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涼瓷今天早早就醒了, 窩在溫別聲懷裏漂亮眼睛亮閃閃的盯着溫別聲的睡顏瞧。
真帥。
這眉毛,這鼻子怎麽長得呢?
之前沒發現,現在這不是妥妥長他心尖尖上去了。
小貓抿嘴偷笑, 忍不住擡手虛虛向溫別聲濃密的眉摸去, 又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指尖停在人中上方,看向那兩片薄薄的嘴唇。
想起他之前做得夢,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做那樣的夢還是和溫別聲了。
夢裏的這張唇柔軟又溫暖, 不知道現實中會是什麽滋味?
小饞貓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察覺到溫別聲要醒後, 很沒膽的放下手閉眼裝睡。
溫別聲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他的小貓,還在懷裏,沒丢,只是今天嘴唇怎麽這麽潤?
潤得讓人想……
眼底閃過一絲情欲又眨眼消失, 他擡手隔着衣服摸上項鏈的吊墜。
不能再過界了, 那晚他已經做錯了。
溫別聲起身下床。
之後一切看似正常,兩人一起去食堂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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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瓷走在後面, 從頭到腳地掃着溫別聲, 啧啧,身材真棒, 這寬肩窄腰的倒三角, 愛了愛了。
到了食堂打好飯,兩人面對面坐下。
涼瓷:這人怎麽吃飯都這麽優雅貴氣, 真好看~
溫別聲擡眼:“我怎麽了麽?”
涼瓷笑眯眯的:“沒怎麽, 沒怎麽,吃飯吧, 多吃點,多吃點有勁兒。”
他得控制控制了, 不然就要被發現了。
食堂是消息交彙處,用餐時間是固定的就導致人非常多幾乎坐滿,雖然大部分人都很有素質的小聲交談,但也足夠吵鬧。
“聽說了麽?昨天男廁死人了。”
涼瓷耳朵一下就豎了起來,身體不禁向後靠去,偷聽身後那桌人的談話。
“死人?誰啊?沒聽說啊。”
“就那個,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走得好好的,一個光頭佬踹了你一腳,說咱們擋他路了。”
涼瓷:光頭佬!
“啊——他啊!記得!怎麽不記得呢,把我腿都踹青了,那可真是死得好,死得該!”
“不過,誰啊?誰殺的?”
“那就不知道了,封閉了消息正在偷偷查呢。”
涼瓷實在好奇:“哥們,你說得那個光頭是前一陣被揍進醫務部的光頭麽?”
那人點頭。
涼瓷心情微妙,怎麽就死了?真是一點機會不給他啊。
他有點失落,把這件事講給了溫別聲聽:“你說這還有搶活兒的。”
溫別聲只是笑了下。
人死了也沒什麽好談的了,懸挂電視上還在播放着人體開發的事情,和倆人之前的推測差不多,沒有所謂的天降異能,開發人體潛能達到的效果就像吳峰那樣,速度更快,或者更有力以及自動痊愈的能力等等。
不過這些基地全部明明白白告訴了大家,而且也不是誰都能去參加的,要體檢合格的人。
之前兩人的擔心變成了多餘,這個組織好像真得挺值得信任的。
兩人吃過飯還沒等回去就被人帶走了,而且還是認識的人。
審訊室
涼瓷冷笑一聲:“我倒希望是我殺的。”
隔壁
溫別聲雙手放在桌子上:“手上的傷是我和新室友劉明發生了沖突造成的。”
單面透視玻璃後齊悅視線停在溫別聲手上,已經很難區分那傷口到底是怎麽造成的,這裏原本是一個部隊,并不具備完整的檢查儀器,不然就可以通過屍體找到犯罪者。
現在只能大概估摸出死亡時間,通過那段時間衛生間外走廊的監控确定幾個嫌疑人,最可疑的無疑就是這個。
她又看向隔壁房間的涼瓷,這個其實沒去過衛生間,至少沒再監控裏出現過。
有下屬來報告:“報告,劉明昨天的确和他發生了沖突,并且單方面被揍了。”
齊悅:“時間?”
