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黎可眯起眼。

啊，金蘋果作為神話故事裏，引起一場戰争的導火索，出現在這種地方，這麽多人中間，已是非常明顯的信號，出卷老師就想讓他們像那場戰争一樣互相攻擊，引發大混戰，這種規模這種人數，一旦被集火，沒有人敢保證自己沒事，但明白歸明白，做還是得做。

誰叫那顆被懸挂在中央，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金蘋果，就是這局的考題呢，只要想拿到好成績，就沒人能抵抗它的誘惑。

萊恩靠近黎可，眼睛還直勾勾盯着金蘋果，比劃一個手勢，意思是在問什麽時候動手。

黎可回以唇語：不急。

她可以确定昨天那個樹人出産的紅色結晶，肯定和今天這場考題有關，既然此刻毫無反應，就說明考試還沒開始，不用着急。

萊恩點點頭，他現在已經盲目信任媽咪，就算黎可讓他原地自殺，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死就死呗，走到這裏已經是意外之喜，他原本想讓衆人對0001號星留下印象的目的，也早已經達成。

不光是黎可他們選擇按兵不動，其他考生同樣如此，畢竟現在情況并不明了，直接動手試探，不光會幫他人做嫁衣，要是成功了，在拿到金蘋果的那刻，就會被人集火攻擊，沒有人願意做這個出頭椽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虛拟站場內的氣氛愈發古怪。

黎可抱着手臂，壓低的眼從左掃到右，繃緊的，煩躁的，沮喪的，但沒有想要放棄的，卡牌師這條路本就是不斷戰勝自我，想方設法得到提升的過程，缺乏毅力的人早就在半途停下，所以困難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麽，即使得到金蘋果的概率不高，也沒有人想要不戰而敗。

就像是內部壓力堆到極點的火山，只要一個契機，翻滾的岩漿就會噴發出來，席卷所有人，而他們等待的這個契機——

就是考題出現的節點，可能是八點，也可能是九點，更有可能是現在。

黎可眼前突然一花，景色飛速轉變，等她雙腳重新落地，就已出現在金蘋果附近，那個唯一的珍寶就在不到兩百米處，散發着淡淡的誘惑的柔光……

她當即低下頭，看向地面一圈一圈的賽道，就像是她以前操場跑步的那種，裏面最接近金蘋果的，是個她不認識的男人，另外一男一女站在稍遠的地方，第二名李清雪是個女生，他們三人站位則緊密許多，第三名則是他認識的約瑟，她排在第四的位置上，至于自己身後嘛，是數不清的考生，他們遙望前方時，也有無數人在背後遙望他們。

看來結晶上面的數字，代表着她與金蘋果之間的距離。

黎可看向前面九人的時候，那九人第一時間看過來，第一名的烏拓掃過一眼就轉開頭，繼續冷漠盯着上方的金蘋果，第二名的李清雪倒是好奇看了兩秒，約瑟居然還記得她，十分友好地點了點頭。

但就算是第一的烏拓，離金蘋果也還有一段距離，在所有考生的視線下緩緩降落，懸浮在離地三米的距離。

離得最近的烏拓踏出一步，下一秒那片地方就被一根猩紅的‘箭’刺穿，要不桑烏拓及時閃避，他就該像是羊肉串那樣，被串在紅箭上。

萊恩抿唇，那個箭看上去是一條粗壯的肉.柱，他思索着什麽怪物會有這樣惡心的攻擊器官，然後發現這樣的怪物太多，也就不想了，所幸那東西很快鑽了出來——

是一只體長十米，匍在地都比人高，體表覆有堅硬鱗片的沙蜥，它如箭矢一樣的舌頭舔過森冷豎瞳，保持眼睛的濕潤，這種沙蜥的眼皮是一層白膜，在舌頭舔過豎瞳的瞬間，白膜生理性地覆下又擡起，全程不到一秒鐘。

而就是這點時間，站在所有人前面的烏拓失去蹤跡，萊恩口中發苦，這些家夥已經夠強悍，怎麽卡牌還如此無解，都是無聲無息的傳送，之前遇到的阿維娃是，這個烏拓也是，還有沒有普通人的生存空間了。

