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警告

警告

丁泊如聽到張子俞說話,愣了一下,心仿佛被重錘一下。

張子俞的語氣,就像說一件周宵的隐私事,而且是獨屬于張子俞和周宵的,丁泊如一點也不清楚。

這像是另一種方式的宣戰。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該想那麽多的時候,丁泊如慌了:“我現在馬上叫停……”

話剛落地,司機大叔剎車,大巴車發出“哧”的停車聲:“到了!”

……

周宵聽到車到了,憑借最後一絲意識和力氣,起身要沖下去。

丁泊如和張子俞幾乎同時起身,朝周宵伸出手去扶。

【媽呀好炸裂,前任和現任對頭了!】

【這真的是戀愛綜藝還是前現任修羅場啊?】

【真的不知道周宵有什麽魅力,張和丁都這麽關心他】

【張有點那啥了吧,不避嫌還主動,我家溫溫哪裏不好了?!】

……

周宵毫不客氣,一把推開張子俞,捂着嘴巴沖下車去。丁泊如瞥了一眼被推開後滿眼失落的張子俞,然後緊跟周宵身後下車。

周宵一下車就在路邊吐了,胃裏翻江倒海的東西從嘴裏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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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泊如輕拍周宵的背,幫他順氣。

“別過來!離我遠點!”周宵推開他,“我怕弄髒你……”

後面那句周宵已經難受到說不出來了,啞在嗓子眼裏。

丁泊如眼裏閃過一絲落寞,他擰開礦泉水瓶,遞給周宵:“喝一口漱漱。”

周宵接過水,又推開丁泊如:“你走,你離我遠點……”

丁泊如徹底生氣了,他扶住周宵,聲音薄怒:“周宵,你老實點!”

周宵莫名其妙被吼,瞬間委屈,蒙着一汪水澤的眼睛望着丁泊如:“我、我怕弄髒你……”

炸毛小貓瞬間變成委屈小貓,丁泊如發現自己誤會了周宵,聲音瞬間溫柔:“沒事。還難受嗎?”

丁泊如沒帶紙巾,直接用手擦周宵嘴邊的水漬。

周宵連忙自己用手背擦了擦,搖搖頭,聲音還透露出一點難受:“沒事了,你快去拿行李吧。”

這時,大家都紛紛下車過來關心周宵。

“沒事吧,小周?”

“宵哥,還好嗎?”

大家都圍了過來詢問,只有張子俞站在最外面,一言不發,很內疚的樣子,手上好像還攥着東西。

于葉也是臉色蒼白,但是他只是難受,并沒有吐,但他知道暈車的痛苦:“好了好了,大家別圍着,空氣不流通,更難受。”

梁鷗年将大家打散,想了想,對溫向燭道:“小溫,你陪一下小周吧,小丁去拿行李。”

“好。”溫向燭立馬答應,然後扶住周宵,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宵宵,你剛才吓死我了,沒事了吧?”

【還是梁哥細心,知道溫溫以前和周宵是隊員,兩人熟人,讓溫溫照顧周宵】

【溫溫的脾氣也是好的,我感覺周宵總是對溫溫愛搭不理,要是我,我才不管周宵呢】

……

周宵深呼吸,沒搭理他,然後抽開溫向燭扶住他的手。

溫向燭面露憂色,繼續道:“我還以為你又要像以前集訓那會,在車上吐呢!”

周宵剛吐完,嘴巴裏很苦,渾身還是難受,腦子反應慢,還沒開口罵回去,這時,把行李搬下車的丁泊如小跑過來。

丁泊如無視一旁的溫向燭,握住周宵的手,語氣溫柔:“好點沒?我先陪你上去,等一下我再下來搬行李。”

周宵點點頭,很主動地挽住丁泊如的手臂,頭靠在對方肩上,模仿溫向燭之前的造作:“一點也不好,還是難受。”

周宵路過溫向燭面前,還朝他輕蔑一笑。

身後傳來溫向燭一聲短促的罵聲,周宵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暢,暈車之後的難受也減輕了不少。

等沒人了,周宵才松開了丁泊如的手臂,他長呼一口氣:“謝謝你剛才和我打配合。”

丁泊如感受着手臂的溫度慢慢消逝,他像是自嘲一樣冷笑一下:“這不是協議規定的內容嗎?不用謝了。”

