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當然是毀了這裏
走出門口,外面一片空曠,沒有一個人影。
蕭鼎一邊暗罵8號18號不愧是兩兄弟,跑的一樣,比兔子還快,一邊又發愁:“那現在怎麽辦?到底誰是樓主……我們該要往哪找線索,或者找誰問一問,要找王老頭麽?我真的感覺他不太像樓主。”
霄酒思索:“未必能找得到他。”
蕭鼎不解:“啊?他的房間我們不是去過?”
再去一次不就行了,為什麽找不到?
霄酒看了眼蕭爵:“我和九哥最後一次看到他時,他說我們已經耽誤到他的時間了。”
蕭鼎還是不明白。
蕭爵提醒:“他非樓主,而是在找樓裏的秘密。”
“所以我還真猜對了?”蕭鼎還算滿意,有一條對就行!
霄酒颌首,也認為王老頭不是樓主:“他來樓裏,為的也可能不是什麽兒子。”
蕭鼎:“不是為了兒子是為了誰?怎麽可能有其它的,我們得到的線索不就是——”
“我們的線索,是賽事組故意引導的方向誤區,就是要讓你這麽想,”霄酒提醒,“可有哪條證據直接顯示,周貴就是王老頭的兒子?”
蕭鼎都蒙了:“可他都失憶了,來樓裏找人,說自己有兒子在遠方,很上進,很孝順……”
霄酒彎眸:“王老頭這把年紀,有兒子不是很正常?兒子上進孝順,大多數普通人不都這樣?我們查到的線索只是王老頭進樓裏找人,沒說找兒子,他的失憶也是裝的。”
Advertisement
“你等等,我捋捋,”蕭鼎順了順心神,“所以這些線索都是真實的,但未必指的是同一個事,我們非要把它們想到一起,就搞岔了?沒準人王老頭的兒子真的在遠方,好好活着呢,他來樓裏是找別的,他就是姓王,才不是周貴的爹,可能周貴的死跟他要查的事有關,他才屢屢出現在附近,甚至可能為了查事,故意引導人們往這個方向想……這樣他的身份才不會暴露,平安才能保證?”
霄酒欣慰:“孺子可教。”
蕭鼎:……
“那要這麽說的話,周貴不是他兒子,他有沒有可能……”蕭鼎舔了舔唇,“是殺周貴的兇手?”
霄酒很直接:“有啊。”
蕭鼎:……
所以在推兇手的時候,他直接是錯了個徹底是麽!
“你都知道,為什麽不說!”他憤怒,他這回出醜可出大了!
“為什麽要說?”霄酒神色淡淡,“你以為粉隊和綠隊就沒藏着什麽東西?”
蕭鼎:……
是哦,所有人都有心眼,所有人都藏着東西。
他眨眨眼:“那你剛剛說,最後一次見王老頭時,他說時間被耽誤了,是什麽意思?”
“老頭在查一件事,行動很隐秘,有自己的節奏和計劃,可能有些時間點卡的很緊,”霄酒沉吟,“一旦被破壞耽誤,就有暴露的風險,所以我和九哥認為,這可能就是留給我們的信號。”
蕭鼎悟了:“所以你才說我們可能想找也找不到他,他有可能被抓住了?那我們接下來的任務裏,是不是還有尋找并解救他這一環?”
霄酒點頭:“非常有可能啊。”
賽事組怎麽可能讓你輕輕松松,順順利利過關。
他們隊有難題,想來別的隊也會一樣。
蕭鼎也想到了,倒是不着急了:“所以不能去找王老頭,現在去找也沒什麽結果,那去哪裏?”
霄酒:“柳娘子。”
“找她?”蕭鼎意外,“為什麽?”
難道這姑娘才是樓主?
霄酒勾唇:“你沒發現麽?她是這個樓裏,見到人最多的。”
蕭鼎:“這……有問題?”
蕭爵:“細作機構,收集消息,最重要的是兩個字——聯絡。”
怎麽聯絡?誰來聯絡?人和人之間總要溝通吧,就算有什麽接頭暗號,還是得需要見面吧?