要是他能知道旁邊黎可的想法，就會明白這不是卡牌力量，全靠烏拓自身力量，只怕會更受打擊。

雖然黎可來到星際後，遇到的星獸蟲族動不動就十幾米，幾十米的，導致她都快對這些數字脫敏，但人站在怪物面前時，雙方那巨大的體型差距是非常直觀的。

烏拓懸立在沙蜥的豎瞳前，與那個有他半個身體大的眼睛對視，風吹起他的衣袍，光是這個畫面就叫萊恩莫名熱血沸騰，之後沙蜥動了，它一層層覆有鱗片的巨爪狠狠拍下，萊恩只覺眼前一花，烏拓就避開爪子，站在沙蜥的吻部尖端。

沙蜥使勁甩動頭部，卻沒能甩掉烏拓，他快速朝前跑向沙蜥的身體，沙蜥甩動并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那狡猾的星獸突然倒地翻滾，就要将烏拓卷入身.下，壓進岩地碾成肉沫，烏拓只能高高躍起。

萊恩盯着在半空中不好變化動作的烏拓，不由上前一步，卻被黎可壓回去，他順着力道退回黎可身後，只是心中很不解，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不發動攻擊，受到沙蜥的幹擾分心，烏拓不一定能躲過。

很快他就發現不光是黎可，附近的那幾人全沒有動，他心中閃過寒氣，這時頭頂有黑影飛過，前面的人沒動，後面的人卻急不可耐，如果能在現在把第一名淘汰出局，那麽之後他們的競争壓力會大大減少。

考生之間的距離并不遠，幾乎是轉瞬間，就有三人殺到烏拓面前，與此同時反轉正對天空的沙蜥，對着即将落下的烏拓，那條極長的鋒利舌頭再次射去。

萊恩瞅着被四方圍攻，被數道殺招瞄準的烏拓，只覺手心滑膩，如果他是對方，此刻除了等死只有等死，絕對活不下來，難怪黎媽要阻止他的舉動，如果上去，搞不好會被後面的人誤傷，這樣被淘汰，那真是死不瞑目。

就在他想着烏拓死亡後，他們該怎麽拿到金蘋果，卻見對方的身體在半空中詭異地偏移，躲過了沙蜥的舌頭，随後烏拓沿着舌頭的柱身打圈而下，他的動作忽快忽慢，行為捉摸不定，其他人對他的攻擊，全被舌頭擋住，沙蜥發出痛苦的嘶鳴，但烏拓半點事沒有。

萊恩想着都這樣了，沙蜥為什麽不收回舌頭，而且剛才烏拓的行動有些詭異，他明明在半空中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他卻奇怪地拉開身形，這和黎可憑借身體力量硬生生改變動作不同，更像手邊有什麽無形之物。

那到底是什麽呢……

烏拓落在沙蜥肚皮之上，就在這個時候，半空中襲擊他的那三人身體忽然變為一堆碎肉，從空中零零散散掉落，視覺效果極為震撼。

萊恩毛骨悚然，用手壓住身上的雞皮疙瘩，這些人好端端怎麽就碎了，他目光直直看向烏拓，要說和對方沒關系，打死他都不信。

烏拓再次開始奔跑，他沿着沙蜥的肚皮一路向前，明明有攻擊的機會，卻始終沒有下手，沙蜥不斷拍蹭，想要弄死身上的小蟲子，都被烏拓靈活避開，沙蜥的動作逐漸暴躁，最後不停翻滾，想要把烏拓弄下去，但後者就如牛皮糖，死死黏在它身上。

萊恩先是為烏拓強大的身手感到震驚，随後開始疑惑，不懂他這樣做有什麽目的，雖然用星獸的身體跑酷很爽很牛，可又殺不死它，就在他疑惑的時候，烏拓已經從沙蜥的尾部跳下來，他面無表情地回頭，随後一拉，沙蜥驟然頓住。

萊恩立刻意識到有什麽發生了，可他的眼睛卻沒有捕捉到，是哪裏，他不斷掃視烏拓和沙蜥，到底是哪裏，烏拓已經雙手插兜，他的表情實在是太平靜，甚至背過身背對沙蜥，萊恩終于知道哪裏不對。

