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受傷
受傷
木炎只有深夜時才能跟着解不語一起修習,白天的時候,她有一樣很重要工作。
照顧解雨亭。
乍聽時木炎還以為自己理解錯了意思。
畢竟,解雨亭也就比自己小三歲 是一個,頭腦清晰,四肢健全的少年。
讓自己照顧解雨亭,這事情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這孩子太過溫柔了,受到欺負都不敢反抗,偏偏我又是身份敏感,不能随意的出手。”
木炎明白了,這是把自己當做免費的保镖了。
不過,能跟着鬼刀修習自己也不算是吃虧,況且解不語表示自己已經和外門尊者說好了。
在解雨亭上課時她可以在外門聽課,雖然這類行為會讓木炎難堪,可至少也能聽到外門尊者講課,木炎欣然同意解不語的提議。
解雨亭清早起來簡單的洗漱過後,就要去學宮裏上學,木炎自然地拿起解雨亭的背簍,解雨亭愣了一下。
“木炎姐姐也要跟着我去修習嗎。”
“不啊,我就在外面看着。”
木炎現在不能跟着一起聽課,只能厚着臉皮在外面站着,
“這……外門尊者會不會說你啊。”解雨亭關心說:“畢竟還沒有哪一位弟子會在門外聽課。”
“可是門規上有沒有寫不可站在門外聽課啊。”
Advertisement
兩人在路上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起來了,等到了學宮門口,解雨亭還不放心,怕外門尊者會刁難木炎。
面對學堂外門弟子議論的眼神,木炎則是很淡定地拿起一張小椅子坐在課堂之外,拿起紙筆認真地聽着外門尊者講課。
學堂內的弟子都在看外門尊者是什麽反應,畢竟木炎所做此事可以用震撼來形容。
內門比試時木炎是當衆無事內門尊者命令繼續比試,被內門尊者懲戒後,下今不準踏入內門一步,現今大搖大擺出現外門這是有點說不清了。
然而一天過去,外門尊者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權當是沒有看見木炎。
學子們是琢磨不透外門尊者想法,私下裏是議論紛紛。
有人說,木炎是要強的性格,哪怕是被責罰了,也要繼續修習,為得就是強化自己的能力,這樣的對手是叫人欽佩。
也有人說,木炎這樣只是在做戲,在學堂之外聽課能學到什麽,怕是連外門尊者講的話都聽不清楚。
學子們各種猜測,各種議論,随着一日一日的過去,議論聲音漸漸消散,也沒有誰會去關注木炎了。
木炎這些日子低調,白天在外門旁聽,晚上又跟着解不語修習,刻苦的訓練換來的就是她的劍術突飛猛進的精湛,快到讓解不語都覺得有些蹊跷。
今夜木炎幫着解雨亭對招後,按照以往的規矩她應該會和解不語進行學習,可到深夜時,木炎都沒有見到解不語歸來。
解不語晚歸,這類情況多數是辛子昭派給他新的任務了。
在第十三日時,木炎在其他人口中聽到“辛子昭出行遇刺受傷”消息,現在躺在王宮養傷。
辛子昭遇刺。
這對木炎來說可是一件稀奇事情,在她的印象中辛子昭是不會受傷,一直流血受傷的是辛玉。
世子受傷了,酆野王宮戒嚴,嚴禁內外兩門資質不符的弟子進出王城,一律禁足在舍屋休養。
木炎在後廚劈柴火,手中的劈柴斧子使得越發流利,和她的劍術一樣流利。
她想起自己是六歲開始練劍,也差不多是六歲開始劈柴。
她到現在都記得,山莒城的柴火是濕的,哪怕母親撿來的是幹柴,到第二天也會變成濕濕的 ,有時甚至還有一股尿騷味。
木炎掄起胳膊繼續劈柴,沉默着将柴火劈完收拾妥當後,端起爐子熬制一天的雞湯前往內宮。
現在要見辛子昭是很難的,木炎這類身份尴尬的弟子更是尴尬,伺候辛子昭內侍不耐煩的打發木炎走。
“你就是磕破了頭,也是不能見到世子爺的,快端着你的雞湯回去吧。”
木炎執着不肯走:“世子平日對我多加照顧,聽聞世子受傷,恨不得将世子身上的傷轉移到我身上,這碗雞湯也是我的小小心意,還望大人您能讓我見一眼世子。”
“不是我不幫你,二少主來了也見不到世子爺。”
順着內侍眼神,木炎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辛玉。
此時的他,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奇怪。
木炎掃了辛玉一眼,又回頭小聲說:“勞煩大人通報一聲,在下知道有一秘寶可以緩解世子爺的疼痛。”
內侍深深看一眼木炎,說着好,進屋就去通報了。
沒一會,內侍出來就将木炎帶了進去。
來到宮殿內,最先嗅到便是濃烈熏人的熏香,試圖在掩蓋些什麽,層層疊疊紗幔遮住了木炎的視線,導致木炎根本看不清躺在床上辛子昭是什麽樣子。
“你說有秘寶可以緩解我的疼痛。”
穿上的辛子昭聲音氣息微弱,甚至還有些嘶啞。
“是,就不知世子爺是傷哪裏了。”
辛子昭:“我的右手被人砍斷了。”
木炎攥了攥手,思量再三,試探着提高聲音,道:“不知世子可知山莒城玉梅花發簪嗎?”