那麽樓裏方方面面的人都能接觸到的人,就很重要了,就算不是樓主,非細作組織核心成員,以柳娘子的聰慧,也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還有,”霄酒已經擡腳往前走,“你認為霸哥丢的那本玄字頁名冊,真的沒關系?”
蕭鼎沉默。
他原本覺得很有關系,是周貴死的直接原因,非常想找出來是什麽東西,但進了一輪機關閣,發現這裏是一個細作組織,反而覺得沒什麽關系了,重要的哪裏是什麽冊子,是這個組織啊!
但小漂亮專門提了這個事,就一定有問題。
霄酒再次提醒:“我們剛剛答過的題裏,與解密相關的分量不少。”
蕭爵:“這本冊子,很可能是一個密碼本。”
或許就關系到細作傳遞消息的秘密。
“那這的确是個事……”蕭鼎想了想,覺得是挺重要,“但我們的任務已經不是周貴的死,這個冊子是霸哥丢的,是綠隊老八他們的任務方向,跟我們好像沒什麽關系?我們只要找到樓主,拿到鑰匙,順利出去不就贏了?”
“是麽?”
霄酒突然轉身,盯着蕭鼎,雙眸明亮到銳利:“在大安地界上,發現了他國細作,有組織有紀律,竊取了不知多少情報,未來不知對大安有多少危害,身為皇子,七哥竟然覺得只要能順利出去就好,其它的不用管?”
這個瞬間,仿佛周遭一切安靜下來,空間都變得遙遠。
蕭鼎心跳加速,下意識吞了口口水:“那怎,怎麽辦?”
蕭爵就果斷多了,始終冷漠疏淡的表情在這一刻,也變的不太一樣:“當然是摧毀這裏。”
蕭鼎愣住:“你瘋了?”
怎麽可以用這麽平淡無波的表情,說出這麽可怕的話!
“首先這只是一輪比賽,是父皇和朝臣們設定的關卡,有必要這麽較真?”他皺着眉,一臉不理解,“更別說樓裏有這麽多人,掌櫃夥計加客人,一人揚把瓜子都能把咱們給埋了,雙拳難敵四手啊,咱們怎麽打得過?”
霄酒卻道:“上輪比賽裏的仰山族,查到了出處。”
這個蕭鼎也知道,西南某處的确曾存在過這樣一個部族,因在邊陲附近,也的确爆發過很慘烈的戰争,很值得引人深思,父皇和朝臣們把這個當做比賽背景,也的确有一定的引導和教育意義,可這次……
“難道也曾有個這種細作樓,就在京城附近?”
蕭鼎想到這裏,拳頭漸漸捏緊,那是不能忍。
霄酒眯了眼梢:“就算只是拿來給我們練手的比賽,樓和樓裏人物全都複制準備好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要挑戰一下?”
蕭爵淡定極了:“整座樓摧毀了,還怕出不去?”
蕭鼎:……
那是能出去,連鑰匙都不用找了。
行吧,就聽你們的。
還能顯出他們不一樣,厲害的不一樣!
“那我們就先找柳娘子?好歹是個姑娘,我們這麽做會不會太殘忍了點?”蕭鼎心氣起來,覺得是不是至少先找個能扛的?
三人已經一邊說話,一邊走到了人聲鼎沸的樓裏,霄酒看着二樓那個最華麗最顯眼的房間:“你覺得柳娘子膽子很小?”
蕭鼎默了一下,搖了搖頭:“好像也不是。”
這姑娘有點叛逆在身上的,連他這個皇子都敢怼呢。
霄酒理了理袖口,直直往前走:“那我去了。”
速度還有點快,蕭鼎一把沒拉住,突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那……我呢?”
霄酒頭都沒回:“你當然是去賣一下。”
賣?賣哪裏?怎麽賣?