沙蜥太過安靜，作為一只剛才還在攻擊的星獸，這種安靜本身就是異常。

似乎為驗證他所想，沙蜥那猙獰凸起的吻部忽然歪斜，不是動作上的歪斜，而是上下不對稱的歪斜，它就如一張被剪開，卻沒對齊拼接在一塊的畫紙，有種恐怖的詭異感。

萊恩忍不住盯着那處不對齊的切口，它歪斜的角度不斷變大，知道借口再也承受不住，沙蜥的下半張掉落下來……

萊恩：“！”

這就是一個信號，巨大的沙蜥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切割成一個一個均勻的小方塊塌方而下，如潮水落下，淹沒到烏拓腳邊。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一種力量？

黎可側頭看上空中，某樣東西微不可見閃過一點細光。

絲線嘛。

因為烏拓的兇殘表現，後面的考生不敢再對他動手，唯恐自己碎落在他身前，他們蟄伏回去，沉默等待着機會。

烏拓因為剛才那場戰鬥，落在離金蘋果不到一米的距離，那顆完美絢麗的純金果子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散發着光芒，似乎他只要擡起手就可以将它抓住，但烏拓卻從金蘋果前面離開，回到之前他出現的岩地，盤腿坐下。

啊？

萊恩想過衆多的猜測，比如金蘋果是陷阱，觸碰就會冒出大量怪物，又或者會殺出一匹黑馬，在烏拓拿到金蘋果時将其搶走，結果萬萬沒想到烏拓連金蘋果都不碰，這是怎麽回事？

顯然和他一樣意外的人不少，所有考生齊聚，分分鐘要打得頭破血流的場合，居然安靜祥和得仿佛小孩辦家家酒，有種對比強烈的搞笑感，不光烏拓不搶金蘋果，李清雪約瑟他們也不動手，個個好像眼盲耳聾，自顧自閉着眼休憩。

王思琪一直注意黎可的動向，雖然沒有明說過，但這三人的小隊自然是以黎可馬首是瞻，即使違背自身意願，她和萊恩同樣會全力配合黎可行動，養成經常觀察對方的習慣，她突然發現黎可頻頻看向四周，便湊近對方。

“怎麽了？”

王思情以為自己很快能得到回答，就像是以往那樣，但黎可遲遲沒有回複，她小幅度朝黎可瞥去，發現後者臉色蒼白，眉心緊緊皺起，她冷不丁想到上次和黎可參加的模拟考，對方也是這樣的表現，還被陪護的老師認為精神力量不夠，強制下線治療。

雖不知道這次是怎麽回事，但王思琪心中一凜，不動聲色靠近用自己撐住黎可，以免對方的異常被人發現，這裏全部是競争對手，趁你病要你命，是最基本的考試素養。

黎可其實聽到王思琪的話，只不過現在她無法回答對方，今天來到虛拟戰場後，她就感覺到不對，不斷有聲音傳來，‘今天的考試就是這個’、‘王二狗的拉鏈開了，但我不要告訴他’、‘啊，那只沙蜥好肥，夠媽咪吃一頓嗎’。

她不由瞅了萊恩一眼，後者露出微妙的心虛，不和她對視，看來自己聽到的那個是真的，這種情況在烏拓殺死沙蜥後越演越烈，無數聲音彙聚着，洶湧地沖入她的耳內。

“好無聊啊。”

“他們在做什麽，為什麽都不動？”

“呯、呯呯。”

“潛伏的星獸只有沙蜥一只？怎麽沒有看到其他的？”

“我要忍不住了，現在到底是在幹嘛。”

“呯呯呯……”

最後那是無數心髒彙聚在一起的跳動聲，黎可忍耐：“好吵。”