殿中寂靜,木炎心在狂跳 ,她無法确定辛子昭貪欲,可既然他也在找玉梅花發簪,那就表示他其實和辛玉是同一類人。
貪婪的人,是不允許唾手可得的寶貝流逝。
“玉梅花發簪不是早已丢失了嗎?”
看來辛子昭暗中調查過玉梅花發簪下落。
木炎也冷靜下來:“有關于玉梅花發簪下落,是要親自驗證才知曉。”
“如何驗證。”
“世子可派信任之人前往山莒城。”
木炎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的那點小心思恨不得要昭告天下,所有她為了讓辛子昭動心,她必須要添加幾分猛料。
“山莒城老城主身體康健,雖然傳位于木濤,但是山莒城實際權利還是由老城主掌握。”
辛子昭渴望權利,他想要不僅僅是三城朝貢,他更想要的是三城歸順與他,要的是酆野城版圖擴大。
“你是我信任的人嗎?”
“我不是。”木炎也是直接說明:“我畢竟是山莒城木氏一族,無論最後結果好壞對我來說都是不利的。”
床上的辛子昭哼笑一聲,不知是笑木炎的自知之明還是笑木炎自大狂妄,一個寄人籬下,案板上的魚肉竟然敢向提世子納谏。
木炎一直低垂的頭,聽到簌簌地腳步聲,木炎心繃緊起來,一把利劍啪地落在木炎的肩膀處,冰涼的劍身刺激着木炎心跳。
她緩緩擡起頭,見到左手拿劍的辛子昭,眼神不自覺看向他右手,手掌部分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本世子是最恨別人利用我,你想利用我來報複山莒城。”
木炎面不改色:“這只是由頭,您要的是山莒城對您的态度,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
肩上的利劍拿走,木炎身體得到了小小的放松,她沒有再說話,将最後的決策權都交給了辛子昭。
“你說誰去最合适。”
“二少主辛玉。”
木炎在辛子昭疑惑的眼神中給出了答案。
“其一他是酆野城二少主,為世子您辦事是合情合理,其二,萬一出現差池二少主便可自行解決。”
殿中的火碳在燃燒,發出霹靂啪啦聲音,木炎還是站在原地,可她身旁站着卻是辛玉。
他玉樹臨風而立,自己卑微如塵埃。
聽着辛子昭将任務安排完,辛玉拱手行禮接受任務,木炎這顆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殿門,木炎本打算要去外門接解雨亭回來,走在前面都辛玉卻是攔住她的路。
木炎向左走,辛玉跟着向左,木炎向右走,辛玉也跟着向右,幾次下來,木炎也不跟她争搶了,沉默的跟着辛玉身後。
只是在辛玉轉身時,木炎跟着停下腳步。這是這一眼,木炎變愣住了,她未見得辛玉,烏黑的瞳仁透露着透出幾分戾氣,和平日裏心态平和的辛玉完全不一樣。
也是,自己這次把他拉下水,他當然會生氣。
“木炎,”他的眼瞳彎彎,笑的滲人:“我真的是低估你的能力了,竟然三兩兩語就能說動世子,怎麽?山莒城還有第二支玉梅花發簪。”
辛玉見木炎只是沉默,眼底便閃過一抹震撼,嘴上卻是說:“你最好安分守己些,不然我現在就可以了結你。”
木炎淡淡道:“二少主一劍威力,在下已經領教過了 ”
辛玉道:“那你還要再次走歧路 。”
木炎擡眸注視着辛玉,面容嚴肅:“你再敢多管一件閑事,我就告訴辛子昭你手裏就有玉梅花發簪。”
說着,眼神落在辛玉完好的右手:“二少主傷勢恢複很快嘛。”
辛玉這才意識到,自己對木炎的了解還是太少,她的野心不僅是要拖垮山莒城木氏一族,她還要報複辛子昭。
這時,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微妙的氣氛産生,辛玉好好半晌沒說出話來,在木炎要走時,才問一聲:“你當真不後悔?”
木炎還是那句話:“二少主不要多管閑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