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第20章(已修)
第 20 章(已修)
第二十章
溫蜜穿着細白軟緞的裙子,此時略微淩亂的貼在瓷白的肌膚上,裙子被她揉成一團,皺皺巴巴的,額上出了許多細密的冷汗,幾縷發絲沾在側頰,帶着異樣的淩虐之美。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黑黝黝的眸子望着他,然而視線卻不真切,仿佛蒙着一層淡淡的水霧,她眼睫細細微微的顫抖,在雪白的小臉上投下一小片暗色的陰影。
頭真是痛得狠了,恨不能找個地方一頭撞上去來得松快,然而眼睛又看不清,不會以後就這麽眼幹眼澀眼不适了吧?這回好像有點兒作大了。
陸峪此人真是扔到人渣堆兒裏都能出類拔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惡劣,她倒是不記得陸峪的結局了,不過估計不會太好,畢竟在男主這個大佬面前沒少作死。
她想咬住舌尖,使自己更清醒一些,然而齒關剛剛閉合,男人大手便伸過來捏住她的下颌,十分用力,強迫她張開嘴。他目光冷默,蘊着寒冰之意,好像誰招他惹他了一般,反正她是不曾招惹他的,這個混蛋總不能把氣撒在自己身上吧。
今天她連面都還未來得及與他碰上呢,之前在秦府外頭也不過與陸峪說了兩句話而已,真真切切的兩句話,多一句都沒有,更沒有提到他,他擺出這麽一副樣子給誰看?
她頭昏昏沉沉的,擡起軟白小手,使出渾身力氣要将他的手推開,然而那大手如鐵鑄的一般,她手呼上去軟綿綿的就被擋了回來。
她嗓子裏哼哼唧唧的吐出一字:“疼……”
然而他手上力道非但沒松,反而更用力了些,高大的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她,見她眼中漸漸洇出了淚,才緩緩笑了笑,大手松開她,小姑娘才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他手指便伸進了她微微張開的殷紅小口中。
是預想之中的溫暖濕潤,裏面還有一條軟軟滑滑的小舌,她用舌尖頂了他幾回都沒能将他頂出去,他目光慢慢幽暗,她眼淚汪汪的,卻只能躺平任由男人手指在她口中肆虐,纏着她的小舌,仿佛很有趣似的。
她身上真的是很難受了,因為來小日子,小腹還一陣陣酸痛,這個混蛋還不肯把手拿出去,她發狠的咬他,然而那點兒力道對他來說與騷癢無異。他終于舍得将手指拿出來,在她唇上來回摩挲,細膩的觸感比想象中的更令人喜歡。
良久,他才淡漠的觑着她,道:“知錯了嗎?”
知什麽錯?
大佬三觀不對吧?她分明是受害者,她有什麽錯?
她溫蜜就從來不識得“錯”這個字怎麽寫!
然而拒理力争是不敢的,于是閉上眼睛,把頭轉向裏側,留了個後腦勺給他。
陸峥緩緩微笑,真長能耐了。他俯身,慢條斯理的将她上襦帶子解開,目光深沉,仿佛在書房處理公務一般,不帶絲毫情欲,他手指并未碰到她的肌膚,一絲一毫也沒有沾上,在溫蜜被吓傻了的神情裏,剝蓮藕一般将她剝了出來。
溫蜜真的要被他吓死了,掙紮着顫抖道:“陸、陸公子,你要幹什麽?我們有話好好說,你救了我,我……我回去告訴我母親,你想要什麽都可以給你……”
放過她好麽?
她還是個孩子啊!
陸峥面上看不出喜怒,用匕首将自己手指劃破,将血滴在墨硯中,溫蜜要看傻了,變态的思維她真的跟不上!
他為什麽不回精神病院待着?非要來禍害她!
血一滴滴的落在墨硯中,并不是幾滴啊,照她來看足有大半碗了。血與墨混在一起,墨色漸漸變得深紅,他才終于停住,拿起一支狼毫,在血墨中蘸了蘸,緩緩道:“知錯了嗎?”
溫蜜嗚嗚咽咽的點頭,“陸公子,我、我錯了……”
他悠涼的道:“錯哪兒了?”
溫蜜乖乖道:“不該故意與陸峪相遇,還搭話。”
她乖乖的認了錯,然而他還是沾着血墨在她身上寫滿了他的名字,一如他早就想做的那般。他手指埋入她的發中,目光落在她雪白身子靡豔的名字上。
他早就想這麽的,艹她了。
然而還不能。
他站起身,将衣裳扔給她,淡淡道:“穿上,回去吧。”
管脫不管穿?