王思琪不明白黎可的意思，吵？她看向四周安靜的考生，這樣的環境算是吵嗎？

【媽咪怎麽回事，我看她情況好像不太對……】

【她不對的何止是臉色，最不對的是官網上那個精神力等級吧，到現在還是E，無語。】

【無語什麽，E級就是星際最強有什麽問題嗎？】

【說得好，四大天王都有五個，那我黎媽E級打爆三個B不是很正常嘛/狗頭】

大家玩梗玩得飛起，對于黎可官網上的等級已經讨論過一輪，主要有三種看法，第一種是女娲故意隐藏她的信息，至于為什麽這樣做，網上的猜測是千奇百怪，連黎可是元首的私生女，被原配打壓這種離譜言論都有。

反正是衆說紛纭，但支持女娲故意隐藏的人最多，高達百分之七十，官方甚至搞出一個獎池，來有獎競猜，當天就被星際民衆罵上熱搜，但罵歸罵，獎金是真的多，大家參與還是很熱情的，順便一提元首私生女這個選項最熱門，押的人最多。

第二種就是堅定認為黎可做弊，本來開始人數多，但一輪輪檢測下來，黎可始終沒有問題，人就跑光了，只剩下最初認定黎可靠藥物提升實力的雯雯以及她粉絲，最後一種就是一些小衆猜測的總和，比如黎可其實是外星人，所以她的标準計算和星際不一樣……

【搞不好是昨天藥嗑多了，今天後遺症就顯示出來啰。】

這些都是老生長談的話，大家直接就無視了，讨論黎媽到底是什麽等級，【我覺得是A吧，她對付阿維娃三個時，毫不吃力，普通B級應該不會這麽輕松。】

【那也有可能是B+++啊。】

【是有可能，我也覺得B+++的可能性大，A級可不是那麽常見的，就算是黎媽，我感覺也不大（x）】

【确實，垃圾星的環境實在太差，能出個B級，我都已經覺得媽咪天賦異禀，可以說是天降猛男，A的話就太不現實，我做夢都不敢這樣做……】

【這次她能拿到第四，其實是運氣好，考試出現的星獸實力不算太強，所以最頂尖的那批考生沒能拉開分數。】

下面一片附和的人，就有家夥開玩笑，【既然都猜了，怎麽不玩得大一點，我就猜黎媽是S級！女娲遲遲不肯修正，是在為她造勢，吸引更多的注意力/壞笑】

【哈哈哈這個好，這個好，媽你看見沒有，那群全是假兒女，沒半點盼你好，不像我猜都是幫媽猜最好的。】

【哎呀，防不勝防，不是，你也能茶？？】

【媽咪你不要被這群茶言茶語的家夥騙了，我才是真心認為你是S級的！】

【好了好了，別鬧了，快看直播，終于有考生動了，不再玩一二三木頭人啦。】

是的，有考生按捺不住，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不知烏拓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加上前幾名都不去搶金蘋果，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但随着時間流逝，一些耐心差性子急，或者認為自己實力過人的考生行動起來，最先動手的是排在三十五的猛男。

他裸.露上身，展現出一身結實不誇張的肌肉，一拳重重砸在地面，“進也好，退也好，我受不了這樣進退維谷，你們不動，我來！”

他有力的雙腿一蹬，就跳出去好遠，筆直沖向金蘋果，在他動的同時，遠近又有數條身影朝金蘋果而去，眼見猛男就要搶走金蘋果，他們奮力加速，使勁伸出手去搶，結果即将抓住金蘋果的猛男驟然縮手，身體從金蘋果邊上擦過。

卧槽！

見到這幕的人齊齊暗罵，髒，心真X髒。

來搶金蘋果的沒想到猛男看似頭腦簡單，竟然還給他們下套，為避免金蘋果被別人搶走，他們都使出全力，這麽近的距離已經無法收手，即将搶金蘋果的是一名嬌小的女生，其餘人松了口氣，可誰都沒想到，她竟然改抓為撥，硬是将金蘋果打入另外一人的懷裏。

倒黴蛋：“！”

這人是最落後的一個，壓根沒想過能搶到金蘋果，結果卻在對手的幫助下拿到，他表現先是迷惘，随後是驚懼，到最後的遲疑大喜，好像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原本擔心開門殺的考生見此，又重新殺回去，猛男一腳插入岩地生生止住離開的趨勢，人影一閃殺向金蘋果，不光是他，四周來搶奪和遠處沒有搶奪的考生紛紛暴起，眼花缭亂的大亂鬥至此展開，中央黑壓壓都是人，每秒都有數道代表淘汰的白光閃過，考生的人數也以飛快的速度下降。

