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第8章
第 8 章
第八章
陸峥走後沒多久,溫蜜也收拾收拾回了公主府。她派人去告知譽陽大長公主,只說她身體不适,不去大恩寺了。
陸峥與母親秦悅知所住的院子在梨花巷,是世家貴胄所居之地,卻又不在核心圈子中,環境很好,十分清幽。
淩小王爺作死之心迫切,動作很快,溫蜜剛令人去盯着,就有人回報說淩小王爺命人将安邑侯外室的院子砸了。
根據白色.界面給出的內容,原書中,原女主是帶了許多侍衛去保護秦悅知的,畢竟秦悅知的外在人設是溫婉柔弱小白花。但是溫蜜知道,秦悅知作為攝政王身邊一等貼身護衛,淩恒的侍衛加一起都不夠她動動手指頭的。
原女主這個白月光做的盡職盡責,還親自坐着馬車過去要将秦悅知接到公主府住上一段時間,畢竟院子被砸了,修繕也需要時間。但是安邑侯再怕家中的母老虎,也丢不起自己外室被接到別人府上住的臉,半路上就将馬車截住,将秦悅知正式的接回了安邑侯府,自然也給了男主安邑侯府庶子身份。
根據系統提示,溫蜜要做的大概就是……在男主面前欺負他母親秦悅知?
……
不說男主,秦悅知兩根手指就能把她掐死好麽!
溫蜜趕到梨花巷時,陸峥不在,但是一切看上去有條不紊,有家仆正在清理,還有人在往外面的馬車上搬東西。
院外停着三輛馬車,最後面的馬車挂着青緞簾帳,大約是陸峥或者秦悅知坐的馬車吧。
如果她把馬車弄壞,陸峥不知情坐上去,說不定會磕到頭,雖說只有外在傷害2分,但蚊子腿也是肉,她不嫌棄。
她繞着那輛馬車走了兩圈,此時大家都忙着往前面兩輛馬車上搬東西,倒是沒人注意她,她小聲喚布谷,“布谷,你在這裏擋着我一下。”
布谷一臉懵,“大小姐,你、你若是尿急也不能在這裏呀!奴婢帶您進去吧,院子裏肯定有茅廁的!”
你才尿急,你全家都尿急!
看溫蜜臉色不好,布谷連忙道:“大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奴婢這就去叫人……”
溫蜜黑着臉,低聲道:“你在這裏擋着我一下,我把馬車軸頭上的銷子擰下來,莫要讓人看見。”
布谷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大小姐,大小姐忙活時還不忘擡頭叮囑她,“把你的裙子撐開一些,千萬要把我擋住了。”
溫蜜擰了半天,這銷子擰得也太緊了吧!幸好她早有準備,她特地命人在裙子內側縫了兜兜,從兜兜裏将準備好的工具拿出來,終于将銷子擰了下來。一會兒馬車行駛起來,輪軸一松,輪子即便掉不下來,車廂也得歪斜,磕男主腦袋一下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她松了口氣,将工具裝回兜兜裏,正準備離開,就見馬車車簾忽然被掀開……
男人穿着玄色暗紋錦袍,坐在馬車上,居高臨下淡淡的望過來,一雙眸子陰冷沉默。
溫蜜被他吓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長長的眼睫顫得厲害,心虛得不行,“陸陸陸陸公子,你、你怎麽在這裏……”
陸峥目光掃過馬車一側的輪軸,落在小姑娘因垂着頭而露出的纖細脆弱的脖頸上,真想,沾着靡豔的鮮血在她嬌嫩瑩白的身子上寫滿他的名字。他淡淡挪開視線,眼中是寂寂陰郁的模樣。
他平靜道:“溫大小姐。”
溫蜜小身子顫了顫,怎麽感覺頭頂上的男人比之前更變态了一點兒呢?她穩了穩心緒,抿着唇,若無其事的道:“陸公子,你的馬車壞了,不如、不如坐我的馬車吧?”