蕭鼎扒在欄杆上,看向樓下,頓時覺得場子裏興奮吆喝的老爺們一個比一個可怕,仿佛下一刻,就能沖着他這只無辜的小貓咪伸出魔爪……
“還是別吧……”
他雙手環胸,有點害怕。
霄酒這才回頭:“你不是已經習慣了做這種事?”
蕭鼎震驚:“我哪裏習慣了,你不要亂說!”
霄酒:“大張旗鼓打斷別人進程,鬼鬼祟祟探知他隊任務進度,擾亂他們的節奏,帶走他們的注意力,幫隊友争取時間和空間……七哥不是很擅長?”
他無疑的看向蕭鼎,你什麽時候這麽謙虛了?
蕭鼎瞬間松了口氣:“你說的是這個啊,那我肯定最厲害了!”
霄酒看了看他,又看看樓下的賭客,神色變的意味深長:“你覺得我說的是哪個?”
“當然沒有哪個,就是這個!”蕭鼎不可能承認自己想偏了,“我這不是逗你玩呢麽,出去賣這種事,我最擅長了,你就等着瞧好吧!”
為了轉開霄酒的注意力,他還迅速指向蕭爵:“那我去幹活了,他呢?他該也不會閑着?”
蕭爵:“王老頭不好找,也得找。”
總歸是他們的任務目标,身上一定藏着點什麽。
而在這個樓裏,沒有誰速度比他快,感知比他更敏銳,如果只有一個人能找到王老頭,那必定是他。
只是——
他看向霄酒:“一個人,可以?”
霄酒微笑:“嗯,沒問題,實在不行,我會求助。”
蕭爵就幹脆利落的離開了,只留下一句話:“每兩刻鐘,我會去看你一次。”
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兩個人互相有默契了,蕭鼎也非常潇灑,帥氣的轉身:“那我也走了,你自己保重!”
三人分頭行動。
霄酒找到柳娘子很容易,說服她并不容易,柳娘子作為在這裏生存很久,又很聰明警醒的人,太知道危險隐患在哪裏,不可能跟人交心,就算有松動,說話也不可能直白,定是雲山霧罩,看你能不能領會,霄酒很明白,也理解她的處境,并不心急,一點一點用誠意,用話術,用雙方一定有收益的交易提議,搭建信任路徑。
蕭鼎則是滿場轉,粉隊綠隊一起遛,幫霄酒和蕭爵帶開所有視線,掩護他們行事,并同時在場子裏各種搗亂,騷擾粉隊綠隊任務。
因為被霄酒點撥過,知道要做的任務不一樣了,是摧毀整座樓,整個細作組織,而不是區區的找樓主拿鑰匙,蕭鼎自覺段位高出一大截,眼光也不一樣了,觀察注意的落點也不一樣,還真就有了點高深莫測的意思,粉綠兩隊頓時覺得看不清他了,針對的反擊也沒了用,反倒讓他玩的風生水起,亂亂糟糟。
蕭爵則悄無聲息的在整座樓裏游掠,落點不僅僅是地面,還有房梁,屋檐,他的确是在找王老頭下落,但也同時注意收集着所有之前忽略的細節,尚未被人知曉的信息……
京城裏,人們也為一次次的比賽反轉震驚。
“娘喂……誰能想到是這個玩法!整棟樓竟然是細作組織的窩點!”
“這個我好像之前聽說過,就在幾年前,就在咱們京城地界,聽說出了一個逍遙樓,門庭若市,生意紅火,後來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好多人說有問題,現在想,怕不是空穴來風啊。”
“別說什麽幾年前了,就現在,你以為京城裏沒有這檔子事?外族亡我之心不死,逍遙樓沒了還有行樂樓,行樂樓沒了還有別的亂七八糟樓,你知道哪個是做正經生意的,哪個是不正經的?”
“沒準你我身邊,就有來自敵國的細作!”
“那可怎麽辦……怎麽樣才能弄死這些人!”