“大概在下午兩點左右。”
她瞧着坦然的溫別聲,死亡時間在7點左右,在這兒之前就發生了沖突,那麽就不是故意以此來遮掩,畢竟那可是殺人,總不至于臨時起意。
涼瓷喊着:“我要殺他我那天就殺了,我又不是沒有機會,你們到底還要問多少遍?”
半個小時左右的盤問,什麽都沒問出來也只能先把他倆放走了。
涼瓷有些氣,他最讨厭背黑鍋了,要是真幹了還能爽一把。
溫別聲呼嚕了下小貓腦袋。
被他那張臉迷得五迷三道的涼瓷這才注意到他的手,立即拉着他去醫務部,因為是不算嚴重的傷,他們只需要領點藥自己抹抹就行。
于是去了藥局。
涼瓷在窗口一趴:“你好,我來領一管外傷藥膏。”
“等一下。”對方起身去找藥。
涼瓷打量着這個地方,這就是原本吳潔給他安排的工作,正想着,吳潔的聲音飄了進來:“姐,我把資料給你送來了。”
“麻煩了,麻煩了。”
“不麻煩,上次的事情耽誤了你那麽多天是我不好意思。”
“沒事兒,幫我把藥送一下,我去趟衛生間,今天肚子不大舒服。”
涼瓷聽得清楚,所以和吳潔對視上那一刻他沒有任何的慌亂,甚至還扯出個笑臉。
吳潔表情僵硬地把藥膏遞給他。
“謝謝護士長,關于溫別聲的事情我代他向你說聲抱歉。”
涼瓷拿起藥膏沒再多說什麽,拉上溫別聲,兩人肩并着肩向遠處走去,步調一致。
從親切的吳姨變成生疏的護士長,吳潔心頭酸澀,瞧着涼瓷的背影恍惚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你最好小心點,溫別聲不是什麽好人。”至少這句話,她沒有拿他當自己兒子的替身。
沒人回頭,沒人回複,沒人停下。
溫別聲:“她說我不是好人。”
涼瓷笑:“我也不是好人。”
他們可真般配,就該這麽永遠在一起~
3天後他們終于等來了好消息,而且是一個天大的驚喜,沒有任何預告小五就出現在了他倆面前。
一個活生生喘氣的,穿着衣服的小五。
涼瓷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嘴巴開開合合吐不出一個字。
溫別聲相對要冷靜不少,拍了下小五手臂:“感覺怎麽樣?”
“還可以。”小五回答的語氣很平靜,已他的性格應該會跑過來給他們倆一個熊抱,哭着訴說着自己的感受才對,可現在他就只是站在那裏。
涼瓷終于從驚喜中回過神,欣喜若狂地跑到小五身旁給了他一個熊抱!
抱着人,激動地拍了拍他後背:“你小子可算出來了!”
小五雖然在笑着但就是和之前不一樣,非要說得話就是沉穩了許多。
涼瓷松開他,圍着他轉了轉也看不出什麽:“你現在是什麽情況?都好了?也能飛檐走壁了?”
