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尊貴

尊貴

辛禧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那幾位被鐵鏈鎖住的修者見到辛禧,反應更加激烈,鐵鏈拖在地上嘩啦啦的嘈雜音,試圖組織辛禧靠近解不語。

“一群無能之物。”

辛禧一揮手帶出的掌風,就将面前長老,掌門全都扇拍在牆上,吐血

“怨不得別人去,只能說你們是一群貪婪之物。”

解不語明白自己落入圈套,可不願意束手就擒,抽出鬼刀和辛禧對質。

鬼刀出手狠辣,角度刁鑽,專門點刺辛禧薄弱之處,再加上速度過快,辛禧這位安逸許久的城主竟然有幾瞬間慌亂。

見到辛禧招式不對,鬼刀心裏有了興奮感,更是憑借自己多年來的實戰經驗擊退了辛禧。

他深知不可戀戰,可回身幾步遠就是“禁術。”

不甘于放棄,解不語冒着風險回身去抓禁術,自己後背全都暴露在辛禧面前。

辛禧大喜,毫不遲疑一劍劈在解不語後背,血光四濺。

“果然是世子手中最穩妥的刀,出劍狠辣刁鑽,木炎只跟你修習半個月,就已經是同門中的佼佼者了。”

辛禧走到還在爬行的解不語面前,用腳一根一根踩斷他的手指。

嘲笑道:“不自量力的莽夫。”

被羞辱的解不語咬緊牙關,忍住疼,手撚個決,只聽見外面轟隆一聲,地下密室都感到了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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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不對 ,辛禧一刀插在解不語後心窩上,地上轟隆嘈雜聲音很大,怕有不好事情發生,辛禧快步離開地下室,臨走時還不忘在地下室加固結界。

只剩下一口氣還在強撐這解不語,一點一點緩慢的爬行。

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解不語迷戀看着面前一團七色霧氣,他虔誠的伸手觸碰。

霧氣像是小嬰兒一般,淘氣地纏繞在他的手上。

剎時,解不語感到身上有一種無法表達的舒服,心态也豁達通透,困擾他十幾年矛盾瞬間茅塞頓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暢通達。

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解不語抓住霧氣握緊在手中,霧氣從他指縫之間溜走,他惶恐抓住每條霧氣。

金光色霧氣在解不語面前彙集,一位影影綽綽的人形出現,解不語知道這就是禁術,當即跪在地上虔誠的許下心願。

“願我兒能長命百歲,無災無難。”

金光色霧氣變成一團烈火,跪在地上的解不語成為了一只飛蛾,義無反顧的撲向烈火。

王宮中的大火在辛禧指揮下很快得到了控制,同樣得到控制的還有木炎和解雨亭幾日。

木炎茫然看着辛玉及其他人,在辛玉不動聲色暗示下,木炎明白眼前處境,清清嗓子道:“解不語要讓搶我令牌,我不敵他,被他搶走了令牌。”

辛子昭多疑地詢問問:“聽內門弟子說,你和解雨亭很要好,還多次前往外門看望他,除夕之日你同解氏父子一起度過。”

木炎答:“我初入內門比試中傷及同門師姐,被內門尊者懲戒時就是在後庫房受罰,解家父子對我也是很照顧。”

“哦,”辛子昭怪聲回答:“你不覺得這是巧合嘛,配有令牌弟子衆多,解不語為何偏偏選中了你。”

木炎帶有自責口吻:“因為只有我對他不設防。”

酆野王宮這場大火,盡管撲救及時,還是照成一定的損失,宮殿有六座被燒毀,內門弟子十七位受傷,兩名重傷,外門弟子有五十七名受傷。更不要提毀壞的珍寶和秘籍。

雖說解不語已死,可和他有關聯的人還在。

比如說,解雨亭,木炎,還有十幾位和解不語有過私交的人,辛禧都不會放過的。

太平日子過久了,就忘記了酆野城是怎麽血洗叛徒了。

辛子昭提審完木炎,辛禧近侍帶着鐐铐将木炎扔進了死牢。

關押在死牢的人,是不會有生還的機會,處決他們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是一天,是一夜,反正不會讓木炎活到第二日。

每個人單獨關押在一間牢房,牢房外還有兩位侍從把守,避免意外發生。

解雨亭是被關在木炎斜對面的牢房,木炎稍稍一轉頭就可以主要到解雨亭。

解雨亭受到的打擊很大,難以接受目前事實,怕他有輕生念頭,侍從特意給解雨亭帶上刑具,限制住他的活動。

要被處刑的人還怕他自殺,哼,可笑。

此時木炎心情糟糕透頂,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起上一世比試場意氣風發,是違心為辛子昭做事,樁樁件件惡事情折磨木炎。

