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其實,林玉軒有些想不明白,這所謂的通靈寶玉跟賈寶玉,或者說神瑛侍者,壓根兒就是兩個不同的神魂,紅樓中的賈寶玉為什麽會因為通靈寶玉丢失變得癡癡傻傻?

另外,林玉軒換走通靈寶玉之後,也特別關注了幾天,發現是真的沒啥影響,于是也就徹底放心不管了。

至于,書裏的情況,到底是通靈寶玉跟神瑛侍者轉世的賈寶玉在一起時間久了,彼此聯系緊密造成靈魂同化,還是,故事中的賈寶玉為了達成自己目的裝瘋賣傻,這就不歸林玉軒管了。

不過,因為賈寶玉不管怎麽說都是賈代善的親孫子,太上皇聽說之後,只是嘆口氣,然後說了一句:朕,愧對代善!然後就算了。

兒皇上派人去調查的時候,發現月前,王夫人陪房鄭華家的,曾經在京城郊外一縣城首飾店,讓老師傅幫忙雕刻一塊兒雀卵大小的精致五色雨花石。

據說那石頭看着比玉石都漂亮,迎着陽光看燦若明霞,五色花紋纏護,摸上去更是瑩潤如酥,若非大小只有女子纖纖玉手的小指大小粗細,不夠進貢标準,怕是不會流落民間。

之後,老師傅根據過來的婦人要求,在上面幫着雕刻了圖案,還有,正面用篆文雕刻:莫失莫忘,仙壽恒昌八個大字,背面則是:一除邪惡,二療冤疾,三知禍福十二個字。

老師傅當時就覺得,這應該是哪家的小公子、小小姐要結親,這才做了這定情之物,所以雕刻的極為認真。

得到消息後,皇上就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将那拴在項圈兒上的石頭拿來欣賞了,又在下面璎珞位置,找到了老師傅的印記。

當即徹底失去了興趣兒,罵了一句:婦人手段、愚昧無知!又惱火了一下,就為了這麽個東西折騰了幾天,就讓人給送回去,不再關注了。

這一切,自然是瞞不過林玉軒的,所以,在暗衛把那通靈寶玉給挂回賈寶玉的脖子上的第二天,他跟賈瑚去給賈母請安的時候。

特意輕輕按了按賈寶玉的鼻頭,心裏笑罵道:你個破石頭,小爺這可是保住了你一條小狗命,讓你可以痛痛快快的在凡間體驗一把酒色財氣。

小爺也不用你感激,以後少往我妹子身邊晃悠,就算你幹了件人事兒,報答小爺的救命之恩了。

也不知道這貨是真的有點兒靈性,還是天生的色胚,因為奶娘剛剛喂過奶,這會兒沒有捆綁,而是讓他消化食兒,所以,竟然一把抓住了林玉軒的手指,然後咧嘴笑着讨好,意圖明确的要親親。

好笑又好氣的将這小色男的爪子拉開,心裏沒好氣兒的想着,難怪這小子抓周之後,他老子賈政大罵“将來酒色之徒耳!”後,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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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一看,眼前這比照顧他的漂亮姐姐還漂亮的哥哥,竟然不跟他親親,還要離開,當即就急了,啊啊兩聲之後,又把自己舔的濕噠噠的小拳頭遞給林玉軒,示意給他吃。

一旁坐着的,賈寶玉的親大哥賈珠,見此直接捂臉,林玉軒也被逗得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真不愧是號稱绛洞花王,純純一顏狗色胚。

為了好看的人,真是什麽都舍得給出去,難怪之後會把他院子裏那些丫頭給養的一個個跟個付小姐似的。

林玉軒是不會因為未來要發生的事情去遷怒一個屁事兒不懂的小孩兒,但這不代表他會勉強迎合着親這全是口水的小拳頭。

想了一下,林玉軒直接将旁邊一晃鈴塞到了賈寶玉的手裏,賈寶玉搖晃了兩下手,裏面的黃銅鈴铛一響,先是吓了他一跳。

接着就專心的玩兒了起來,把林玉軒給忘到了腦後,又随便晃了兩下之後,就果斷的去找周公了,至于什麽美人晃鈴,哪有周公來的重要?

林玉軒有些好笑的看了看睡得跟小豬似的賈寶玉,就出去叫了賈寶玉的奶娘王嬷嬷進來伺候賈寶玉,然後跟着賈瑚、賈珠和賈琏走了出來。

賈瑚擡頭看了看已經升起來的太陽,對幾人道:“走吧,咱們回去吃飯吧,估計穎兒跟琮哥兒這會兒正圍着桌子打轉,饞的流口水呢。”

幾人一聽,都哈哈大笑,賈珠也湊趣兒了一句道:“估計珑哥兒這會兒也跟着瞎轉悠呢,那小子見天兒的跟在琮哥兒身後轉,琮哥兒做什麽他就跟着做什麽。”

賈琏摟着賈珠的脖子道:“嗐,這不是正常嗎,他們年齡相仿,可不就跟咱倆那會兒一樣嗎。”

賈瑚一聽這個,是真來氣,直接飛過來一腳踹在了賈琏的屁股上,然後笑罵道:“你個混小子還好意思說,從小就調皮搗蛋,還牽連珠哥兒跟你一起被罰。”

“現在更是淘的都沒邊兒了,不是,我就納悶兒了,爹娘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你個臭小子竟然敢為了幾個錢,直接把先生的馬尾巴給剪禿了,你是咋想的?!”