陸峥揉了揉額角,垂眸,緩緩道:“我剛看到你弄壞我的馬車了。”
布谷替自家大小姐尴尬的簡直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溫蜜擡起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道:“我方才看着馬車的輪軸似乎有些松了,才想看看是不是壞了……結果真的壞了。”她抽了抽小鼻子,“我不是故意的。”
陸峥伸出一只修長的大手,掌心攤開,“擰下來的銷子呢?”
溫蜜默默地從裙子裏面的兜兜裏将鐵銷子拿出來,放在他掌心裏,這東西挺沉的還。
布谷一臉不忍直視,輕輕在底下拽了拽大小姐,将人拽走了。
溫蜜也沒想這個變态這時候竟然會在馬車裏好整以暇的坐着,正常人不應該是在安慰受驚的母親麽?也是她疏忽大意了,變态怎麽能用正常人的尺度去衡量。
原書對秦悅知的着墨并不甚多,只說溫柔貌美,容貌驚人,回到安邑侯府後雖有安邑侯的寵愛,卻是十分低調內斂,安邑侯夫人趙氏自然将她視為眼中釘,幾次找她茬兒,她卻也都能全身而退。她還有一個善于配制香料的技能,與人相處時又溫柔聰慧,得到許多世家夫人的喜歡,後來竟也在世家圈中站穩腳跟,利用這一優勢,秦悅知曾為男主查出了許多在幕後支持燕王的朝臣。
這時院子裏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急匆匆出來相迎,他恭敬道:“在下姓秦,是秦府的管家,不知溫大小姐駕臨,還請溫大小姐不要見怪,天氣炎熱,溫大小姐進來喝口清茶。”
秦管家也是上過戰場手上沾過血的,方才正借着淩小王爺砸院子的由頭捉了幾個燕王探子,在後頭審訊,也沒顧得上這裏。
溫蜜微笑道:“陸公子是我的朋友,聽說這裏出了些事,我便過來看看可有需要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秦管家笑得一臉欣慰,連說了好幾個“好!”
溫蜜不明所以的看着這位鋼鐵老直男那一臉莫名其妙的姨母笑,默默揣測了一會兒,也沒揣測出什麽來,想想還是算了。
溫蜜是在後院的水榭見到秦悅知的,淩恒是個狠人,作死的事向來都是往死裏作的,這處三進的院子前院正房那一排屋宇幾乎都砸到了,後院倒是還好,花香馥郁,綠木森森。
溫蜜步入水榭時,便見一個貌美婦人正微微側首,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裙衫,發髻上只戴了一支碧玉簪,清淡婉約。若只看相貌,很難讓人相信她實則是個兩手耍大刀的高手。
她正與身旁的紅裙少女說話,面上有溫婉的笑容,娴靜中帶着不自覺的驕矜,不得不說,身為演職人員,秦悅知給自己的定位非常準确,攝政王手下的人都很不一般啊!
溫蜜走過去時,秦悅知身旁的紅裙少女正好看過來,眼中的陰冷一閃而過,随即便訝然道:“呀!溫妹妹?溫妹妹怎麽……”
她停頓的恰到好處,雖然沒有質問下去,但明明白白就是在問她“你怎麽來了?”
