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第17章(捉蟲)
第 17 章(捉蟲)
第十七章
衛忱速度極快,即便溫蜜距陸峥比他近得多,他依然在溫蜜還未趕至陸峥身前時,将長劍抵住陸峥胸口。溫蜜吓得臉色煞白,如果男主死了,這個世界是不是就崩了?
時間仿佛忽然變得極慢,溫蜜甚至能感受到劍身穿過時帶起的氣流,周圍的世界似乎都成了背景板,耳畔再無餘聲,像是電影消音後的慢鏡頭,長劍刺破陸峥的外袍,正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往裏面推進。
溫蜜呆立的看着面前正在變緩的世界,陸峥的目光透過衛忱,與她相對。
她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卻又說不出來,除了懵懵的看着這一幕的發生,她什麽也做不了。
【系統:宿主在做什麽?趕快跑過去将男主推開!!】
【溫蜜:以我的速度根本就來不及……】
【系統:世界時間已經被系統更改至負倍速進行,宿主現在就是爬過去都來得及!】
【溫蜜:男主這個大變态為什麽不躲!】
【系統:……男主精神力太過強大,宿主若再磨蹭下去,被他發現世界時間倍速改變,這個世界就真的崩了!】
溫蜜緊緊掐住手心,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然而思緒一閃而過,如指尖沙,她無法抓住,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仿佛男主已經超脫了這個世界的控制,她記得原書在第二女主出現時,她就有這種感覺,仿佛原作者已經不能控制男主了。
她緊張得吞了口口水,此時此刻,她需要先去推開陸峥。
她提起裙子迅速的跑過去,在她的手觸碰到陸峥的那一刻起,時間流速恢複正常,她其實可以完全将陸峥推開,但是她還是想要得分的,所以只是使他避開了致命的胸口,衛忱手中的長劍刺進了陸峥肩膀下方一點兒的位置。
鮮血瞬間噴湧出來,陸峥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溫蜜身上,他神色看不出喜怒,眼眸淡淡垂下,唇角緩緩勾起。
衛忱一劍未能将陸峥刺死,他也不戀戰,迅速退開,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樹林中。
暗十七道:“公子,用不用追?”
陸峥聲音低沉,“他還會回來。”
秦管家已經快速的拿來了傷藥,他們這樣的人自然會随身備着傷藥的,并且都懂得一些包紮。
陸峥坐在馬車上,将衣袍脫下來,露出精壯的胸膛,随同的婢女在附近打了盆水,用巾帕沾濕,準備給陸峥擦拭傷口。
陸峥似笑非笑的瞥了正在發呆的溫蜜一眼,溫蜜反應過來他這一眼的含義,立刻乖乖的從婢女手中接過巾帕,跪伏在他身側,小腦袋湊到他胸前,輕輕的沾掉上面的血跡。
她動作輕柔,帶着些小心翼翼的模樣,其實傷口并不算大,但因刺得深,所以血流得很多,此時在傷口上已經灑了傷藥,血漸漸止住了,她需要将傷口附近的血跡擦拭幹淨,一會兒還要包紮。
陸峥垂眸看過去,烏黑的發頂,插着一支垂着透明璧玺的珍珠簪子,她神情很專注,擰着小身子似乎擰累了,便又離他更近了些,幾乎快貼在他身上,另一只手無意識的拄着他大腿,一股麻癢的感覺緩緩蔓上來。
雖然連他全果時的樣子都看過了,但是如此近距離的與一壯男赤身肉博(?),溫蜜面上還是泛起了一層薄紅,馬車上地方本就狹窄,她跪了一會兒,膝蓋有些酸疼,她忘了為了支撐半傾斜的身子,自己的手是放在陸峥大腿上的,換姿勢時,手也沒有挪開。
男人修長的大手伸過來,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子,力道有些大,聲音淡淡的從頭頂傳來,“不要亂摸。”
溫蜜被他吓了一小跳,驀地将手擡高,仰起泛着嬌嫩粉色的小臉飛速看他一眼,就又垂下了,她長長的眼睫忽閃忽閃的眨動,低低道:“對、對不起。”
好不容易擦淨了血跡,她連忙給秦管家騰位置,秦管家想來是沒少處理此類傷口的,沉穩而快速的為陸峥包紮完畢。
若是溫蜜受了這劍傷,只怕她不哼哼唧唧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肯定不會下床,然而陸峥輕描淡寫的穿好衣袍,眼神深邃、回過頭垂眸與她對視,緩緩微笑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溫蜜腦中立刻出現了之前在白色.界面中看到的豹室,陸峥這是要吓她嗎?沒必要,您這樣真沒必要!大佬您只要微微一笑就能吓得她雙腿打顫了好嘛!
