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謀生

謀生

和辛玉達成交易,只要自己安全到達河對岸,她會支付二百顆靈石。

為了方便一會兒的行動,辛玉還将木炎身上的繩索全都解開,盡可能地避開她身上的傷口。

“你,掉河裏了?”辛玉摸着木炎身上濕透了的布料。

“嗯,想要游到河對岸。”

黑暗中木炎看不清辛玉,也就沒有看見辛玉臉上的隐忍,他收回因為興奮而顫動地手,聲音一貫的平穩:“一會兒還請三王女抱緊我。”

“好。”

木炎不确定辛玉會用什麽方法将自己帶走,既然辛玉讓她跟住自己,自己就跟住他就好了。

等兩人一出馬車,還未有動作,就有警覺地侍衛發現了兩人,只聽見侍衛大喊一聲,立即驚醒了其他侍衛,見到木炎和辛玉兩人堂而皇之地站在馬車前,立刻将二人圍住。

木炎看一眼手無寸鐵的辛玉,想着辛玉這位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該怎麽脫離險境,該不會是對着侍衛談論起詩詞歌賦吧。

面對圍堵辛玉也不慌張,随手甩出幾顆煙霧彈,剎時煙霧四起,沒有防備的木炎也被煙霧嗆的直咳嗽。

“咻——”

一聲急促地口哨聲吹過,很快就有一聲鷹鳴聲回應他,木炎緊張地擡眼四處張望,就只見一直巨大兇猛地猛禽沖破煙霧,尖銳的爪子利落地抓起辛玉和木炎,飛速地離開的山莒城。

猛禽的速度很快,安全飛過邊境河,平穩地落地後木炎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反觀辛玉跟沒事人一樣,那只猛禽跟溫順的家狗一樣站在他的身旁。

過了邊境河,山莒城侍衛也就拿木炎沒有任何辦法,向前走就是她夢寐以求的自由人生,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沒有讓木炎感到一絲絲興奮,反倒是異常的平靜。

将二百顆靈石交給辛玉,木炎再道一聲謝,轉身就要走時,辛玉又叫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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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衣服也濕了,女孩子應該有幾件換洗的衣服。”說着拿出十顆靈石放在掌心。

擱在以往,心高氣傲的木炎絕對不會要這十顆靈石,現今她只是心中小小掙紮一番,毫不客氣地拿走辛玉掌心十顆靈石。

“我叫辛玉。”辛玉又一次自我介紹:“和你也是有過交情了,請三王女記得在下的名字。”

“這自然是記得。”

木炎對着辛玉端正拱手道謝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自然也是沒有看見一直站在原處的辛玉。

過了邊境河,木炎按照先前看的地圖一直向西北方向走,走到天亮時終于到了有人煙的小城鎮。

是時間太早了街上沒有幾個行人,商鋪挂着木板沒有開門,但是賣早飯的商家起的很早,熱乎乎的粥鍋在深秋時冒着熱氣,白白胖胖的包子讓人喜愛。

木炎眼神放空盯着包子,實際上她也不是在盯着包子,她就是太累了。

是黑夜結束了,新的一天随着緩緩升起的太陽開始了,一切将會重新開始。

“女子,你要幾個包子,都是純肉大餡皮薄的包子。”

“女子……?”

“女子,你醒醒啊。”

暈倒之前,木炎心中還自我嘲笑,自己包子還沒有吃到嘴裏,自己先暈倒了。

是很久沒有感受到火的炙熱,木炎的還是很享受這種溫暖炙熱,心下一驚,她立即反應過來此刻處境,睜開眼睛敏銳地打量四周。

是一間廚房?

木炎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廚房躺着,既然現在已經醒了,繼續裝睡也是不妥,木炎剛剛起身,就聽身後一聲爽朗女中音。

“呀,你醒了,快快把這紅糖水喝了。”

回頭時就看見一位身材胖胖穿着褐色短衣,前邊還系着黑色圍裙女人走來,手裏還端着熱乎乎紅糖水。

沒等木炎說話,女人将熱乎乎瓷碗塞到木炎手裏,熱情地自我介紹:“我姓李,是這家酒樓的廚娘,也就會做幾個飯菜,今早我去買早飯看見你暈倒了,就給你背來了。”

李廚娘說話聲音洪亮,人更是爽朗:“女子你是誰家姑娘啊,在這城裏有沒有你家親戚,我可以幫你聯絡。”

木炎垂着頭:“我是逃難來到,父母雙亡。”

李廚娘哎呦一聲,用手啪啪拍自己嘴巴:“對不起啊妹子,我……哎呀,你這……”

木炎沒有理會李廚娘的反應,她一口氣将紅糖水喝完,起身跟李廚娘道聲謝就要走。

“姑娘,你要是不嫌棄就在我這暫時落腳吧,”李廚娘很不好意思的說:“在後廚做活是有些委屈到你,但是這裏包吃包住啊,你可以暫時歇腳,等有合适的再走也行。”

按照自己的想法,木炎會開一間成衣店來維持生計,自己在外張羅,母親在內打點,母親說開成衣店是需要手藝和經驗,那自己可以先去當學徒,母親在家做好飯等自己。

木炎設想過和母親在外謀生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貴,母女倆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也才是幾天時間,就将木炎是設想全都變成了奢望。

最終還是迫于現實求生問題,木炎暫時地在酒樓後廚當幹雜貨的夥計,李廚娘又是熱心腸地收拾出來一間半地下室出來。

“這鎮子叫寮步鎮,向北走七百裏就是酆野城了,這裏因為沒有有價值的礦石和靈脈,淪為了三不管不管的地帶,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背景都有,你初來乍到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後廚燒火就行,想要上街買東西就跟着買菜的阿發老伯一起去。”

木炎将李廚娘的話記在心裏,這幾天一直老老實實的在廚房埋頭苦幹,中午後廚一起吃飯她也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默默地吃飯。

“你也要出去走走。”

李廚娘看木炎蹲在地上刷碗,忍不住地說:“這個月工錢掌櫃子已經給你了,你跟着跑堂柱子媳婦出去買幾樣胭脂水粉啥的,這樣也有個姑娘的樣子。。”

木炎來時就是一件單衣,李廚娘看着可憐,就将自己穿小的幾件冬衣送給木炎,偏偏木炎是纖瘦,只好用布繩子在腰上多纏繞兩圈,顯得臃腫滑稽。

“我的錢要攢起來。木炎認真地說。

她要盡快的攢夠錢,她要去成衣店當學徒呢。

“你要是缺錢,有個髒活你做不做。”

李廚娘對酒樓事情清楚,她小聲地跟木炎說:“先前運垃圾的小劉覺得這活兒累還不幹淨,跟掌櫃子提出不幹了,你要是能忍住這苦和累,我就跟掌櫃子說說。”

木炎:“工錢是多少?”

李廚娘:“你在後廚是一天兩個銅板,運垃圾是一個來回四個銅板,一天大概能掙二十八個銅板。”

“勞煩李娘了。”

李廚娘聽到後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地大笑起來:“這幾天後廚人都說你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現在聽你叫個‘娘’字,我就很欣慰了。”

說着伸手抱住木炎,跟哄小孩一樣一晃一晃:“你暈倒那天我本來不想救你,可你嘴裏叫着娘,我就想我家孩子在外要是遇到難處了,會不會有人伸手幫她一把。”

木炎眼睛酸酸地不想讓眼淚流出,閉上眼睛說:“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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