【溫蜜:小寶貝兒,這人是誰?】
此時查看白色.界面有些耽誤時間了,還不如直接問系統。
【系統:南安王嫡長女于明錦,原書第一女配,也可以叫炮灰助攻。】
【溫蜜微笑:貌似我沒有在白色.界面的介紹中看到過此人,小寶貝兒這是不是你們的失職?】
【系統:……因為宿主只說查看重要人物,所以系統将她略過了。】
眼前白色.界面中立刻出現于明錦的概況:原書第一女配,是除女主之外,唯二在男主低賤之時就喜歡男主、并千方百計想要擠掉女主在男主心中占據一席之地的。但是作為惡毒女配,她自然逃不過炮灰屬性,作天作地,最後都是為男女主做助攻,她事事都被女主壓一頭,對女主早就懷恨在心,欲圖報複。
于明錦身為南安王嫡長女,自幼也是受盡萬千寵愛的,性子嬌縱,這一生唯一一個跟頭大約就是栽在男主身上。
于明錦十分聰慧,知道從陸峥身邊的人身上下手,所以她時常過來尋秦悅知,理由便是探讨女紅刺繡。于明錦是在祖母身邊養大的,她祖母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故而她琴棋書畫都不出衆,只有繡工卻是極佳,這也是少數她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了。
只是,溫蜜一想到秦悅知那雙使大刀的手拿着繡花針的模樣,就總是忍不住腦補出大黑熊的形象……
于明錦是明豔的長相,一身紅裙十分張揚,她只比溫蜜大了幾個月,此時訝然的喚着:“溫妹妹……”卻絲毫沒有為秦悅知介紹或請溫蜜過去的意思。
她嘴角微挑,忍不住道:“溫妹妹,這……畢竟是外男家裏,若沒有長輩帶着,就這般上趕着往外男家裏跑,是不是……”說着又輕聲辯解,“溫妹妹千萬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溫妹妹這般,難免讓旁人質疑溫妹妹的教養。”
也是條件反射了,于明錦一看到溫蜜就忍不住想壓她一頭,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溫蜜身上,并沒有看見她身旁一直坐着與她閑話的秦悅知站起了身,并且似乎有些緊張。
溫蜜今日穿了身茶白色的襦裙,鴉青色的長發挽起,兩鬓幾縷發絲自然垂落,與耳畔墜着的琉璃小墜子一晃一晃的輕輕纏繞。
任哪個小姑娘被當衆這般質疑教養,并且還扯到了外男,只怕都會受不住。
溫蜜自然而然的就紅了眼眶,眼尾沾染了淡淡的粉,她聲音輕柔道:“于姐姐說我也就罷了,我自不會放在心上與于姐姐計較,但是于姐姐提及我的教養,我卻不得不反駁一二。我幼時便是聖懿安太後親自教導的,如今聖懿安太後雖然已經仙去,卻也不容于姐姐這般出言不遜。聖懿安太後于我有恩,聽于姐姐口口聲聲折辱,我心中實在難受得緊……”
她雙目盈盈,似潋滟着一泓秋水,眼淚将落不落,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于明錦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溫蜜這賤人竟然把聖懿安太後擡了出來,也不怕帽子太大她戴不住!她臉怎麽那麽大呢?聖懿安太後不過湊趣般的順着譽陽大長公的話考較過她幾回詩詞,到她嘴裏竟就成了聖懿安太後的教導了!但偏偏又反駁不得,畢竟得過聖懿安太後一句二句話的都敢對外說受過聖懿安太後的教導。
于明錦一噎,十分有料的胸口起伏不停。
溫蜜往她那胸上好(wei)奇(suo)的瞄了好幾眼,同樣都是十四歲,就只差了幾個月而已,怎麽人家那胸就是胸,她這個就是前後一樣平?
于明錦勉強壓下怒意,笑道:“溫妹妹這張巧嘴一說,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罷了,我也是操心操慣了,溫妹妹既不領情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溫蜜濕漉漉的大眼睛似盛了清水,無辜的望向她,仿佛她再說一句就要哭出來。于明錦忍不住皺眉,這都什麽玩意兒?溫蜜這賤人是不是有病?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眼睛有病趕緊去治!
溫蜜卻不再看她,而是對身旁的秦悅知盈盈一笑,喚了聲:“秦太太。”
秦悅知連忙還禮,立刻将自己南向的主位讓了出來,溫蜜想起系統的任務,糾結了一下,只好坐了過去,墊子不怎麽軟,她小屁股挪了又挪,還是不怎麽軟和,石椅也硬。
秦悅知馬上将原來于明錦坐的墊子拿過來,非要給溫蜜墊了兩層才罷休。
溫蜜望着秦悅知那一臉與秦管家一模一樣的姨母笑,心裏莫名有些發慌,她怎麽感覺自己掉進狼窩裏了?