瞥了眼跟在小五身後穿着制服的人,他們是一起來的。
小五:“只是醒了過來,還需要進行适應鍛煉,我過來跟你們報個平安就還要回去。”
“還回去?要多久?”涼瓷又擔心起來。
“醫生說至少要一個月。”
涼瓷點了點頭:“既然是醫生說的那肯定是要聽醫生的,你就好好鍛煉,沒事兒,我們等你。”
小五就這麽突然的來又風一陣的走了。
在小五出現的第二天涼瓷他們就被分配了任務。
涼瓷正待着有些無聊,和溫別聲一商量倆人就同意了。
反正也不是什麽危險的工作,就是去到聯盟已經占領的安全區域,清理屍體。
——
外面陽光明媚,涼瓷仰着頭張開雙臂想象自己是只向日葵。
春風和煦,好像已經有了夏的味道,人啊,果然是要曬曬太陽吹吹風的,不然都要發黴了。
溫別聲瞧着在發光的人,該死的心髒又不聽他話的越跳越快。
倆人戴上口罩,跟着他們這組人去到他們負責的區域,他們要做的是把屍體全部收集到一起,再檢查遍屍體上有沒有有用的東西,最後一把火把屍體燒光。
能想到處理屍體,這個組織是真得挺靠譜的。
經歷過雪埋,雪化的屍體,軟得淌水,好像一擡都能脫骨,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腐爛生蟲,到那時候這活兒可就沒個幹了。
倆人一個擡腳一個擡頭,慢悠悠地幹着,左右一看大家都一樣,沒有誰拼了命的幹,畢竟要幹一整天,晚上8點才能回去。
屍體越堆越高,第一把火燒了出來,大家停下瞧着燃燒的火焰,升起的煙,焦肉的臭味飄出來。
人就這麽死了,死了也就這樣,一股煙,一堆灰燼裏面一點骨頭渣。
“溫別聲,我們晚點再死吧。”
風聲吹過耳畔,涼瓷仰頭看向最近總是少些回應的溫別聲,在他臉前打了個響指,那雙烏黑的眼睛看向他。
“你最近怎麽總是不回我話,別說你沒聽見,你耳朵有多好使我可知道。”
“抱歉,走神了,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晚點再死吧,燒焦了不好看,你想什麽走神了?”
“我想等小五沒事了回趟第7區,我想取一樣東西。”
涼瓷眼睛一眯:“真有東西要取?”
畢竟來13區他可就是騙人的。
“這次是真的。”
“好啊,什麽東西?”
“秘密。”
涼瓷也沒刨根問底,他們繼續搬屍體,涼瓷把一具屍體翻過來,看到那張臉時停下了動作。
他将屍體散亂的頭發扒開。
溫別聲也瞧着,應該沒認錯,那張照片他看了那麽多年,絕對不會認錯,只是沒想到涼瓷還記得。
溫別聲:“你認識她?”
涼瓷點頭:“嗯,她是第九區孤兒院院長。”
他當然不會忘記,那天就是她陪着自己等啊等,接到了一通電話就着急忙慌地離開了,然後沒多久他就被丢出了孤兒院,他只住過一晚的孤兒院。
談不上恨,他們之間原本就沒什麽關系,曾經一句話就可以改變他人生的大人物,現在就這麽躺在這裏。
世事難料。
7歲的他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親手把她的屍體扔進火堆。
他看着燃燒的火光,蘇蘇從他生命中消失,那晚拿他當靶子的人死了兩個,現在孤兒院院長也死了,那些牽在他身上的線一根根斷開了。
中午統一發盒飯,大家全部湊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閑聊着,先自報家門。
“我叫涼瓷。”
“姓涼?這姓可真少見。”
“溫別聲。”
“哈哈,你這名有意思,別生別生,是不是你爸媽生了你後就不想再要孩子了,才給你取這麽個名。”
說話的是一個看着就粗狂的漢子。
涼瓷:“他的聲是聲音的聲。”
漢子吧唧了下嘴:“別聲?這名可真特別,我叫王虎,因為我有個哥生下來沒多久就死了,所以我媽希望我能像老虎一樣強壯。”
大家開始讨論起自己名字的意義。
涼瓷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麽意義或者根本沒意義,但溫別聲的一定有。
他好奇:“你這個名字是怎麽來的?”
溫別聲放下盒飯,烏黑眼珠沉沉的,用他那低沉的嗓音慢慢說道:“意在讓我的人生沒有那些不好的,或者我不喜歡的聲音。”
果然是有意義的。
但涼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知錯誤,溫別聲的語速好像比以前還要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