“老子好恨,老子家親戚之前就被人這麽害過……”
“九十九皇子好樣的,好男兒就該這麽有血性,都遇到這種事了,還比什麽賽,通什麽關,給我搞爆這個地方!”
“沒錯,毀了它!這一輪我家所有票數都投給你,你就算沒有完成任務,被淘汰了也沒關系,下輪咱們還能複活!”
“比賽可以不贏,細作窩點必須得毀掉!”
民間呼聲很快沸騰,朝堂大臣們也很難穩住心神,保持安靜。
“輿論難以控制發酵,會不會太激進了……”
“賽制還好,教育導向不算激進,激進的是參加比賽的皇子,99和9號都過于熱血,過于勇敢了。”
“可年輕人沒有銳氣,國家怎麽有活力?”
“嗐,都已經這樣了,你我想的再多又有什麽用?正所謂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個比賽一開啓,就已經沒有了退路啊。”
京城百姓士氣軒昂,朝臣們以慣用姿态打着嘴仗,皇宮裏,安慶帝看着最新傳來的實時情報,飲完一盞茶,表情略欣慰。
“少年人,就該有這樣的銳性。若是連這點熱血氣性都沒有,王朝就真是廢了……”
一句話沒說完,他噗的一聲,吐了口血。
“皇上!”
連公公趕緊上前,拿着帕子給他清理,給遞水給他漱口。
他還要上參茶,安慶帝擡了擡手,阻了。
“喝不喝都一個樣子,朕還是少遭點罪。”
連公公不肯放下:“皇上……”
“行了,都多大年紀的人了,莫做這種小孩模樣,”安慶帝看着他,唇邊血擦幹,又是那個威嚴天子,“朕還不會這麽快死。”
連公公只得放下參茶:“上天保佑,皇上一定龍體無恙。”
怎麽可能無恙。
安慶帝太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起初的确憤怒過,不甘過,到現在已經接受了:“都說朕這位子不好坐,說朕有私心,有野心,可生而為人,誰無私心,即為皇子,誰無野心?”
沒點心氣手段,怎麽治理天下,治服朝臣百姓?
“可天子也是人,總歸是要死的,敵國亡我之心不死,如王朝後繼無人,無名君無賢臣,就真的沒有未來了……”
“可您也沒必要把自己演的那麽壞,”連公公聲音有些低,“您都不知道外面人怎麽編排您的。”
“朕如何不知?”
安慶帝可太知道朝中內外有什麽小話了,心思越多的人,猜度越多,怕不都以為他是故意組織這種比賽,恨不得永遠選不出儲君,他能一輩子壓在別人身上,做這個天子才好。
“壞又如何?自私又如何?不是昏君就行了,帝王之名,自有後世史書評判,現在任何人說什麽,都不能影響。”
不到蓋棺的那一天,就不會有最後定論,天子的眼光,要永遠往前看。
連公公:“那這卧底……”
安慶帝笑了:“你不覺得有意思?朕就是想看看這些人對待兄弟們的态度,絕境之下,有沒有解法。”
連公公:……
有些傳言也不算錯,皇上的确有點壞的。
樓裏,霄酒三人分頭查探消息,遇到了不同難題,也分別巧妙的找到了休息的地方,蹭飯的機會,但凡有需要,還會互相配合打掩護,一天過後,才重新碰頭,坐下來将所有心得的消息交流分享。
說完聽完,蕭鼎更有信心了:“果然聽你的沒錯,咱們就該這麽幹了!毀樓這事,我感覺能成啊!”
霄酒看向蕭爵:“人找到了?”
“的确被抓了,”蕭爵颌首,“之前關押的地方比較機密,不方便進出,但差不多這個時候,他會被轉移到其它牢房,我們可趁機去尋。”
蕭鼎:“那還等什麽,這就走呗!”