直到最初最混亂的半個小時過去，情況才稍稍控制住，金蘋果被一個穿着鬥篷的人藏起，大家暫時找不到蘋果的蹤跡。

萊恩對此感到焦慮，不過烏拓他們都沒動，他就還能忍耐，等金蘋果被找到又是一場混戰，至此時間已經過去七個小時，烏拓他們依舊穩穩守在自己地盤，萊恩對此有所猜測，七日飛鳥大作戰，既然強調了七日，就說明搶到金蘋果并不是結束，而是到第七天結束時，這場漫長的考核才是真結束。

但懂歸懂，看着其他人哄搶，金蘋果不斷轉手，望着得手的人喜悅，他的心也不斷被撩撥，對勝利的渴望也不停催促他去争取搶，要不是黎可還在，他恐怕也會不理智地沖上去。

這個氣氛實在是叫人坐不住，不明白黎可以及烏拓他們是怎麽這麽淡定的，就不怕在最後關頭翻車嗎。

他控制不住開口：“我們不……”

黎可搖頭：“不急。”

萊恩控制自己坐回去，但思緒不由發散，第八個小時，第十二個小時，第二十個小時，終于第二十三個小時，烏拓他們動了，至此考場只剩下最後五分之一的考生，大多數神色疲倦，即使沒有，也不是烏拓他們的對手。

萊恩苦苦等待許久，終于等到動手，刷地跳起來，結果黎可還是穩穩當當坐着，都沒離開地面一厘米，他着急，“媽咪，我們上！”

黎可頭也不擡：“不急。”

哎哎，怎麽不急，他都快急死了，但媽咪不動，他再急也不能動，只能握着拳頭坐回去，盯着烏拓他們搶奪金蘋果，這場戰鬥還真是……看不懂。

頂尖卡牌師和他的差距就像是人和香蕉，已經兩個截然不同的東西，所以他甚至都看不清烏拓他們動手的軌跡，光是小心不要被誤傷送走，都已經非常困難，多虧黎媽給他支了幾個盾，否則早就變為白光。

這種神仙打架，池魚遭殃帶來的壓迫感，難以用語言描述，他從震撼到麻木，也難怪有人稱頂尖卡牌師為移動的天災。

在烏拓他們加入戰局後，大部分考生只能‘自願’退出，改變盡力表現的策略，轉而保存自身，只要通過這場考核，同樣能有分數入賬。

在萊恩看來烏拓他們兇險無比的鬥争，在黎可眼中還有所保留，大家打得都比較克制沒下死手，在萊恩再次問起動不動手時，她說：“聽到了嗎？”

萊恩一怔：“什麽？”

黎可：“越來越密集的心跳聲，它們在歡呼……”

萊恩沒有聽到什麽歡呼的心跳，但黎媽絕對不會信口開河，這一瞬間他臉色難看無比，不禁搓着自己發毛的手臂，什麽東西啊，出卷的老變态又弄出什麽！

不光是萊恩被吓到，看直播的觀衆也是陣陣發冷，【啥呀啥呀，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心跳聲？】

【沒有，好像就媽咪一個人聽到，她是怎麽發現的啊……】

【你們注意到沒有，黎媽說話的樣子好認真，眼珠子都格外透亮，像是淺了一度，我、我懷疑媽咪說的那個東西，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啊啊啊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黎可沒管被吓到衆多兒女，時間快到了，她開始倒數：“十、九、八……”

在數到一的時候，按着萊恩和王思琪的腦袋，猛地将人按在地上，龍盾覆蓋而來，随後就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

【！！！】

【藝術就是爆.炸，不對，黎媽怎麽知道有爆.炸，提前做好準備的？？？】

【問得好啊，好就好在我也不知道。】

【筒子們，我有個可怕的想法，黎可，不是，媽咪她該不會真的是S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