于明錦此時震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
溫蜜雖然是譽陽大長公主嫡女,可她還是南安王嫡長女呢!論身份尊貴,她絲毫不比溫蜜差,憑什麽溫蜜就被特殊照顧?
于明錦臉上的笑容幾乎就要挂不住,要不是為了陸峥,她堂堂南安王嫡長女,怎麽會來這裏與一個外室結交?她差點兒坐不住,立刻就想走!
秦悅知卻已經把她忘到腦後,對溫蜜笑得十分溫柔,恭敬的給溫蜜重新沏了茶,連茶點也讓人重新上了。
不僅如此,于明錦又驚愕的發現,溫蜜咬了一口鮮花餅後,找茬兒般的說太甜了而且鮮花一點兒都不新鮮後,秦悅知不僅沒有生氣,竟然就把那碟鮮花餅撤下去,火速上了荷葉糕。
過了一會兒竟然還端上來一盤子殷紅圓潤、連于明錦每年也都只能吃到幾顆的挂綠,挂綠是新品種,産量極少,宮中也只有南邊進貢來的一小筐而已,她都來了半天了,秦悅知也沒說給她拿一顆吃,結果溫蜜一來竟然端了一盤子上來!
她哪裏就比不上溫蜜這個矯揉造作的女人了!
于明錦忍着滿腔的怒意,剝了一顆挂綠放進口中,真是沁甜入心,她正要對秦悅知誇贊幾句,然後就聽溫蜜那矯揉造作女說這挂綠太小了!!!
她都想替秦悅知罵溫蜜了,誰知秦悅知笑得一臉開懷,說:“倒是心有靈犀,之前也有人說過嫌挂綠個頭小。”
于明錦真是半刻也待不下去了,若不是顧及着陸峥,她都想跟秦悅知撕破臉,最後硬是憋着一口氣跟秦悅知告辭之後才怒氣沖沖的走了。
溫蜜也驚悚的發現了秦悅知對她的無限度縱容,仿佛她是一個不知事的小姑娘需要時時哄着一般,無論她怎麽找茬兒,秦悅知臉上的姨母笑就沒落下去過。
這樣下去,系統交給她的任務就是坐到明天早晨她也完不成。
于是在于明錦走了之後,她也提出了告辭,但是秦悅知連忙道:“溫大小姐,有位夫人想見見您,請溫大小姐跟屬……跟我來。”
越過水榭,溫蜜才發現水榭後還有個獨立的小院子,院子裏有一片竹林。一個年輕婦人就坐在竹林旁,她大約三十出頭,如雲烏發輕挽,面上罩着輕紗,只露出一雙如黛長眉及明麗杏眸。
她以手支頤,杏色紗衫垂落,露出半截皓腕,一只水頭極好的翡翠镯子挂在上面,趁得肌膚如雪。
溫蜜有系統幫忙作弊,她便是從頭到腳都蒙在輕紗裏,溫蜜也知道她是誰。
攝政王如今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他的姑姑裴夫人。
裴夫人只比男主大了八歲,當時男主父母俱亡,自覺被抛棄的十歲男主拒絕與任何人交流。裴夫人為了撐起裴家,教養幼侄,親自退了自己的親事,并立誓一生不外嫁。她在幼年的男主心中是比父母更重要的存在,男主成為攝政王後,親自為她請封了一品诰命夫人,大家便都稱她為裴夫人。
但原書中關于裴夫人其實還有隐情,她之所以對外宣稱一生不外嫁,是因為當年她為了保住裴家的權勢,親手設計并殺死了她的未婚夫。
她與未婚夫感情極好,但在面對取舍時,她選擇放棄了他。
直到這本爛尾小說的最後,她都沒有再遇到喜歡的人,大家都以為裴夫人作為攝政王唯一的親人,自然是鮮花着錦、富貴雍容,而且位于權勢頂端的貴人多養面首,誰又說得清呢?但實際上,她幾乎過着近似于苦行僧般的生活,她無法忘記她的未婚夫,所以一生都在用這種方式折磨她自己。
溫蜜本以為會看到一個萬念俱灰、意念消沉的裴夫人,但是恰恰相反,她一雙眼睛清而明亮,溫蜜甚至能看到面紗後她微微翹起的唇角。
裴夫人含笑望着她,這個小姑娘近日來她聽過許多次了,與她想象中的倒是存着差距,聽描述以為是個驕縱有些心機的,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軟糯糯的小丫頭,原來他喜歡這樣的。
她含笑道:“你叫溫蜜?是哪個蜜?”