萬一遇到了什麽意外,還能立刻解決。
結果真遇到了意外。
他們出門就撞到了綠隊。
蕭鼎眼珠一轉,吹了聲口哨,很是張揚的打招呼:“喲,這不是特別厲害的綠隊麽?小八弟弟,怎麽着,眼底有點青啊,這是忙了一宿?不是哥哥說你,年紀輕輕的,得注意保養,再好的腰子也經不住這麽使嘛。”
蕭厚壓根沒理他,眼神往霄酒蕭爵身上轉了一圈:“看來幾位也是小有收獲。”
他并沒有什麽多說話的意思,看樣子是有自己的事忙,沒時間打探他們的消息。
霄酒就按住了蕭鼎,笑眯眯點了點頭:“還不是為了任務順利,八哥請——”
蕭厚果然沒任何攔的意思,快速往前走:“你最好別輸給我。”
蕭鼎眼睜睜的看着人走了:“不是,他這是趕着投胎去?這麽着急幹什麽?”
“想必是有了非常好的進展,急不可待證明。”
霄酒松開蕭鼎:“我們也走吧。”
三人由蕭爵帶領,走向偏僻房間,确定身後無人跟蹤,三人步履未停,終于走到一個上鎖的囚間——
空的,沒有人。
蕭鼎有點懷疑:“你确定,人會被轉到這個房間?”
蕭爵:“消息準确無誤。”
蕭鼎:“那怎麽還不在?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霄酒卻笑了:“他要是在,我反而會失望。”
蕭鼎:“哈?”
他們難道不是來找人的?為什麽找不到還高興?
霄酒卻已經拉着蕭爵,從囚牢門鎖上的痕跡,看到地上腳印:“我們應該……朝北追?”
蕭爵颌首:“顯然如此。”
兩個人只是對了個眼神,說了兩句話,就決定方向,轉身往外走。
蕭鼎:……
你們是不是又忘掉你們的好七哥了!
剛剛他是見證了什麽加密通話麽?怎麽就突然有了結果,篤定往哪裏走了!
他趕緊擡腿跟上,前面兩個人速度很快,他也只能走很快,還沒來得及質問出聲呢,就看到蕭爵推開了一道門——
頭發花白的老頭就在房間裏。
蕭鼎:……
好吧,我懂了,我就不該動腦子想,跟就完事了。
老頭看到他們,神情一怔:“你們來找我的?”
蕭鼎沒忍住:“不然呢?”
老頭:“為何知道我在這裏?”
蕭鼎見霄酒和蕭爵都沒說話,開始裝逼:“當然是因為聰明可靠,武功高強的我!”
老頭:……
蕭鼎很滿意,弟弟們雖然都挺厲害,但都不是愛出風頭的人,尤其老九,不愛說話,只辦實事,這麽一想還怪好的嘞,功勞被搶了都不吭聲,行,以後認下這個好弟弟了!
空氣沉默很久,老頭仍然沒有請他們進房間的意思。
霄酒便道:“你這一次,沒有故意留下痕跡,把鞋底的紅漆擦了,可那一小片鞋底過于幹淨,也讓人很難忽視——”他往前一步,“其實你并沒有想隐瞞我們行蹤是不是?你也想讓我們追過來,你應該,還挺喜歡我們的?”
老頭笑了:“小娃娃,過于自信可不是什麽好事。”
霄酒勾唇:“我們找到了你,為何不能自信?”
老頭哈哈一笑,突然把剛才就拽在手裏的外袍披到身上,眉目張狂,連雪白的頭發都透着恣意:“我要炸了這個破樓,你們要不要一起玩?”
蕭鼎眼珠子都直了。
這老頭……這老頭怪酷的!
怪不得沒有請他們進房間,是怕看到他手上拽着的這件衣服?
粗布硬外套,深淺好多個袋子,認得出來的,認不出來的攻擊武器,挂了一堆,老頭佝偻的腰直了起來,肩背舒展,腰身勁瘦,身材怪好的,連唇邊笑容都變得邪魅不好惹,一雙眼睛更是精芒外漏,智慧,通透,還帶着一點壞。
這哪裏是什麽可憐的失憶老頭,這是個集潛藏,僞裝,偷襲,刺客技能于一身的超強單兵吧!