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等一下。”

溫別聲叫住涼瓷。

涼瓷難得給他面子的聽了下話,停下了動作:“有屁快放。”

溫別聲對他的口出狂言自動無視,從背包裏拿出喇叭:“我來解決。”

涼瓷的視線從喇叭轉到溫別聲臉上,面露玩味之色,一屁股坐了回去等着看他的表演。

溫別聲槍都沒拿的下了車,看樣子是不打算用武力解決問題,如果能成功那就最好,涼瓷樂得省些子彈,不過現在他還是舉起槍,通過狙擊.槍上的瞄準器迅速掃了圈牆上,以免有人趴在那上狙擊溫別聲。

另外那位車主還在無能狂怒,任憑他如何喊話裏面都沒人搭理他,他想要砸門,可是看着那些帶刺的鐵網又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氣得他猛跺腳。

溫別聲停在門前,舉起喇叭試音:“喂喂。”

突然冒出的抓耳聲響把那位車主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四周看去,擔心有喪屍被吸引過來,這期間又有輛車停在了後方。

确定聲音沒問題後溫別聲正式開口:“我們只是借路,不想發生任何沖突,希望可以行個方便。”

聲音無比清楚傳了出去。

涼瓷也更加警惕的盯着上方以及周圍。

那個車主焦急地跑到溫別聲身邊:“诶呀你快別用這個說話了,會把喪屍引過來的。”

裏面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只有不再溫柔的秋風從溫別聲眼前吹過,帶來寒冷冬日的前奏,讓那雙烏黑眼珠也更加冰冷:“如果你們拒絕,我會把喇叭開到最大,去把附近喪屍全部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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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瓷:他聽見了什麽?

視線轉動

堆滿亂七八糟危險物品的高牆,遠處即将暗下來的天空飄蕩着濃煙,旁邊的車主像是個未進化完全的猴子抓耳撓腮,世界一片破爛模樣,襯托的溫別聲越發突出。

黑色高領套頭薄衫,禁欲又騷包,嚴實到脖子都沒露出一點但又緊貼着把身體肌肉線條盡顯,虎背蜂腰,薄衫收進褲腰裏堆疊出一點随意的褶皺,同色系的西褲簡直看不到盡頭,腿長到過分。

舉着喇叭的手腕上,一塊天價銀色手表扣在黑色衣袖上。

不合時宜,但奪目的精致。

就像他的威脅,不合理但要命般危險。

涼瓷:缺德的狗東西。

對于打扮的人模狗樣的溫別聲他嗤之以鼻,不就是想見到蘇蘇開屏。

對于想出這個損招的溫別聲,他點頭表示肯定。

溫別聲:“你們的城門可以擋住1個喪屍,10個喪屍,甚至是100個喪屍,但如果超過這個數量——”

那位車主被徹底驚到了。

溫別聲:“我們只是借路路過,不想發生任何沖突。”

現在他再說這話簡直可笑,不過,他之前的威脅已經足夠讓裏面的人笑不出來了,被堵在路上的人滿懷希冀的盯着緊緊關着的門。

終于,嚴絲合縫的門板晃動了下,緊接着從裏面一點點向外推開。

那位車主開心的手舞足蹈,興奮地拍了下溫別聲手臂:“哥們,你這招真好使。”他迫不及待的回到車裏,準備開車進入。

一群拿着各種東西當做武器的人出現在門口,最前方是個不怒自威的女人,夾雜着白發的頭發随意紮在腦後,一雙嚴厲的眼睛把充滿怒意的視線落在溫別聲身上。

其他的人已經開始挪動那兩排木頭架。

溫別聲向女人點了下頭以表歉意和感謝,轉身向車子走去。

回到車上。

涼瓷語氣揶揄:“你可真缺德,以後咱們沒食物了也不用操心,畢竟你有‘損’啊~”

溫別聲啓動車子:“你在幻想和我的以後麽。”

一擊必殺。

話很短,殺傷力很致命。

涼瓷當即瞪圓了眼睛。

車子向前開去,經過那位女領導時對方直勾勾向車裏看去,就見最開始叫門的漂亮男人把槍抵在了那個陰損男人的額角。

她瞳孔收縮,原來對方有槍。

不過他們這是什麽關系?她就沒見過被槍抵着還那麽淡定的人。

涼瓷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憤怒,臉都憋紅了:“再說胡話,我絕對殺了你。”

江心月緊張的抱緊娃娃,終于意識到這對情敵的關系有多惡劣了,但好像沒有她插嘴的資格,心裏默默祈禱溫別聲別再刺激涼瓷了。

車子開進了鎮上,溫別聲觀察着鎮裏的情況,一個全部是自建房的小鎮子,現在路兩邊聚集了人,男女老少,鍋鏟都拿在手裏當做武器,防範地盯着他們這些外來者,有不少人還帶着敵意。

抵着他額角的槍推了下。

等不耐煩的小貓又呲牙了,發出兇人的哈氣:“說話!”

