“這是本宮應該做的,如若沒事,本宮便先回去了。”

張泉盛道:“娘娘,這早膳已經備好,不如用了膳再走?”

月清淺正待拒絕,秦墨宣已經下了早朝回來了。

“參見陛下。”

“免禮。”

“王後可用過早膳?”大約是昨夜兩人之間的關系拉近了一些,所以秦墨宣面對月清淺時的臉色相較于平日裏還要柔和幾分。

月清淺如實道:“不曾。”細致如月清淺,自然是發現了秦墨宣的變化。有些怔愣,但也覺得正常。

畢竟,自己是他這幾年來,唯一一個在他生日那天陪伴他的人。多年的孤寂,因自己而有所緩和。此刻,秦墨宣怕是不單單再将自己當做他的臣子這般簡單了。

他應當是将自己當做了他的朋友吧。

“那王後便同孤一起用早膳吧。”秦墨宣笑了笑。

秦墨宣的這個笑因着眉眼間都比往日要柔和,看起來竟有幾分平易近人了,要知道以往秦墨宣就算是在笑那也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即便是笑,也是泛着冷意,讓人還得花心思揣摩,他這笑是否還含着別的什麽意思。

如今這般,當真是有些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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