她是肯定不會跟他去的!她就是餓死,從這裏跳下去,都不可能跟他去!誰敢讓她參觀豹室她就打死誰!
……
陸峥面色淡淡的瞥她一眼,她立刻乖巧的跟了上去。
溫蜜是第一次到羨園來,園中草木繁盛,繁花似錦,遠遠就能看到位于東側的那座巨大的花房,透明的琉璃頂、琉璃牆面,裏面的花木自成一個世界,宛如世界誕生之初,滿目原始自然的葳蕤景象。
繞過花房,沿着一條小路走過去,草色漸深,幾乎覆沒到她胸口,這是什麽可怕的地方?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來,彎腰将她抱起,她似沒想到,本能的掙紮了一下。男人大手緊緊扣住她的腰肢,眸色陰冷起來,目光掠過她面頰,低沉道:“讓我抱,還是自己走?”
前面的草可能還會更高,一會兒只怕就要将她覆頂了,授受不親是什麽?她壓根兒不認識這四個字!她果斷的伸出手臂環住陸峥的脖頸,還往他身上蹭了蹭,顫微微道:“讓你抱。”
陸峥眸色暗沉,不帶喜怒,這沒出息的樣子,真是,可愛。
随後他清淡的聲音落下來,“摟松些。”
穿過蔥郁的草木,前方出現一片平整的空地,仿佛一座墓園,漢白玉的石階,白塔,陸峥将她放在一座墓碑前,墓碑上寫着“兄嫂之墓”,卻沒有名字。
溫蜜一震,簡直難以置信。
男主竟然不是帶她來參觀豹室的,而是來祭拜他的父母,這裏埋着致使男主最終走向變态的裴敬之和他夫人。
陸峥神色淡漠,并沒有一絲悲痛或者其餘的神色,他只是淡淡對溫蜜道:“過來。”
溫蜜慫慫的挪過去,他似嫌她走得慢了,伸手将她拎了過去,她對陸峥動不動就像拎小雞一樣拎她的行為分外不滿,準備在心裏默默問候一下他的父母,猛然醒過神來,立刻跪下,雙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詞的請求男主父母原諒。
陸峥一直靜默的站立一旁,終于聽身邊的小女人說完了大約一百個對不起,她長出了口氣,又恭敬的叩首三次,才站起身。
陸峥沉默很久,将她抱起從來時的路回去,到了外面,他将她放下來,吩咐秦管家,“帶她去竹苑。”
然而不過片刻,秦管家匆匆趕回,在豹室找到他,面帶急色道:“溫大小姐腳上似乎受了傷,婢女留在山下沒有跟上來,已經去請大夫了,只是最快也需要半個時辰……羨園裏倒是有大夫,不過怕驚動園中客人。”
攝政王此時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能來這裏游玩兒的皆非等閑之人,若有蛛絲馬跡被發現,也是一樁麻煩事。
溫蜜腳上紮了一根刺,想來應該是在墓園中紮的,果然報應來得真快,她緩緩褪了鞋襪,露出雪白的一雙玉足,搬着腳察看左腳小拇指,果然是紮了根刺進去,紮得還挺深,她手試探着将刺拔出來,然而手才一觸上去就疼得她眼淚汪汪,實在下不去手。
這時男人在她身後,隔着竹簾問:“溫大小姐怎麽樣了?”
抱都抱過了,還裝個甚麽?捏她下巴時就像粘住了一般摳都摳不下去,這時倒像個正經人了。
然而心中雖如此想,卻帶哭音兒嬌嬌氣氣的道:“陸公子,你……你快些進來吧……”
她眼睛紅了一圈兒,眼淚要掉不掉的挂在鴉青色的眼睫上,一臉委屈。
陸峥走進去,垂眸看了一下她的腳,小拇指有些腫了,應該是松樹的針刺,紮得雖深,但仍有一點留在外面,處理起來并不難。
然而他手才一觸上去,她就開始嘤嘤嘤的呼疼,卻也知道這刺不拔不行,于是就一邊假哭一邊道:
“陸公子不要!嗚嗚,你、你再進來些……陸公子慢些,你弄疼我了……”
“陸公子快、快拔出去!”