她想,她可能這一輩都是無所成就吧。

餘光發現有解雨亭那邊異常,死牢之中也發生了躁動,

擡眼看去,就見解雨亭身軀開始模糊一點一線消失在死牢中,木炎當下就明白發生什麽事情了,內心高興歡呼馬上是悵然若失。

他的父親是成功了。

死牢騷亂并未随着解雨亭消失而停止,木炎心中突然騰升起感應讓她有所激動,她走到牢籠前,伸手握住了前來救主的幻空。

手握幻空,自由随心。

沖出死牢中只是稍稍糾結一番,果斷的放棄要去找“禁術”的沖動。

此刻,因為木炎逃離死牢,上至酆野城主下至山莒城侍衛全都躁動起來。

王宮各路侍叢對木炎圍追堵截,聲勢浩大,來勢洶洶,城主辛禧直接下令,生擒木炎。

生擒,就代表着要讓木炎活着比死了還要難受。

上一世是因為木炎修煉魔道,玷污了酆野城名聲被辛禧下令生擒。

這一世,是木炎挑釁到辛禧的權威了。

層層疊疊地追捕要活活耗盡木炎的體力,逼着她就範。

或許是已經習慣逃跑保命,木炎沒有任何的恐慌感,她兩條腿是盡職盡責的跑,跑到一處可以休息的安全之處。

在解雨亭離奇消失在死牢中,辛禧就不滿足與靜心等待“禁術”成熟。

他主動找到躺着床上養傷的辛玉,他的二兒子。

辛玉和他一直住在一個宮殿,一個是前殿,一個是後殿,自己喜清靜,不喜被打擾就住在後殿,前殿多添一對兒花瓶,後殿就清楚花瓶的顏色。

見到辛玉時,他已經能在房間裏走路了,不似幾天前需要下人擡回來。

“父親。”辛玉見到辛禧沒有意外,已經料到了,他會來。

“你可以走路了。”辛禧問:“身體恢複的怎麽樣,可有不适之處。”

“還好。”

辛玉親自沏好一杯茶端到辛禧的面前,在袅袅的茶香之中,父子倆是安靜的沉默着。

“你母親要見你。”辛禧忽然說道。

“……好……。”

用餘光觀察辛玉,見他依然穩定平靜,辛禧就要反複試探。

“孩子你不恨父親嗎,是為父親手把你變成人不人,鬼不鬼,仙不仙的怪物。”

辛玉輕嘆一口氣,這個問題他已經回答了幾遍,早已做到可以心如止水的回答。

“小的時候是怨恨過父親,長大了也就明白了,當時酆野城腹背受敵,是需要有人犧牲的。”

回答雲淡風輕。他也已經接受自己是父親被抛棄的事實。

“除了你出生的時機不對,還有一點你想到了嗎。”

辛玉心裏一哆嗦,眼神飛快閃躲,不想被辛禧發現自己心虛。

“你不是我親生的兒子,按照輩分來講,你應該叫我舅舅。”

早已經知曉的答案,又因為是由辛禧親自所說,辛玉心裏那股子對于酆野城仇恨更加嚴重幾分。

“你恨我嗎?”

辛禧頗為自豪看着辛玉因為憤怒而咬緊的牙關,他喜歡将他人的命運玩弄在鼓掌之中。

“我……是恨您的。”

辛玉垂眼看着自己的雙腿,倘若他有能力,他一定會将辛禧親手了結,會帶着母親離開,可惜啊,他在襁褓之時就被母親打斷經脈,是一個廢人。

“你不要忘記了,是我讓你們母子倆活下來的,不然你和你的母親早就成為一堆白骨了。”辛禧猖狂得意:“你的母親還等着你呢。”

提及母親,辛玉對她是又可憐又敬重.

這是個可憐的女人,在酆野王城遭受流民襲擊被王族抛棄在外,八個月後被辛禧找到時已經挺着大肚子了,癡傻呆愣,只會捂着肚子嘿嘿的傻笑。

在他出生後,母親的舌頭也被拔了下來,在她的身邊當做婢女來照顧她,或許是怕她說了不該說的話,在自己懂事時,母親就被送入地宮,

他也知道當自己呱呱落地時,母親明白了孩子的父親是誰不重要,重要是孩子是擁有鬼魄,酆野城的榮光就寄希望于鬼魄上。

辛玉知道母親不止一次想要掐死自己,又在最後一刻松手,依稀記得母親一雙冰涼的雙手撫摸着自己。

“孩子不要怕,你會平安健康的。”

木炎的母親用死亡換得木炎了無牽挂。

他的母親用尊嚴換得酆野城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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