要知道,賈瑚跟林玉軒從揚州回來,還沒等休息呢,就直接被他那個不負責任的老子賈赦踢去國子監給賈琏擦屁股。

林玉軒跟賈瑚那是絕對的好兄弟,自然是一起過去了,順便也是探望恩師,也就是賈瑚他們的親二舅國子監祭酒張敏銳,然後就知道了賈琏在國子監的豐功偉績。

就這麽說吧,這小子是除了做文章不積極,剩下啥都積極,尤其是闖禍,就跟穆桂英似的,陣陣落不下。

就拿這次樂理課,先生讓學生們準備幾根馬尾,下次上課用來教導學生更換琴弦,這小子下課就找了把剪刀,咔嚓咔嚓就把幾位授課老師的馬給剪禿了。

把馬尾毛賣給了其他同窗後,這小子轉手又拿這些錢請好友吃飯,賺了人情,他這邊兒是樂呵了,那幾位師傅看着自己的禿尾巴馬能不惱嗎?結果自然是要找家長的。

這樣的事兒,婦人不會去,就只能找父親,但賈赦是什麽人,那是從小就混不吝,不學習,見到先生就腿柱子轉筋的貨色,正不知道怎麽逃避呢,好大兒賈瑚回來了,這不就抓了替死鬼。

其實這事兒也不算大,真要算起來,也就是小孩子淘氣,那些先生其實主要也就是為了吓唬賈琏一下。

最後,在賈瑚跟林玉軒賠了不是,又給院裏所有先生都送了一份貴重禮物,并單獨給每個被剪了馬尾巴的先生賠了五兩銀子之後,這事兒也就解決了。

不過,事情确實是不大,可是作為問題學生被找家長,自然是丢面子的,尤其是賈瑚跟林玉軒在這裏讀書好幾年,那都是所有先生眼中的好學生,同窗們的榜樣存在,哪經歷過這般批評,還得笑着說好話,能不提起就火大嗎?

賈琏一聽大哥提起這個,小脖一縮,呲溜一下躲到了林玉軒的身後,感覺安全了這才說道:“大哥,你先別生氣,聽我說啊。”

林玉軒其實挺稀罕機靈的賈琏的,也就出言勸阻道:“表哥先別動怒,聽聽琏哥兒怎麽狡辯再說。”

賈琏一看林玉軒護着他,當即硬氣的一梗脖子道:“對,大哥,你不能跟爹學,得像表哥學習,至少也得聽我狡辯完再說!”

後邊兒的賈珠低頭憋笑憋得難受,最後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笑聲也把剛還怒氣沖沖的賈瑚也逗笑了。

賈琏聽到賈珠跟賈瑚的笑聲,眨巴眨巴眼睛,這才回過味兒,趕緊擺手道:“不對,不是狡辯。”說完想要沖着林玉軒翻個白眼兒,但想到現在全靠表哥救駕,也就沒敢。

賈瑚是對自己這個從小就機靈過頭的二弟沒辦法了,只能哼了一聲,示意他趕緊說,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兒肯定要給他好好緊緊皮。

賈琏縮個脖子不敢再炸刺兒,趕緊說道:“大哥,這國子監的師傅做的就不對,您也知道,來國子監讀書的一共有官生、民生、舉人、勳戚四種人習讀。”

“官生跟勳戚就不說了,這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真正兩袖清風的清官,估計比鳳毛麟角還金貴,他們自然是輕易就能弄到馬尾巴。”

“民生中捐款捐物進來的也不說了,必然是家財萬貫,就為了混個監生改變門庭,家中自然也不會少了馬匹。”

“但那些因為成績優秀,由州府推薦保舉上來的寒門學子,靠的就是每月作為秀才或者舉人,朝廷發放的那點兒錢財度日,上哪去弄來馬尾?”

“你跟表哥也在國子監讀過書,也見識過國子監的學生對立,說白了,還不是有錢人家的學子笑話沒錢的學子窮酸,沒錢的學子丢了顏面,只能拿學識反諷。”

“但說來說去,還是學院的先生們考慮不周,就比如這馬尾的事情,其實我跟珠哥兒去過牛馬市,那裏是可以輕易買到适合的馬尾的,七根也不過是五文錢。”

“這個誰都能買得起,但并不是每個人都知道這裏有賣的,因為先生沒有教導我們民生,同樣也不是每個學生都買得起琴,沒有琴,換什麽琴弦?”

賈琏這話說的很偏頗,但卻不難看出,這小子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林玉軒此時對賈琏,是真的滿眼欣賞,這孩子若是好好的教導,以後絕對是個人才,将來也會是個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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