“嗚嗚,疼……你弄得我好疼……”
秦管家守在門外,神色變得意味不明起來。
陸峥似笑非笑,“閉嘴。”
溫蜜被他斥的不明所以,以為他是嫌棄她嬌氣了,閉上嘴,疼的時候便死死咬住下唇,額上汩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雙睫微微顫抖,瑩白的小臉上帶着粉嫩嫩的薄紅。
裴夫人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已經處理好了,小腳指除了有些紅腫外,并沒有什麽。
裴夫人前幾日離開裴府,追查衛忱的行蹤,今日追查到這裏,才進羨園來。
進門就瞧見小姑娘嬌氣的坐在軟榻上,側着身子,小腦袋微微垂着,烏發散落下來,面頰上猶挂着淚痕,腰肢纖細窈窕,裙下露出一截凝脂般細軟的玉足,正握在男人手中。
這幾日抑郁的心緒倏地消散了大半,她忍不住微笑,一想到她這個冷漠強大的侄兒竟然喜歡這樣嬌氣一碰就會哭的小姑娘,就覺得真是一報還一報,也是他活該了。
她原本以為他喜歡的應該是那類溫婉賢淑、大方明理,可堪為一家主母,可獨當一面的大家閨秀,沒想到竟會是這樣嬌嬌嫩嫩的小姑娘,不過這樣的嬌嫩精致的小姑娘誰又不喜歡呢?她一見到溫蜜就覺得發自內心的喜悅,想逗一逗她。
不過她可不會像她侄兒這般惡劣,非要把人家小姑娘逗哭了。
陸峥還要去豹室,他對在此見到裴夫人似乎毫不意外,姑侄二人并未多說,仿佛只是一般熟識之人,裴夫人彎着眉眼客套的對陸峥道:“陸公子放心吧,我來照顧你的小嬌嬌。”
溫蜜擡起頭,一臉懵……
誰、誰是他的小嬌嬌?
她才不是大變态的小嬌嬌!
陸峥微一颌首便離開了,裴夫人微笑道:“他帶你去後面的墓園了?”
溫蜜小心地道:“嗯……”
不僅去了,還得罪了男主父母,報應來得十分爽快。
裴夫人望了一眼她發髻的珍珠簪子,頓了頓,慢慢微笑,“這是……我嫂嫂也有一支與你頭上一模一樣的簪子,是她生前最喜歡的一支,上面的珍珠是我侄兒周歲禮上他外祖父送給他串珠子玩兒的,被我嫂嫂拆掉鑲嵌到簪子上了。我侄兒不過六七歲時,我嫂嫂與他開玩笑,說将珍珠簪子留給他未來的媳婦,于是當年他生辰就沒有收到他喜歡的西域送來的寶馬,而是那支珍珠簪子擺在了他的書案上。”
裴夫人彎着眉眼笑,“他足足生了五天的悶氣,誰也不肯理。”
溫蜜怔然的撫上簪子,垂頭看了看她今日身上穿的衣裙,極淡的煙青色,十分素淡,他是一早就決定要帶她來這裏,祭拜他的父母吧。
裴夫人微微怔忡了片刻,坐在桌案旁,伸出雪玉般的手臂托腮,柔聲道:“我侄兒……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他幼時很不能釋懷,連墓碑也不肯為他父母立,出殡時,他留在房中,整整三天沒有出來,也不肯吃東西。他長大後就有些忌憚男女之情,像防着洪水猛獸一般,如今,才有些不同了……”
溫蜜很難想象男主絕食的樣子,她小心翼翼地明知故問,“裴夫人,您侄兒叫什麽?”
裴夫人對上溫蜜的眼睛,溫軟中帶着狡黠,小臉雪白透粉,她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她頰肉,眸中閃動着笑意,望了一眼窗外的濃蔭綠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唔,叫裴青……青。”
溫蜜剛穿上鞋襪,噎了一下,慢吞吞垂眸,輕聲道:“裴青青,真……是個好名字……”
裴夫人輕輕道:“我以為他是不肯原諒他父母的,後來我才發現他常常一個人去他父母的墓前,只是靜默的站着,一站就是半天。其實他也是渴望父母的關懷的,可是他們走得毫不留情,只想着二人生同寝死同穴,絲毫沒有為他們年幼的孩子考慮,所以他恨他們。”
良久,她尾音輕顫,微微垂眸,望着窗外的花團錦簇、綠枝繁茂,很輕很輕的說:“其實我也是恨他們的。”
他們走得決然,将裴家整個扔在這對姑侄身上,一個不過才十歲之齡,一個要被迫設計害死自己的未婚夫。
裴夫人緩緩笑了笑,眸中波光潋滟,故意逗她道:“你覺得陸公子怎麽樣?”
溫蜜小心地措着詞,“陸公子容貌俊朗,腹有詩書,形材兼備……就是有些吓人。”
裴夫人忍不住笑起來,這時秦管家在外道:“溫大小姐,溫公子過來了,要接您回去,此時已經到山下了。”
與溫峤一起過來的還有刑昭。
是刑昭去找的溫峤,說溫蜜與他妹妹刑瑤今日來羨園玩兒了,但是刑瑤臨時有事離開,他便去找溫峤讓他去接一趟溫大小姐,溫峤自然沒有懷疑,跟着就來了。
刑昭最近都有些不識得攝政王了,攝政王在溫蜜身邊安插了許多暗衛,就讓她自己回公主府,難不成還能遇到危險?他是不信,在京中誰還能打得過攝政王的那些暗衛,就算是劉太後與燕王也不敢在他面前作妖啊!