溫別聲瞥了眼那張氣紅的臉,第一次注意到原來他左邊顴骨位置上有一枚很小的痣,變成了豔紅的顏色,很惹眼。

“我在配合你保持沉默,以免你殺了我。”

涼瓷哼了聲:“你最好識趣。”

他退了回去。

江心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溫別聲,是她的錯覺?怎麽感覺還挺寵溺的。

車子順利向前開去,後方響起追上來的引擎聲,涼瓷從後視鏡看去,眼睛瞬間亮了,一輛超級帥氣的大摩托,上面就是那位女領導,追上他們後就一直跟在旁邊簡直像是在押送他們。

涼瓷想起自己放在溫別聲家的摩托,估計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早知道這樣,他當初就騎摩托出來。

頭盔也丢了。

“诶……”

他嘆了口氣。

然後不着痕跡地調轉手裏的槍,瞄準着這位女領導。

鎮子的出口也同樣是被擋上的,上面還有人正在勤勤懇懇忙碌着往上加高鐵絲,随着他們出現,守在門口的人看向女領導。

女領導揮了下手後他們就準備打開門,那些忙碌的人也開始準備下來了,意外發生的極其突然,毫無預兆,其中一人一腳踩空從架子上掉了下去。

尖叫四起。

那人卷着鐵網重重落地,附近的人沖了過去就聽他們慌亂大喊,女領導也加速沖了過去。

看樣子情況很嚴重。

涼瓷他們的車子也加速開到了跟前,停下後溫別聲迅速從車上下去,跑到人群後方,對方的人發現他後立即把手裏的武器對準他。

“你幹什麽!退開!”

那人的喊聲引起女領導的注意,看到是溫別聲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如果不是他們非要進入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你……”

“我是醫生。”

溫別聲把女領導剩下的話截了回去,也讓那些擋住他的人回過了頭,意外又驚喜。

一人連忙抓住他手臂:“你快看看他。”

溫別聲沒耽誤時間,過去檢查起那人的傷口,脖子左側的皮肉被豁開,傷口很深長很深:“你們這裏有沒有衛生所?我需要一個幹淨的環境以及一些藥品。”

“有有有,有衛生所。”

溫別聲:“我現在需要一些幹淨的……”

一卷紗布遞了過來,他看了眼涼瓷,接過後捂在了傷者傷口上,把人抱了起來:“帶我去衛生所。”

有人急忙領路:“就在前面轉個彎,很近。”

溫別聲一邊跟着他,一邊交代着他需要的東西。

女領導聽了幾個後,就先騎車過去準備了。

涼瓷跟着走了兩步複又停下,他扭頭,門打開,他們後面的那些車一輛接着一輛開了出去。

他瞧着,漂亮的臉蛋沒什麽情緒,只那雙淺色眼珠在默默盤算着。

溫別聲不在這裏,他只需要把車現在立即開出去,等他處理完那人想要再追上自己就很困難了,即使他最後順利到達第8區區醫院,那個時候自己早已經帶着蘇蘇離開了。

在這個失去網絡,喪屍爆發的混亂世界,他不信溫別聲還能找到他們。

涼瓷向車子走去,只要他坐上駕駛位,踩下油門,他就能徹底甩掉溫別聲。

江心月注視着外面對着駕駛位若有所思的涼瓷,蕭瑟的風吹動他的長發也沒擋住他眼中的意圖,而她沒有發聲的資格。

衛生所不具備手術室,現在交通發達,嚴重點的病都是直接去區裏醫院的。

一切只能盡力。

溫別聲穿上白大褂戴上無菌手套開始檢查傷口,算是幸運沒有傷到大動脈,主要就是傷口豁開的太大,但好在都還是皮肉的那一層。

他按部就班,熟練的準備着東西。

女領導同樣穿着白大褂在遠一些的地方緊盯着,看着溫別聲把手扒開傷口檢查時,眉頭不由向下壓去,湧出的血水又讓她的心提了起來。

溫別聲利落的用針頭抽出藥水,神色專注又平靜,仿佛他面對的不是一個重傷的人,而是一個人體模型。

女領導盯着他,很難相信這是之前在外面威脅她們的人。

一個醫生。

拿鎮子上所有人的生命威脅她們,現在又在這兒救人。

針線從皮肉中穿過,看的她脖子疼。

——

涼瓷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做出了選擇,自嘲的笑了下,他居然會思考猶豫,如果是以前他絕對會想都不想立馬開車就走。

看來這一陣子的“生死與共”,多少讓他對溫別聲生出了點善意。

涼瓷你堕落了。

他想着就要啓動車子離開,不知道哪裏爆出一聲巨響,轟隆隆的一聲,感覺地都顫了幾下,後排的小家夥被吓哭,就聽江心月嘀咕道:“摸摸頭吓不着,摸摸頭吓不着。”

涼瓷一瞬間腦袋裏閃過些畫面,有些迷茫地轉頭,江心月正撫着小家夥的腦袋輕聲安慰着。

一聲聲落進他的耳朵。

腦海裏畫面逐漸清晰,定格,他被那個貼臉殺的喪屍吓到,而後溫別聲的手落在了他頭頂。

觸感和溫度依舊還殘留着。

很大的一只手,輕輕壓下來,帶給他不同于喪屍而是正常人類的體溫。

涼瓷表情變得複雜。

江心月還在哄着小娃娃:“摸摸頭吓不着,寶寶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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