周宵看見丁泊如眼裏閃過一絲落寞,但是他水藍色的眼睛很快就恢複了以前的淡漠。

周宵抿了抿嘴,心裏沒由頭的空落落,只是嗯了一聲。

……

節目組給他們準備的是一整棟的別墅,有前院和後院,還有菜園,別墅一共三層,一樓有客廳,開放式廚房,餐廳,還有健身房,二樓三樓是卧室。

大家看到這麽好的條件,紛紛都說這是來享福的。

他們要在這裏生活十天,需要自己做飯做菜和完成節目組發布的任務。

房間也很快就分好了,梁鷗年于葉和賀司白羅瓒他們兩對住二樓,丁泊如周宵和張子俞溫向燭住三樓。

大夥整理好各自的行李,就聚集在客廳,為今晚的晚飯操心。

周宵雖然沒有之前那麽難受,但還是沒有完全恢複好,丁泊如讓他在房間休息。

梁鷗年作為大哥,很快就根據能力分配了任務。

梁鷗年、羅瓒負責做菜,賀司白和丁泊如負責準備食材洗菜,張子俞和溫向燭負責洗碗。

雖然任務是這樣分配,但是總有人不“配合”。

當賀司白手舉着白晃晃的菜刀,面對一整只雞手足無措時,羅瓒走過來要奪走他手上的菜刀。

賀司白不給:“不行,我會!你老說我啥也不會,結果你又老幫我,不給機會給我鍛煉!”

羅瓒表情嚴肅:“那你也要看場合,現在大家都等着吃飯!”

“哦。”賀司白委屈巴巴,乖乖把菜刀遞上。

羅瓒看着不像是擅長做飯的人,但拿起菜刀的那一刻卻像是變了一個人,手法娴熟,刀起刀落。

賀司白也不管丁泊如的存在,旁若無人地從後面環住羅瓒的腰,将頭擱在他肩上,很委屈地道歉:“瓒瓒,對不起,我以後一定好好學。”

羅瓒語氣生冷:“走開,刀不長眼!”

“瓒瓒~”賀司白偏過頭親親羅瓒的耳朵,撒嬌道,“我錯了~”

“一邊去,影響到我了!”羅瓒很嫌棄地皺眉頭。

賀司白聽出羅瓒語氣裏的細微變化,知道他不生氣了,用力啄了一下羅瓒的耳尖,說了句寶寶愛你,然後才松開。

過了一會,低着頭的羅瓒小聲開口:“其實你什麽都不用學,你是富二代……”

他話還沒說,就發現賀司白已經跑到水池邊,和丁泊如一起洗菜了。

羅瓒的話,賀司白是一句也沒聽見。

羅瓒深深地望了一眼賀司白的後腦勺,輕輕嘆了口氣。

【感覺賀司白和羅瓒相處好像有點……羅瓒總是避着賀,賀貼着羅】

【聽說羅瓒是農村出來的,賀司白妥妥富二代,兩人家境懸殊太大,羅瓒可能有點自卑吧……】

……

賀司白過來和丁泊如洗青菜,賀司白關心地問:“丁哥,周哥怎麽樣了?”

雖然知道賀司白只是單純關心周宵,但是丁泊如想到昨天的見面會,周宵和他熱聊,又看了他的舌釘……

與此同時,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張子俞突然擡頭看向這邊。

“他好多了。”丁泊如冷冷回答。

話音剛落,梁鷗年一邊從二樓下來一邊叫丁泊如:“小丁,你去看看小周吧,他看着好像不太好。”

丁泊如一聽,立馬将菜放下,擦擦手上樓,路過沙發時,餘光瞥見張子俞也站了起來,不過很快就被一邊的溫向燭給拽下來了。

……

丁泊如回到房間,發現周宵縮在被子裏,裹得很嚴實,渾身上下只露出半顆毛絨絨的腦袋,臉頰泛着不自然的潮紅。

丁泊如伸手摸了他的額頭,很燙。

周宵還有一絲知覺,悶在被子裏的聲音甕聲甕氣:“唔……你來了……”

丁泊如翻藥箱找來體溫計測體溫,三十七度八。

“你發燒了。”丁泊如起身,“我去找藥。”

周宵縮在被子裏的手忽然伸出來,抓住丁泊如的手,他口齒不清:“你別走……我有話對你說……”

丁泊如知道孰輕孰重:“你先吃藥再說。”

周宵像是在思考,然後妥協,松開手。

丁泊如在房間的藥箱裏翻了一會,找不到退燒藥,便準備去問其他嘉賓借,一開門,張子俞就站在門口,一臉糾結。

張子俞也被吓了一下,嘴巴張張合合:“我……”

他往房間裏面瞥了一眼,鼓起勇氣開口:“小宵他……怎麽樣了?”

丁泊如挪了一下身子,把張子俞的視線全擋住,然後關上門,但一直沒開口。

張子俞嘆了口氣,朝丁泊如攤開手掌,一盒藥窩在手心,藥的标簽都被攥花了。

“這是藥。”張子俞道。

丁泊如瞥了一眼,是暈車之後一直不舒服才吃的藥。

丁泊如的眼皮半掀,居高臨下地看着張子俞,藍色瞳孔很淡漠,眼神像寒冬的夜空,涼浸浸的,帶着一股冷意:“周宵是發燒了,這藥已經不适合現在吃了。”

張子俞聽到這話,頭慢慢垂了下去,聽懂了丁泊如的弦外之音。

丁泊如看見溫向燭從樓下走上來,于是輕飄飄撂下一句:“別來打擾周宵。”然後邁開長腿下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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