卻還是把人家兄長找了來,其實本來也是可以讓他将溫大小姐送回去的,也省得折騰一趟還要返回去找溫峤,這樣攝政王都不肯。
他這一路腦門兒上的冷汗就沒斷過,今日回去,他一定要跟他母說,盡快将他的親事定下來,一想到讓攝政王覺得他惦記着溫大小姐,他身上冷汗就冒得更快。
以前在軍營中,也不是沒人給攝政王送過姬妾,可以說還多得很,雲州州牧送的還是嫡長女,雲州州牧的嫡長女他也見過,容貌極美,更是有嫡女的氣度,一颦一笑都是按着禮教書中的标準來的,攝政王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将人晾着了。
西戎還送過公主,攝政王眼睛都沒眨就轉手進獻給了皇帝,誰不知道小皇帝才十歲,西戎公主倒是狠哭了幾場,結果惹惱了劉太後,直接送去皇陵祈福了。
刑昭瞥了身邊的溫峤一眼,這位未來可能就是攝政王的小舅子了。
溫峤還在疑惑,他夢裏沒有妹妹跟刑瑤來羨園一事,他記得夢裏,他妹妹現在應該在禦史大人府上參加禦史家大小姐的生辰宴,聽到宴上有人拿于明錦與陸峥被捉奸一事玩笑,便挺身而出為陸峥說話,接下來過不多久,他這個好妹妹就要求母親,讓她嫁給陸峥了。
怎麽跟夢裏的不一樣?
他過去羨園內的竹苑時,溫蜜還在與裴夫人說話,她正當着攝政王親姑姑的面,一條一條數落攝政王的罪狀,簡直可以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來形容。
房間內檻窗大開,小姑娘軟糯糯的聲音一句接一句的傳出來,“陸公子真的是吓人,以後我有了孩子,他若哭鬧,我便要拿陸公子吓唬他的,陸公子真是比大馬猴還要吓人,怪不得他年紀一大把了,卻還娶不到媳婦。孤寡老男人似乎都有些性格缺陷吧,脾氣也是陰晴不定的,被他看一眼都要短一年壽。前幾日于大小姐都撲他懷裏了,他還摸了于大小姐的肩膀……”
她似乎都沒意識到,她對這件事總是耿耿于懷的,停頓了一下,裴夫人就立刻雙眼亮晶晶的追問,“還有呢?”
溫蜜內心有些小小的無語,這是親姑姑?聽旁人數落親侄兒很愉快麽?
溫蜜端起茶盞抿了口茶,向外望了一眼,見秦管家方才傳完話就走了并沒有回來,才放心地接着道:“他摸了于大小姐的肩膀,将于大小姐扔在床上,就轉身走了,把于大小姐都氣哭了……他脾氣還不好,說翻臉就翻臉,下手還不知輕重,”說着展示了一下方才被他抓過的手腕,細嫩瓷白的腕子上紅痕明顯,确實是很用力的抓了,“可以說性格很壞了。”還變态。
不過畢竟是當着人家親姑姑,溫蜜數落他的同時,也稍作保留了,陰險變态精神病院黃鑽SSSS級病人這種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溫峤在外面聽得臉色煞白,在背後編派攝政王編派得這麽起勁兒,這真是那個給他們全家積德的妹妹?
溫峤不敢再聽下去了,再聽下去,還不一定從他這個妹妹嘴裏聽到什麽吓死人的話呢!
他立刻過去敲了敲門,将溫蜜接了出去,并十分歉意的與裴夫人道別。
溫蜜不明所以的望了一眼溫峤,“哥哥,你熱嗎?”
怎麽滿頭是汗。
說着從懷裏掏了掏,“我這有一把小扇子,借你用用。”
溫峤苦着臉接過來,漫不經心的扇。
溫蜜看到刑昭也站在一旁,柔柔一笑,打招呼,“昭哥哥。”
刑昭火燒屁股一般,“嗯嗯”兩聲,轉身就跑沒影兒了。
回去時,溫蜜坐在馬車上,無視欲言又止的溫峤,靠着車壁閉上眼睛。
【溫蜜:男主受傷了,為什麽沒有得分?】
【系統:根據系統檢測,男主中劍時身體體征并未出現波動。】
【溫蜜:……】
所以男主現在的變态程度又上升了一個等級了?捅他一刀都沒事兒,以後這分還怎麽得!在心裏默默的演示了一遍摔桌子,才蔫頭耷腦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