而且她這樣怎麽回去?連個澡都不肯讓她洗嗎!她這樣回去要怎麽跟譽陽大長公主交待!
溫蜜憤憤的盯着他,像亮出了獠牙的小獸。他慢慢勾唇,漫不經心道:“如果我沒有過來,你會是什麽模樣被送回公主府?”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作的,這個人雖然變态了些……這個人真的是太變态了啊!她閉上嘴,然而手上沒有力氣,穿衣裳也穿了半天,他倒是耐心極足,坐在窗前慢條斯理的喝了一盞茶,見她穿好了,才對外吩咐,“送溫大小姐回公主府。”
下馬車時,一件黑色鬥篷兜頭罩下來,兩個婢女一左一右的扶住她,也不用她看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公主府。
溫蜜直接被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她身上仍舊酸軟無力,勉強由布谷伺候着洗了洗身,便癱在床上了。
折騰了半天,譽陽大長公主竟然沒有過來,溫蜜喚布谷,“母親呢?”
布谷眼睛紅紅的,見大小姐看過來,立刻低下頭遮掩,然而哭過之後聲音甕甕的,帶着鼻音,“公主正在前院與陸公子商議後續事情。”她家小姐怎麽這麽可憐?
溫蜜驚得差點兒坐起來,“陸公子?商議什麽?”
布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方才大小姐身上的衣裙她都沒動,一會兒公主是定然要看的,雖然不是自家小姐的錯,但出了這樣的事……
溫蜜倒是看懂了布谷的表情,她懵懵的打開白色.界面,譽陽大長公主正在前院的花廳,陸峥撩袍跪在地上,面色懇切,徐徐道:“……是我無能,不能阻止世子,世子雖是我的弟弟,但是……”他微微停頓,“世子也并未把我當作兄長,幸好我救下溫大小姐時,溫大小姐并無大礙。”
溫蜜:……
今年的戲精大獎頒給你好不好?
譽陽大長公主氣得臉色鐵青,雙手死死握住扶手,才能控制住自己沒有沖去安邑侯府将陸峪一刀砍死!
涉及到她嬌嬌女兒的閨譽,她不得不忍耐。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一是将女兒許配給陸峪那個淫.邪之徒,陸峪的聲名在京中幾乎就要差到極點了,府中婢女不說,外室更是多如牛毛,便是良家子也要使手段虜入帳中,若将女兒嫁給他,與往火坑裏跳有甚區別?
另外一條路……
她目光落在面前磊落而跪的男子身上,安邑侯庶子,她是有所耳聞的,抛去身份,确實算一良配,然而結兩姓之好,又怎能抛去身份?
她捧在手心養大的女兒,連太子妃也當得起的女兒嫁給一庶子,她倒底是不甘心。她也懷疑過此事是陸峥算計,但是府中護送溫蜜的兩名侍衛以及車夫都找到了,烤鴨館那頭的安排也都審了出來,确實是陸峪對女兒下的手。
沉默良久。
不論如何,陸峥确實是她女兒的恩人,她嘆息一聲,嗓音微啞,“此事,等我與她父親商議一下……”
送走陸峥,譽陽大長公主才去後院看溫蜜,手捧着溫蜜的上襦,只見內裏蹭了很大一片的血跡,她雙手發抖,極力的控制住,陸峪,她不剮了他,她這個大長公主也就不必當了!
然而此時陸峪已經被剮過一遍了。
他外在皮肉雖然看不出什麽,仿佛好端端的沒有異樣,但是沒人知道他在那間黑漆漆的屋子裏經歷了什麽非人的折磨。他的筋骨幾乎寸寸折斷,他現在每走一步路雙腿就如被千萬把鋼針紮着一般,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方法,他的子孫根再也不堪用了,疼昏過去多少回他都記不清,喉嚨啞得說不出話,他無數次的以為他就要死在那間黑漆漆的屋子裏。
當他爬出房門時,他那個他從未看得上眼的庶兄,站在距他大約一米之處,面色如常的俯視他,然後便聽他淡淡開口,仿佛在聊一件極其尋常的小事,“從這裏活着出去的,你是第一個,你應該感到榮幸。”
…………
溫峤得知妹妹出事之後,面色大變,迅速的趕回家中,譽陽大長公主跪坐在佛堂內,閉了閉眼睛,對兒子道:“我決定将你妹妹許給安邑侯庶子了。”
溫峤愣怔片刻,正欲開口,譽陽大長公主攔住他,目光堅毅,“我已經決定了,你不必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