溫蜜回道:“是蜜蜂的蜜,我小時候母親一直叫我嗡嗡。”
裴夫人眉眼彎彎,眼睛更加明亮了些,“那以後我可以叫你嗡嗡嗎?”
溫蜜眼睛微微睜大,皺着小眉頭糾結了一下,“可不可以不在公共場合叫?”
“公共場合?”裴夫人挑了挑眉,随即又笑開了,“好的,嗡嗡。”
她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绛色錦盒,不容拒絕的塞到溫蜜手裏,“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本來想送你一支發笄,等你及笄的時候戴的,但是……”某人當時聽了就不高興了,她只好換了旁的。
裴夫人含笑道:“這裏面也是好東西,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哦,你可千萬不要弄丢了。”
溫蜜只好接了,捧着盒子坐上馬車時她還有些懵懵的,她今天幹什麽來了?得分了麽?
【系統:不得不提醒宿主,不要被眼前的美好富麗景象所蒙蔽,宿主時刻不能忘記自己的任務與使命,今日得分0,總分仍然是17分,這個分數已經保持了數日,宿主需要加油了。】
溫蜜懵懵的将手中錦盒打開,裏面只有一枚玉制戒指,雕工簡單,似乎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想起裴夫人說的傳家寶……
【溫蜜:小寶貝兒,這是什麽?】
【系統:……戒指。】
【溫蜜微笑jpg:竟然有小寶貝兒也不認得的東西呢!】
【系統面無表情jpg:……是令牌,共有一對,裴家歷代相傳,另一枚在男主手中,可以憑此物號令裴家一半的暗衛,并可在裴家所有田鋪産業中支取財物,且無上限。再次提醒宿主,不要被外在的物質蒙蔽了雙眼……】
溫蜜已經聽不見系統說什麽了,立刻吩咐布谷,“快快!給我找個紅繩,我要将它挂在脖子上,洗澡也不會摘下來!打死結打死結!用粗點兒的繩子!”
【系統:……】
……
此時,頤園的苦竹林內,竹意蕭蕭,裴夫人看着正在雕刻什麽的男人,眉眼含笑,“符元大師不是說,可以修補好你最寶貝的這柄古玉匕首麽?怎麽不修了?”
男人手穩穩的握着刻刀,聲音平靜,“你去看她了?”
裴夫人“嗯”了一聲,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來,“倒是個不錯的小姑娘,就是……”
果然看到男人手上一頓,她輕輕笑起來,“看你緊張的,既然這麽緊張她,還非要裝什麽?不如直接将她娶回來吧。”
男人眸色微沉,沉默不言。
裴夫人挑眉,故意道:“莫非我猜錯了?也是,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自己喜歡溫婉大方的,那個小姑娘雖然軟綿綿的,但眼中透着狡黠,離溫婉大方只怕差得挺遠。”
陸峥不急不徐道:“姑姑不喜歡她?”
他擡眸笑道:“那你還把戒指給了她?”
裴夫人含笑,“我還不是替你着急麽,你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若不抓緊,小心被旁人搶走了。”
男人目光陰冷,半晌微微一笑。
抱着戒指剛剛鑽進被窩裏準備睡覺的溫蜜,莫名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布谷,把窗戶都關上!”
“大小姐,都關上了!”
溫蜜嘀咕了幾句,把眼睛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